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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多笑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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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周笑笑的眼神与脸色,张秀改了口:“去监狱里和……赵弘维说一声……地址在照片背后……”
  再一次坐上这条穿过医院的地铁来回摇摆,无数次的环线周而复始,发愣的周笑笑最终在火车站那里,下车了。
  嘈杂拥挤的售票厅,她买到了一张两小时之后出发,去一个陌生城市的火车硬座票。
  漫长的火车,人潮汹涌的汽车站,火车再转大巴。
  大巴司机正在帮忙乘客把一个又一个的打货一般的蛇皮袋往大巴侧面打开的仓门里塞,就看到了周笑笑。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哭到眼睛肿起,身后背着一个书包,孤零零地上了长途大巴。在乘客中格格不入。
  摇晃摇晃,邻座带着听不懂的乡音的搭讪,高速公路上不断路过的站点。
  从省会火车到这里最近的地级市,再转大巴慢慢开到三小时车程以外的县城,便是到了一个周笑笑理论上出生过,待过,却没有过记忆的地方。
  当年张永梅,是守在赵弘维被关押的附近,生下她的。
  从县城的汽车站再换成公交,摇晃到县城的南郊,开出20公里的路程,终点站,是一座综合性农业监狱所在地。
  周笑笑站在了一个,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有机会接触的地方。
  你,探过监吗?
  周笑笑对监狱,从未想过,一无所知。
  她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站到门卫主动招呼她有什么事吗?
  然后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她想来探监,就来探监的 。原来不是什么人要探监,都能探监的。
  看着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背着书包来这里,门卫迸发出了难得的耐心,告诉她流程,需要准备什么证件审核她的身份,告诉她可以替犯人存钱改善生活条件的,告诉她如果要送衣服进去,衣服有什么样的要求。
  跟着流程,一步一步走,麻木地走,在要求探视人出示身份证,并且说明关系的时候,周笑笑她站在这里,突然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恐惧与彷徨。
  她拒绝出示身份证明,拒绝说明关系。
  她仓皇地要离开,只匆忙地丢下了那张合影和压在这上面的褪色婚戒,并留下了一句话,为犯人赵弘维的前妻带话,前妻已经因肺癌晚期去世。
  至于到底能不能传达到,戒指会不会弄丢,她不在乎。
  她害怕。
  她不想承认里面关着的,是她的父亲。她好害怕。
  要去面对一个理论上来说,为她提供了基因的亲生父亲。她真的好害怕。
  这世上不是罪犯就一脸穷凶极恶的,反而有人生着一副好皮囊,却做着龌龊事。那个在照片里弯着笑眼气质不羁的年轻男人,已经是四进宫了。
  一进宫,斗殴。二进宫,抢劫。三进宫,毒。四进宫,盗窃。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会是什么样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人会和自己产生什么交集。
  她一直以为自己被丢掉,大概也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而已。可是原来,还有比这更糟,更糟,更糟得多的多的多情况。
  她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更不想要这样的父亲。
  她害怕。
  

  ☆、最大的傻瓜

  
  第二十八章最大的傻瓜
  天阴的,仿佛从没有亮过,伸手一捏,就同周笑笑的心情一样,仿佛能捏出满手潮湿的泪水。
  走出监狱,周笑笑重新回到汽车客运站,站在朴素简陋的售票厅里,她最终没有选择原路返回。
  周笑笑关掉手机,关掉一切通讯方式,买了一张最远最远的南下的大巴票,坐上了斜拉下去便勉强能睡的卧铺,把书包盖在脸上,浑浑噩噩地等车开,等车停。
  她其实也睡不踏实,只是闭着眼,不想看到光,也不想看到人,也不想回到熟悉的地方。等到累得狠了,明明暗暗之间,好像眼前就出现了严肃家人埋怨她的许多年后。
  大好青年,前程远大,被她拖累一生。
  颠簸的漫长行程,难受的令人恶心,可是周笑笑不想动弹,就想让这辆大巴永无止境地开下去。不问目的,不论方向。
  可惜命再长,人生也是有终点的。大巴也一样。路再远,也终有到达的那一刻。
  浑身僵硬的周笑笑下了车,被这南方的骄阳照了一头一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随着主干道漫无目的地迈步。
  走到再也走不动了,看着有个卖冷饮的亭子,才恍惚觉得,自己嗓子已经干渴到疼。
  周笑笑起身过去,买了一瓶冻至冰渣的矿泉水,混着冰渣的凉水顺着喉咙而入,好像没有流到她的胃里,而是在胸口拐了个弯,流进了她的心里。
  她就在亭子侧边的街边长椅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椅子晒得滚烫,但她也不太在意。
  也许过了一会儿,也许过了好久,这小亭子前来了两位黑人兄弟,操着口音颇重的英文问摊主大妈什么。大妈和他们比划许久,闹不明白,想了想,探出头来:“哎!那个小姑娘,你懂英文吗?”
  周笑笑机械般地回应,帮忙指了路,得到了两个灿烂大白牙的笑容和感谢。
  “小姑娘英文挺好的呀,做什么的,翻译吗?”大妈继续话头和她聊两句。
  “大四,找不到工作,出来逛逛。”周笑笑回头笑笑,很礼貌,只是笑意并没有蔓延到她弯起的嘴角眉眼里。
  “哎哟,英文好应当很好找工作的呀,要么去那家公司试试咯!”大妈遥指马路尽头的一栋写字楼,“我儿子在那家建筑公司做司机的,说他们在招人呢,会法语的最好,会英文的也行呀,给钱好多的。”
  不过大妈看看这细皮嫩肉眉眼带笑的小丫头,又摇了摇头:“哎,不过都是派到一些好落后的海外去的,非洲啦什么的,钱多是多一点,好多小伙子外派个三五年,赚个房子首付回来好娶老婆的呀。但是不适合你们这种小丫头啦,还是待在家里父母最放心。”
  我没有家,周笑笑心想,也没有父母担心我。
  可是听到外派到非洲三五年攒钱,她忽然想起来,周笑笑,你自己颓废个什么劲儿啊?你想那么远干嘛?你只是刚还清助学贷款而已,还有父母留下的二十多万的债没还完。你好歹辛辛苦苦读完了大学,当年承诺那些好心的人等你读完书就还钱的,你生无可恋个什么劲儿?
  大妈突然觉得这被太阳晒蔫儿的小丫头似乎又有了点精气神儿,看着她把那瓶冰矿泉水倒出来洗洗手,再拍拍脸。白净透亮的皮肤下,重新又挂起了精神的笑容。
  “谢谢阿姨,那我去看看。”周笑笑背着包,走进了那家据说招人的建筑公司。
  其实她也没想一击即中,只是觉得给了自己一个方向。她不想连累程老师,也不想拖累严肃。即使她和护工说了不要再来打扰,但是这个生父执着地寻找了三年多,出狱之后只要找到张秀去问,她也几乎可以肯定张秀不会替她保什么密。
  找个能赚钱的工作,找个能远离的工作,至于什么古代文学的研究生,好像对现在的她而言,好像有点太奢侈了。
  这家公司主要是在非洲做建筑工程分包的,确实在招人,人也确实不好招。在严肃的督促下,周笑笑的GPA惊人,学的是国际贸易,英文也流利,虽然不会法语,但是对方也给了Offer。人力和周笑笑再三确认,他们解决不了户口,解决不了三方,只能算社招,去的是北非。
  不过给钱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真的算多了。毕竟那边包吃包住,钱无处可花。
  周笑笑毅然决然地点了头,远离这里,远离一切熟悉的人和事,赚够钱,把父母欠的债还了。
  可以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够完美了。
  等回到B市的时候,周笑笑走下火车的时候,她忍不住被正午的阳光刺出了眼泪。当年她一无所有,却可以抱着无限希望欣喜雀跃地跳下火车,然后有严肃来接她。如今却是步履沉重。还是从火车站一路回去严肃家的路,不再有人接她,不再有人拿走她手中的行李,不再有人开车送她。
  她随着拥拥挤挤的人群,进入地铁,跟着身体的本能,回到了严肃家。
  大四临近毕业了,该出国的,该读研的,该工作的,Offer都已到手。宿舍里已是空的三三两两了。大家只是约好毕业典礼时聚齐而已。
  周笑笑时常住在严肃家,又打招呼说她回去照顾程老师。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到了静谧无声的夜里,周笑笑躺在严肃的床上,侧头打量这个严肃睡了五年的房间,呼吸间都是他的气味。仿佛伸出手去,还能在枕间摸到他的体温。
  凌晨,一点,两点,三点。时钟慢慢走过,周笑笑她不困,也不累。她就只是睁眼盯着漆黑黑的夜。偶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的,一闪而过,昏暗而明灭的光线,才会让她知道,原来自己还没闭眼,原来自己还没睡着。
  不是呜咽,也不是嚎啕,就只是没有声音的默默流泪,泪水从眼角开始蔓延,肆无忌惮地浸湿了整个枕头。
  整日整夜的,闭门不出。
  不管睁眼还是闭眼,泪水都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一直哭,哭到脱水,哭到疲惫,哭到恶心,哭到哭不出来,就可以学会平静地笑了。
  好像最艰难的蜕皮一样。
  可惜她不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她没有破壳而出的希望。
  她只希望,给自己鼓足勇气,把自己这个大包袱,剥离开严肃本应意气风发前程远大的未来。
  只是她真的,好痛苦。
  在严肃的床上躺够了哭够了,擦干眼泪,周笑笑爬起来,从她入侵的第一个地方开始,收拾自己生活过的痕迹。
  厨房里,她给严肃煲过汤的锅,她给严肃烤过蛋糕的烤箱,她给严肃做过爱心便当的电饭煲。那些小厨娘周笑笑曾经挥舞着锅铲,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一点一点置办的厨具,洗净,收拾,一件一件,当做二手的卖掉。
  书房里,她用着严肃的电脑。里面有严肃为她接过的翻译,有严肃给她留下的学习资料,有她靠在严肃怀里看过的原声电影。一点一点删掉,格式化。最后留下一台干净的,空无一物的笔记本。
  卧室里,她穿着严肃牵着她的手,给她置办的好看的裙子,过冬的大衣羽绒服。留下自己买的那些,足够前往北非的衣物,其他的洗干净,打包起来,寄给需要的山区。
  口袋里,她揣着严肃用实习工资,给她买的最新款的苹果。上网,搜索最便宜的智能手机,数据导出转移,卖掉二手苹果。
  留下自己必须的一点生活费,所有的二手家电手机卖掉的钱,连同周笑笑那点可怜的打工费存款,装进信封里。压在了严肃家客厅的茶几上。
  还不清吧。肯定还不清吧。
  周笑笑盯着装钱的信封流泪。严肃对她的好,怎么可能用钱还得清呢?可是即便能用钱还清,她也还不清啊。她还背着养父母留下的二十多万债。她才刚还完助学贷款。她还有一个□□一般五年后出狱的生父。
  最后的最后,周笑笑蹲在书架前,一遍又一遍地抚过那些书的背脊。
  严肃没送过花,没写过情书。他送的最多的,除了食物,就是书而已。是周笑笑说自己其实想读中文系之后,每次每次,从各种地方,淘回来的书。
  已经五天没出门的周笑笑,最后抱着大纸箱,加入了体育场上毕业季的二手书摊大甩卖的队伍里。
  毕业季的最后,二手交易市场异常活跃,书这种东西,要看上面的笔记,要看保存的完好度,数量又大,挨个拍照不方便,学校论坛都盛不下这些二手书的交易市场,索性在体育场附近开了一块场地,大家把书摊开来,一眼扫过去,拿起来哗啦哗啦翻阅,方便快捷,一目了然。
  周笑笑抱着膝盖,靠坐着背后的铁丝网,既不怕脏,更不怕晒,也不招揽,只是低头,轻轻抚过她面前摊位上的每一本书。
  每一本书,书里都是书写者的故事,可是买这本书读这本书,书外却也是阅读者的故事。翻过书皮,每一本,是严肃哪天带回家的,她看书的时候,严肃在不在身边,在身边做什么。她是在艳阳高照的夏天里读过,还是在一个人的冬夜里翻过。是怎样的场景,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都还记得。
  一个刚大一的小学弟来淘宝,毕业季能淘到不少便宜的教材,重点便在看书的破损程度,和主人的学习能力。有些笔记详尽的,又保存完好的,便是挖到宝了。
  沿着书摊一家一家逛过去,用他学弟的身份再砍个价,有时候毕业生懒得折腾,再把这么沉的书搬回去,往往很低的价格就成交了,他身后的书包渐渐就背满了。
  走到边缘,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他一眼就被一个摆放整齐的书摊吸引了。书籍按照脊背高低排列的赏心悦目,一看就是被好好珍藏的,并不是教材,全都是某种意义上的闲书,本本都有淡雅的书皮保护,但是腰封也仍然好好的放置在书内做书签用,既没有挤压的痕迹,也没有破损折叠,书内没有任何字迹,更别谈污渍了。
  更重要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些都买不到的稀有书。
  书店里买回来的新书,也不会比这些更好了。虽然摊主看起来是个被太阳晒得蔫了的可爱学姐,但是想想自己口袋里已经不多的生活费,学弟咬咬牙,开始伶牙俐齿地讨价还价起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从来没有这么顺利的砍价过。这学姐好像也不在意这些珍贵的书籍能卖多少钱,一口就应下了。
  可是等到一手交钱一手交书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就小小的很可爱的带着酒窝的学姐,却捏着书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了一会,学弟有些尴尬了,正打算开口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反悔要涨价,没想到这学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好像要给出去的这几本书,是她心底挖出来的血肉。
  来买书的学弟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松了手,满书包找纸巾,可是书包里装满了他今天搜罗来的旧书,哪里有纸巾。
  “学姐你别哭了,别哭了!我不砍价了还不成吗?原价!原价好不好?”
  最后这个学姐,把那一大箱甚至很多已经不再翻印的书,统统塞进了他怀里,一分钱都没拿,哭着跑掉了。
  她是这个毕业季里,最大的傻瓜。
  

  ☆、单方面分手

  第二十九章单方面分手
  最后严肃的家里,一天一天,仿佛倒带一般,又逐渐恢复到了那个周笑笑从未踏足过时的状态。整洁,简约,黑白灰三色为主体,永不开火,干净而冷清的模样。
  曾经的烟火气,与热闹,以及那个曾经以为会是女主人的小姑娘,和这个家,进行了最彻底的割裂。周笑笑最后把她全部的家当,缩减成了一个行李箱。就像当初一个婴儿一个襁褓被抛弃一样,就像她当初一人一包北上读书一样。
  如今她一个人,一个箱子,就是她的全部,只要随手拎起,就可以预备着随时踏上前往北非的航班。
  所谓断舍离,再痛不过如此。
  六月末,周笑笑平静而又正常地,挂着她的笑容,去照了毕业照,领了毕业证,和同学们聚餐至半夜,吃这一场散伙饭。人人都以为周笑笑还有个轻松的暑假可以过,等着开学去读研究生就行。
  就连亲近的室友,她都什么也没说。
  严肃所在的研究生团队摘取了竞赛的最高奖项,他个人也拿到了优秀毕业生设计。他透支自己的身体和健康,压缩一切可以压缩的时间,甚至在后期都不敢用视频联络周笑笑,他怕自己一和周笑笑视频,看到她的笑脸,就抑制不住思念,既不想挂电话,也收不住心思,满脑子他尚未完工的新婚夫妇的新家设计。
  他实在是太着急了,他什么都打算好了,在美国的三年里,他拼命地攫取一切,一份漂亮的履历,大赛奖项,优秀设计,海外实习经历,等他回国再拼两年,正好周笑笑在读研,等到她二十四岁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就能给她一个自己打拼出来的家了。
  等到忙碌终于告一段落时,严肃恢复了密集的情侣联系时,周笑笑正常到,让严肃从未发现过她曾经有过什么不正常。她为他得奖庆祝,兴奋雀跃,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然后周笑笑选择了严肃回国那天,离开的航班。
  曾经几次在国际航班到达处,激动欣喜等待接机的周笑笑,此刻拎着装满自己全部身家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按捺住自己的渴望,只想最后再亲眼看一眼严肃。
  不是通过视频,是用她自己的眼睛。再看他最后一眼。
  航班开始密集落地,人潮汹涌而出,多的是接机的人举着牌子或者大声叫嚷,甚至尖叫拥抱亲吻。
  视线都要被攒动的人头挡住了,但是周笑笑还是一眼就从无数人的身影中,认出了她的思念,她的严肃。
  严肃推着两个超级大的行李箱,身形匆匆,视线根本没有往接机的人群中扫过,直接往出口冲。因为他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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