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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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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奚知冶铁原理,至书房取纸,递与姜卫平。纸上所言,较当今冶铁之术,稍高一筹。
  姜卫平精于此道,见之深受触动,沉浸其中,静如泥塑。
  及申时,台鲞煨肉烂熟。容奚揭盖瞧之,浓香四溢,喷涌而出,唤醒醉于妙法的姜工。
  刘和适时捧上食案,置漆盘于其上,盘中麻饼、汤羹俱备。
  容奚坐于主位,胡姜二人相对而坐。
  三人分食罐中之肉六分,余者皆予刘氏祖孙。
  祖孙二人感恩戴德,遂退至灶房,自不必说。
  胡姜二人执箸品尝,心神刹那迷醉其中。肉质鲜嫩软糯,入口即化,台鲞之咸鲜,豕肉之滑腻,相互交融,只觉齿颊留香。
  其中葱椒香蕈点缀,淡其腥,调其味,增其色,简直神来之笔。
  两人就此佳肴,啃食数张麻饼,及腹撑难行,方遗憾停箸,无奈起身。
  “方才未见大郎多食,这是为何?”胡玉林捧腹立于廊下,好奇询问。
  分肉之时,容奚不过两三块,余下皆被胡姜分刮,且容奚仅食一饼,食量颇浅。
  容奚闻言无奈,以手指面,回道:“奚胖硕,行事不便,故欲缩食减重。”
  他肤白如脂,于暮色霞光中,隐现光泽。虽丰硕,然质洁韵美,气度非凡,令人见之忘俗。
  “比之初见,大郎已清减几分,务必保重身体。”胡玉林诚恳关切。
  姜卫平亦连连颔首。
  “我自知轻重,二位兄长不必担忧。”容奚见二人欲返,便送至宅门。
  若非尚存理智,胡玉林真想日日于容宅用食。
  三人依依惜别,胡姜二人正欲登车,却见一胡氏健仆飞奔而来,满头大汗,神色惊惶。
  “郎君,速归!”
  胡玉林正色问:“发生何事?”
  健仆凑近低语,三人皆可闻其言。
  “帝崩。”
  魏主逝,风云起。盛京局势,扑朔迷离,暗潮涌动。
  容奚远在青州,未受丝毫波及。只需着缟素一月,以表祭奠。
  里坊廛肆,丝竹管弦皆默,美裳华服尽退,无人敢吟歌旋舞,煮酒论琴。
  为免生出事端,胡玉林不再来访容宅,只暗中筹备扩煤一事。姜卫平闭门造器,誓必研习冶铁之法,不负容奚所托。
  临溪镇静如深山,百姓不敢喧哗。
  容宅坐落于镇西偏僻之地,虽院落不小,然近无邻舍,远接山田。宅中仅一主二仆,日夜门宅紧闭,无人问津。
  容奚倒也乐得清静。
  刘子实启蒙一旬有余,志坚意定,然天赋有限,难解书中之意。容奚便侧重认字,少年每日临摹学习百字,翌日测之,记者不过十一二。
  即便如此,容奚亦感欣慰。
  又过数日,逢雨夜,一行人潜至临溪。
  数人借宿,不愿引人注目,当以孤零静僻之宅为先,故容宅落入其眼。
  灯豆摇曳,秋雨缠绵。容奚浅憩于榻,意识渐远。忽闻窗棂声响,似有敲击之音,于雨夜朦胧传至。
  容奚静默片刻,声音依旧入耳,他起身临窗,见窗纸破落,一尖锐鸟喙,破窗而入。
  白色飞禽雄踞窗台,黑漆双眸,乍然与容奚对上。
  它似通人性,见得容奚关注,便将口中之物吐出,竟是一纸团。
  容奚接过掀开,其上字迹歪扭。
  “君仁心宽厚,请允借宿。”
  他捏纸抬首,与白鸟对视,鸟首微歪,似在讨好。
  容奚思之,雨夜行客借宿,不愿喧扰,以鸟传信,定有所忌惮。
  他是开门迎客,还是漠然以对?
  冰凉雨丝,透窗而来,容奚恍然回神,决定随心而动。能以此种方式,寻得主人意愿,定非恶霸之徒。
  他伸指抚禽之首,继寻来雨具,随白禽至偏门。
  门栓卸下,陈旧木门吱呀开启,容奚面容深藏斗笠之下,于漆黑夜色中,看不真切。
  他嗅到一丝血腥之味。
  门外之人极为欣喜,正欲启口言谢,却听宅中主人,淡然出声。
  “客欲备赁金几何?”
  作者有话要说:
  台鲞(xiǎng):台州特产腌制鱼干。
  重要人物出场啦~大大们多多留言呀~


第7章 
  雨落成帘,从廊檐倾盖而下。
  刘和捧盘进屋,置于案上。屋中数人占据,稍显拥挤。
  “郎君,姜汤已备。”
  行客淋雨,为免其受寒生病,传染自己,容奚便吩咐刘和,煮些姜汤送来。
  他们赁金丰厚,容奚决定善待之。
  行客五人,一人腿脚负伤,行路艰难,现卧躺于榻,同行一人,正替其上药包扎。
  观其手法娴熟,定已从医多年。能有医者相随,这人身份,不可小觑。
  余下三位,一人面貌俊秀,身形颀长,应不及弱冠。另外两人,一直侍其左右,均高大挺拔,威武雄壮。
  几人皆着素衣。
  “夜凉风寒,诸位不妨先饮姜汤,再沐发浴身,更换衣物。”容奚缓声提议。
  幸容宅宽敞,卧房充足,否则五人之众,恐无法安置。
  “多谢小郎君费心。”俊秀少年绽开笑颜,乌发湿透,狼狈贴于额鬓面颊,竟有几分可怜之态。
  话虽如此,却未伸手及汤。
  医者忽起身捧碗,咕噜咕噜喝完,对容奚弯眸一笑,俊朗疏阔。
  “小郎君心善,多谢。”
  他一喝完,其余三人便付诸行动。
  刘和又奉一碗糖水,至榻边,“这位郎君有伤在身,不宜食姜。”
  俊朗医者笑着接碗,对上男人琥珀色眼瞳,道:“糖水补血。”
  男人厉目回视。
  青年丝毫不让。
  容奚这才看清男人面容。
  容貌盛极,虽精致宛若好女,然不显丝毫弱气,俊目修眉,鼻若悬胆,唇形完美,因失血而显苍白,此时拒绝糖水,倒显几分楚楚之态。
  如此容颜,堪为绝世佳品。
  许是因容奚注视时久,男人目光转来,静伏榻边的白鸟亦随之瞅向容奚。
  宠禽随主,天性使然。
  男人目若点漆,烛光摇曳下,更生朦胧瑰色。他凝视容奚良久,方启口询问,声如击磬。
  “深夜借宿叨扰,小郎君招待周全,某不胜感激。”他语调轻缓,却掷地有声,“某携弟走商,路遇劫匪,侥幸未失性命,得小郎君照拂,方得安心。”
  容奚一个字都不信。
  既路遇劫匪,那赁金何来?想必此人有意胡诌,若容奚明智,必知其中蹊跷,不再随意询问。
  宅中不过一主二仆,容易掌控,不怕走漏风声。
  “热汤已备,若不足,灶房不过百步,可自行备之。夜已深,诸位早些安寝。”容奚言罢,遂离。
  屋中五人静默半晌。
  须臾,俊秀少年行至榻边,目红鼻涩,瓮声道:“阿兄,是我之过,让你遭受此罪。”
  男人右腿被利刃划伤,深可见骨。若常人受之,定觉疼痛难忍,心惊胆战。但他经历无数血雨腥风,此伤于他而言,无需在意。
  “不必多思,是罪魁祸首之错。只是耽搁行程,恐夜长梦多。”
  长睫微垂,于灯影处,明明灭灭。
  俊朗医者适时出声,打破沉重氛围。
  “糖水温热,肆之兄及时饮下为好。”他捧碗凑近男人唇边,笑容戏谑。
  男人蹙眉,声音寒冽:“陈川谷,我看你是活腻了。”
  俊秀少年与陈川谷统一战线,劝道:“阿兄,知你不喜甜腻,可你今为伤患,从医者嘱咐为佳。”
  陈川谷挑眉笑道:“二郎君所言极是,肆之兄,请。”
  男人与之互瞪良久,方启口道:“糖水已凉,且放着罢。”
  “哈哈哈,”陈川谷将碗递予其中一健仆,“去灶房热后,再端来侍奉肆之兄。”
  健仆得俊秀少年首肯,方欲接过,便见榻上男子,迅速抢过陶碗,屏息一气喝下,将碗掷于陈川谷怀中,以袖抹唇,厉目瞪之。
  “你们伺候二郎君沐浴。”男人吩咐两名健仆。
  健仆得令而退。
  俊秀少年依偎榻边,神色肃穆,“阿兄,请勿忧心,身体比外物珍贵,我只遗憾,不能得见阿耶遗容。”
  他们日夜兼程,改道而行,侥幸逃过暗杀,至青州临溪,于雨夜借宿此宅。
  青州距盛京约半月行程,如今男人在此养伤,至少半月时间,如此一月,盛京局势或天翻地覆。
  白色飞禽以喙啄袖,似在安慰。
  俊秀少年抚摸鸟首,“幸得白霜聪慧,替我们引路。”
  白霜歪首避过,飞扑至男人胸膛,趴伏不动。
  “二郎君,热汤备好,您请沐浴。”健仆忽至门外启禀。
  少年闻言起身,“阿兄静心养伤,早些歇息。”
  翌日清晨,寒雨初歇。
  水流于黑瓦凹处汇聚,滴滴答答落下廊檐。刘和麻袋负背,从早市而归,依容奚吩咐,采买许多米粮。
  若是旁人好奇问及,就言郎君与子实食欲足,多买些备着。旁人见郎君胖硕,子实高壮,便也不会多虑。
  他能看出,五位行客,身份不凡,且行事谨慎,必有蹊跷。幸宅屋偏僻,又逢深夜,无人瞧见。
  他只愿安宁一世,不愿多遭纷扰。
  “阿翁,郎君说今早食粥。”刘子实将麻袋接过,轻松背起。
  刘和笑着点头,二人同至灶房。
  灶房内,容奚于炉熬粥。思及客人受伤失血,他打算熬制补血粥。
  日及隅中,朝食至。
  客房内,五人齐聚。刘氏祖孙及两名健仆,捧案而来。案上漆盘陈列整齐,粥、饼俱备。
  “膳食粗陋,望君海涵。”
  容奚本欲走个过场,尽些地主之谊便离。未料榻上伤患竟主动启口。
  “昨夜事急,若有失礼之处,小郎君莫怪。”
  一夜过去,男人气血回升,面容愈发夺目。他虽表歉意,却气势威凛,似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容奚摇首微笑,因面胖肉厚,竟露几分憨傻之态。
  “某姓陈,行一。”所谓的陈大郎又看一眼俊秀少年,“此为舍弟。”
  他介绍完后,陈川谷接言:“某为陈氏医者。”
  至于两名“健仆”,可不具言。
  一听就假,容奚面色不变,“某姓容,行一。某先行,不扰诸位用食。”
  他离后,陈川谷忽狂笑不止。
  “容小郎君真乃妙人!”
  他言罢,舀粥一口吞下,竖拇指赞道:“确实香甜!容小郎君体贴周全,知肆之兄失血,特意熬制此粥,真是心善。”
  陈二郎无奈,早已习惯陈川谷的不着调,道:“阿兄若不喜食甜粥,可用咸饼。”
  他也欲发笑,然观陈大郎实在可怜,便吩咐健仆:“取茶水来。”
  健仆得令而去。须臾,捧盘至。盘中杯盏陈列,健仆倒三盏,分陈氏三主。
  陈大郎只好就水咽饼,甜粥一口未食。
  食毕,健仆拾掇漆盘,至灶房。
  容奚已用完食,正打算炖煮猪骨汤。见一碗粥丝毫未动,不禁问道:“哪位郎君不食粥?”
  健仆面色未有波澜,闻言诚实答道:“大郎君不喜甜食。”
  容奚哭笑不得,真是好心办错事。
  “容郎君善意,主人心领。”健仆面露感激之色。
  容奚低笑又问:“骨汤可忌口?”骨汤亦能作补血之用,若那陈大郎依然不喜,他也无法。
  健仆愣怔一瞬,“某去问。”
  高大身影离去,容奚唇角上扬。
  仆从不知陈大郎口味,却紧密侍奉陈二郎左右,这行人可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大郎,就是人美心善~哈哈哈


第8章 
  健仆至客房,见郎君商谈事宜,欲言又止。
  陈川谷眼尖,问:“可有何事?”
  复述容奚之言后,健仆静待回答,却听陈川谷又捧腹大笑道:“我若是容小郎君,还管这闲事作甚?”
  言罢,观陈大郎微沉面容,笑得戏谑。
  倒是陈二郎捕捉到什么,好奇问:“你是说,容小郎君亲手调羹?”
  话音刚落,陈川谷不由挑高眉头,“朝食之粥,亦出自他手?”
  那粥甜香软糯,他甚是喜爱。
  健仆晨间至灶房取水,知米粥乃容奚亲手烹调,遂颔首回应。
  陈川谷与陈二郎一同看向陈大郎。
  容小郎君辛苦熬粥,某人却一口未沾,叫小郎君亲眼见到,心中不定难受着呢。
  陈大郎很稳,直言道:“骨汤可。另,增五成赁金,答谢容郎君心意。”
  健仆领命退下。
  屋中静默,唯闻廊外水滴之声。
  恰此时,另一健仆,不知从何处归来,见陈二郎,恭敬道:“二郎君,仆已打探清楚。”
  白霜飞扑而起,至门外廊下,似在把风。
  “说来听听。”陈二郎跽坐席上,贵气天成。
  健仆答:“此乃吏部容尚书祖宅,容郎君为其嫡长子。”他观三位郎君面色俱惑,复道,“容郎君因触怒其父,故被遣至临溪。”
  “因何事触怒?”陈川谷相当好奇。
  他观容小郎君性情温和,诚挚可亲,不似那等易生事端之人。
  健仆面露罕见颜色,瞧一眼陈大郎,复低首道:“传闻容郎君性喜渔色,欲强迫梁小郎君,容尚书忧其惹怒郡王,遂……”
  陈川谷噗嗤再次展露笑颜。
  “梁小郎君乃秦郡王义子,秦郡王素有‘阎罗’之称,容尚书忧其秋后算账,也算情理之中。”
  他言毕,见陈大郎深思,陈二郎憋笑,复问:“容郎君欲强梁小郎君,确有其事?”
  论及美色,梁司文可远不及面前这人。
  昨夜容小郎君携仆送汤,见陈大郎,目光清明,未见丝毫贪婪之态,似与传言不符啊。
  陈二郎亦看健仆,目露疑惑。
  健仆微愣,“仆匆忙而归,未曾求证。”
  这时,另一健仆从灶房返至,道:“大郎君,容郎君不受增金,言是他之责,未知大郎君喜恶,擅作主张,令大郎君为难。”
  陈川谷慨叹一声,“即便他乃做戏,有此等心智,定不会行强迫梁小郎君之事。二郎君以为如何?”
  他问的是陈二郎,却去看陈大郎。
  “川谷所言非虚。”
  陈二郎回的是陈川谷,瞧的却也是陈大郎。
  二健仆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昨夜、今晨,不过两面,你们便如此笃定?”陈大郎终启口说道,“不论如何,我们与他,唯租赁之系,莫管那等闲事。”
  传言是否为真,并不重要。
  梁司文乃郡王义子,武艺不俗,即便容奚真行强迫之事,其定也安然无恙;容奚事后被遣偏僻远镇,清贫度日,也算受到惩罚。
  “阿兄所言甚是。然虽只两面,我瞧容小郎君,并无猥琐粗鄙之态,且气韵悠然,静笃守礼,不似奸恶之徒。”
  陈二郎摆明不信传言。
  此事不再谈及,三人正欲继续商讨事宜,却听一健仆道:“仆有一事,欲禀于郎君。”
  三人好奇,陈川谷最等不得,“速言!”
  “仆观灶房一物,甚为奇特。那物为炉,却异于寻常,且炉中之火,也非炭生。仆虽浅薄,然随郎君走南闯北,有幸见识不少,却未曾见过此物。”
  “非炭?”陈川谷奇道,“那是何物?可否形容?”
  灶房外堆放燃烧之物,健仆瞅过,记下其状,描述之。
  三人闻之发懵。
  陈川谷性急尤甚,即起身欲行。陈二郎存少年心性,亦往。唯陈大郎不良于行,只能靠榻沉默。
  幸白霜向主,飞入屋内,啄其衾被。
  男人抚其鸟首,思及昨夜见容奚,其目光澄澈,心无杂念,心中极赞同陈二郎先前所言。
  容氏大郎,绝非奸狡之徒。
  灶房内,刘和正置柴于灶后,见四人出现灶房外,有些吃惊,忙起身走出。
  “陈二郎君,陈医。”
  陈川谷手指蜂窝煤球,问:“此乃何物?”
  想起容奚吩咐,刘和真诚回道:“二位郎君,这是胡氏炭商新品,好用着呢。”
  没等他们再问,刘和就已滔滔不绝,将蜂窝煤球夸得天花乱坠。
  陈川谷与陈二郎闻言直发愣。
  真有此般好物?
  然刘翁所言之益处,确非寻常木炭所有,那胡氏炭商果真有些本事?
  怔愣之际,刘小少年飞奔而至,“阿翁,家中纸墨用尽,我去买些。”
  刘和慈爱颔首,“速去速回。”
  少年远去,陈川谷四人便回客房,将所见之物述于陈大郎,并连声感叹。
  “未料濛山县竟有如此能人。商虽九流,然税利不浅。”陈二郎垂眸轻叹。
  商人每岁交税多矣,若得朝廷扶持,定钱来利滚,使国库充盈。
  朝廷有款,施于百姓,则百姓无忧。
  “二郎君请勿忧心。”陈川谷正色道,“方才听刘翁所言,此炭尚未推广,不知前景。且其制法应当不易,或价高难买,百姓不能用之。”
  白霜飞至梁上,俯瞰几人。
  陈大郎手击榻沿,语调沉缓,“容小郎君孤身至临溪,身无分文,刘氏祖孙唯月例存活,若炭贵难买,他们从何所得?”
  陈二郎蹙眉思之,“许是胡氏为便推广,如今价低易得。”
  有些道理,然并不严谨。
  “此事尚待斟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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