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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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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商议了一番,她们都想不到,房中的柳雁欢,正靠在那木质浴桶的桶壁上,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柳雁欢,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神色。
  这一路连蒙带装,柳雁欢总算蒙混过关,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立刻想念起自己亲手调制的佛手柑精油和芳樟精油,那香气舒缓身心。
  只可惜现在是冬日,不要说精油这样的奢侈品,外头全是枯枝雪堆,怕是连半朵花都见不着。
  “‘朋来’戏班……”他轻轻念叨着,将热水浇在手臂上。
  洗净后,柳雁欢挑了件月白色长衫,穿上身时让人觉得眼前一亮,颇有种脱胎换骨的架势。
  柳府是传统的明清宅邸,柳雁欢兜兜转转地穿过回廊,站在府门前的一刻,看着融雪从屋檐上滴落,才有了几分重生的真实感。
  他坐上老式黄包车,嘱咐一声,车夫便沿着柳府所在的朱雀街一路小跑。
  等出了朱雀街,柳雁欢才知道,原来外头的世界,早已是五彩缤纷。西式建筑用色鲜艳明快,和柳府的白墙黑瓦截然不同。在外头走动的年轻人,打扮也和柳府中人不一样。
  难怪前身不喜欢呆在府里,总往外头跑。这大千世界的鲜活劲儿,谁人不爱。
  不多时,黄包车就在一处两层阁楼前停稳,柳雁欢下车的当口,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丝竹之声。
  掀开厚重的布帘子走进去,茶楼里的跑堂立刻迎了出来:“客官吃茶里边请,咱这儿的龙井是拿雪水泡的……”
  “我找芸笙。”柳雁欢四下打量着,往跑堂手里塞了小半袋铜板儿。
  跑堂掂了掂手里的袋子,立即眉开眼笑:“小的眼拙,这位是柳少爷吧,芸笙刚唱完一出,这会儿在后台歇着呢,您这边请……”
  他领着柳雁欢,掀了后台的帘子,往里头一指。
  芸笙的背影很是清瘦,还带着几分女子的婀娜,这会子功夫他一面擦着脸上的脂粉,一面啐道:“那个赖痞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死形样,还腆着脸摸我的手!”
  柳雁欢没吭声,悄然走到芸笙身后。芸笙一错眼,就见镜子里多了个美男子,一下子惊得跳起来,原本还骂得起劲儿的声音立刻软了下去:“柳少爷,您来了怎么也没个声儿。”说着,狠狠地瞪了跑堂的一眼。
  柳雁欢默默地看着镜中芸笙,的的确确生了一副好相貌。在世人的眼光里,长得丑的瞎捣拾就是东施效颦,长得俊的一个蹙眉那是闭月羞花。芸笙就属于后者,他笑起来够甜也够媚,哪怕本性作得毁天灭地,也是可爱的。
  譬如此刻,他忽然就软了身子,倚在柳雁欢怀里,软软地开口道:“大少爷贵人多忘事,总算是想起芸笙了。”


第4章 蓝调时光
  戏班后台还有别的人,像是见惯了这副情景似的,只等着看柳家大少爷何时受不住芸笙的撩拨。
  芸笙黏糊糊地靠了一阵,柳雁欢却半丝反应也没有。待芸笙抬起头,就见柳雁欢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芸笙动作一僵,只得悻悻地收了手,楚楚可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戏班里的人第一次看芸笙吃瘪,都背转身偷着乐。芸笙臊了一张大红脸,他惯于在客人面前伏低做小,这会子见勾引无效,让自己下不了台,只能愤愤地摘着头上的发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会儿的功夫,芸笙不仅没能把头套摘下来,反倒将头发都绕到了一起。
  芸笙此时不乐意在柳雁欢面前丢了面子,也没心思解发套,胡拽乱扯一番,不一会儿就将青丝拽断了好几根。
  柳雁欢轻叹一声,止住芸笙毫无章法的手,将一缕缕头发从禁锢中解救出来。
  芸笙偷偷打量着柳雁欢,今日的柳家大少像是换了个人。换作从前,他哪里会做这温柔细致的活计。
  两人一个专心手中的动作,一个心里藏着事儿,偏偏那拨弄头发的举动还透着股亲密劲儿。
  众人都识趣地挪开了目光。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隔帘一把被拽开,几个家仆打扮的人闯了进来。
  四下一搜寻,便直奔柳雁欢和芸笙而来。
  芸笙吓得浑身一激灵,柳雁欢抬手摁着他的胳膊:“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平静的声线在此刻的芸笙听来,无异于救世之音。
  那群人紧盯着芸笙,领头的还打量了柳雁欢片刻。
  “芸笙,昨日是你在贾府唱的戏?”
  芸笙眼仁儿一瞪,梗着脖子说:“是我,怎么?给我的赏钱难道还想讨回去不成?”
  那仆役摇了摇头:“贾老爷请你再到府上一趟。”
  芸笙闻言,气场弱下去半截,却还是咬牙道:“贾老爷这是要返场子?我今日的场次已经满了。”
  “不。”领头的家仆轻声说,“今日卯时,贾夫人被发现时就断了气,相关人等都要到贾府去。至于赏钱,放心吧,绝不会亏待你的。”
  芸笙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惧色,接连倒退了两步:“断……断气儿?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唱曲儿,没去过内院,你们……你们别过来。”
  “这话儿你留着去巡捕房说吧,我们只将人带回去。”领头的家仆显然没什么耐心,他一挥手,几个男人就制住了芸笙的胳膊,押着他往外走。
  慌乱间一抬眼,站在一旁的柳雁欢成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大少爷,您相信我,我连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啊。”
  柳雁欢瞧着那只紧拽着他衣袖的手,没说话。
  倒是领头的家仆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将柳雁欢从头打量到脚,似在寻思他是哪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求求您,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您替我做个见证吧。”芸笙越说,声儿越低,最后垂着头,一副不敢做声的模样。
  惹上了命案这等腌臜事儿,只要柳雁欢不是个傻的,都会识趣地绕道走。
  家仆见柳雁欢没动静,哼笑一声,又继续将人押着走。
  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当着爷的面儿就抢人,贾老爷就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
  家仆停下脚步,一双眼睛忌惮地看着柳雁欢:“不知您是?”
  “他是城东柳家的大少爷。”芸笙先一步报出了柳雁欢的身份。
  家仆眼眉一挑,拖长声音道:“原来是开书局的城东柳家,失敬失敬。柳少爷这是……要跟咱走一趟?”
  柳雁欢听着他滴水不漏的说辞,也四平八稳地应道:“走一趟倒也无妨,只是不知此去贾府有多少脚程,芸笙又是个受不得累的,我少不得替他雇辆人力车。”
  家仆脸上的笑容僵了,好半晌才做了个“请”的手势:“柳少爷请便。”
  芸笙如同做梦般坐上了黄包车,他试探性地挽上柳雁欢的手臂,见后者没有反对,便倚得更紧了些。
  眼下的柳雁欢让人摸不出深浅,饶是从前认为柳家大少好拿捏的芸笙,也越发小心翼翼。
  黄包车一路走,柳雁欢的眼睛也没歇着,将道旁的景物记了个七七八八。
  贾府在城西,城西近宁城码头,是许多商人富户的聚居地。
  而贾府的蛮子大门在众多宅子里颇为显眼,足可容纳三人同时进入。
  等黄包车停稳,柳雁欢率先下车,而后将手递给芸笙。
  这绅士的派头是家仆们从来没见过的,有些个胆大的家仆,便看戏似的嗤嗤笑起来。
  柳雁欢还未开口,芸笙却先受不住了:“笑什么?少见多怪!”
  “芸笙,不得无礼!”柳雁欢制住使性子的人,“单看这处敞亮的蛮子大门,也可知贾老爷振兴家业颇有心得,手下的人又怎会见识短浅粗鄙呢?”
  那家仆闻言立马挺起胸脯,自得道:“那当然,我们可是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人。”
  “不知贾老爷对什么生意最有心得?”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药材啊,贾家药铺里卖的药材,成色品质都是一等一的。搁在前些年,宁城说得上名号的药铺不超过三家,贾家绝对是领头羊。”
  柳雁欢状似无意地问:“难不成近些年不是了?”
  那家仆挠了挠头,低叹一声:“近些年那些个洋人的药进来了,像申城那样的大都会,新派人士都说洋人的药见效快,宁城好些富人也有样学样,都去教会医院找洋人瞧病。还有人瞧着贾家药铺经营得好,就来掺一脚,如今这药材生意啊,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见柳雁欢敛了目光,家仆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一跺脚:“唉,我与您说这些做什么,两位这边请,老爷就在前厅。”


第5章 蓝调时光
  此时的贾府前厅,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身穿黑马褂的男人弓着腰赔笑道:“秦三爷,您看,今日府中正逢丧事,还请您看在内子的面子上,将借款多宽限些时日。”
  秦非然身着浅咖色格子大衣,梳着平整的分头,靠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
  他缓缓地摩挲着指节上的虎头戒指,沉声道:“一年前,贾老板说药铺生意周转不灵,我给了你半年时间,半年前你说抱病在床,我又给了你三月时间。可贾老板病愈后,像是忘了秦某的宽限日期,是以秦某只能亲自登门拜访。”
  贾正霆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连声道:“岂敢,岂敢……三爷您尝尝,这是新鲜的碧螺春……”
  秦非然接过茶杯,吹了吹茶面,缓声道:“我奉劝贾老板,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欠的窟窿补上。虽然如今新纪银行建起来了,可从前我们秦家是做什么的,贾老板没忘吧?”
  秦非然说着话,忽然手一滑,瓷质茶杯正正跌落在贾正霆脚下,溅了贾正霆一裆子水。
  “没……没没忘……”贾正霆吓得面如菜色,说话时舌头都打磕巴了。
  柳雁欢和芸笙进前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随着家仆的一声“老爷”,让两人都将目光投向柳雁欢和芸笙。
  柳雁欢大步走了过去,面带笑意地冲座中人唤了声:“贾老爷。”
  一时间,满厅寂静。
  秦非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柳雁欢,目光从他的发梢到脚趾全都溜了一遍。
  芸笙赶紧上前两步,脸色僵硬地推了推柳雁欢:“大少爷,您认错人了,这位才是贾老爷。”
  柳雁欢顺着芸笙的手看过去,诧异地盯着贾正霆脚下的一滩水。
  这时,秦非然忽然开口道:“你在叫我么?”
  声如金石,让柳雁欢倏地回神。
  四目相对间,柳雁欢看清了男人的长相,剑眉下的一双眼眸极漂亮,鼻梁上的一副金丝眼镜,却敛了锋芒,嘴唇开阖间竟让柳雁欢有一瞬间的愣神。
  前世柳雁欢身为调香师,接待过许多娱乐圈的俊男美女,可在阅美无数的他看来,座中男人的长相真真是极好看的。
  “抱歉,我认错人了。”靠近秦非然的一刻,柳雁欢闻到一阵独特的香气,“4711科隆之水,先生好品味。”
  秦非然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轻笑一声。
  柳雁欢回头,就见贾正霆如见鬼一般地盯着他。
  “贾老爷,在下柳雁欢,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莫要怪罪。”
  贾正霆下意识地看秦非然一眼,见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贾老爷让芸笙前来协助问询,只是为何没有见到巡捕?”
  “这……”贾正霆抹了把汗,却见秦非然从格子大衣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柳雁欢。
  名片上印着“槐墨”两个烫金大字。
  “侦探事务所?你是侦探?”柳雁欢在片刻的错愕后,很快冷静下来,“槐先生,据我所知科隆之水的价格不菲,侦探这样替人跑腿探查的活计,恐怕负担不起吧?”
  秦非然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着推了推眼镜:“宁城之内,恐怕还没有我负担不起的东西。”
  呵,好大的口气。
  柳雁欢心下冷笑,面上却不置可否。
  “夫人的尸体现在何处?”秦非然问道。
  贾正霆一个头两个大,既然秦非然将戏开了场,他势必要陪着演下去。眼下只能在前头引路,由侧门穿过天井,再经书房进入后院。
  秦非然戴好手套,上前掀开白布,见柳夫人侧躺在床上,鬓发散乱,两手还紧紧掐住喉部,但喉咙处并无勒痕。
  细看之下,发现柳夫人面部肿胀,指甲发绀,眼底出血,尸斑呈暗紫红色,尸体尚有余温,显然是窒息而亡。
  验完尸体,秦非然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梳妆台。
  妆台上摆着面脂、口脂、香膏、香水、爽身粉等。拉开妆台的柜子,秦非然皱眉看着其中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将唯一一个直立的瓷瓶拿起来看了看。
  瓶子上头全是洋文,
  “尊夫人有哮症?”秦非然问。
  贾正霆哑声道:“正是,内子的药常年放在柜中,近些日子我生意繁忙,家里的下人也不总在左右,药放在柜子里,想着她若是病发,可以立刻取服。”
  柳雁欢拿起药瓶闻了闻,瓶身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药看样子不是贾家所产吧。”
  “先生慧眼,虽然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可内子的哮症,还是西药见效快,这药是到教会医院开的。”
  秦非然将药交给随行的侍从,沉声道:“拿到教会医院去化验,这药被人动过。”
  “何以见得?”贾正霆诧异道。
  “在这柜中,除了这一瓶哮喘药,其余的药瓶都被翻得横七竖八,按照这药瓶所处的位置,尊夫人不可能够不到。唯一的解释是,药瓶先是被人拿走,尊夫人在病发时没有找到药,这药是在尊夫人身亡后放进去的。”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尊夫人的死亡时间约在今日丑时,彼时贾老板身在何处?”秦非然目光一转,紧盯着贾正霆
  “今日寅时我在城南药铺分店清点药材。昨日恰好是内子的生辰,她身子一直不好,为了能让她欢喜,就请‘朋来’戏班前来演出,可戏还没唱完,我就接到药材到店的消息,立马赶去分店,分店的伙计都可以作证。”
  秦非然点点头:“昨夜府中还有谁进过夫人的房间?”
  丫鬟秋雨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戏散场后,亥时三刻我扶夫人回房的。”
  “当时屋内是什么景象?”
  “就跟平时一样,不见异常,夫人说想看会儿书再睡,还说屋里有点闷,让我把窗子打开。我开了窗,还叮嘱夫人,正值隆冬,她身子弱,万不可贪凉。”
  秋雨说完后,丫鬟冬雪也站出来说:“昨夜府中轮值,没有排到我的班,我是今日一早去唤夫人起身的。往日夫人都是这个钟点起身,今日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第6章 蓝调时光
  “我在门外候了许久,见房内没动静,推门一瞧就发现……”冬雪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啜泣。
  秦非然环视众人:“除了她们二人,昨晚还有人靠近夫人房间么?”
  半晌无人答话,过了好一阵,一个小丫鬟才悄声道:“我夜里起夜,看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从夫人房中跑出来。”
  秦非然目光一利:“那是什么时辰?”
  “丑时。”小丫鬟的目光和秦非然的眼神对上,再不敢有所隐瞒。
  “你为何如此确定?”
  “我听见外头的打更声。”
  秦非然没再追问,他打开贾夫人床头的箱箧,里头都是些寻常的衣物被褥。
  秦非然伸手探了探箱箧底部,摸到了一块凸起,抽出一看竟是个羊皮笔记本。
  纸上的墨迹新旧不一,秦非然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贾正霆正在一旁小心地候着,见秦非然蹙眉,便立刻上前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非然沉声道:“尊夫人留过洋?”
  贾正霆一怔,随即回道:“是的,内子的娘家家境富裕,曾送她到法兰西念了几年书。”
  “原来如此,难怪本上的文法不通,原来是法文。”
  秦非然正想阖上笔记本,身后却传来柳雁欢的声音:“我懂法文,槐先生不如让我试试。”
  秦非然半信半疑地将本子递给柳雁欢。
  后者翻开本子,惊叹道:“好漂亮的花体!贾夫人的字,与印刷品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只是越看下去,柳雁欢的表情就越凝重。
  秦非然见柳雁欢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层阴霾,试探着问:“如何,写了什么?”
  柳雁欢看看一旁站着的贾正霆,没说话。
  秦非然会意,将包括贾正霆在内的闲杂人等都支了出去,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柳雁欢。
  “今日,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爱人。”柳雁欢忽然说。
  “什么?”秦非然诧异地看着他。
  “我在念贾夫人的日记。”柳雁欢清了清嗓子,“他是那样的儒雅、风趣、幽默,一点都不像是商贾之家出身的油滑浪子,倒像个深情的诗人。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的心就已经为他所俘获。”
  秦非然专注地听着,柳雁欢那双灵动的眼睛和间或划过的调皮的余光,像羽毛一般轻轻撩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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