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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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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意道:“您……的确衣冠不整。”
  何筝后知后觉的了解到,自己作为男宠,是没有束发的资格的,所以在进宫之后,他头发通常放下来,仅以一根发带绑着,原本他还觉得自己不用跟方天灼似得整天捣鼓挺自由,如今才明白过来,这妥妥歧视啊!
  就如同现在,他吊着头发一副勾栏小倌儿的模样,是没有资格迈过相府这么高的门槛儿的。
  “公子?”顺意看着他脸色阴沉不定,心里担忧,何筝却突然道:“不回家了,咱们回宫。”
  他也不要那辆比人还尊贵的皇家马车了,当即扭头就朝来路走,走过了这段青石板路,后后方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公子,公子慢走!”
  何筝理都不理。
  原著里面对于原主在相府的遭遇只是一笔带过,如今他过来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憋屈,马车都能进的大门他一个大活人不能进?这是什么道理,何筝就不信了,他何相府的门能高过皇宫!
  那马车还是给他坐的呢!
  “公子,公子……”有人气喘吁吁的来拉扯他,何筝蓦然拂袖,怒喝:“大胆!本公子也是你这脏手能碰的?”
  仗势欺人谁不会,何筝看着面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管家,表情凶恶。后者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躬身行礼:“公子莫气,奴才只是奉命请公子赶紧回家,夫人还等您一起用膳呢。”
  这话说的,活像给了他多大的殊荣,何筝在方天灼跟前憋屈那是因为小命被捏着,但何夫人算什么?他敢保证,今天他不进门,事儿闹到了方天灼跟前,连何相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何筝端着一副清高的架子,冷冷道:“本公子如此衣冠不整,如何配的上与何夫人一同用膳,我看啊……我还是回去陪陛下吃吧。”
  管家倒抽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何筝进了宫居然变得如此趾高气扬,这话说的,简直是要把何夫人往死路上推。
  他又一次放低身段:“公子言重,奴才斗胆再请公子回府,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息怒,莫要见怪。”
  “你请?”何筝这段时间被压迫的完全不能反抗,此刻简直像是解放了天性般不依不饶:“你们夫人说我不配进门,你一个小管家倒是能擅作主张了?”
  管家咬了咬牙,这何筝如今怎么变得这么难缠,“夫人也只是按规矩办事,不慎冲撞了公子也是无意,公子心中若有不满,咱们还是回家再……”
  何筝的确不满,但他懒得继续说了,打定主意,今天除非何夫人亲自来请他从大门进去,否则这个家门他绝对不进。
  “噗通”,管家膝盖蓦然落地,“公子,公子,您看老奴一把年纪了,请您行行好,别再跟夫人闹脾气,咱回去吧,有事回家好好说,公子,您今日若不回去,夫人定会迁怒老奴的!”
  何筝皱起眉,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跪下的意图,甚至还把今天活生生一出欺辱戏码给说成了自己闹脾气,但最终还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起来,我跟你回去。”
  如愿从相府大门进去,但何筝的心情却依然憋闷,他没有去跟何夫人一起吃饭,而是让管家给他安排了房间,准备睡回笼觉。
  但其实完全睡不着。
  他总觉得南门良那句话像是带着某种隐喻,让他惴惴不安。
  万事小心?小心什么呢?方天灼为什么突然把他放了回来,他想试探什么?
  何筝皱着眉翻来覆去,身子底下跟有针在扎似得,特别想立刻马上回到宫里去,总觉得离开了方天灼身边,就好像会有什么事情会无声无息的发生了。
  方天灼这边刚刚下朝,南门良就立刻把何筝在相府门前闹的那一出子送到了他耳朵里。
  他略显意外:“当真?”
  “可不是么,倔的跟小牛犊似得,拉都拉不住,何管家都跪了。”
  果然都是装的。
  方天灼冷着脸拿起奏章,眼前却突然被那张绝色乖巧的脸占据,还有那双总是滴溜乱转的眼珠,一股股的机灵劲儿让他心里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似得。
  南门良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温和道:“听说相国夫人五年前亲手酿的杏花酒今日开封,陛下可要去瞧瞧?她是酿酒高手呢。”
  侯在下方的小太监疑惑的看过来一眼。
  陛下若要驾临相府,这理由着实是牵强了些,南门主管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话?陛下显然是不可能被说动的。
  刚想完,就听到:“朕去尝尝。”
  一大早就用脑过度,何筝翻腾不久就睡了,迷迷瞪瞪被饿醒,抱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一问,才知道今天何夫人要设宴开酒。
  难怪门口闹了那么一出子她都没亲自来教训何筝。
  古人也是奇怪,这开酒还得选日子,何筝稀罕的跑出去看,何夫人姓梅名月,这会儿已经一一筛选完毕,该献皇帝的献皇帝,该送同僚的送同僚。
  与此同时,院子里也来了不少人,男女各占一堆,何筝从偏房跑出来,先看到的就是一批花团锦簇的女眷们。
  他一露面,何夫人便立刻被身边的婆子告知了,她拧着眉看向探头探脑的何筝,目光落在他披散的头发上,眸子划过一抹鄙夷。
  这个□□生出来的下等货,都被皇上赶回来了,居然还敢狐假虎威跟她叫板呢,也就是管家那个蠢货,真被他忽悠了,还巴巴把人请回来。
  “赶回去,别让他露面。”
  婆子立刻含笑穿过人群朝何筝走过来,何筝见她笑的和善,也立刻露出笑容。
  这么热闹的古香古色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结果那婆子突然变了脸色,挼住他的头发就朝后面提,何筝懵逼的被她揪着头发一直走到了后头走廊里狠狠一丢,立刻被一脸愕然的顺意给扶住了。
  那婆子骂道:“下贱东西,那相府的大厅,也是你能登的了的,还不滚回去!”
  何筝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下来一撮被揪断的秀发。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陡然变得像是要吃人,凶恶无比:“呀啊——”
  十分钟后,砸完了场子的何筝被几个家丁团团围了起来,何相国脸色阴沉,何锦华也眉头紧锁,何夫人心疼自己被砸的杏花酿,气的抖个不停:“立刻把他拿下!给我打!”
  家丁们举起棍子,何筝眼皮跳了跳,冷笑道:“陛下开恩让我回家探亲,且亲自派车送我回到相府,你们倒是试试,本公子今日便破了一点皮,看陛下会不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夫人大怒:“骥尾之蝇,狐假虎威!给我打死他!”
  “母亲。”何锦华扶住她,道:“他为何会回来还清楚,万一……”
  “还能为何?!”何夫人咆哮:“必然是未曾伺候好陛下,被赶出宫了,否则宫中为何不提前传回消息?你们都不要被他吓到,给我打!!”
  何相国眸中划过一抹冷酷,何筝若是真的被赶出来,那么于他成大事之上也的确没什么帮助了,而且看他如今这幅恃宠而骄的嚣张模样,若是被陛下厌弃,也的确有可能。
  前几日宫里还有可靠消息说他惹得龙颜大怒,陛下拂袖而去呢。
  他心思浮动,目光落在那张举世无双的美貌容颜上,杀意顿时又退去一些。不可,这枚棋子丢了,可是再也遇不到了。
  何筝光看就知道他们每个人在纠结什么,一直被方天灼压制的不快在此刻烟消云散,只觉得穿来之后从未如此快活过,没忍住嚣张的乐出声:“本公子在宫里被陛下金尊玉贵的宠着,进了这低门却要受你们的窝囊气,莫说我今天砸你几坛子酒,就算是把你整个相府都拆了,看你能耐我何!”
  全场寂静。
  “怎么?不敢动了?呵,起来啊,打我啊,哎我说何夫人你怎么跪……”
  不止是何夫人,还有何相何锦华,包括前来饮酒的便衣大臣,拿着棍子的家丁,纷纷就地跪了下去。
  何筝:“!!!”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很开心?
  筝筝:……qwwq
  有点卡文,晚了一丢丢_(:?」ㄥ)_


第17章 
  背对着方天灼的人缓缓放下了叉着腰的手,方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背影缓缓的弯了下去,抖擞的肩膀像是遇到了霜打的茄子。然后,何筝转过了身,雪白精致的脸蛋映出讨喜的颜色:“陛下来啦。”
  方天灼若有所思:“看来筝儿在相府玩的很开心?”
  此话一出,何筝顿时两边嘴角同时向下,一双眼睛也涌出了莹莹水光,他站在那里,要哭不哭的辩解:”才不开心呢。”
  方天灼瞥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人头,刚刚做出上前的动作,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便呜咽了一声,张开双手小碎步颠儿颠儿的跑到了他面前,一头扎了进来,柔软的小鼻音怼到了耳朵里:“我想死陛下了……”
  方天灼半张开手,垂目看向胸前毛茸茸的黑脑袋,这玩意儿正同样不知死活的乱蹭,伴随着长而絮叨的嘟嘟囔囔,“他们都觉得我是被陛下退回来的,竟然说不让我进大门,您给我的马车都进去了,竟然不许我进……回来就给我吃闭门羹,到了家门口却被亲人们拦在外面,您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都难过的要死了。”
  毛茸茸的黑东西又哼哼左右摆动蹭了两下,然后突然一翻,他扬起了脸。得益于他胸前刺绣的布料,那蹭来蹭去的脸刮出几道红痕,何筝抿着嘴,眼睛里的热泪还没挥发,突然看到对方半张的手,立刻伸手抓过来环在自己腰上,脚尖又朝他怼一丢丢,声音越发柔软:“陛下……是生气了吗?”
  方天灼抚了抚他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然后呢?”
  “然后……”
  “陛下!”何夫人蓦然打断,道:“何筝片面之词岂可相信?”
  方天灼皱眉,何筝的脑袋突然又duang的在他胸前怼了一下,闷闷道:“陛下您看,她还想恶人先告状……”
  何相心中焦灼,立刻道:“陛下大驾光临,岂可一直站在院中,还请立刻移驾厅内,有什么事,咱们慢慢了解。”
  方天灼问:“筝儿觉得如何?”
  全场保持着安静,每个人都从这句话里面意识到了些什么。何筝也没想到他会征求自己的意见,想来想去反正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立刻挺直胸膛,道:“了解就了解,反正我是受欺负的!陛下这么深明大义,总不能冤了我。”
  临了,还不忘拍一嘴。
  一干人徐徐起身进了屋内,里头撒落着酒水还有推翻的桌椅,方天灼眉头又是一皱,何夫人又想告状,被何相横了一眼,只得闭嘴。
  下人们很快收拾完毕,方天灼在主位坐下,何筝站在他身边,摸着自己前额被揪断的头发继续生闷气,到底是何相的家事,由他出面缓缓解释:“今儿个夫人开酒宴客,一早便起来率着丫鬟婆子忙活着搬酒,未脱开身。这筝儿回来的早,宫内又未曾传来消息,想是新来的门人不认识,所以怠慢了些,此事为父给筝儿道个歉,且莫气了。”
  何筝横过去一眼。老奸巨猾的东西,居然把锅推给下人。
  方天灼道:“哦?今日这般热闹,竟是一场误会?”
  何相弯腰,含笑道:“这个……臣也不知,是何人惹了筝儿,竟让他如此大怒,快把家都拆了。”
  他笑吟吟的语气里面带着宠溺,让人挑不出毛病,事实上却是十分明显的甩锅,何筝一愣,就听方天灼问:“筝儿说说,何人欺负了你,有朕在此,何相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何相立刻点头。
  何筝下意识看向何夫人身边的那婆子,对方显然意识到何相准备把她交出来做替罪羊,一身肥肉抖个不停,脸色煞白的低着头。
  联想到上次的宫女,何筝咬了咬嘴唇,不愿闹出人命,只能咽下这口气,低声道:“是,我误会了夫人,因为吃了闭门羹……就只是因为这个。”
  何相抚掌轻笑,无奈道:“筝儿如此孩子气,不知在宫内有无冲撞陛下,还望陛下多多宽恕。”
  何筝攥着手指,心里憋屈的像是塞了一个□□,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方天灼瞥了一眼,道:“此事的确是朕的疏忽,理应提前通知相府,委屈筝儿了。”
  何筝也算看出来了。
  什么疏忽,狗屁。方天灼就是故意的,只是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何筝却不知道。
  他垂着脑袋站在那儿,扯着手指道:“不委屈,反正都习惯了。”
  何相凝眉,喝道:“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何锦华机灵道:“陛下,相府后厢还有些好酒,臣取出来陛下尝尝?”
  方天灼笑道:“朕今日本就为饮酒而来,请吧。”
  他忽然侧目。身边的人抬手无声的愤愤的擦了擦眼角,两人离得太近,那泪珠儿一下子甩到了方天灼的袖子上,何筝低着头,长发掩映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个绯红的鼻尖。
  这是……真的哭了。
  他面色不变,心里头却仿佛有一个锥子在一下下的朝下敲,一寸一寸的扎进去,闷痛。
  酒很快被拿上来,何筝道:“陛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退了。”
  何筝转身出去,顺意匆匆跟上,南门良冲聂英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窜了出去。
  何筝甩着袖子大步跨出去,方才没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一路急行,冲回何管家安排的房间,钻进被子里蒙住了头。
  顺意跑进来,聂英恰好跟入,看到床上一坨之后咳了咳:“公子,还好吧?”
  顺意道:“奴才不知。”
  聂英虽然被委以重任,但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事儿应该江显过来,他显然比自己更细腻一些。
  顺意忽然道:“公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呢。”
  聂英总算找到事儿做:“我去弄些吃的。”
  但弄回来,何筝也没吃,他的委屈是累积的,伴随着愤怒憋着憋着就憋没了,一觉睡过去,还跟小猪似得闷香。
  何筝之前在家作息非常不规律,迷迷瞪瞪睡一整天不吃饭都有可能,所以一直到了下午,他才悠悠转醒,总算饿了。
  一眼没有看到人,他撑起身子下了床,方才见到方天灼正坐在床上擦拭着一把匕首,察觉到动静,他转了过来:“晚上朕带你回宫。”
  何筝情绪低落的笑了笑,毫无往日机灵的样子:“哦。”
  原本要下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晃了晃腿无话可说,方天灼却已经开口:“南门。”
  饭菜一直热着呢,不多时便被南门良送到了这小偏房,方天灼先坐了过去,何筝后坐,先拿公筷给他夹菜,然后自己闷头吃。
  吃完发现方天灼没动,何筝把食物全部咽下,吸了口气,眼睛重新焕发生机:“您怎么不吃?”
  方天灼道:“过来。”
  何筝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坐到他腿上,顿时双脚悬空,被他牢牢搂住。
  方天灼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手指抹了抹他的嘴角,道:“没有话要跟朕说?”
  何筝低头,道:“没有。”
  平时委屈来委屈去,这会儿真的委屈了,反而不愿说了。
  却越发可人的很。
  方天灼只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在缓缓发酵,不知究竟来源于何处,但这最终汇聚成了滔天的欲望,他抵着何筝的额头,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唇。
  何筝抖了抖,微微后缩,眸子里带着一抹不情不愿。
  方天灼舔唇,思索片刻,停下动作,道:“随朕回宫?”
  何筝心想你不是都做好决定了吗?
  他摸了摸嗓子,小小咳嗽一声,道:“好。”
  回去的时候,相府的人把他们送到门前,方天灼在上车之前,忽然瞥了一眼站在何夫人身边的婆子。
  南门良低下头,含笑道:“陛下回宫——”
  车子缓缓启程,何筝鼓起脸颊翻来覆去,走出去五十多米,忽然道:“我有东西忘拿了。”
  “何物?朕派人去取。”
  何筝正色:“比较重要,我要自己去。”
  获得方天灼的允许,何筝跳下了马车,单枪匹马杀回了相府,他怒气冲冲,一进大门就直直冲着那挼他头发的婆子过去了,猝不及防的揪了她一撮头发,一声尖叫之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何筝被相府这么多人看得心慌,“她,她先挼我的!”
  他掉头跑出去,南门良藏在一旁,笑容不减,手下无声的一把匕首推回了袖中。
  何筝一头撞回马车,心脏还怦怦乱跳,满是偷到人头的快感。他扯了扯衣服,在方天灼腿上坐下,嗓子发痒,又咳嗽两声,乖巧道:“好啦。”
  整个人一扫下午的阴霾。
  他挺得意,临走的时候报了仇,对方想撒气都没地方撒,有本事,她来皇上马车打他啊!
  怂婆娘,哼。
  脑门上的那撮头发被揪断之后,短短一节刺啦啦的朝天长着,何筝总忍不住伸手捞,捞完了半眯着眼睛回味报复之后的快落。
  这日正午,何筝正顶着那撮小呆毛沉着气写作业,新来的宫女南箐突然蹦跶了进来:“公子公子,陛下赏了好些东西给您!”
  何筝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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