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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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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肚皮给我大侄子捂脚。
我吹声哨子唤他,他睁开眼瞄了瞄我,打了个哈欠。大侄子本来在伏案苦读,可能一时没认出我是谁,只捧着书卷呆看我。我招了招手:“如来,过来!回家喽!”
不料如来突然龇牙咧嘴,毛发耸立,大吼一声朝我扑来。
事后我想,他应该是扑我身后那群拿刀拿棍的宫卫们的。但当局者迷,我踉跄了一下,宫卫们大惊,欲捕如来。如来见我一踉跄亦大惊,转而扑向众宫卫。于是人虎厮斗,血肉横飞。如来终究还小,不多时即被擒住。我祖母这时赶到,询问缘由,当即令人杖杀如来。
如来被缚在一张大网里,扣在雪地上,在众人的围观中笞杖而亡。
宫卫重伤五人,祖母令我闭门思过。我当时思出了两条过,一,管教疏忽,累伤人命;二,玩物丧志,不识大体。祖母一般让人思过,至少要思出三条,然而我打死都思不出第三条过来。除了阿姐北嫁这一事,我在心里又给祖母记上了一笔。我隔三差五地便要梦见如来。
祖母是一个如此强悍冷酷的女人,从那以后我很少去亲近她。
上辈子她临终前告诉过我那第三条过错,她问我如来亲近良王,我怎么看。我说这没什么,我一向走路上招猫逗狗,阿猫阿狗们也都很喜欢和我亲近。她便问:“你是天子,良王亦天子乎?”
我不忍辩解,杖杀如来时我还不是天子。祖母接着跟我分解道:“孙儿十四多情,以胞姐之事怨我尤可,然以畜生之死怨我,以致数载与祖母横眉冷对,犹可谓多情乎?”
祖母她对如来的残忍是为了我的皇位,对阿姐的狠心大概也是为了我的皇位,唯有临死前的几句抱怨,口气仍旧强悍冷酷,却分明色厉内荏起来。
这么一想,我的心理阴影就淡了一些。有这一辈子,我一定每天晨参暮礼,常去她的岁寒宫吃糕果。
而皇侄对她的畏惧,大抵来自如来惨死的情状。皇侄其实是个早慧的孩子,他大概把抽在如来身上的那些棍子,都体会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会一见祖母派去的人,就拔腿往我这跑。兴许经如来一事,在他心里已与我有了深深的革命友谊。
为了把这革命友谊更加深一点,我拽着皇侄的手,鼓起勇气踏进了岁寒宫的大门。
我命人通报,带着皇侄候在殿外,然而过了许久,却只见祖母身边的老嬷嬷走出来。老嬷嬷向我行毕大礼,道:“先帝大行,太皇太后悲痛至深,旧病犯了,恕不能见陛下。嘱咐说,淑、德二宫的娘娘,要迁往太妃宫。太后可缓几日,暂不用搬来,等太皇太后病愈了移往北行宫,就给太后腾出地儿来。”
我记得上辈子祖母就是从迁往北行宫开始一病不起的,忙道:“祖母好生养病,不用搬出岁寒宫,正好皇娘过来,能够侍候。”
老嬷嬷谢了一番,又看向一旁我的皇侄,恭敬道:“太皇太后吩咐,良王若真是病了,可以病去后再动身往封地,陛下既已拟了诏令,就要按诏令行事。”
我垂首道:“孙儿明白了。祖母还有何教诲?”
老嬷嬷说没有了,让我走罢。
我便走了。感觉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顺利得有点不大真实。我以为祖母会强加阻拦我留下良王,或者耳提面命地教我许多应急平乱的手段,然而什么都没有,她只是让我不要忘了把良王发配去封地,要知道她秋天就要薨了,我日后放不放良王走她都管不到了。
几句话说完,我领着良王出来,十分想问问皇侄,他上辈子自己过来时是个什么情况。
不管怎么说,我带着皇侄回到了逝波台。
皇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躺在榻上乖乖让太医问诊。我看着他,就像看见了趴在草地上的毛茸茸的如来。我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越看越踏实,我忍不住端过药碗,要亲自给我朝未来的中流砥柱喂药。但是问题来了,皇侄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往被子底缩了缩。他不愿意喝药。小孩子不爱喝药是常有的,我哄道:“不吃药,病怎么好呢?”
他扭头,嘴巴偏向我够不到的地方,低眉垂目,双眼皮缝间夹着的针粒儿大小红痣显露出来。我抿了一口他的药汁儿,面不改色地骗他道:“你看,一点都不苦。”
他丝毫不上当,勉强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神情有点日后大良王的样子,像在控诉我。
我冤枉,上辈子的确是我为君昏庸,对不起他这个大忠臣,可这辈子我已决心痛改前非,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慌忙问道:“怎么了?”
他以控诉的目光看向我,道:“十四叔,我要是病好了,是不是得立即赴往良州?”
原来是这事,我正襟危坐道:“大兴郑氏的儿孙,本就该不辞苦远,为国镇驻疆土。只是你尚未成年,幼少封王而留滞京都的亦有先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皇叔给你封地,只为让你好过一些。”我划给他封地的时候还没还魂,不清楚上辈子的事,的确只是见他处境困窘,想让他好过。
我嘴上说着大道理,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大侄子他不想离开京都,京都有什么让他留恋的啊,他肯定是不想离开我,他这么留恋我,我此生的事业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我看着皇侄满藏依恋的目光,顿时感觉我朝社稷固若金汤,屁股底下的皇位不晃荡了,脖子上的脑袋瓜也更结实了。
大侄子听了我的话,突然像如来一样扑上来环抱住我,把头埋在我怀里,他大概是感动过头了。我以五十岁的眼光看他,他不过是个小毛孩,然而当他一扑到身上来,才发现少年人没有肉归没有肉,骨头拉碴的还是又重又硌人。我老怀宽慰地推开他,正欲嘱咐他多吃饭好长肉,突然许长安奔了进来:“陛下,薛大人求见!”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许长安恐怕一辈子都办不牢事了,他的通报是历代总管太监们都没有的简洁。上辈子我就是毁在他这一声通报上,幸好这一回我及时反应了过来。这个薛大人就是我未来的右丞相,我良王侄儿毕生难以摆脱的绯闻对象——薛赏。
第3章 吃药
我上辈子当皇帝的三十年里,除了良王侄儿以外,朝中还有三个栋梁。
能打仗的赵朔。
能治国的卫裴。
又能打仗又能治国的薛赏。
如此兼备文斗武斗之才,薛卿其实已经具备了造反的全部条件,在那个人人都想造我的反的年代,我起初不明白他为何不造反。直到有一天许长安问我说,宴会上是否要把良王的位子,和薛大人的位子排在一起。我不解,良王征战凯旋,为了表示嘉奖,他应当坐我旁边。许长安道:“陛下,您难道没有听说……”
我难以置信。薛赏那口蜜腹剑的老色鬼,再百无禁忌,他……他能把咸猪手伸向良王殿下?
后来想见,薛赏他不是不造反,他是想鼓动良王造反。他以此为终生追求,在朝会上和我顶了三十年的嘴。我杀良王的时候,他冲上来势要跟我拼命。如此看来,传闻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站在这辈子的立场来看,薛爱卿他其实是个好臣。他以良王为本,一切为了良王,凡事从良王的利益出发,哪怕把我生吞活剥了也无可厚非,因为良王的利益就是全国最广大人民的利益。至于他对良王伸去的咸猪手,我不是个保守的君王,只要是有利于人民利益的事情,都应该予以支持和保障。
我让许长安把薛爱卿请进来。
这时候的薛爱卿,还很年轻,长着一张风流儒雅的好皮,身着京兆府尹的石青色官衣,手提大理寺的案状,通过现任右相他爹薛岱开的后门,畅行无阻地找到了我的头上。
他可能还不太习惯我做皇帝,一进门略显僵硬地行完礼后,只管傻站着。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案卷:“薛卿,所为何事啊?”
他答非所问道:“听闻良王抱恙,不知何疾?臣府上有一位祖籍良州的老大夫,此番告老还乡,良王殿下若是不嫌,正好一路随侍。”
我懂了,他这是担心良王,来看良王有没有被赶去良州的。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去良州是发配,在我没当皇帝以前,良州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那里虽处西北,但商旅繁荣,侠客云集,四面环山,什么仗都打不进去,是个过日子的好去处。在我心里,皇侄去良州是享福,留在我身边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要受罪的。
我觉得薛赏操心没操到点子上:“薛卿有心了,良王年少体弱,朕已允准,暂居京都安养。”
此时皇侄已经松开他对我热情的怀抱,严谨地躺在榻上。我让他不用起来,他便只拿眼睛同薛爱卿交流。观察二人目光往来,并未看出什么,传闻又也许是捕风捉影。
他们交流了几个来回之后,薛爱卿终于想起来他此行作为掩护的正事,他抖了抖手里的几张纸,呈给我看:“陛下,十万火急。”
他目前身兼京兆府尹及大理寺卿两职,虽说事多棘手,但还不至于比兵部艰难吧?面对上任后要处理的第一桩公务,我忐忑地翻完了案卷。竟然,真的比四面狼烟的兵部还紧急。
大概是说,去年科考地方上有人作弊,还闹出了几十口考生的人命,查到最后,矛头直指现任礼部尚书郭龄,需要立即将其逮捕,革职审查。
薛赏是来找我要逮捕令的。人命关天,本没什么可犹豫的,问题是郭龄他的官职,他是礼部老大,现在他要管我父皇的大丧。
要说把直接把他撤了换人也不是不可以,更大的问题是,郭龄这个糟老头子是御史大夫殷载的嫡亲门生。
殷载,有我一朝除了良王、薛赏、卫裴、赵朔之外,又一个有名气的大臣。如果说良王他们是栋梁,殷载就是大蛀虫。
殷蛀虫出身翰林,外派干过八州刺史,内迁混过六科给事,因十年前揭发太子谋逆事有功,擢升御史台中丞,很快又因检举秦王反心有功,拜御史大夫,从此在御史台站稳了脚跟。站稳脚跟后,殷大夫扛起了我朝言官的大梁。我喝酒,他说我酗酒淫乐,我喝茶,他说我懒散偷闲,我封赏良王,他说昏君乱臣,呜呼哀哉大兴亡矣。
自古文官贵在一个“骂”字,言官敢骂证明他勇敢正直,同时也说明皇帝宽容大度。但殷载是个例外,因为他的毕生追求不在于忠言逆耳,他是真的想带领满朝言官把我骂下台啊。我的确不是个好皇帝,他若是单单看不惯我当皇帝也就罢了,可他也看不惯良王,他理想的皇帝是我晋王四哥。
理想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我继位后的头十年里,他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已然成了半朝座师,风头无两。
我上辈子大概正是错过了薛赏的这一次求见,始终没有逮到殷载的把柄。
这下好了,我说他是怎么混成半朝座师的,原来是科场舞弊。郭龄必定受他指使,一个门生如此,其他门生能保证清白吗?查,一定得查,趁他风头还没那么大,我一巴掌把他呼死。我兴奋道:“去把郭龄找来,即刻下狱!让殷载来见朕!”
薛赏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也对,五十岁的阅历可能让我看起来太睿智了。
他微微摇头道:“陛下,臣以为,还不能惊动殷大夫。”
我希望他解释为什么,他却看了看我良王侄儿,又看了看西北,打哑谜。
哦,晋王还在回西北苍州老巢的路上,我要是把他在朝中的卧底给整了,他大概会回来整我。但是看良王是什么意思,我没理解。
薛赏把案卷留给我:“陛下圣明,臣以为此案暂时只能查到郭龄,届时三司会审,请陛下垂听。”
见鬼了,我竟然从薛赏嘴里听见好话,他夸我圣明。当着良王侄儿的面,我倍感骄傲,不管薛赏说什么,当即都应了下来。
送走薛赏后,我让人把皇侄的药热了一下。皇侄又警惕地看着我。我十分无奈:“茂郎,你不吃药,皇叔就不去上朝。”
皇侄沉默地盯着我手里的药碗,我靠近一寸,他就紧张一分,脸色渐渐煞白。我终于察觉出不对来了,他怕这碗药。
要么是他见过宫中毒死人的方法,要么就是他曾经被别人毒过。我虽然知道他在处境,但未曾切身体验过他的恐惧。我坐下来:“茂郎,你怕十四叔吗?”
他摇了摇头。
“这些年十四叔悄悄给你送的衣食,你也怕吗?”
他又摇了摇头。
我喝了一大口苦药汁,道:“你看,这和那些吃食没什么不同,你怕十四叔毒死你吗?”
他想了想,才轻轻摇头,抬眼看我:“我不怕叔毒死我,叔别让我去良州。”
我看他接过药碗,两三口咕咚下去,才放了心:“这就对了。你不用怕,十四叔这辈子不会害你。”
培养感情还真是个技术活,皇侄他的成长问题比较多。
我拍了拍有轻度被害妄想症和自闭症侄儿的头,心事重重地转身往外去。
皇侄突然出声:“十四叔,为什么……对我好?”
我停下脚步,皇侄,我上辈子杀了你,对你好,是来还债的啊,你不用感动,我是为了大兴的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重来还有什么意义啊。我默了默,神秘地背对着他,道:“朕今日,不想早朝了。你好生躺着,朕把折子搬过来,陪你用早膳。”
我出了趟门,让许长安去把群臣新递的折子搬到逝波台,又去我父皇灵前陪皇娘哭了一会,嘱咐礼部侍郎接管丧葬及登基大典,询问诸位王兄都到哪儿了,让兵部关注好各州府来勤王的人马动向,督促缇骑营和羽林卫打起精神坚守岗位,拜托薛岱赵光两位丞相替我看着朝堂。忙完这一切,我归心似箭地回到逝波台,打算和良王侄儿死磕到底。这辈子除了攻略他,没有别的大事。
皇侄竟然起来了,我的两个侍女糖糕和蜜饯正围着他转。
糖糕在绑腰带。蜜饯捧了个发冠来:“我们殿下前些年胖,这腰带不合用嘞!”
糖糕啐道:“呸呸,你总改不了口。死丫头拿这金冠,没见前头大丧呐!”
皇侄手足无措地杵在地上,遥遥看见了我。
我走上前去:“在说什么?早膳呢?”
俩丫头慌慌张张地退去摆碗筷。我从她们翻出来的一堆衣物里找到一条白缎带,抽过来给皇侄绑头发。皇侄穿着我前两年的一件素白袍子,比起当年未脱少儿肥的我,他穿出了另一番风味。等办完了大丧,得让内府给他裁几身衣服出来,少年人想必浓朱重紫、浅绀轻蓝,都很合眼。
我兴致盎然地打量着皇侄,想着他细长的眼尾还是配玉冠好看些,上辈子的亲王冠紫金色太添戾气。皇侄似乎不太习惯穿戴我的衣物,神色有点不自在。我递给他一碗荷叶粥:“总归是你祖父,穿戴这个,也算是尽孝了。”
他黯然地垂下眼睛。太子那事没出以前,父皇宠他比对我尤甚,国宴家宴上抱在膝头的总是他,我只有一旁吃果子的份。他可能无法理解慈眉善目的祖父为何一朝翻脸,就厌他如野犬。
但作为一个当过几十年皇帝的人,如今让我看,我知道父皇能容忍他活在东宫,已经是亲情在帝王心中的压倒性胜利了。
皇侄黯然了片刻之后,问我:“皇叔,臣侄吃了药已觉大好,用完膳后,不知是否应回东宫?或是应当搬往别处?”
我大手一挥:“东宫荒芜失修,你暂且住在逝波台吧,朕命人给你辟出一间书房,你就在这里读书。”
第4章 喝粥
把皇侄安置在逝波台后,我开始了每天上朝下朝批奏折哄孩子的生活。
半月间忙完了父皇的大丧和自己的登基大典,各路皇兄们还算消停,可能是上辈子三十年的经验使我看起来像个老手,大臣们竟然对我的表现颇感满意。他们瞎猫拿耗子,死马当活马医,无奈之下把大兴朝的国运押在我身上,都已牟足了劲打算拼尽老命也要把我这烂泥扶上墙,并不曾期待我能有这么英明。
对于不想造我反的这些人,我代上辈子昏庸的我向他们表示道歉。至于他们对我留下良王的举措臧否不一,我就不予追究了。
祖母让我在良王病好后立即放人去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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