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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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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问问薛大夫,拿些药吗?”
“要,你去吧。”
他直起身,却并没有走,在我身旁站了一会儿,敛了笑意道:“皇叔,良州军原本就是冲晋王来,皇叔平不平反先太子旧案,仗都要打。臣侄也不是为了报什么仇。”
小良王长成大良王了,不仅丝毫不怕我,还学会耍我了。
“皇叔先不要派赵将军强夺苍州军政,明日一早,皇叔跟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不想见。
眼前的良王不仅比五年前的良王胆子肥,就是跟上辈子的大良王比,也略显嚣张。放在上辈子,他怎么也得这么说:“皇叔如果信得过臣侄,就请随臣侄去见一个人。”
我从手指头缝里瞄了他一眼,他正背过身去卸轻甲。传说中的枕戈待旦呢?
“叔,”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我背后的扣环是不是坏了?怎么解不开?”
我冷眼看他笨手笨脚地在那扣扣索索。一个没忍住,冲上去帮了他一把:“喏,这不是开了?”
他三两下扯掉轻甲,露出一身红衣,回头冲我一笑:“多谢十四。”
我猛地把脸一偏,正对上掀门进来的萧关。萧关一手捂着脸,一手抱着一叠被褥,瞎子似的往里头摸:“陛下,殿下,这是被褥,还要炭炉吗?”
“要,”我默了一默,“你做什么捂脸,把手拿开。”
萧关挣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把手从脸上拿下,露出豁了一道血口的嘴唇,和多了一片红斑的下巴。
……孩子你还是捂上吧。
“今日不要炭炉了,”皇侄突然道,“让宋非夜间多巡几遍营,不可松懈。”
萧关领了命,掉头就跑。
我暴跳道:“这孩子,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皇侄转身去铺被褥:“叔今晚还是跟我挤一挤吧,夜间急冷,那炭火不好,熏肺又熏眼,不用也罢。”
我掰指头跟他算:“昨日来了刺客,前日没来,大前日来了刺客,大大前日没来,你四叔家的刺客隔日出勤,今日轮休,我能不能单独要一顶帐篷?”
皇侄拉直被角,抚平被褶,闻言一顿:“物资紧张,臣侄可以到外面守帐。”
我内心挣扎着摆摆手:“还是算了。”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良王板板整整地躺在我旁边,迅速进入了梦乡。我数着良王的呼吸声,对自己“复活”之后历时五年的心里路程进行了冷静而严密的梳理。
芥子和尚问我是不是为了大兴,卫裴问我扶植良王是不是为了用他打仗,良王问我为什么到这里来,我通通答不出来,此时此刻,我只想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什么让你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一个梦?
上辈子太医说我疯,我是拒绝承认的。这辈子太医也说我疯,我不得不慎重推敲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我是不是这么多年来过得太压抑,是不是应该充实一下后宫?当皇帝就当皇帝,不沉迷女色国就不亡了吗?小黄书春宫图还是看得太少了,就这么没见过世面?那可是你大侄子,你要不要脸了?他要是知道,你这辈子还能好吗?
我感觉自己这辈子快完了。悄悄从里衣袖中摸出赵朔传军报时夹私回复我的小纸条——我前几日在军令中夹私捎带小纸条问他:一,有一天你去河里洗澡,竟发现你的两名亲近下属在河里边洗澡边xx,这时你?二,有一天你去河里洗澡,发现你爷爷站在岸边看风景,你顺着你爷爷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你的两名亲近下属在边洗澡边xx,这时候你?
我侧身向里,就着透帐而入的月光,看见赵公子啰啰嗦嗦在巴掌大的纸条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军中规定将士不得奸淫民女,一非民,二非女,若二将士乃可用之才,本将军权作眼瞎;若二将士不得用,想趁势处置也容易。但若我爷爷在,这事儿就轮不到我管了,他老人家看风景之时必已将大兴刑律背过一遍,转身便一手捂我的眼,一手写缉查令。
看完后我觉得毫无借鉴意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去问这货一遭。我揉吧揉吧正欲将纸条毁尸灭迹,忽然发现纸条折边儿里还窝了一行小字:上行下效啊十四,你看见什么风景,忘捂孩子眼了吧?
第20章 皮相
我不仅没捂住良王殿下的眼,我还给“风景”求情来着。
据事发当场当事人反应对比研究发现,行端坐直的良王殿下对“风月”二字的理解远不如京都城金粉堆里打滚长大的赵公子“外延广泛”。他气得不轻,但涵养良好,怒散得也快。排除晨练场上暴打宋狒狒乃“变相施罚”,他甚至几乎完全克服个人偏见,做到了赵将军说的“权作眼瞎”。
而我在这期间为狒狒和虎牙说过几次话来着?
皇侄他又生气,又不生气,似乎疏远了我一分,又似乎更亲近了我一分,这态度真是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了五年前逝波台偷听薛王八和卫爱卿谈话时破门而入后的那段时光。
皇侄他,对朕的个人品行及私生活作风期许颇高。其原理大概跟我见不得父皇他老人家在六十八岁的时候宣称自己爱上了一位十八岁的姑娘类似?
他万一发现他亲十四叔对他本人有不可描述之心……
额,我把脸悄悄转向皇侄,同时在心里响亮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苍州入秋的月光如有实质,冷霜粒儿一般簌簌洒落,让雪白敦厚的军用帐布一滤,褪尽寒意,霎时变成了温软绵密的糖霜,糖霜细细附着在良王半侧脸上。良王的脸,素来很白,但又不是女孩家薄皮嫩脸的白,那白里藏着一层暗哑沉着的冷光,像瓷器久藏暗室后韬光的细腻白釉,除羞怒时,绝无半分杂色。他的五官也并无女气,成年后除了笑起来眼尾有些拖沓、垂目时眼皮间的朱砂粒略显突兀,其他地方堪称刀削剑砍般干净利落,整个人气质微妙地介于翰林书生和江湖侠客之间,摆在俊公子扎堆的京都城里,也不落俗套。
我上辈子不是没有嫉妒过良王殿下的这幅皮相。但嫉妒归嫉妒,我并没有想过和这幅皮相这样那样吧?
我有点不大记得了。
我需要冷静,再过几日,我就回京都,找芥子和尚好好念几天经书,我需要和良王保持距离……保持距离,额,良王忽一侧身,一脑袋扎进了我颈窝。
——近来才有的习惯。堂堂亲王、大军主将,时常一大早以这般“小鸟依人”的姿势在他叔怀里醒来,难怪萧虎牙要捂着脸进帐。没眼看。
第二天一大早,“小鸟依人”的良王殿下又在虎牙将军的“没眼看”中醒来。良王殿下顶着在我下巴上蹭出的“鸟窝头”,雷厉风行地巡视军营一趟,把诸位将士支使得团团转后,回来同我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饭间萧关又捂脸进来:“殿下,马匹、衣物和干粮都备好了,要不要多带些人?”
马匹?衣物?干粮?这是要去哪个天涯海角?
皇侄将一套灰扑扑的布衣递给我:“叔,我们去萧关。见一见苍州军首领,方夜阑。”
“……”我默了默,“行程少说有半个月吧?这不行,我前几日已传令京都,再调发五万中州军前来增援,中州军到后,我需与其监军部队返京。苍州府军之事,你去办我很放心,萧关说得对,多带几个人,毕竟是晋王的地盘,注意安全,我就不……”
“皇叔……”他略显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军甲脱到一半,露出里头皱皱巴巴的麻绉红袍。
他盯着我愣了一瞬,忽将萧关递给他的另一件灰袍往肩头一披,转脸走了。
萧关与我面面相觑,捂脸的手都忘了:“?”
我摆摆手:“啧,惯坏了,不爱讲规矩。看什么,还不快跟去?”
虎牙将军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样随和亲民的皇帝,悍然无畏地而原地抗了一会儿旨:“陛下,殿下说,方老将军是萧关的咽喉,萧关是苍州的咽喉,而苍州是大兴的咽喉,见过方老将军,才能扼住八州命门,否则,因陛下那份密信,诸王必将伙同各州府军一起造陛下的反。”
“我能不知道?”我弹了一下他脑门,“我去萧关有什么用?你当皇帝是八州巡按,天天出公差?”
虎牙将军似乎才悟过来这么一层:“可是……”
他还没可是出来什么,忽听帐外有人高声报道:“殿下,长河关急件!晋王抽兵南下,朝我们来了!”
“我不在时,宋非代为主将,去找宋将军。”
又一人道:“殿下,十里外有一支千人左右的军队,打着中州军番旗,是否……”
“探明虚伪,让宋非接待。”皇侄正好掀门而入,一面撂话给止步门外的人,一面伸手薅萧关的后领。
萧关被拎着转了个圈:“……”
面对去而复返的皇侄,我说:“落东西了?”
皇侄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我,那喉咙里似乎堵了千言万语,奈何又犯了结巴的毛病,半天没滚出一个字来,末了只点了点萧关,似乎是说:“把这玩意儿落下了。”
然后他就提着那被“落下的玩意儿”打马而去。
连白带夜忙成陀螺的宋狒狒嘴里叼着半个馒头,手中抓着一打军报,火急火燎朝我跑来,八米开外便急眉赤眼吼道:“殿下走了?萧关走了?”
我抹去一脸口水和馒头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屁股墩儿坐地上,顶着三道倒霉的抬头褶天真地问道:“陛下,殿下是不是在针对我?”
莫名其妙被上司穿小鞋的狒狒将军还没来得及咂摸出上司的莫测深意,就又被八方战报糊了一脸。
直到傍晚,他才把“十里外出现不明武装力量”这码事理清了来找我:“陛下,那领头的是个弱书生,我怕咱们动一动指头就给捻死了,心一软没拦住,这会儿在营外要见您,这是那书生身上搜来的,军中从未见过这种牌子,我看不对劲,不一定是友军。”
我接过那玉牌一看,也觉得很不对劲……竟是鸿都府的令牌,我传令回去让丞相们给我找个靠谱的监军使好顺路捎我回京,他们找到鸿都府的书生身上了?老丞相们何时这么看好鸿都府那帮愤世嫉俗的小青年了?
正疑惑着,忽听帐外一阵骚动,愤世嫉俗的小青年刀斧加身,临危不乱,十分有出息地一脚踢开帐门,闯了进来。
“是卫爱卿?”我忙喝住张牙舞爪跟进来的卫兵们。
“陛下,”卫裴裹着一件笨拙沉重的黑熊皮裘袍,裘毛上结满白霜珠,见我扑通一跪,又跪了一腿子黄土面儿,不等我说免礼,他便利落起身,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朝我递来,“让他们都退下。”
我朝宋狒狒看了一眼,宋将军还没摸着北,迷迷瞪瞪对这位喝令他“退下”的京官挑了个顶起额头三道褶的眉,长胳膊一揽将众将士推拥出去,自己却往帐门边一靠,不动了。
我被卫裴塞过来的东西吓得手一抖,一声大叫:“啥破玩意?”
一颗麻麻扎扎的木头珠子吧嗒吧嗒落到案上直蹦,卫裴伸手一撩又给握住:“姜老先生十五日前死于须弥寺中,死时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这是珠串上的一颗。”
卫爱卿眉睫上也结了层细霜,一向清冽、冷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竟也爬满血丝,我心里咯噔一下,猝然想起前生良王死后、北羌大举南攻那段日子里,他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抬起头看我的那一眼。
那时我听说有几人替良王喊冤,写的折子被“有关部门”扣住,气得把上至御史台下至良州府所有涉嫌写折子的都拉到午门外打了一顿板子,连管搬折子的许长安也没放过,最后踱进左相府,伸手管卫丞相要折子。卫裴抬头看了我一眼,递给我四本折子——右相薛赏的、良州军主将薛长武的、御史台主簿柳谒仙的,以及,一本内无一字、来历不明的。来历不明的那本折子尾页上,赫然嵚了一枚圆形朱砂印章,印纹是四只首尾相接、环抱成团的,虫子。
没错,长着翅膀、长尾长须的虫子,和这颗木头珠子上镂刻的一样。
“‘蜉蝣’,三只。”卫裴将那木珠托在掌心,凑近案头油灯,“臣从前还见过一次,那时还是两只。”
……你将来可能还会见到四只的,我浑身寒毛竖起,颤声问道:“芥子大师怎么突然……”
“中毒,陛下,”他吐字分明,条分缕析,然而略快于平时的语速暴露了他的恐慌,“谁能在姜老先生的酒杯中下毒,他是毫无戒心,还是心甘情愿?青州反了陛下,府军将领姜忠与府尹、琪王、瑛王私下会见晋王使者,撕毁陛下密诏,集兵十万于中州以东,姜忠的胞弟西州主将姜义也与西州两位封王多次密谈……”
“中州和悯州呢?”我虽然当这是一场梦,但梦太过写实,悲喜忧怖都十分真切,“这次中州军是谁领来的?”
“悯州在闹饥荒,军队被拉去修长渠,暂无动作。中州增军主将是姜弼。”
“姜……姜弼?那监军使……”
“州府军将领无人敢领此差,六部提拟从缇骑营点将,姜弼自荐。臣就是监军使,臣也是自荐,”卫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眉上霜珠已化成水珠,瞳仁中却飓风海啸般卷起滔天寒意,“没人敢来,陛下。”
没人敢来。看来这辈子不仅十二诸侯要反,连祖母留给我的几支州府军,也要反了吗?为什么?是因为芥子大师死了,姜家最后一根主心骨没了吗?上辈子芥子和尚什么时候死的?似乎……是在我继位第七八年的时候离开须弥寺,号称云游四海去了,之后再无消息。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姜弼可信吗?京都现在谁守?芥子大师……之死,让大理寺别碰,交鸿都府查。良王早上刚走,去萧关了。这木珠……你方才说什么从前见过两只虫的?”
卫裴忽然一撩袍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拱手至眉前,顿了片刻:“臣……有事欺瞒陛下。臣曾……问学于青州府明山书院,师从张载年老先生,张老先生,便是先帝时废太子的太傅、太子妃张氏之父、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张寄。”
“……”我被他一条一条消息轰炸得头晕目眩,只觉顶上三尺有雷鸣电闪,脚下方寸尽火海刀山,“张老先生不是在太子落罪时就……”
“恩师并未死于十五年前太子落罪之时,而是死于六年前。六年前臣赴乡试秋闱,揭榜前一日奉师令从卧松书斋为之取书,次日晨起,臣便发现恩师死在了自己的书房中,他面前的书案上,摊着一本卧松书斋印制的兵书《说战》,恩师平常极少读兵书,他让我去书斋取书,名目中并无此书,是有人将书夹在几本诗话古籍中,被我带了回去……那本《说战》的扉页正中,有一枚油墨刻印的团纹,纹样正是……”
正是两只首尾相连、环抱成团的“蜉蝣”。往衣服上绣蝴蝶,在玉坠上刻知了,朝团扇上画蚱蜢,都可以理解,但这朝生墓死的水虫显然不是民风所好,横看竖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异端邪说的诡谲与险恶。
“这虫儿,”靠在门边的宋非忽然勾着长脖子插了一句话,“我也曾见过,殿下有一支女人的金钗。”
“女人的金钗?”我一愣。
宋非三两步走上前来,熟稔地从案头公文堆里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盒子,盒子加了锁芯,他又从腰间摸出一串哗哗啦啦的钥匙,在朕和卫大人震惊的目光下十分熟练开了锁,啪嗒一声,只见盒中躺着一枚四爪蟠龙青玉印、一支凤凰衔珠黄金钗。印是亲王印不奇怪,但钗……且不说尚未成婚的良王殿下为何会有一只皇家女眷才能用的凤凰金钗,细看这凤凰衔的珠子……竟是一只黄金掐丝团制的“蜉蝣”。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黑手上线啦!有小天使反应官场环节有点迷,没关系!一切背景板都是为了衬托“叔(夫)侄(夫)和(恩)睦(爱)”!
下一章预告:十四叔喜奔大皇侄,携手西北一日游!
第21章 打脸
“这钗哪来的?”卫裴一见之下,面色忽白如金纸,双目血红地瞪向宋非。
宋非蓦地被卫大人唬住,愣道:“姑娘家的东西,还能哪来的?”
我连忙拉起跪都要跪不稳的卫裴,叹了口气,厉色看向宋非:“你给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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