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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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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真叫人可惜了。”，郭松宇状似叹息，“可怜你的一身才华，就要被冠上名不符实，权贵的宠物的名称。”
穆念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处心积虑的想把我和你拉到一条船上，到底所图为何？”
郭松宇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样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在一条船上？若……”，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想到了什么，郭松宇脸皮一僵，咽回去将喉咙口的话。
“你以为你有选择吗？”，郭松宇微微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许是目的将要达到，所以对着穆念也没有了方才的耐性。
穆念将目光落在房间里的阴影处，语气说不出的缥缈轻忽，“你想我做什么？”
郭松宇眼中划过一丝喜意，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一些试题，后面有写好的答案。在下一次的会试中，希望我可以看见想看到的内容。”
“好。”，接过郭松宇递过来的纸张，穆念淡淡的应了一声，“来人，送客人出去。”
没想到穆念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也没有想到穆念居然会在接受后毫不客气的将他驱逐出去。郭松宇睁大了一双眼，无奈面前有下人阻挡，礼貌的请他出去。
看着这些下人一副你若是不走我便扔你出去的样子，郭松宇狠狠一甩袖，“穆念，你好的很。”
说完转身离开，下人们忠心耿耿，纷纷上前，势必要看到郭松宇出去才放心。这幅样子又叫郭松宇气了个仰倒，气势汹汹的离开。
徒留在屋子里的穆念，清秀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一半露在光芒下。只听见一声轻笑，“真是愚蠢又恶毒。”
作者有话要说：
薛懿，等我修养好，看我浪的飞起！
穆念，居然威胁我！看我弄不死你！
第58章 进京
大燕的官道出了名的宽阔，十年前对突厥的战争，叫在位的皇帝燕帝非常注重战争粮草的运输。为了支持当时边疆的军队，官道修建的平摊宽阔，为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此时宽阔的官道上几辆马车匀速前进，马车上镇远侯府的标识一晃而过。加之这段时间进京赶考的学生众多，对于官道的保护也随之增加。
镇远侯府的马车经过薛懿的改造，尤其是穆念所乘坐的马车，格外平稳。
马车里，穆念想着之前郭松宇说的事情。会试的试题也能拿到手，想来郭松宇身后的人在朝中的地位不小。
甚至这一次的会试考官中说不定也有他们的人存在。
穆念叹息一声，疲惫的靠在软垫上。脑海中突然回响起郭松宇所说的男宠，薛懿在京都做了什么？
说实话他不信薛懿会在大庭广众下把自己的风流艳史传遍整个京都，乃至上层。除非是必要传出来的信息，为了掩盖一些事实真相，又或者是为了引蛇出洞。
除去这两个选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解释。
又或者说他本能的拒绝事情的真相就是所传，但是从某种当面来说，他又是愿意相信的。相信薛懿喜欢男人！
“薛懿。”，穆念喃喃自语，“发生了什么？”
“穆少爷，我们休息了。”，外面的声音打断了穆念的深思，旋即随着众人进了一家客栈。
晚间，穆念伏在案前，抱着一本书轻轻的翻看，脑海中将当时郭松宇给他的试题文章过了一遍。旋即在纸上列出了一些文章之外的内容。
“穆少爷。”，身着黑衣的人陡然从房梁上落下，恭敬的低下头，“属下是镇远侯派来给您传达消息的。”
穆念先是一惊，听到熟悉的称呼时神色微松，“起来吧。”
“穆少爷，侯爷决定调查您的父母来历。”，黑衣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明，“还望您知晓。”
“这是主上给您的书信。”
穆念点头，面上没有带出一丝抗拒，怀疑，伤心。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黑衣人没有多想，“若是您有需要请吹响这个哨子，会有人来帮您解决。”
说完“咻”的一声消失在房间里。
同时穆念的房门被推开，马洵和庞逢依次进入。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书房，刚才黑衣人落脚所对上的房梁之处。
“真是叫人吃惊。”，马洵率先收回目光，没想到薛懿竟然如此大胆，收到燕子令不久便敢用起来，也不怕被反噬。
不过这都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燕子令已经交到薛懿手中，如何使用也是薛懿的事情。他分不清对于薛懿的态度，总归不是友好。
看着薛懿作死他不会推动，也不会帮忙。就像艾炙试图除掉薛懿一件事情一样，若是薛懿不曾察觉，他会看着薛懿被人杀死。
就是这么心狠。
“穆少爷好像一点也不好奇侯爷会调查自己的父母。”，庞逢嘴唇惨白，显然在中秋佳节上的收到的伤害还没有恢复。
穆念笑笑，“我套了一点郭松宇的话，应该是背后有人想要将我拴到一场阴谋中。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之子，郭松宇背后的人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
“只有利益，才会让人处心积虑的离间我和薛懿之间的关系，费尽心思想要将我推上绝路，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伸出手帮我一把。”
穆念眨眨眼，“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有选择吗？生不如死和苟且偷生，你们觉得哪一种比较好。”
书房里沉寂的气息开始蔓延……叫人有些窒息。
“哪一种都不好。”，马洵轻笑一声，“夜深了，早点睡。”
“快到会试了，我可不希望在号房中丑态毕露。”，穆念也不在意，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说呢？”
马洵嗤笑一声，“我可不信没有人会为你准备压制或者转移注意力的东西。”，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庞逢听着两人云里雾里说了一通，闷着头走出去。
“有是有啊！”，在无人的书房里，穆念轻声呢喃，“可是救命的东西谁会放弃。”
刚才的话他不是在说笑，薛懿对之于他，就好象狭窄的人生道路中突然多出来的一条分叉口，衍生出一条全新的未来。
好比落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在抓上去的时候不知道结果如何，生……或者死。可是没有区别是，无论如何，溺水的他一定会死死抓着不放。
京都，薛懿指间轻点桌面。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四个名字。
“会试的主考官人选这么快确定了？”，薛懿指尖在纸上的一个名字上轻点，“这个名字看起来很熟悉啊。”
燕一站在薛懿身后，目光扫过薛懿指尖下的名字，“主上，是临江谢府的嫡系大公子，谢锋。前两年因为得罪了京中权贵，被外放到外面了。”
“怎么又回来了。”，薛懿疑惑道。
“谢锋得罪的京中权贵被人扳倒了，谢锋的恩师便走动起来，找了被扳倒的那一家权贵的有仇的对家，将人调了回来。”
薛懿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弯，“一回来便担任了炙手可热的职位，六个副考官之一，谢锋的恩师是哪一个，能量不错呦。”
“翰林出身的内阁大学士。”，燕一闻弦音而知雅意，“成化三年同进士出身，兢兢业业的辅佐当今圣上。”
“桃李满天下。”
薛懿轻笑一声，燕一闻声消失。
脚步声逐渐接近，“侯爷，有人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在搬家，差不多结束了，抽空写了一点，明天就差不多了。
第59章 黄雀？螳螂！
“会试在即，难得谢公子还有心情来我镇远侯府。”，薛懿一语双关，懒散的提起桌子上的青玉茶壶，细长的水流缓缓注入薛懿对面的青玉茶杯中。
嫩黄的茶水在青色的杯壁映衬下赏心悦目，一缕清香随之袅袅飘出。
青年踩着石板翩翩而来，庭院里一棵古朴大树在秋日里凋落的树叶缓缓落下，围绕着青年既悠然又急切的打转儿，终是落在青年的肩头，被青年微笑的扫落。
“京郊一边，许久不见。”，谢安爽朗的笑容覆盖在脸上，在秋日的阳光中显得极为灿烂，叫人忍不住将目光放过去，生出三两分的好感。
“学生谢安见过镇远侯。”谢安弯腰恭敬的行礼。
薛懿将青玉茶壶微微上提，水流戛然而止，青玉茶杯半满。
注意到这一点的谢安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眼中的笑意多了一些，忐忑少了一些。果然便听见薛懿说，“坐。”
谢安大大方方的道谢，“谢侯爷。”，恭敬又不谄媚。
“无事不登三宝殿。”，薛懿放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话音一转，“但是老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谢安明白薛懿的意思，“侯爷说的是，家父愿意听候您的差遣。”
薛懿的目光在谢安身上打转，突然兴趣大起，“你们临江谢家也算是传承两朝的家族，传承至今也不容易，怎么会找上根基浅薄的我？”
薛懿的话说的婉转，你们一个传承悠久的家族，怎么会找上一个泥腿子出生的镇远侯府。镇远侯府听着好听，也掩盖不住第一任镇远侯乡间农民出身，大燕开国后传承三代在一些书香世家，世家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是不是很好笑，保卫燕国的大将军，私下里却叫人瞧不起。
不过也仅仅是私下了，薛懿眼中挂起一丝嘲讽。
“侯爷谦虚了。”，谢安脸上不见自豪，反而多出几分苦涩，“往上数几代，十几代，谁还不是一样的土里刨食？”
薛懿不置可否，人与人之间的歧视和不平等永远都存在，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消除干净的。在千年之后的现代尚且不能彻底解决，更何况千年之前，王朝制度之下的国家。
对于薛懿的反应谢安也不意外，只是捧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侯爷，世家权贵，盘踞一方的霸主何其之多，没有谁能一直留存。”
说着谢安一笑，笑容阳光灿烂，温暖舒适，只是说出的话却冰冷彻骨，令人生寒，“时间是仁慈的，宽容人们肆意生长。同时又是残酷的，收割人命毫不留情。”
“星辰替换，万象更新。”，谢安微笑的眼中出现睿者特有的冷静，“时间的长河掩埋了太多的白骨。”
“谢家就到了这么一个时间的转折点。”，谢安看向薛懿，“侯爷，您有信心吗？”
薛懿笑笑，“没有。”
“就像你所说，时间宽容有残酷，我可能是时间长河中的那一条漏网之鱼，但是啊，谁知道我这条漏网之鱼会被时间带到哪里去？”
谢安眼中闪过疑惑，说实话，他没有听懂薛懿的意思，漏网之鱼？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意外。”，薛懿也不解释，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解释就可以解释的，“谁知道是什么意外呢？”
谢安缓慢的眨眼，薄唇微启，“也可能是意外之喜。”
薛懿笑出声，“你说得对，那么我们来说说你选择我的原因吧！”
对于薛懿的跳跃性思维，谢安似乎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一瞬，“皇宫里有学生父亲的人。”
薛懿“啧”了一声，果然百足之虫断而不蹶，“那么你觉得呢？我……”，薛懿话语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谢安，“是真？还是假？”
“学生在赌。”，谢安对上薛懿的目光，“若是真，跟在您身后足够安全。若是假，以侯爷瞒天过海的能力，便是属下所在谢家复起之日。”
薛懿笑的疏懒，“那么恭喜你，安全了。”
谢安缓缓低下头，“属下明白。”
“侯爷想必看见了学生兄长的名字。”，谢安的目光落在薛懿大咧咧的摆在桌子上的白纸，“谢锋。”
“多亏了学生的兄长，才有幸得以和侯爷您在青州相遇。”，谢安笑笑，眼中闪过一缕微芒，“他上了三皇子的船，并且想要将整个谢家绑死在三皇子这艘大船上。”
薛懿点头，“破船且有三千钉，更何况一艘扬帆起航的大船。那么，得罪权贵也是你们操｜作的？”
“家父并不愿意参与夺嫡之事，无奈……”，谢安直言不讳，“这才出此下策。”
薛懿瞅了谢安一眼，那眼神说不出什么意味，“既然如此，分明有仇，却还听信他的话，孤身进入青州……”
“他向父亲服软了。”，谢安坦然的面对薛懿的目光，“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青州之事后，父亲和我才得知家中近半人倒向了谢锋。”
“谢家没落了，他们有些等不及了。”
薛懿点头，“你想说的只是这个？”，手指在白纸上谢峰的名字上轻敲了两下。
“宴淮，成华十二年榜眼出身，入翰林两年，这一次科举考试的副考官之一。”，谢安也不啰嗦，指间直指白纸上一个名字；“同三皇子常有争执，众人皆知两者不和。”
“哦？”，薛懿饶有兴致，“实则暗地里狼狈为奸？”
“宴淮对三皇子的敌视不像有假。”谢安摇头，“此人是真的厌恶三皇子，只是有不得已的愿意为三皇子私下里做事。手段不错，将自己明面上撇的清白。”
“你的意思是，想办法撬墙角？”，薛懿摸着下巴琢磨撬墙角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谢安认真的跟着薛懿的想法走，“可能性不大，至少不曾调查出三皇子掣肘宴淮的把柄。”
薛懿摇摇头，“没有人会愿意受制于人一辈子。”，只有不努力的锄头，更何况是这种被迫的墙角。
“侯爷打算怎么办？”，谢安聪明，一点即通，只是更多的就不便多问。
薛懿眨眨眼，“我这种虚度光阴之人，这种大事可到不了我头上。你我能看到的事情，别的人也可以看到。你以为你是在后的黄雀，殊不知你只是捕蝉的螳螂。”
“静观其变就是了。”
谢安默然，“只怕赶不及。”，谢峰怕是不会放过他。
“放心，会把你们都拉出来的。”，薛懿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他三皇子可以插｜手其中，自然其他人也可以插｜手。”
“别忘了，我也有人会参加会试。”
谢安想了想，决定听薛懿的。
另一头，参加会试的人刚刚入京。会试在即的京都十分热闹，寒凉的秋风也挡不住学子们的一颗火热的心。
“穆少爷，侯爷已经为您在镇远侯府中准备好了房间。”，打理穆念行礼的小厮在马车的窗户处小声的说道。
马车里穆念微微点头，却是拒绝了小厮去镇远侯府的提议，“去状元楼，有人已经备下了接风宴。”
小厮微微迟疑，“可是侯爷已经准备好了，若是看不见少爷你……”
“不用多说。”，穆念阻止了小厮欲言又止的话，“即将会试，同各地来的学子多多交流好过闭门造车。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穆念都这么说了，小厮也只好放弃劝说，吩咐车夫转道去了状元楼。
刚到状元楼，便听见吵闹的动静。
“明明进去的人不多，你们这么大一座楼，难道只容得下几个人？”，梳着两个包包头，身材魁梧的书童拽着小二的衣襟，破口大骂，“我看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公子，小人得势的样子。”
“凭什么，他能进去，我家公子却进不得。”，魁梧书童指着经过的穆念，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这，都是有预定的，确实是没有房间了。”，小二苦着一张脸，害怕的解释。
穆念也不在意，略过同小二争执的书童几人，施施然的进了状元楼。一进状元楼，便看见墙壁上数道笔迹，皆是住过状元楼所留。
状元楼本不叫状元楼，只是出了运气极好，接连两届状元都出自状元楼，之后也断断续续出了几届状元，榜眼。状元楼的名称便由此得来，久而久之，竟是状元楼原来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了。
穆念将身后的吵闹声抛之深厚，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缓缓上楼。
其实也不难想像，接连两届状元可能是机缘巧合，后面便是读书人慕名而至，总有那么一些真才实学之人，状元楼久盛不衰便可以理解了。
店小二对着墙壁上的笔迹侃侃而言，面带自豪，将出自状元楼的名人一一道来，“这位公子瞧着眼生，怕是从外地来的吧！不过想必也听过我们状元楼的名声吧。”
“那可不是吹，住了我们状元楼，只要您是有真才实学，那一定是榜上有名。”，小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直到在一扇门前才停下，甩了甩肩膀上的白巾，伸手示意，“公子，到了，您请。”
穆念向小二微微点头，“多谢。”，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搬家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东西贼多！！！
第60章 人彘
镇远侯府，一早准备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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