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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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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忧。”医沉跪坐在她身前,为她系上领口的结,低眸看着她冻红了的鼻尖和眼眶,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低一叹,“如今称病亦不晚。”
    解忧抿唇,低敛下眸子,长睫不时轻颤,末了咬咬牙,“无妨的。”
    她都答应了,怎能不去呢?这一世她可是最重声名的,一点把柄都不能给人留。
    外间山风呼啸,满目雪光,雪粒顺着风四处乱钻,就算打了伞也无甚用处,但医沉还是撑起一柄素伞,立在阶下,向她伸出手。
    解忧俯身换上雪屐,一手按在胸前遮挡住下倾的斗篷,一手探出抚平裙裾上的褶皱,深深灌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缓缓直起身,这才将冰凉的小手交给他。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解忧轻声诵诗,呼出的暖气化为白雾袅娜腾起,冷得没有血色的唇上噙着一丝笑,竭力制止身体的轻颤。
    只要踏出怀沙院,她就要以最潇洒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哪怕时时刻刻隐忍着痛苦——这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理应付出的代价。
    其实这世上的事真的很简单,想要有所得,必须有所舍弃,或许是良心、或许是至亲至爱、或许是梦想,又或许是自己的性命。舍不下的话,就丢开手,像她前世那般,一生避世困居江南古镇,至死而已。
    医沉低头看着她缀了雪花的发顶,握在手中的小手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真不知道她身上的温度都去哪了。
    “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一路走,一路和声吟诵,清朗的声音仿佛珠玉,在冰雪中泠泠滚动,“魂兮归来,不可以久些(suo4楚辞中的语气词)。”
    重华岩的飞瀑也冻了起来,剔透的冰凌与岩壁的钟乳一般,折出银亮的光彩,些许未冻结的水滴,顺着锐利的冰凌尖尖,缓缓向下滴落。
    深不见底的重华岩第一次散开了雾气,下面幽黑一片,解忧只望了一眼,便想起那日伯姬坠落,冰凌上的滴水,仿佛点点血滴,让她一分分白了脸,侧过身不敢再看。
    推开斜堂的门,屋内暖意化了白雾,袅袅地扑上脸,丝丝泛痒。
    屋内已坐满了人,交谈声嘈嘈,解忧和医沉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医忧,此处。”徐市坐在撑开的窗下,暗青色大氅,离群索处,一身隐士风度,远远向她招了招手。
    解忧轻摇了摇头,目送医沉去了窗畔,自己反手解下厚厚的斗篷,向着主座旁而去,一身单薄的玄袂白衣随着行走不时掠起,将屋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谈话声停了,随即又想起窃窃私语,全都换成了议论这少年的身份。
    景玄停止和身旁之人的交谈,起身看向她,与他坐在一道的十余人也纷纷立起。
    “冢子、诸位公子,恕忧来迟。”解忧含笑,在人前,一分礼节也不错。
    客套过后,解忧入座煮茶,火焰从陶壶下腾起,浓烈的热度总算暖了她几乎冻僵的手。
    茶叶是新春时晒制的,烹茶用的是外间的雪,煮起来十分费时。
    趁着茶汤未沸的间隙,解忧向医芜取了一份药经存疑的汇总,细细研读。
    “医忧?”
    解忧抬眸,同她说话的是景玄身旁一个褐衣青年,手中握着一束简:“医忧,‘为荧荧之火以鸟爪也’,何解?”
    “荧荧之火……”解忧阖眸,顿了一下,“忧闻‘吹火荧荧又为碧,有鸟自称蜀帝魂’,其人岂非蜀望帝耶?其鸟岂非杜鹃?”
    望帝是传说中周末的蜀地君主,名唤杜宇,禅位退隐后不幸国亡身死,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令人叹惋。
    “望帝?”那青年似是很意外,“医忧慕望帝耶?”
    解忧淡笑,陶土的小勺轻轻拨了一下火,轻飘飘地道:“其碧血之丹心,求仁而得仁,曾不慕之?”
    青年蹙了一下眉头,追问道:“然医忧所著者,医书也,与蜀望帝何涉?”
    “此经之首即言,‘天下之道不可不闻也,万物之本不可不察也,阴阳之化不可不知也’。”解忧凝视着他,目光是惯有的澄澈清冽,似乎能照彻人心,“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此为医之理,亦为治国行军之理、万物之理、天道之理。”
    ps:感谢@我乃大罗金仙、@亮鸿天字一号、@我是老大003、@杨家仡、@拂萧的月票~这是很zuang的一章~忧忧附庸风雅,沽名钓誉【鼓腮帮还有,天怎么可以这么冷,某溪的手都快冻住了,码不动字t^t还有还有,新的作者后台某溪搞不来,如果有章节错乱求轻pia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明烛天南

字字珠玑,落地铮铮然有声。
    发问的青年愣怔了一下,随即向解忧拱了拱手,“医所言鞭辟入里,小子如闻九天鹤鸣,果不负兄长所夸。”
    “公子谬赞。”解忧侧身避了避,不愿受礼,她的年纪还没那青年长,不敢让他在跟前自称“小子”。
    茶汤泛起沸腾的水响,解忧这才搁下竹简,被竹简冰得发白的小手凑近火旁感受着暖意,待渐渐有了知觉后,才缓慢地提起陶壶,但手劲不够,壶在手中还是不住地轻颤。
    幽绿的茶汤倾入麦色陶碗,随着她的颤抖不时溅起几点水珠,落在她的衣衫上,晕开点点碎花。
    景玄立起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绕到她身后,将她的手同壶一道握住,冷得像块冰,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搞的。
    解忧一僵,因寒冷而麻木的手忽然像被火灼到了一般,差点下意识用力摔开。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景玄的举动不算太过,她自然也不能过分,定了定神,轻轻抿唇,“多谢冢子。”
    好容易斟完茶汤,解忧长舒口气,趁着众人低头饮茶,飞快地收拾了茶具,起身离开,向着窗下走去。
    虽然恨不得一溜小跑,早些远离了主座,但她不愿失态,只得一步一顿,缓缓而行,窗外掠入的风拂起轻薄的衣袂,飞云一般漫卷。
    徐市身前放着个不大的酒坛,正斜倚着背后墙壁,半个葫芦作瓢,一边一口一口饮酒,一边眯眼打量缓步而来的解忧。
    这屋内虽笼着火。但抵不过外间天寒,她着单衣丝履,还是这么虚弱的身体,不冻着才奇怪。
    但除了她隐在袖内微颤的手外,毫无寒冷之态,每一步都悠然而潇洒,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周围的寒气。
    “呵。步步荆途。”徐市又灌了一口酒。醇郁的酒浆从嘴角滑下,打湿了衣襟,被窗外卷进的寒风一吹。一片冰凉,几乎结了冰。
    解忧已到了跟前,听后敛了敛眉,缓缓跽坐下来。阖眸自嘲,“忧沽名钓誉。自不如君房放浪形骸,洒脱不羁,逍遥于天地山海之间。”
    她有的选么?埋骨山川的事情,她上辈子做过了。虽然没尝到半分逍遥的滋味。
    但不论如何,这一生,她不想再虚度。那么就要不惜所有代价。去争取一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去谋如何叩击得到天命?
    徐市笑笑,他固然不喜欢解忧这般,但见她于名利道上百折不挠的勇气,亦敬她重她。
    “若有朝一日,市亦出山汲汲名利,当鱼雁传书,报之医忧,以为吾子一笑。”
    他现在还是个隐士,处于江湖之远,荒草之间,名利这种东西,与他全无关系。
    “一言为定。”解忧唇染浅笑,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自然会有这样一天的,追求名利并不是他们的目的,而只是因为他们想要做成的事情,必须得以名利为基础和辅佐。
    徐市对于爽快的少女十分喜爱,手往背后一扫,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另一半葫芦,递与她,“天寒地冻,来,饮酒,饮酒。”
    “君房,阿忧不可饮酒。”医沉打破了进屋以来的沉默。
    “两位俱不饮,此瓢岂不寂寞?”徐市斜了斜眼,将瓢的大肚子搁在掌心,如拨司南的罗盘一般转了一圈,忽地笑起来,“饮酒之人来矣!”
    解忧顺着勺柄望去,一人青衣漠漠,正往这里走来,立时沉了脸。
    相夫陵怎么总是这般阴魂不散?徐市隐士无踪,去寻他的时候多半不是采药就是行医去了,今日好不容易遇上,她还打算仔细问问设下阵法的事情,相夫陵怎么又来搅局了?
    “扰诸位雅兴。”相夫陵颇有礼节地作了一揖,无视解忧冰冷的面色,坐下来接过徐市手中的瓢,“久仰鬼谷君房之名,今日乃得一见,幸甚至矣。”
    解忧低眸,不以为然地悄悄鼓了鼓腮帮,这话真是冠冕堂皇!
    但谁都是戴着假面笑脸迎人,她自己也不例外,她厌恶相夫陵不过是看他不顺眼,又不能真的站出来揭穿他。
    原本想好的话被打断,解忧郁闷地坐正身子,目光透过撑开的格窗眺望。
    外间落雪不知何时停的,黄絮一般的云晃开一角,漏出一丝晴光,远处积雪的山峰在阳光下晶莹发亮,似乎萦绕着一层光晕。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晴雪山光,仿佛要秉烛照彻长天,又似乎要照彻冥冥人心。
    徐市也望向外间,目光中流露出无限向往,“瑞雪祥光,故曰山之巅,有仙人居。”
    “君房何以慕仙乡?”相夫陵摇头,“岂其山之巅,水之渊,确有仙与龙?”
    “仙乡无冻馁征伐之患。”徐市说得毫不犹豫,扬手又灌下一口酒,在辛辣中才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是真的有么?他也不知道,不过这样相信而已。
    “子墨子云,兼相爱、交相利,则天下亦可无冻馁征伐之患……至于今二百余年矣。”相夫陵难免带了点讥讽,足足二百三十多年过去,这话依然是一个美丽的幻想罢了!甚至还比不过徐市那个寻仙的念头有些盼头。
    什么冠冕堂皇的兼爱非攻?当初父亲终其一生行走于各国之间,换来的不过是冷眼和讥讽。柔和的言论永远不会改变什么,只有战,用戈矛铁甲辟出一条引向清平治世的道路,用血浇筑出那个人人幻想的仙乡。
    难道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对?难道还有比这样更好的方法?如果没有,那就让这个天下在鲜血中浸润一遍,先破后立,劫后重生。
    徐市“哈哈”一笑,似乎全然洞悉了他的想法。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什么样的想法没有过,有了不同的选择,只不过是因为所处的境地不同罢了,徐市暗暗点头,师父这话,确实有道理。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也!”徐市以瓢叩击酒坛的坛口,和着节拍高声念诵,“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
    “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
    “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却曲,无伤吾足。”
    余音铮铮,在重华岩下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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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甘

解忧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怀沙院的了,小脸冻得惨无血色,额角一阵阵地痛,思维也像外间积雪一般,白得一干二净。
    荧惑方才打了个盹,这会儿已经醒了,见医沉和解忧回来,兴奋地凑在竹门旁蹲坐,摇尾欢迎。
    解忧感到屋内暖意,略松了口气,活络过来的身体顿觉哪里都冷,双膝一软跪坐在地,搂着荧惑哑声低吟,“真冷……”
    “呜……”荧惑凑近她冰凉的小脸,用鼻尖蹭了蹭她,似乎很同意她的话。
    接着一伸脖子,熟练地将解忧娇小的身子拱到背上,一路驮回内室,跳上床扯了毡毯覆在她身上。
    解忧窝进厚厚的毡毯内,额角一阵胜过一阵的痛令她睁不开眼,不理会面上易容未除,直接一头埋进了毯内。
    医沉倒碗热水的工夫,回来就见她侧身睡着,一双手不安分地探出毡毯死死抱着荧惑,荧惑则将蓬松的火红尾巴盖在她身上。
    “阿忧……”医沉搁下碗,坐到床畔轻轻唤她,“阿忧,醒醒。”
    “不要。”解忧并未睡熟,往床内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窝进了毯子内,只留出长而柔软的发丝铺在床榻上。
    荧惑立起来,好奇地凑近那一团嗅了嗅,似乎还没弄明白解忧究竟躲去哪里了,上前用嘴轻轻拱了拱。
    “荧惑!”解忧恼怒的声音自被中闷闷传出,刚要训斥,身上的毯子直接被掀了起来,一大团毛茸滚进毯子内,贴着她的后背探过一只尖尖的狐狸脸。
    解忧被惹得睡意全无。只得翻身坐起,毯子往肩上披了,小脸窝在领口发愣。
    “饮些水。”医沉握了她一只冰凉的小手,将她不情愿的身子拖到榻边,擦去她脸上的易容。
    解忧咬了咬唇,一碗温水灌下去,被寒冷冻结的思绪总算完全活转过来。一手取了巾帕擦拭发上融化的雪珠。一边叹息,这天气实在冷得过分,竟比那年她在秦地时还冷……
    想到这里。解忧陡然一惊,抬头怔怔看着医沉,九嶷好歹是南方,怎么可能比秦地还冷?难道是因为……
    “阿忧明了便好。”医沉抚了抚她的额角。她早该想明白,以她这般胡闹下去。她这身体越来越虚弱,天癸不至,体寒至此,如何撑得过几年?
    解忧紧抿着唇。小巧的下巴绷得极紧,一脸肃然。她这辈子才十四岁,她总觉得再拖几年无所谓。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糟糕了……?前世她好歹还活了近三十年呢。
    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解忧郁闷地窝回被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安静中自觉心口一下一下地跳动,虽然既不快也不慢,但这么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反让她觉得没来由的心慌。
    …………
    一线光芒映入敞亮的大厅,将黑衣女子的倩影投映在一尘不染的玻璃台面上。
    厅中还坐着很多人,有人不时将目光落在女子考究的着装和精致的妆容上,纯黑色的丝缎正装,裙下露出的一双小腿裹在哑光的丝袜之内,纤细但不过瘦,带着健康的美感。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稿子……”女子移开手,露出手掌下一叠纸张,蓝皮的封面,边缘磨损得厉害,里面夹着的看起来似是泛黄的宣纸,和这女子的身份打扮都极不相称。
    厅中的议论声愈加响:
    “这不是之前那个……”声音压得低了一些,“那件事十年前可有名了,都上报纸的。”
    “什么事情?”有人兴致勃勃地围了过来。
    知道详情的人颇以为荣,向那立在玻璃柜台前的黑衣女子努努嘴,“那时候她带一个师妹,被师妹偷了实验数据,据说导师没有妥善处理,一赌气出国了。”
    听者咂咂嘴,意味深长,“那师妹有背景吧?这也算不得稀奇事情。”
    “那时候不稀奇,后来过了五年,就稀奇了。”说话人将声音拖得很悠远,“这个姑娘争气,弄出个什么大名头来,据说在植物学界怎样怎样的百年不见……唉,我们做出版的,也弄不明白。总之,国内不少搞植物学的人找了她原来那个导师,一起给她写信,劝她回国,毕竟是个人才么。”
    “也是。”听者看向黑衣女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意,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能得到国内领域精英联名写信,面子倒是很大的。
    “吓,可是你不知道,这姑娘架子大着呢,说什么国内令她很失望,她绝不回来的。”说者冷笑一声,“听说现在国籍都改了,说穿了谁不明白呢?转年也要奔四十了吧,一样的嫁不出去,这不又灰溜溜地回国来了?”
    黑衣女子正与柜台内的人争论什么,没有在意旁人对她的不堪议论。
    “这位女士,你的那个朋友没有任何资历,连学位学历都没有,她写的这些文学研究性的东西,我们是不能够发表的。”柜台内的人伸出一只手,将台面上那叠宣纸推了回去。
    “呵,她是自愿放弃志愿的,你们究竟懂不懂?!”黑衣女子的声音十分清亮,提高了后霎时盖过大厅里所有的议论,“有眼无珠,她看到的东西,比那些所谓的专家院士多得多!这里果然还是一样的令人失望!”
    厅中的人怔怔看着她愤然离开,偌大的大厅中回荡着高跟鞋“笃笃”的声响。
    …………
    解忧睁开眸子,天色已经暗了,外间落雪声“簌簌”,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下,一双眼朦朦胧胧,望着头顶怔怔发愣。
    又梦到了……可、可她怎会梦到自己死后的事情呢?刚才的情景,是好友在为她倾尽半生心力留下的文字寻求发表的机会么?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没了自己,可该向谁去倾诉?
    “阿忧。”医沉侧过身,一手抚上她额角,满是冷汗,“还痛么?”
    “唔?”解忧抬手擦了擦泪,这才感到口中含了什么又酸又苦的东西,小腹则被他一只手轻轻按着,似还有些隐隐的抽痛。
    她方才怎么了?
    ps:恢复稳定更新,嗷。第一更: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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