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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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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留有病态的苍白之色,无需刻意作态,只要收敛过盛的气势,便宛如是冰天雪地里探出的红梅,有着随时会消散在凛凛北风中,美到穷途末路的艳丽。
动人至极,也揪心至极。
叶非折轻轻叹息,低落道:“白公子纵是为上午之事心中记恨我,对我有所怨怼,又何必编出这等荒谬不经的谎话?”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低头看了看,像是在为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而苦笑:“倘若我真是你口中所谓魔使,想来威风八面,怎么会受合欢宗胁迫,在楚家这等地方留到现在?”
他说得合情合理,感人至深,说到最后,饶是叶非折语调不变,也不曾刻意装过楚楚可怜,眼中却不免隐隐泛起盈盈的泪光。
“即使我如今一无所值,任人摆布,也绝不是白公子你泼脏水污蔑我的缘由!我自认是个小人物,领受不起魔道中人的威风。”
是啊
试想像他那样傲骨铮铮,坚贞不屈的人物,本身已经是虎狼环伺,还受到白若瑾此等污蔑,如何不能激动到极处?
又如何能够不落泪?
白若瑾恍恍惚惚间,差点要信了叶非折一番鬼话。
如果不是他见过叶非折亲手折他扇子,让他下跪的话。
如果不是他从头到尾目睹全程,十分确定折他扇子的叶非折绝不会有一个柔弱可欺的孪生兄弟的话
信个屁啊!
白若瑾信不信不要紧。
因为楚佑横剑拦在他和叶非折面前。
那把剑是难得好剑,剑尖轻轻一抖,便能泻出如水般的几尺清光。
然而清光再迫人,也远远不及楚佑的杀意深重。
“拔剑。”
他已经不需要白若瑾的所谓交代,亦或是白家所谓合作。
楚佑要的仅仅是一个叶非折应该有的公道。
他转头,未曾握剑的手犹疑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叶非折的肩头。
无限怒火,统统化成了无限温情。
“你放心,有我在。”
“还有我。”
这句话是回叶非折方才所说的一无所值。
这一回无言语塞的换成了叶非折:“……”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楚佑会对白若瑾直接动手。
白若瑾的命还得留着,去借白家的力打楚渊呢。
楚佑说好的冷酷无情利益至上男主人设呢?
第13章
剑尖离白若瑾的咽喉要害处仅剩下一步之遥。
白若瑾神色沉凝,再无笑意,右手两指握拢袖中折扇。
事已至此,不如鱼死网破!
要怪,便只能怪他楚佑不长眼,动了圣刀看上的人!
“且慢!”
清冽的喝声像是浮雪碎冰般在室内传开。
叶非折对他们两人之间的锋芒毕露视若无睹,硬生生是插进两人交手的圈子之中。
楚佑收剑收得极快,唯恐迟一刻就要伤着他似的。
白若瑾顾忌叶非折的身手,也不甘不愿地放下了折扇。
“阿佑。”
叶非折眼睛生得好极,只那么冷淡一瞥,不需他多说什么,就能胜过千言万语的风流多情。
有多少人能为他一眼颠倒,从此千难万险,奋不顾身。
“真对白公子动手,白家家主那边恐怕不好交代,毕竟,还有楚渊。”
他刻意咬重了楚渊两个字的字音。
“我们如今,最该对付的还是楚渊。”
楚佑前十七年过得有多难,他身上磨炼出来偏执冷戾的性子便有多重。
他之前敢在楚渊羽翼之下,楚家长老威逼声中反其道而行,向楚修锦痛下杀手。
今日未尝不敢真的给白若瑾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但楚佑听着叶非折的话,沉默片刻,到底是收剑回了鞘。
他低低道:“好。”
叶非折所中之毒的解药仍在楚渊手中,楚佑不敢忘。
拔剑是为叶非折而拔,收剑也是为叶非折而收。
皆依他的。
白若瑾有点不可思议。
等等,这就完事了?
他摸着袖中的扇子,头一次拿不定主意。
那这架,自己是打还是顺势收手?
楚家这事,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掺和下去?
很快,他就没了纠结的机会。
因为叶非折将目光转向白若瑾。
对白若瑾,叶非折可没对楚佑的那一分温情脉脉。
但他依然是美的,光色依然是盛丽而迫人的,冰与火,寒与烈,浮光掠影般交织成动人心魄的颜色。
“楚渊的事,依然如旧,劳烦白公子了。”
他不是商议的口吻,而是另一种理所当然的,容不得丝毫质疑反对的命令。
和他当初让白若瑾下跪时如出一辙。
白若瑾颇觉忿忿,磨了磨牙:“叶公子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打完我白家的人,又要来借我白家的力?”
周扒皮都没他姓叶的能扒!
叶非折坦然地点了点头,很有种“你奈我何”的架势。
楚佑站在那里,眉睫乌浓,眸光冷利:“白公子看不下去,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非折是一片好心,白公子不愿领受,不妨再来清算一番今晚之事。”
一片好心?
哈,一片好心?
白若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自从遇到叶非折以来,挨打、下跪、再挨打、再下跪……完了不说,还要用白家的力量去给楚佑做嫁衣,何止凄凉两字能够形容?
这叫一片好心?
那这世上的好心可真是泛滥,好人也真是不值钱。
然而白若瑾一看到叶非折,膝盖就隐隐作痛,再加上楚佑在那儿震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绝无胜算。
未免再挨打一顿,他只得捏着鼻子憋着一口气认了,闷闷道:
“是是是,叶公子人美心善,楚少主您还是自个消受着吧。”
说完后,他亲眼见证楚佑的脸色稍霁,肉眼可见地平和起来。
白若瑾:“……”
蛇蝎心肠!
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真不知道圣刀是怎么看上的。
他不免深深担忧起来。
万一叶非折得了圣刀青眼——
这岂不是魔道劫难,到时候魔将不魔,魔魔自危。
白若瑾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一切随着朝阳的喷薄升起,与夜色一道埋在了天际的灿灿霞光之下,无人知晓。
楚佑和叶非折一道去寻楚家的长老。
三个长老都是年岁已高,年纪最轻那个也有百余岁,眼看着是突破无望,于是不再执着修行一事,倒是经常凑在一块养花逗鸟。
楚佑去寻他们时,三人便同处于一座院落之中。
院墙也遮不住的绿荫渺渺,如云如雾似兜着底下嶙峋耸立的怪石成林,石林尽头飞瀑簌簌而下,水花蜿蜒汇成一方池塘,里头锦鲤成群,摆尾游动。
长老们聚集在凉亭下钓鱼,远远望见楚佑过来,手头的鱼竿都顾不上,讶然道:“少主怎会前来?”
“自是有事相商。”
楚佑也不管自己语出惊人,开门见山道:“长老许是不知,楚渊为方便控制我,对我下了毒药。”
静默无言。
唯有三根鱼竿齐刷刷掉下去的哗啦啦水花声,惊走了一片锦鲤。
长老用了些时间反应,语气发颤,带着一点极力压力的怒火,强装正常道:
“事关重大,少主切莫随意说笑。”
楚佑眉目深深:“楚家秘制的毒药,想必几位皆是了解的,一验便知,我何必说假话?”
话说到这个程度,实则三位长老已经信了七分。
一来楚佑说得有理,他是否中毒,一验即知。
二来楚渊对楚佑的态度,有目共睹。
脾气最急的那个长老怒声道:“好楚渊!倒是我等小看了他。”
他三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试想而知,若是楚家的少主,乃至楚家未来的家主,事事听命于楚渊,等同他养的一具傀儡,他们这三个违逆楚渊意愿,执意要拥立楚佑做少主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楚佑:“三位俱是明白人,我来找三位的用意,不必我多说。”
是索性豁出去和楚渊干一场,还是选择长久蛰伏在楚渊威势下苦不堪言?
长老面面相觑,一时竟没谁能给出一个回复。
事关重大,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结局。
没人能草率得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匆匆赶来:“少主,家主让你速去见他一面。”
楚佑不多问,只是应下,倒是长老们拍板道:“走!我们去看看家主找少主究竟所为何事。”
几人到时,楚渊已在书房中等候多时。
“楚佑……”
他缓缓转身,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长老们也来了?正好,我一块说,倒省了我一个一个去通知的功夫。”
长老们心里打起鼓来。
楚渊像是再也等不及一般,直接问楚佑:“怎么样,你这几日感觉身体如何?”
楚佑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暴涨的杀意:“一切都好。”
“那真是可惜了,你要好好珍惜这几天才是。”
楚渊也不气馁:“因为我叫合欢宗那个玩物给你下了毒药,三个月发作一次,没人能撑过三回。要么忍着毒发时的痛苦苟延残喘一年半载,要么做我的一条狗给我办事换取解药。”
他扬了扬下巴:“你自己看着办。”
楚佑一声不发,像是陷于两难的挣扎之中。
楚渊见状得意地笑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取一滴血来,我给你一验,你就知道自己该跪谁,该怎么办了。”
楚佑走上去,依言取了自己的一滴血。
他垂着眼睛低着头,一言不发,在楚渊看来,就是受不住从云端跌落到泥里,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受制于人的打击。
那滴血在特殊的符纹手段下,红到隐隐发紫,正是中毒的征兆。
长老们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
心里早有猜测是一回事,心里的猜测被楚渊亲手证明是另外一回事
楚渊看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得意更胜,笑得也更猖獗:“你们一群老家伙,故意跟我对着干捧出楚佑,到头来,你们捧的楚佑还是要做我的狗。”
“我告诉你们!这楚家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染指!”
楚渊越说越亢奋,面颊上染了一片红光,挨个挨个指过来:“你们一群人,都得听我指挥,跪拜于我!”
“稳了稳了。”叶非折心中对系统道:
“楚渊要是不跳出来自己打岔,楚佑说服长老起码要花一番力气。”
如今楚渊自己来送人头拉仇恨,对着长老叫嚣你们怎么不搞我——
叶非折前半生从未见过如此急于寻死之人。
楚渊享受着众人闪烁的目光,满意向叶非折招了招手:“此番事情你做得很好,我给你恩典,特许你到我身边来伺候我。”
楚佑依旧是垂头不语。
长老们的目光刀子般射向叶非折。
原来一切源头,竟是这个合欢宗炉鼎搞出来的事!
他们对叶非折恨得咬牙切齿,差点想要直接击杀他在当场。
叶非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怼楚渊脸上去的冲动:“我一介小人物,福气薄,没命享受这种恩典。”
说着他动情道:“再说,我万般无奈之下给少主下了毒,已是愧悔万分。唯有推拒恩典,留在少主身边陪他同甘共苦,方能弥补我心中一二悔疚。”
叶非折不过是胡乱说说,自不会去注意到楚佑眼底的一二动容。
叶非折……
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弥补他所作所为十之一二?
楚渊还没来得及为叶非折的拒绝发作,就有守卫慌慌忙忙冲进来喊道:
“家主!大事不好!白家家主执意要向您讨个说法,杀过来了!卑职拦不住他!”
一口气卡在楚渊喉咙里,他又被长老们幽幽的眼神盯得后背发麻,顿时发火道:“看什么看?”
他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吗?白家的家主杀过来,不知道帮我迎敌,就知道看看看!”
“当然是为看你自取灭亡。”
叶非折慢条斯理接过话头。
他与几息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判若两人,红衣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烈烈焚尽楚家的一把火,望得楚渊失去了言语,不由心悸。
“毕竟这等好戏,可不多见。”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外面传来白若瑾愤怒的大吼:
“混蛋!你想对圣刀看上的人做什么?”
那可是圣刀看上的人!
他楚渊竟然想染指?
第14章
白若瑾此话一放,长老与楚渊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圣刀?那是什么东西?
四人不了解,但可想而知,和圣字沾亲带故的,绝不会是简单易与之物。
莫非叶非折另有来历?
长老目光炯炯盯着楚佑:“少主,您跟我说一句实话,这个合欢宗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要是自己花了大力气肃清楚渊,结果再跳出来个叶非折搅风搅雨,长老光是想一想都要气到魂魄出窍。
楚渊的恩恩怨怨可以暂且放在一边,叶非折的来历却不能不追究清楚。
“好一把圣刀!”
叶非折在心底冷笑:“区区一把刀,也敢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我的千岁忧都还没说话呢。”
他所说千岁忧,自是叶非折在原生世界所用的本命佩剑。
他人为仙门第一,出生即为人中龙凤;剑自然也是剑中魁首,出炉即为震惊天下的仙器。
叶非折拿到手后,将其取名为千岁忧。
旁人想的是“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他想的却是斩尽浮生千岁忧,剑下不容哀与怖。
叶非折本有完美无缺的人生,自要有完美无缺的剑来相衬。
不应有哀愁遗憾
未经磋磨的少年意气,大抵如此。
系统从震惊中勉勉强强拾回一点言语:“所以宿主关心的不是眼前的难关,而是您的佩剑不如那把圣刀吗?”
“自然。”
它那么问,叶非折反倒是有点奇怪,理所当然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哪样兵器可以比得过我的千岁忧?可惜它此次不曾随我前来,否则岂会让圣刀如此威风?”
剑修爱剑成痴。
大多是穷得只剩下剑一样家当,不得不爱剑成痴,权当安慰。
叶非折身为万万剑修中难得出一个的有钱人,竟也是爱剑成痴。
他沉吟一会儿:“不过,我是万万不愿意让千岁忧选三宫六院的,这等污浊后宫脂粉气,岂不是玷污千岁忧一身剑意?”
系统:“……”
它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叶非折居然会和他掰扯这点没完没了的小事,赶紧催促道:“宿主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楚家的长老为好。”
同时系统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透过叶非折只言片语的描述,他分明透过文字看到另一个陌生的叶非折。
少年成名,酣畅淋漓。
他有少年最好的,最引人追捧的一切。
有求道剑修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锐气,也有天之骄子的飞扬洒脱,风流不羁。
然而他日常所见的叶非折,冷冷淡淡,固然说话不少,可那些或戏谑或打趣的言语下,从来望不见一颗无常真心。
有时候系统会隐隐间觉得,叶非折表皮下藏的戾气,甚至比楚佑还要深,还要重。
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屑和楚家这等小喽啰较真而已。
所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系统和叶非折各自沉思各自的心思,唯独楚佑出声应付楚家长老的问话:“是我。”
他说道:“圣刀看中的人,是我。白公子想来是到得早,听见父亲对我所作所为,因而愤怒出言。”
楚佑睁眼说瞎话,说出来的东西和事实差着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偏偏他浑身冷肃,如积雪松岩,让人听着还觉得倍加可信。
白若瑾:“???”
话不能乱说,圣刀什么时候看中过你?
不要随便污蔑圣刀的审美!
钥匙十块灵石三把,你配吗?
但是每当他想开口,膝盖处至今未消的疼痛总是会提醒白若瑾过去的惨痛教训。
他脸色乍青乍白,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把自己憋得个半死。
楚家长老还真信了,转而喜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少主被圣刀看上,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虽然不知道圣刀是什么,但反正带了一个圣字,很厉害就对了。
虽然不知道圣刀为什么会看上楚佑,但反正既然看上,夸就对了。
楚家长老所思所想,异常简单粗暴。
楚佑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又毫不心虚地接下长老夸奖。
“够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令楚渊大为羞恼,几乎暴跳道:
“白家的打到你们面前来,你们还有心思在这给我说家常?还不快动手!”
“家主,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一个长老笑呵呵抚须道:“白家家主来寻的是您,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
楚渊瞪圆了眼睛。
若说他原本并不慌张,因为白家家主纵为金丹,也势单力薄,而他却有四个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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