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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找到感觉了，这个香水！！你快来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味道！”
　　钱若霖一直对香水最终的味道不满意，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信心满满的，这次是要出一款女香，但其实又比较偏向中性。
　　这款香她们已经耗费了很多的心思，当初是想做一款让人怀念的味道。
　　属于青春时代的，白衬衫和阳光、微风和青空、花香和枝叶气息的香水。
　　就像是大家喜欢过的干净清爽的男孩子身上的味道。
　　这款香的名字也早就命名好，就和品牌同名。
　　但是后来调制香味的过程却不太顺利，比例总是会差那么一点，配方也是修改了很多次，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了。
　　大家都是急的，这款产品算是她们这半年来的心血之作了，钱若霖在这时候是一个完美主义，一定要达到理想中的味道，
　　但其实没有人能知道她心中理想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钱若霖有时候也会很自责，自己为什么不会调香。
　　因为每个人的思想是不能共通的，就算她表达了，调香师也不一定能调出来她满意的味道。
　　最近一直处于瓶颈的状态，大家都很辛苦，这还是这么久以来调香师最兴奋的一次。
　　钱若霖走过去，刚刚走近就闻到了那股清新的味道，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轻轻地颤抖。
　　调香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悦，她敢确定，钱若霖想要的是这样的味道。
　　之前每次调制出来的味道，大家试闻以后都觉得好像差不多，但是不会有很惊喜的感觉。
　　这一次不一样，所有人都很满意，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钱若霖会觉得总是差了点什么了。
　　“怎么样？是这个香味没错吧？！”
　　钱若霖凑近，细细地品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很坚定地说了一个字：“是。”
　　是她等了很久的味道。
　　今天所有阴霾的心情似乎都被一扫而空了，不顺利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终于是得到了解决。
　　钱若霖对这款香水很执着，她一直都觉得香味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代表一段记忆，闻到一种气息，就能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带着某段回忆。
　　她两年前偶然读到过一本书，有些小众，日本作家小川洋子的《冻结的香气》，故事一开篇，男主人公就已经自杀，而“我”为了去探寻原因，开始踏上一段旅途。
　　男主是个调香师，记忆中全是香气，“我”去拜访他的老家，去他去过的地方，一路下来没有得到答案，却最终悟出了一个道理，香气里冻结的是记忆。
　　一段不会消失的记忆。
　　原文中有一段话让她很有感触，小川洋子写了这么一段——“过往不会被损坏，就好像被决定的事便无法再推翻一样，谁都不能肆意玩弄。记忆便是如此被保存。即使在这个人死去之后。”
　　那个时候的钱若霖，明明坐在图书馆翻这本书，侧头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图书馆的地板和木桌，空气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股香气。
　　陌生又熟悉。
　　其实并没有什么人经过，也没有什么味道飘散进来，窜入她记忆里的其实是少年靠近她的时候身上那股令人贪恋又怀念的味道。
　　就是那一刻，钱若霖想，如果要把他留在那段记忆里，那段她很怀念的记忆中，那就用香水吧。
　　她做“水木之景”这个品牌的最初目的，就是想出一款带着记忆味道的香水。
　　那是属于林灏的气息。
　　—
　　钱若霖从实验室出来以后直奔了公司，既然现在香水的调配已经完成，那工作就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她一直忙着工作，连手机消息都没有看，一直到下午晚些的时候，天边被晚霞染红，钱若霖才终于从办公桌上抬头，伸了个懒腰。
　　电脑屏幕上是包装的设计概念图，钱若霖低头去看手机，才发现自己开了静音没有开通知声音，微信很多消息。
　　【陆遥】：怎么样怎么样？昨天晚上怎么样？
　　陆遥这问得好像是她跟林灏发生了点什么有颜色的事情。
　　能怎么样，她都快气死了。
　　预料中的反应一个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试探。
　　另外的很多都是林灏发来的消息。
　　【林灏】：下班了吗？
　　【林灏】：在公司吗？
　　【林灏】：我来接你？
　　他突然疑问三连，把钱若霖问得有点懵，她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还没回复，突然来的电话吓了她一跳。
　　钱若霖把电话接起来，那边的男声一如既往地低沉。
　　“我在楼下。”林灏说着。
　　钱若霖：……
　　既然都自己来公司来楼下接她了，还给她发消息问什么？
　　他还不如别问。
　　钱若霖收拾了东西下楼，写字楼之间全是穿梭着的上班族。
　　“烦死了今天又加班，我好想辞职。”
　　“你有钱吗？”
　　“没有……”
　　钱若霖站在街边“偷听”过往行人的聊天，余光扫到一辆黄色的跑车朝她开过来，写字楼区域，跑车的声音会比较显著。
　　虽然南城有钱人不少，但很少有人会开跑车过来，偶尔路过一辆都会引人频频回头。
　　“这个骚黄色的跑车，一看就是贵公子开来的。”
　　“我猜是个渣男！”
　　钱若霖听着，又打了个哈欠。
　　林灏不是在楼下了吗？人呢？
　　车引擎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再一次睁开眼定神的时候，她的视线有些被哈欠挤出来的泪水模糊。
　　黄色的兰博基Murcielago就这样停在她面前。
　　车窗放下来，一张熟悉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映入她的视线中。
　　他冲她挑了挑眉，说：“上车。”
　　钱若霖：…………？
　　林灏中彩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灏：我这该死的胜负欲。
　　小富婆：？幼稚
　　——
　　写这两人闹别扭真是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今天竟然没有晚！因为我早起了！嘻嘻嘻！
　　莫慌，快了！就这几天！


第52章　布丁芋奶露
　　钱若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站在这个路口；　这辆骚黄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实在太过于灼眼；　她想都没想完；　赶紧上了车。
　　在这里呆太久了好像有点丢人。
　　旁边的人说的那句“我猜是个渣男”还在她脑海里回荡。
　　钱若霖打哈欠之前还在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渣男会开着这样骚黄色又引人注目的跑车飞驰在这种繁忙的写字楼办公区域。
　　这个男人的表现欲不要太强。
　　没想到最后这辆车停在了她的眼前，并且窗户摇下来以后竟然是林灏那张脸。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卧槽，渣男！
　　钱若霖上了车；　飞快地扣上安全带，她根本来不及问其他的；　只是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快走。”
　　跑车驶出这片区域以后，钱若霖都还撑着脑袋，手臂挡住了一半的脸不愿意抬头。
　　什么东西；　什么情况？这个跑车哪里来的？
　　林灏这是天降横财中彩票了还是花高价钱去租车了？
　　但是联想到林灏现在的经济状况，钱若霖很自然地把后面那个选项给去掉了。
　　难道是天降横财？
　　钱若霖捂着额头，轻声开口，不确定地问了他一句：“林灏？你中彩票了？”
　　“什么？”林灏愣住，好像也很诧异钱若霖会问他这个问题的样子。
　　看来不是。
　　也对；　要是林灏中彩票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把那笔钱拿给家里做生意好东山再起；　怎么可能把那笔钱拿来买跑车？
　　钱若霖又想了几秒；　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无缝，她觉得肯定是那样没错。
　　“林灏。”钱若霖皱了下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你突然开这种跑车过来……”
　　钱若霖的话还没说完，林灏倒是先抢答了这个问题。
　　林灏说，“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的吗？”
　　钱若霖没太在意他说的话，还沉浸于自己的思路，她继续说着：“你要是觉得开跑车过来比较拉风有面子也没错，但是……”
　　“但是！你找祁纪阳借跑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借这种骚黄色？”
　　林灏：……？
　　关祁纪阳什么事？
　　“说实话，按照我个人的审美来说，这种骚黄色的跑车真的有点过于耀眼。”钱若霖顿了顿，“你能劝劝祁纪阳吗？让他不要再买这种颜色了。”
　　根据钱若霖的分析，林灏这车肯定是找朋友借来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有什么样的目的。
　　钱若霖在记忆力搜寻所有关于林灏的朋友们的信息，许让不爱买跑车。
　　只有祁纪阳喜欢，毕竟他玩赛车的，家里的车很多，并且祁纪阳很喜欢买跑车。
　　林灏沉默了很久，看似是在思考的样子，几秒之后他缓缓的开口应了。
　　“好。”
　　突然的插曲让两个人都忘了他们刚开始的目的，钱若霖本来是想继续试探林灏的，但是这会儿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灏本来也想说些什么，被钱若霖这么一说，他突然陷入沉思。
　　这车的颜色真的有那么丑？
　　家里车库停了不少车，他想着大概要选一辆比较显眼的，随便开了一辆出来。
　　车内的空气沉默了很久，直到钱若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愣了一下。
　　殷秦打来的。
　　哦对，她还在跟殷秦上演这个戏码。
　　钱若霖一直没接，去翻包里的耳机，准备连接上耳机再接电话，手机放在腿上，林灏似乎是转头瞄了一眼。
　　钱若霖把耳机拿出来，身边的人问道：“怎么了？”
　　钱若霖下意识接着：“殷律师打的，可能找我有什么事吧。”
　　她把耳机塞进耳里，没有听见旁边的男人小声嘀咕了那么句话。
　　林灏撇开眼神，语气有些不悦，他轻声自己嘀咕着：“能有什么事……”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在钱若霖身边出现那么多男人从来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的危机感。
　　钱若霖其实自己会拒绝那些人，噎死人不偿命，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但是这次这个叫殷秦的律师真的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其实他今天都在犹豫要不要对钱若霖摊牌了，但是又总觉得找不到好的时机。
　　这个情敌的出现让林灏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跟钱若霖温水煮青蛙了。
　　钱若霖接起电话，看着窗外，她的声音很温柔，跟电话那边的男人聊着天。
　　“殷律师？”
　　“啊，这样吗，没关系。”
　　钱若霖撑着脑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哈哈哈哈你不用自责，没有影响的，其实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我谢谢你帮忙。”
　　林灏听着，越听越烦躁，车内的空气仿佛在紧急压缩。
　　钱若霖接完电话，挂断以后瞄了一眼林灏，他认真开着车，侧脸依旧是俊逸的，唇轻轻地抿成了一条线。
　　殷秦突然给她电话是说，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遇到了林灏，他跟林灏说了些话。
　　殷秦没有具体跟钱若霖说他们俩说了些什么，只是殷秦说他挑衅了林灏一番，只要他是个男人，肯定会有点反应的。
　　钱若霖挂断电话就像在，是个男人肯定会给点反应这件事。
　　那难道林灏今天不知道去哪里搞了个跑车来接她，是因为昨天跟殷秦说了些什么吗？
　　钱若霖想着，手指微微收紧。
　　如果林灏真的很在意的话，他大概会跟自己谈谈吧？一定会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吧？
　　钱若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隐隐约约地期待着他的反应。
　　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用的。
　　她正在窃喜，等待着林灏开口，既然昨天殷秦都挑衅过他了，那他今天肯定会做点什么的，而且刚刚殷秦还给她打了电话。
　　刚才自己跟殷秦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带了耳机没让他听，在林灏的眼里看来……
　　应该会有点不舒服吧？
　　除非他一点都不在意。
　　钱若霖看了他好几秒，林灏都没有说什么，他抿着唇，数秒之后缓缓开口。
　　“你的新产品怎么样了？”
　　钱若霖愣了一下，“啊？”
　　“本来打算昨天跟你说方森那边给的策划方案的事情。”林灏看着前方的路跟她说着，“但是昨天你……”
　　他的话没说完，被钱若霖打断。
　　钱若霖看着他，问：“你就打算跟我说这个？”
　　“没其他的？”
　　林灏的余光扫到她凑过来了一点，但是他开着车，也没有机会转头去认真看着她。
　　林灏握紧了方向盘。
　　他怎么可能只想说这么点，可是他现在要怎么说，要说什么？
　　昨天晚上殷秦放出来的狠话还在脑海中回荡，钱若霖对他温柔笑着的样子也历历在目。
　　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摊牌就能追回来的，但是现在看来钱若霖可能会无动于衷，甚至可能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
　　她刚才接殷秦电话的时候真的让他很不开心，但是，但是万一她真正的对那个人有好感，林灏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不过他应该需要冷静一点。
　　他想，目前还是要先处理好这个产品的事情，这是她的心血，他是应该跟钱若霖好好谈一谈，但不是现在，他现在暂时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钱若霖看着他，没等他回答，只是看到林灏轻轻抿着的唇。
　　又是这样。
　　她气呼呼地转头，撇开眼神，声音忽然就冷了两个度，钱若霖说：“我们去哪里？”
　　“回家。”
　　“我不回去了。”
　　林灏：？
　　“你送我去城南律师事务所，我有事要找我朋友。”
　　“哪个朋友？”林灏的声音微不可察地有些轻颤。
　　城南律师事务所。
　　再联系刚才钱若霖接的电话，所以她现在是要去跟殷秦见面？
　　“你管我。”钱若霖咬着牙转头，“你关心太多了，有些事情不该问你就不要问了。”
　　钱若霖气得脑子都是糊的，也顾不上自己对林灏说了什么狠话了。
　　“什么时候开始你能管我跟谁见面了？”
　　钱若霖的话像一把小刀猛地刺在他的心间，他的舌尖狠狠地抵着后槽牙。
　　能不能不要再去见他了。
　　林灏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自私，但是他真的不想这样把钱若霖放给别人。
　　车速减缓，驶入车多的闹市区，这里其实离城南律师事务所很近，只要在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就可以了。
　　林灏没转过去，他的选择很明显。
　　他没打算送钱若霖过去。
　　那个路口过了以后，钱若霖转头问：“你怎么不转弯？”
　　“我不想转。”林灏的声音闷闷的。
　　他不想转弯，不想送她过去，不想让她跟殷秦见面。
　　钱若霖：…………
　　又过了一个路口，林灏突然开口喊她：“钱若霖。”
　　钱若霖听他喊自己的名字都来气。
　　林灏这是什么意思？
　　她都给他机会了，他竟然开口就问她产品的事情？这个男人是不是没有心的？
　　钱若霖气得脑子里轰鸣。
　　律所已经过了，并且林灏显然没打算送她过去，他突然喊她，显然是又要说什么。
　　按照他那个操作和思路，是不是开口又要跟她说什么“这会不方便，还是产品处理跟进比较重要，我们还是先谈这件事。”之类的话？
　　钱若霖一想到这些就胸闷，她把车窗全部关上，冷笑了一声。
　　“不送我过去也行。”钱若霖转头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发泄情绪。
　　“那你陪我去喝两杯。”
　　作者有话要说：　　钱若霖：你脑子怎么不转弯？气死我了！！
　　林灏：…………（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不敢动啊）
　　——
　　互相试探互相猜忌互相隐瞒，然后翻车，两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在心慌意乱，别吵架了小朋友们！
　　奶茶篇到这里为止！明天开始喝酒了（？）


第53章　白葡萄起泡酒
　　钱若霖其实很不爱喝酒的；　从她第一次接触到酒这个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
　　以前钱成益跟她说酒这种东西是很多人成年人对自己心灵上的慰藉；　生活上很多不顺心的事情；　很多人没有办法的时候都会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以前钱若霖从来都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　她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是她现在才明白。
　　清醒地活着，很多事情也是自己想不通猜不透的，人本来就是非常复杂的生物。
　　她今天突然就很想去喝两杯来缓解自己心间的烦闷；　刚刚钱若霖本来是想直接去找陆遥的，但是林灏拒绝送她过去；　她都没有清晰的思路去想他为什么会拒绝了。
　　既然林灏拒绝了，那就让他陪自己去吧。
　　不过钱若霖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就算是她自己提出来要去喝酒；　也改变不了她这个酒精浓度稍微重一点就是两口倒的事实。
　　林灏这是第一次跟钱若霖去喝酒。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