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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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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时,云若望已病亡,其胞弟云若闻携两子奔逃向青阁,俱最后死于乱斗。

无人依傍的云暮玉被楚成临所挟,幸而后者最终死于楚英剑下。

总而言之,直到这里,都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各得其所。

再然后……是楚湫所不愿回想起的。

楚湫近来记忆力和身体一样衰退的有些厉害,发现许多剧情的细节都有些记不得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如今外面的情况会与书中有多少出入,但偶尔的时候楚湫会想,也许楚英并不会死,子谈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而自己和他如今的困局也有能够破开的一天。

他想了会,觉得有些倦意,将头埋在枕头里,打算睡了。

这个时候,楚湫听见门口有轻微的声响。

有人悄悄地踏了进来,楚湫闭眼听那脚步声,分辨出是子谈。他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子谈走到床跟前,看着楚湫,后者躺在床上努力地装睡,似乎是蒙混过去了,子谈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忍心唤他。

紧接着楚湫听到有轻微的解衣的声响,他很快就感受到背后无声地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自己被拢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楚湫突然变得很清醒,他睁开眼睛看着空气中的飘散的细尘,一动也不敢动。寂静之中他听见了子谈轻微的呼吸声,没由来的,楚湫的脸慢慢红起来,他觉得心脏跳的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湫终于动了动身子,稍许挣脱了一点那个怀抱,偏过头去看子谈。子谈没有被吵醒。

他和子谈,已经可以相安无事地交谈,相处。但此外,似乎也没有办法更近一步。他总觉得子谈的温柔之下,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然而他究竟还是想不明白。

近来子谈看起来总有些疲累,而且常会静静地注视着他。

楚湫伸出手指隔空在子谈的眉眼上描摹,想抚平那上面的倦意。

我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楚湫这样想着。

视线往下落的时候,楚湫正巧看见到了子谈袖口滑出的一点亮光。受好奇心驱使,楚湫忍不住伸手把那带着亮光的东西往外拨了拨。

原来是玉佩的另一半。

楚湫愣了愣,脸突然变得更红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暗想:禹章,你好幼稚,搞得像定情信物一样,你一半我一半的。

楚湫从自己脖子里掏出那半块碎片,和这半块拼合在一起。玉佩的色泽与形状都很温润,只是中间还是有着一条很深的裂痕。

怎样也抹不平。

楚湫看了会,眼里流露出些留恋。他小心地将玉佩塞回去,躺回子谈的怀里。

远方隐约传来一声轰鸣,像是火焰爆裂的声音,那里的亮光还没有熄下去。

邺都的天,仿佛是要变了。

38

子谈一直很奇怪。

他做了掌权者所不该做的一切事,而且这些不该,他自己应是最为清楚的。

他杀伐果断,手腕铁血,然而这个凌厉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最为基本的界限。

在政变之中,子氏一门的本家子弟本就已经死伤殆尽,而如今,但凡是触犯一点戒律的奴仆,都将按以极刑处死。在此同时,子谈对于那些欺辱平民的子氏将领,却是听之任之。

不仅是子氏青阁,连邺都也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这些残酷的,幽暗的秘闻传到邺都之外,传到这片土地的各处角落,愈传愈可怖,愈传愈耸人听闻。人们开始逐渐明白,他们头顶那高高在上的带着光芒的“大人”,是带着血污的。

于内,子谈没有所谓亲信,失却子氏家徒的忠心。于外,邺都三门开始各自为政,貌合神离。于天下,青阁子氏失尽民心。

门阀家族,应是最为懂得中庸之道的,最为懂得如何相安无事,粉饰太平。

子谈是不同的。

他从这个古老的家族里走出,却仿佛是背负着一个离经叛道者的身份,在子家的庞大肉体里插了一把剑,翻搅着其中的血肉。千百年的基业,事实上旦夕之间就可以亡在一人手里。

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他究竟懂不懂得他所背负着的家族的责任?他究竟懂不懂得,无论如何,子禹章还是子家的人?

他简直像一个自毁根基的人,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那些荣耀显赫,千秋万代的祖业除尽了。

简直就像是……

一心求死。

……   ……

对于邺都的百姓来说,楚英的出现仿佛是在恐惧之中替他们点亮了一盏灯。他们模糊地察觉到,也许反抗并不是有罪的。

活得死气沉沉的邺都人民,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像楚英这样的人了。

放肆,张扬,什么都不怕,可以在人群里毫无顾忌地痛骂三门多么“卑鄙”,“无耻”。

楚英的话,他们愈听愈觉得有道理,那些身体之中沉寂千百年的血液似乎是重新流动起来。不只是如今子氏的暴行,那些以往的三门的豪奢,霸凌,一点一滴骄劣荒淫的行径,都如同浪潮一般地重新翻涌进脑海。

他们开始感到愤怒,开始高喊,他们奔走呼号,他们泪流满面。

在百姓的暴动之下,邺都迅速陷入了混乱,之前那个太平胜景,一夕倾塌。

如果说楚英在《破英碾玉》里归根到底是个势头强劲的倾覆者,那么如今他已是大势所趋,是众望所归,是名正言顺。

三门对此的反应各不相同。

楚成临将这一切归咎于当初那个诋毁楚英的亲信,于是将其割了头送到楚英面前,以求和解。楚英并没有理睬,一剑将之劈成两半,宣告要和楚家决一死战。

此时云家家主云若望依旧已身染沉疴,病重不起,云暮玉守在其父床前侍奉汤药,以泪洗面。云若闻和两位儿子商议,云庚建议观望,而云康跳着那胖身子嚷着要把楚英千刀万剐,挣得脸都红了,两兄弟一胖一瘦,整日吵得不可开交。云若闻始终踌躇不定,难下抉择。

而子谈,什么都没有做。

他对于楚英的攻势,并没有做出任何统筹规划,哪怕是最基本的防御排布。

青阁开始陷入暴动与叛乱,子氏的土地在一寸寸沦陷,到处都是人的奔走哭叫,到处都是血与泪。

从他上位至今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此刻。此刻子氏的,一步一步踏向灭亡的进程。

而如今,他正在欣赏自己所导演的这幕盛大的悲剧。

……    ……

楚湫依旧对此一无所知。

他这个院子是十分偏僻的。然而他也开始时常听见,爆裂的声响。

尽管仿佛在远处,但也令人胆战。

楚湫并不是傻子。他心里暗暗捋了一下《破英碾玉》的脉络,觉得怕是楚英要攻进邺都了。这真是令人伤心啊,一切糟糕之物永远在无可阻挡地前进着。

与此同时,子谈开始避着他。

子谈像是知道楚湫心里所想似的,躲开了每一个楚湫可以询问的时机,于是他只能老实地待在那一方永远安全稳固的空间内。

在一个雨夜,楚湫被那爆裂声响惊醒了,他想起身去门口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床边坐着子谈。

楚湫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子谈抚了抚他的发,然后抬手阖上了他的眼睛,说:“睡吧。”

39
子谈的手覆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楚湫就昏睡了过去。子谈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静静看了很久,眼神似有留恋。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

“有我在,你一定觉得很苦吧。”

他起身走到门口,望了望远处亮红色的夜空。垂首的时候发现袖口沾了一点血,于是小心将其往里掖了些。

……  ……

楚湫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有水声,风声,夹杂着树叶摩擦的细微响动。

他好久没有听见这声音了。

一时间楚湫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想爬起来看个究竟。

但是他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

除此以外,他的身子没有任何感觉,他看不见,触不着。楚湫像是失去了对肉体的掌控权,只能将魂灵收缩到这小小耳畔,去听一些虫鸣细语。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说:“你醒来了。”

是子谈。

事实上,楚湫如今正被抱在子谈的怀里,后者坐在一条溪流边的巨石上,巨石呈白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雾般的光晕。

楚湫闭眼睡在他怀里,就像婴儿一般。子谈低头贴着他耳朵,轻声对他说话:

“我动用了阵法,便暂时封了你五感,以免内脏受损。如今只是使了些法子,解了你的听感,锄秋,你不要着急。”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便招来一只雀鸟,停在手指上啁啾叫着。

“锄秋,听见了吗,这里风光很好。”子谈抬头望了望这四面山谷的茂林,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邺都是依傍着琼山建的,琼山很险,人烟又少,绵延百里开外,地势才渐渐缓了。你沿着这条水脉不停走,就能望见人家,那里还未遭受战火。……锄秋,你喜欢江南么?”

楚湫听着子谈带笑的话语,愈听愈觉得不对劲,愈听愈觉得害怕,他想: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然而子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如果喜欢的话,要沿着江向南走,如今三江之中两江已断,只有东边那条可行,你要记得。”

他没有遗漏地将所有注意点与细节都一一交代尽了,才像松了口气般的安静下来。

于是空气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子谈伸出手,将楚湫拥得更紧一些,才再次开口:

“锄秋,你听我说。”他的声音终于完全褪去了笑意,但十分平静。

“我知道,我对你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的事情。但是锄秋,让我和你做一辈子的甚么好兄弟,好朋友,我做不到。”

“我后悔了,我一直在后悔。看着你的那双眼睛,我觉得你就要活生生死在我的手上了。从那时起,我便不敢再吻你。”

子谈说着,他的眼睛望向茫远的水流的尽头,像是在回想故去的一点记忆。

“我……其实很像我的母亲,但我绝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锄秋,我没有胆量敢把你一辈子攥在手里,我比谁都了解你,你被人抓在手心里,是活不下去的。我已经是不可救药,想着还是不要拖累你。 ”

“你不用再逞强着对我笑了。我这种人……哪里配求你爱我。”

子谈一直是个很寡言的人,楚湫从未听过他说过这样的多的话。仿佛要一次把自己的心都明明白白剖开在楚湫面前。

他现在是那样的卑微,简直像是跪在自己脚下乞求原谅一样。

楚湫见过许多样子的子谈,温柔的,带笑的,可靠的,暴虐的,残酷的。但是并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的他。

子谈似乎说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很短的一瞬。到中间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抖,时常停顿,但还是勉力说下去了,最后终于又复归于平静,甚至带些冷:

“我……毕竟还是子家的人,无论是生是死,到底该给个交待。”

说完这一长段话,他极为留恋似的怀抱着楚湫坐了一会。

楚湫似乎是在梦中听完了子谈的话,继而又被狠狠惊醒了,浑身发冷。

他……好像要失去子谈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水蛭一般爬上楚湫的脑海。

他拼命地张开口,想喊:不。

他心底不断说着:没有关系的,我原谅你的,我总归是原谅你的。

而离别的时刻终将到了。

子谈捧着楚湫的脸,好像想吻吻他,又不敢。

“锄秋,我是不是说过要你和我一起死?……那是假的。”

他已经不敢再看楚湫的眼睛了。

“我怎么舍得呢。”

……  ……

子谈最后嘱咐着:“一个时辰后你的五感就会恢复,走吧。”

快走吧。不要回头了。

往前走,去拥有一个没有我的,幸福的人生。

子谈最后的背影,似乎有些疲惫,有些佝偻。

楚湫并不看得见。

但是他的眼睛里,慢慢流下泪来。


40 并非结局

胜景落幕,不过旦夕之间。

邺都那些勾栏酒巷,烟花湖景,俱在这烂漫春光中付为劫灰了。从云上之巅落为地狱孤岛,这就是邺都如今的命运。

一切都沉沦在血色之中。

楚慕此刻正站在门口观望着远处的这一片硝烟。

他手里捏着把站满血污的剑,血迹还未干涸,滴滴答答正往下淌。

那是他父亲楚成临的血。

楚成临依旧是执意和云氏撕破脸皮,打算用云暮玉要挟楚英以江山拱手相让。而楚慕依旧是坚决反对,父子两人最终被逼到相杀的境地。

不过最终先下手的变成了楚慕。

剑割断楚成临喉咙的那一刻,楚慕冷笑着骂了一声:“窝囊废。”他把楚成临冷掉的身子推倒在地上,走开了。

“你以为楚英会放过三门?”楚慕从怀里拿出块帕子,用力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像是在对着不远处楚成临已经冷僵的尸体说话:“这种贱民的野心,我最懂得不过了。猪吃食,直到吃的快撑死,也要继续吃下去。”

擦完了剑,他将帕子狠狠扔在地上,一双漂亮的凤眼狠厉地朝外一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吃不吃得下!”

……  ……

楚慕在三门子弟中,是最放华彩的一个人,他振臂一呼,就有无数的人应和。

如今他孤身在人群中冲撞,拼杀得头发散乱,满身血污,一双凤眼里的戾气依旧永不熄灭。

然而楚氏的倾颓,不是以一人之力便可以挽回的。

楚英和楚慕,其实这两个人是很相似的,都是一样的张扬,放肆,目中无人,一身傲骨。

可惜空有一副性子,却是不同命数。

命让楚慕最后死于楚英剑下。

那时他的嘴里不停地向外淌着血,却依旧咬着牙,切齿般地说:

“我不服……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贱民。

哪里有资格……

他的一双眼睛终于还是染上了血色,被这血色强迫着阖上了。他慢慢倒了下去,倒在无数尸堆之中,又被更多的尸体埋葬下去。

于此同时,云家家主云若望病重。

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开口都很困难。最后的时刻,云若望将胞弟云若闻唤到床头,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有决定了么?”这位老人的喉头艰难地来回起伏着,像是卡着一口痰,亦或是最后一口气息,只是苦苦挣扎着不肯咽下去。

云若闻摇了摇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的,在云若望面前跪了下去,深深俯首:“望兄长能做个定夺。”

当夜,云若望病故。

那一夜,谁也不知道这对兄弟谈了些什么,云若望又是怎样安排了他的临终嘱托。

第二天清晨,渺英阁云氏举家着麻布孝衣,大开云氏本宅四方八门,以云若闻为首,宣布向楚英俯首称臣。

邺都三门,两门已经完全地倾塌了下去。

这一切似乎很快,又似乎过的很慢。

人民们每一天都更热情高涨一些,在他们眼里,每一天的朝阳升起,都意味着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楚英所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已经支离破碎,四分五裂的青阁子家。

……   ……

最后的这场战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艰巨与严酷。

青阁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随便一个撞到跟前的侍从,无非都是声泪俱下地恳求着饶他们一条性命。

甚至连正规的侍卫军都不见踪影。

这里完全就是一派王朝毁灭时末日般的场景。

就像一盘沙,还不等人踏一踏,就自己在风中消散了。

楚英一众人就这样在一片断壁颓垣,凄惨呼号中前进着。他们似乎不是来战斗的,而仅仅是来观赏这一幅幅人间惨象。

赶到青阁的主殿时,那里正燃起火来,火烧的极快,贴着廊柱瞬息之间就将殿宇包裹起来。火里似乎有个人,影影绰绰的。

楚英往前大步跨了几步,看清了那是子氏的家主——他正在往火里踏去,满身血迹,表情看不分明。

就在楚英提剑想往里冲的时候,恰好有一根硕大的横梁落下来,砸的地面烟尘四起,石砖都迸裂了。他退了两步,才发现殿址上被布了一个巨大的杀阵,将出入口完全地封死了。

“子禹章,你想玉石俱焚,想的也太美了!”楚英冲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大喊道。

子谈终于转过身来了,眼神很漠然。他只对楚英说了一句话:“你不配杀我。”

那声音在似乎被火稀释扭曲了,但听到楚英耳朵里,居然依旧是很清晰。

火烧的越来越旺了。

子谈站在火中,突然抬手从里面投了什么东西出来。

那是他的剑——轨。

轨裹挟着火焰,以破空之势向楚英的方向冲击而来,砸在楚英的脚下,发出了一声“嗡”的轰鸣。

剑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即一截截碎裂开来,断成齑粉,散落在地面上。这把沾满血的罪恶之剑,似乎是坦然至极地走向了它的末路。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自那以后,火势完全将屋宇包裹起来,子谈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

火烧了一整夜,整个邺都那一晚都能看见天空中不熄的光亮。次日清晨的时候,原来的屋宇只剩下一片灰烬,连布下的阵法也被炙烤得斑驳不堪。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战死,倒戈,自戕。

这就是邺都三门掌权者的全部结局。

以门第与实力为主导的统治格局就此终结。这块土地上最终崛起的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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