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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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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们都是头一遭下山历练,对付起灵兽来颇为手生,卯足了劲将所学全都招呼了出去,刀光剑影错杂在一起,十分好看。但有几招是真的打中了风吼兽,就不好说了。

    秋夜白朝山谷瞥了一眼,语气再正经不过:“弟子得留在此处,保护师尊。”

 154、永恒孤寂08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  戚云率领三万塞北军挥戈南下,直指广陵。

    广陵王所谓的精兵强将在这支虎狼之师面前一战即溃; 连败连退; 不出半旬便尽数退守庆元。这座名字喜人的城池就在江侧; 既是最后一处可凭借天险防守的军事重镇,也是广陵王的治所。

    过江前夜,戚云的心情异常平静。

    他挥退了游说他借机称王、与大周划江而治的谋士,也无心再对着行军图指点谋划,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帅帐中,左手解下寒水刃,置于几上,又随意翻开一卷书。正是那卷《西都风土志》。

    看那些夸捧西都人物繁阜的笔墨其实没多大意思,他只不过也开始沉迷于睹物思人的勾当。

    往日种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然而记得却分明。对方看书时; 脑袋便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起初他以为那是看得专注入神,后来才知晓原是看得困了,脑袋一耷; 才惊起翻卷,过不了多久又重蹈覆辙。

    这窘事被他发觉后; 小皇帝便急着辩说是帐中的炉子生得太旺了,暖意烘得他昏昏欲睡。他熄了火炉,小皇帝又冷得瑟瑟发抖,拉不下面子让他重新生火; 只能偶尔欲言又止地偷偷瞥他一眼,很是勾人。

    那时是他对小皇帝戒备心最重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却也带着一丝温情。

    或许他的心如铁石,从未对着他罢。

    戚云的手指摩挲着书页,书上的墨字一个也没能看进眼中。他遥想着远在帝都的小皇帝,不知对方正在做些什么?可曾……与他一般难以入眠,思念着对方?

    次日。庆元城破。

    广陵王自知难敌,弃城奔逃,出城时身中流矢,当场毙命。戚云听闻这一消息时,正在城头观览战局,冷漠地对着报讯的兵卒道:“下去领赏罢。”

    兵卒将沾血的人头和王印放下,欢天喜地下去领赏。戚云用脚尖轻轻拨了拨那颗人头,见散乱虬结的发丝下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这就是了,害他满门抄斩的凶手。

    依稀还能与留在心中的那个影子重叠,脸上的横肉多了些,双鬓也沾白了,没了小时候见的阴森可怖、气势逼人,反露出垂垂老矣的朽态。当初权势滔天的一代枭雄,也不过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人生苦短,诸般好处不能尽得。功名霸业,转头成空,远不如拥着怀中的人自得喜乐。

    戚云回首北望,暗自下定了决心。

    ……

    宜青一早又溜出了宫城,爬上城墙。北风正紧,好在他从宫中顺出了个暖手炉,揣在怀中还算暖和,足以抵御严寒。

    城砖上结了薄霜,沾衣便湿,他只能虚虚靠在城头,目光在远山和飞鸟之间转了又转。

    北雁早就南飞了,他等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自打戚云离开帝都,他就天天掐指算着日子。舆图早就烂熟于心,连同行军路线也一并牢牢记住。过了多少日,戚云该到哪儿了,又过了多少日,哪座城池也该被攻下了。昨日他才得了传书,说是戚云已兵临庆元城下,不出数日便能破城。

    他喜得一宿没睡,一早便登上城头远望,好似戚云能长了翅膀、一夜便飞过千里江山,回到他身边。

    这当然只是假想。宜青在城头徘徊了一天,白日西沉时落寞地独自走向宫城。

    一直伺候着他的那个宫人就在宫门外候着他,急得一跺脚,小碎步跑上前道:“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宜青一门心思都记挂着戚云,随口应付道:“可是那些子大臣又递折子来了?都捧到御书房堆着,朕得了空自然会看。”

    宫人扑通一声跪倒,道:“南边来了信,说是戚将军、戚将军殁了。”

    “你说什么?”宜青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愣道。

    “戚云戚将军他……”宫人捧起一封书信,颤巍巍道,“攻城时中了流矢,不幸故去了。”

    宜青猛地拍开他的手,那封书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宜青顿了顿又道,“绝不可能。”他还等着戚云凯旋而归,好给他加九锡,让位于他,成就他的一代帝业。戚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宜青死盯着宫人,盼着他说这只是个无关痛痒的玩笑,然而对方战战不敢开口,一味磕头求饶。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茫然四下望了望,弯腰拾起那封书信。一页纸张,好似有千斤重。他屈指打开信纸,花了半柱香才看完那寥寥数行字。

    “假的。”

    宜青若无其事地叠好信纸,缓缓撕碎。他将一只手递给宫人,冷声道:“扶朕回宫,备好车驾,朕要一一”

    他脚下一软,只觉天地都变作了黑白两色,依稀能听到宫人尖着嗓子喊:“来人!陛下昏过去了!”

    宜青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中他是一家游戏公司的测试,负责副本剧情的审查。第一个副本中的可攻略女主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喜欢得不得了,可惜对方突然从游戏面板中消失了。他找遍了所有的数据库,也翻不出对方曾经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他正低声啜泣,有人轻轻地替他拭去了泪水,又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抱歉。宜青抱着对方哭了好一阵子,累得再也撑不住,复又沉沉睡去。

    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明黄的帐帘。

    原来是梦,宜青恍惚地想,可也都是真的。他穿进了自家公司的游戏里,正在攻略戚云,梦里戚云从数据库中被抹去了,这个世界里,戚云也死了。

    死这个字眼宛若一记重锤,将宜青的心脏撞得钝痛。

    按说他该想着攻略对象都不在了,要怎么继续完成任务,可他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他艰难地起身,掀开帐帘,想着自己该去江南一趟,至少也亲眼见一见戚云的……尸骨。

    掀起帐帘,却见一人直挺挺地跪在床边。

    宜青惊得失了声,不敢置信地捧住对方的脸侧,手指微微发颤。

    “陛下。”戚云的眼下有着一抹浓重的乌青色,显然是数夜未眠、疲倦至极了。他跪得也久,身子不免僵麻,过了多时才反握住了宜青的手掌。

    宜青推开他的怀抱,咬着下唇憋出两个字:“混账!”

    只一转念他就想明白了,那封信是假的,戚云假死,为了掩人耳目,连他也一道骗了。

    骂了一句还不痛快,宜青又扑了上去,毫无风度地张口在对方肩头狠狠咬上一口,恨不得连皮带肉都扯了下来。他的牙口好,咬了不多时便破了皮肉,肩上渗出血来。

    戚云任他打闹,说甚么也不肯松开环抱着他的双臂。

    “臣错了,臣不该欺瞒陛下。陛下怎样责罚臣,臣都愿受着,绝无二话。”

    “只要陛下还记着,曾许臣的亲事。”

    宜青摸了摸牙上的血迹,昂首道:“想得美。”

    ……

    广陵王意图谋逆,戚云亲率大军南下平乱,不幸战死沙场。皇帝追封颇厚,替戚家洗清当年冤屈,重赏塞北军诸位将领。

    数日后,塞北众将请辞还乡。

    又数旬,后宫选秀,一名不见经传的下等秀女步步高升,为才人、为婕妤、为昭仪、为贵妃,终在众大臣的竭力反对下,被册封为后。

    封后大典之时,众臣遥遥望见那个凤冠霞帔的身影,总觉得有些许眼熟,又着实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彼此对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山呼万岁,心中忍不住腹诽。旁的不说,这从后宫倾轧中扶摇直上的皇后,生得也太高壮了些,和皇帝并肩,竟还高出了一头。

    皇帝一意孤行,他们也劝阻不得,事已至此,众臣只能自行宽慰,高壮也好,身子骨健朗,好生养。

    宜青扶着他新封的皇后步入交泰殿。大周的历代帝后都于此处完婚,于此处行那周公之礼。

    他身侧的人披着盖头,看不见神色,他自个儿的脸是被烛火映得绯红。他磨了磨牙,沉声问:“这几个月,在后宫过得可还自在?”

    对方点了点头,殷红盖头摇摇欲坠。

    宜青哼了一声,早知对方不以为耻,他也懒得这么折腾了。他从托盘上拾起挑杆,一端搭在红盖头的边沿,问道:“那可曾后悔?”

    塞北的将领已被他遣到各地,做了有财无势的安乐翁,想东山再起可没机会了。

    “不曾。”

    宜青挑落盖头,杆子却不离手,轻佻地抬起对方的下颌。那张俊朗的面孔并不因戴了凤冠而显得女气,依旧叫他看得移不开眼。

    戚云反手握住挑杆,不见如何使劲,便将之从宜青手中抽了出来。咣铛一声,杆子坠地,他打横抱起同样穿着喜服的人,大步朝御床走去。

    “放开朕!教习嬷嬷没教你宫里的规矩么!”

 155、永恒孤寂09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

    戚云站在殿门外。廊上的宫灯流光,将他的身影拖出常常一道淡影。

    宫人站在他身旁; 小声道:“戚将军; 小的进去通禀一声?”

    戚云沉默着没有应声。

    他没有点头; 宫人不敢轻举妄动,等了许久又低低问了一声:“将军?”

    宫人心中惴惴,唯恐得罪了这位大权在握的将军。他踮着脚,悄无声息地往前垫了半步,好借廊上的灯火看清对方的神色。察言观色一向是他们这些宫人最为擅长的事,若叫他看出戚云是喜是怒,也好知晓是该继续催请,还是保持缄默。

    在零星灯火的映照下,戚云的双眼漾着微光。

    宫人还没能完全分辨出那双眼中的情绪,便见戚云偏过头,双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冷如刀锋。

    宫人的心中咯噔了一声,暗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人头落地不过是须臾的工夫。他罩在宽大宫袍下的身子已经开始打摆子,嘴唇蠕动; 想要为自己辩解上一两句,却见戚云只是竖起一根手指; 轻轻压在唇上,示意他莫要出声。

    死里逃生,宫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冷汗已打湿了衣襟。他顾不上这许多,快步退到戚云身后; 在廊柱下跪伏,不敢再有旁的心思。

    殿外寒风正紧,过了约莫半柱香,竟开始飘起雪来。

    起初是米粒般大小的碎珠,很快便成了鹅毛大雪,将庭院和屋檐染上一层苍茫雪色。

    宫人冻得瑟瑟发抖,偶然一哆嗦抬眼,看见戚云也依旧站在殿外,身形一动未动,宛若泥塑木偶。他的一手抵在殿门上,门缝中漏出些许暖光,远远望去仿佛被他握在了掌心。

    好生奇怪。宫人心中想到,以戚将军今日的权势,便是要硬闯乾清宫,这宫里也没人敢多嘴一句,他这样长久地站在殿外,与他们这些个身不由己的卑贱奴仆一样挨着受冻,又是何苦呢?

    更叫人费解的是,如若他先前那一眼没有看错,戚将军的眼里分明闪着泪光。这才封王拜相,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深夜独自进宫又站在殿外流泪,是个什么路数?

    嘎吱一一

    殿门打开的响动打断了宫人的思绪。他听到讶异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砸出声闷响。

    廊上静默了片刻,无论是站在殿外的戚云,还是从殿中匆忙走出来的人都没有说话。

    宫人心中满是疑惑,低垂着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过来。”

    过了许久,宫人才听得这么一句吩咐。他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动作不太利索地站起身,双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快步走向殿门。

    在将将要走到殿门时,他飞快抬头望了一眼,见到一片明黄色。竟是皇帝亲自出了乾清殿。

    “太傅年事已高,外间又下了雪,出宫着实不便。你送太傅去偏殿歇着,好生照看。”皇帝的声音听着平稳无波,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宫人应了一声是,一路低着头进了乾清宫,扶起看着苍老了十岁不止的桓太傅,又匆匆走向偏殿。

    走到长廊拐角处,他状若无意地回头望去。廊中早已没了人影,只有更远处的灯火还照着飞雪,杂乱无章地漫飞在夜色中。

    ……

    “怎么冻成这样?快进来暖暖。”

    宜青推开殿门,原想叫个宫人将桓殷送去偏殿,没料到戚云杵在殿外。他一手拉了对方的手掌,觉得好似握住了一块顽石,还是经年堆砌在雪山顶上的那种,凉意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手心这么冷,该是在风中站了多久了?

    宜青等宫人与桓殷一转身,就将戚云拉进了殿中。他心头其实有许多事要与对方说,他得告诉戚云,他将广陵王派来的谋士扣下了,还拟诏将广陵王打成了乱臣贼子,戚云可以光明正大地发军南下、为戚家报仇了。但见到对方的双唇都被冻得失了血色,不由将这些都抛诸脑后,急着先道:“喝杯热茶罢?”

    他松了抓着戚云的手,转身去替对方沏茶,还没走开两步,就被拉了回去。哐当一声闷响,殿门被戚云大手合上,他的背脊被抵在殿门的横格上,硌得生疼。

    宜青还没来得及抱怨,戚云的身子便重重压了上来。浸染了半夜的寒意立时笼罩了他的全身,无孔不入。

    “你作甚么?朕、朕冷得慌。”宜青推拒道。

    往日他这么说,戚云总会松开手,再去寻个暖炉将自己焐热了再环上来。可这时戚云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解开了他的衣襟,将有若坚冰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肢、后背,苍白的双唇也覆上了他的颈侧,并不啃咬,只是安静地轻轻贴着。

    他这副模样,反叫宜青没法子拒绝了。宜青从没感觉戚云这么需要他,仿佛急于从他的身上汲取一丝温度,才好在寒风凛冽、大雪封山的时日艰难地存活下去。

    宜青冷得声音也在打颤:“先、先松开朕,同你说、说正事。广陵王手下,那个叫宋渠清的,你识得不?”

    “他拿了广陵王的密信,游说朕与他们联手,朕回绝了。”

    宜青隐约听见他低低应了一声,又或许没有。

    “他当朕是三岁孩童戏耍,朕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诡计?再说,广陵王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于情于理朕都不可能与他们联手。”宜青说着,始终得不到戚云的回应,疑惑地捧起对方的脸,“朕说的,你可听一一”

    可曾听进去了?

    戚云自然是听见了,否则他睫羽上几乎要滚落的泪珠从何而来?

    宜青登时心慌了:“是朕错了,朕不该提起当年戚家的事,你别、别……”别哭啊。

    他抱怨自己不长记性,上次送戚云寒水刃时就知道当年灭门之仇是对方心尖的疤,怎么这次又去揭了?他是一国之君,想将广陵王打作叛臣有千百种法子,随意编一个由头就好,为什么要在戚云面前说实话?如今可好,好好的借花献佛也给弄砸了,惹得戚云难受,叫他心里也一阵阵发堵。

    戚云缓缓眨了眨眼,到底没有落下泪来。他望着宜青,低声问:“陛下说的,可都当真?”

    这话他在与小皇帝重逢时也问过,问的是对方是否还将当年戏言当真。当时抱的多半是戏谑的心思,也想着戳穿对方的伪装,好看出那假意温柔下潜藏的险恶用心。

    他想过小皇帝是当真痴傻,分辨不出忠奸,被他几句话轻易地愚弄于掌中;也想过小皇帝是心思深沉,忍得一时胯。下之辱,以待日后寻隙报复。

    他独独没有相信过一种可能。

    小皇帝喜欢他。

    “当真,自然当真。”回答也是如出一辙。

    是他以己度人,总想着明枪暗箭不断、人心险恶难测,不愿意相信世间真有单纯而炽热的感情。可如若不是喜欢,对方堂堂一国之君纵然委身于他,又何必时时小意熨帖着、真将他当作了搁在心尖上的人?

    他将自己裹得严实,好似个缠着棉线的长节粽子,望着他乖巧道:“戚将军也多保重身体。”

    毫不迟疑地将玉玺交给他,说:“朕既然信你,万般事宜都可交托于你,一个传国玺也没什么。”

    会因着他不肯与他亲近,气急败坏地怒斥让他滚。

    调笑说两人是一对儿亡命鸳鸯。

    即便受不住了,低声啜泣喊求饶,双手却是环着他的脖颈未曾松开过。

    往日种种俱如云烟在心间一晃而过,长久停驻的只有片刻前在殿门外听见的四个字,有若玄音妙旨。

    “臣……”

    戚云解开自己的外袍、中衣,两人赤。裸的胸膛紧密无隙地贴在一块儿,散落的衣带彼此交缠,好像是两只在大雪天失群、只能依靠彼此相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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