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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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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梁司文吃得尽兴。
容奚离后,店仆又呈一盘菜肴置案。
不仅秦恪三人,堂中其余食客,亦惊奇不已,纷纷询问新品为何物。
店仆耐心解释,见到食客惊叹之容,俱心生满足之感。
豆腐之名,瞬间火爆,于城中广泛传开。
陈川谷以匙舀之,只见其颤颤巍巍,似要散开,便一口吞下,顿觉嫩滑爽口,连连称赞。
“鲜!嫩!好吃!”
梁司文已经说不出话来。
秦恪只品一口,便再没动箸。
“你怎么不吃?”陈川谷诧异问道。
秦恪瞥他一眼,“不饿。”
明日有容大郎亲自掌勺,他自要留腹慢慢品尝。
陈川谷、梁司文两人,不知其心中所思,直将一盘豆腐扫荡干净,吃得腹撑难耐。
回旅舍后,秦恪忽问梁司文:“容大郎为何欺辱于你?”
陈川谷白眼一翻,这叫什么话?虽说容大郎不似淫邪之徒,但也不能这般询问受害者吧?
“阿耶,听说他喜爱男色。”梁司文有些脸红。
他自觉不算美男,生得较为英武,不比小倌柔美之态,不知容大郎为何会强迫自己。
“在此之前,你二人可有交集?”
秦恪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相信直觉。
梁司文思虑片刻,小声道:“并无。”
虽不排除容奚见色起意,然世上巧合之事,多是人为。
“回京后,查清此事。”
秦恪素来冷淡,却忽对这种事上心,梁司文以为他关心自己,心中有些雀跃,不禁露出笑容。
“嗯!”
容奚离开锦食轩后,至胡宅,见胡玉林。
“大郎,你瞧。”
胡玉林置两物于桌案,并展开图绘。
案上两物,容奚见之欣喜至极。一为土豆,二为苞米,皆为可口鲜甜的粮食作物!
“玄石兄,甚好!甚好!”
难得见他神色激动,胡玉林也不免受其感染,朗声同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雷和营养液~群么~
第21章
天公不作美,丑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容奚从梦中惊醒,听屋外雨声缠绵,一时竟再无睡意。
窗纸又被风雨卷起,扇打在窗棂上,呼呼作响。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他睁着眼睛,再次感叹。
偏居一隅的容宅,依旧维持着它的安宁。而濛山县城,却在雨夜中,一片哗然。
掌管法度的曹县尉,突然被人扣押,等待押解进京。当毫无疏漏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再也无法叫嚣。
秦恪身着玄衣,面容冷峻。
“你若供出主谋,或可饶你一命。”
区区一城县尉,根本没有能耐独吞冶铁之法。
不仅如此,此前他们于容宅躲避,县尉着人挨家挨户搜索,定也是奉主谋之命。
曹县尉自知大势已去,涕泪横流,“下官实在不知啊!求郡王明察!”
主谋是谁,其实秦恪心中已有猜测,然手中并无证据。见曹县尉不似说谎,恐主谋隐藏颇深。
思及此,他不再赘言,只着人好生看押。
濛山县县尉,一夜之间落马,引得县衙官吏们,俱噤若寒蝉。
雨一直持续至清晨,见其势头,似一天也下不完。
秦恪三人依约乘车至容宅。
三人至,容奚并不知晓,他正在灶房准备食材。
刘氏祖孙见故人来,俱热情招待,将他们引入正堂,奉茶捧盘。
秦恪与陈川谷在此待了约莫半月,早已熟识此处。梁司文却好奇观望,见宅屋陈旧,心中暗叹。
昨日遇容奚,见其余肉清减许多,不似先前胖硕,想来生活定极为清苦。
自己未曾受伤,容奚却被遣偏僻荒地,仔细想想,他颇有些过意不去。
正皱眉深思,容奚从灶房行至。
梁司文抬首看去,容氏大郎面带微笑,双目湛然,身后雨落成帘,映其身影,颇觉气度不俗,翩然美质。
比之容连,亦不差矣。
心中陡然一惊。他怎会如此魔怔?容连乃盛京才子,容貌清俊,态如松竹,得美誉无数,容奚怎堪与之相比?
他连忙低头不再看。
“陈郎君,陈兄,梁小郎君。”容奚一一行礼。
三人回礼。
秦恪掌握杯盏,状似随意道:“先前情势所致,我隐瞒姓名,容小郎君莫怪。”
未及容奚回应,他眼尾笑意弥漫,声音柔和,“在下秦恪,字肆之。”
秦恪之名,大魏无人不知。
容奚一时不知该不该行礼称呼“郡王”,就听他继续道:“你我为友,我虚长几岁,你唤我兄长便可。”
陈川谷和梁司文俱惊异连连。
可从没瞧见秦郡王对人如此和蔼可亲的,虽说陈川谷也喜爱容奚,然此事放在秦恪身上,就是令人奇怪。
容奚顺坡下驴,笑道:“肆之兄。”
贵客临门,他自当尽心备膳。及申时,食案齐备,碗碟陈列。
清蒸鲈鱼、蘑菇炖鸡、虾仁豆腐、素炒豆芽、酱焖茄子,搭配白软精米,简直如神仙盛宴。
梁司文边吃边感叹,这比锦食轩的菜色都要美味得多!怪不得阿耶昨日胃口不佳,原是因容大郎手艺之故。
客人几近风卷残云,盘中之物悉数入口,犹觉不够。
容奚见之,心中颇为满足。
食毕,秦恪三人便要离去,陈川谷执容奚手腕,泪眼汪汪,“下次又不知道何时再见。”
他正说着,刘子实捧盒而来。
木盒精致美观,一看就是出自冯山之手。
“微薄心意。”容奚笑着解释,“此为白糖。”
“白糖?”梁司文最是好奇,忙打开来瞧,盒中陈列数排白糖,俱用糖衣包裹。
他掀开糖衣,果真见到莹白清透的白糖!
“我从未见过白糖,你从何处得来?”梁司文惊喜问道。
连盛京都没有呢。
秦恪与陈川谷对视一眼,俱明对方心中所想。
白糖罕见,定珍贵无比,容大郎能送出这许多,他与白糖必定有所关联。
容氏大郎越发神秘莫测了。
“多谢大郎厚赠。”秦恪坦然收下。
却又问:“我见院中新造石磨,用作何处?”
石磨上还有些许大豆浆液痕迹,秦恪目锐,早已瞧见。
按理说,豆腐为新品,民间还未出现豆腐坊,几乎无人知晓豆腐做法,而容宅却有石磨,专门用来研磨大豆。
如此明显,秦恪不可能猜不出来。
容奚闻言,坦然笑答:“实不相瞒,奚钟爱钻研美食,豆腐制法,奚曾从奇书所得,闲来无事,便亲自尝试,幸而成真。”
他语调平和,无丝毫扭捏紧张之态,观之不似作伪。
“奇书?什么奇书?”梁司文有惑必问。
像胡、姜二人,虽听闻奇书,却从未询问,秦、陈亦未问及,独梁小少年,心思单纯,倒将容奚问住了。
容奚怔然片刻,方歉然回道:“时日久远,奚已忘却。”
秦恪忽轻笑出声,“今日得大郎款待,待回京后,恐食之无味。不知大郎可有回京打算?”
高大男子立于廊檐之下,灰蒙雨幕更衬其龙章凤姿。其眸深邃静谧,似能窥见心门。
容奚背上隐生寒意,心中微凛。
有“阎罗”之称的秦郡王,断不会如表面这般亲和秀致。历经狼烟,杀敌无数,心思深沉,这人比他想象还要莫测。
“相比盛京繁华,奚更爱田园风光。”
此乃肺腑之言,他暂时确无回京之念。
“人各有志。”秦恪深深看他一眼,“大郎留步,告辞。”
三人踏雨而去,容奚于廊檐之下,目送良久。
“郎君,风凉,可否回屋?”刘子实见他蹙眉沉思,小声询问。
“回。”
若他没猜错,秦恪应已知晓,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有关。不过他也未曾想过多加隐瞒,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只要未触及大魏律法,他便无惧。
车上,梁司文捧着糖盒,问秦恪:“阿耶,我能尝尝吗?”
秦恪面色极淡,微微颔首。他不喜甜食,这些白糖,自然就为梁司文所有。
“肆之兄,你也认为,白糖、豆腐皆出自容大郎之手吗?”陈川谷笑嘻嘻问道。
被糖甜了一把的梁司文,惊喜又茫然地抬头:“陈叔,你是说,这些都是容奚做的?”
“回去便知。”秦恪答道。
他已遣人暗中调查,胡、姜、段、郑四人身边,总归有人知晓秘密。
更何况,容大郎似乎也未曾多加掩饰。
“如果是呢?”陈川谷双眸弯起,又问。
秦恪甚少对此些事情上心,却唯独于容奚一事上,与往常不同。
“若是,他或知更多冶铁之法;若不是,这些新物自有源处。”
他最需要的,便是冶铁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朝堂纷争我就不详细写了哈~小可爱们自行脑补(*^▽^*)反正县尉就是被抓起来了(〃'▽'〃)
还有这本书是架空哒,土豆玉米在历史上,是明朝时从美洲传入中国的。后面我可能还要写一些庄稼作物,有些是明朝传入,有些是清朝传入,小可爱们不要太在意哈~
第22章
至县衙,探查容奚之事的健仆恰归。
见秦恪三人后,健仆将查探之事,悉数禀告。
“郡王,仆已查明,蜂窝煤球、煤炉、薄釜、白糖、豆腐,皆为容郎君所制。”
正捧糖盒的梁司文,瞬间睁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
此次随阿耶出京,途中确实见识良多,然濛山之行,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尤其是大变模样的容奚。
相比于他,秦恪与陈川谷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还有呢?”秦恪问道。
他要知道的,是任何关于容奚的新奇之事。
健仆脑门冒汗,努力思索片刻,回道:“容郎君数日前,购得几亩田地,雇人用土掩埋秸秆。”
“这是为何?”梁司文好奇询问。
他小时生于边关,亦种过地,却从未听闻掩埋秸秆之法。
“仆亦不知。”
陈川谷不禁继续问:“除此之外,他还有何趣事?”
“仆听闻,容郎君似与姜氏娘子交情不浅。”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便将市井流言搬上来,“此前,姜娘子经常出入容宅,前些时日,容郎君亦经常出入姜宅。”
屋内顿时沉寂无声。
半晌,梁司文方小声嗫嚅道:“他不是喜爱男色吗?”
秦恪轻瞥他一眼,对健仆淡道:“你先下去,明日启程回京。”
健仆离屋后,陈川谷俊脸带笑,“冶铁之法不日将至工部,届时工部又要热闹一番。”
“总比闲来无事要好。”秦恪面色沉静。
梁司文小心翼翼问道:“阿耶,若此些新奇事物,皆为容奚所制,缘何我们至濛山,未曾听闻其名?”
不论提及何物,唯胡氏、姜氏、郑氏、锦食轩扬名,且冶铁之法,亦是以姜氏之名呈报,不见容奚丝毫踪迹。
实在令人费解。
秦恪眸中染笑,“今日辞别时,他言喜爱田园之景,应是不愿受人打扰之故。”
梁司文似懂非懂,正想再问,却听男人道:“回屋早些歇息。”
似不欲多言。
他只好怀抱糖盒,同陈川谷并离。
翌日,濛山县曹县尉被押解入京,百姓俱欢呼雀跃。
县尉之职,执掌法度,曹县尉却经常滥用私刑。在他手中,冤假错案不知凡几。
他背有靠山,权势在握,县令也不得不屈居其下。
如今恶官被治,清吏百姓俱畅快至极。
秋雨初歇,寒风微凉。
自此前胡玉林寻得土豆与苞米后,依容奚嘱托,开始大肆收购两类作物。
濛山虽偏远,然行商不少。一些行商手中当真有此物,便尽数卖给胡玉林。
如今胡氏煤石与煤炉,已广传青州地域。胡玉林稍有动静,便引得城中猜疑。
富户商贾们,不识土豆苞米,但见他购买,遂也多少买上些许,却只能抛掷家中,不知作何用处。
有胡玉林帮忙,容奚得诸多土豆苞米,俱藏地窖之中。
枫红菊灿,霜白欺地。
容连从盛京乘车至,于容宅前停歇。
书童洗砚身背细软,扶容连下车。二人见宅门紧闭,不由互视一眼。
洗砚上前敲门。
须臾,破旧宅门吱呀开启,门内探出一老者面容。
“你们是何人?”
“敢问老丈,此处是否为容氏祖宅?”容连礼貌问道。
刘和仔细打量他一眼,见他容貌清俊,质如松竹,想必并非歹人,遂颔首道:“正是。小郎君有何事?”
洗砚替容连回道:“郎君乃盛京容府二公子,大郎君可在?”
刘和听闻,见容连与记忆中郎主确有相似之貌,遂引二人进宅,回道:“大郎君去镇上未归。”
话音刚落,宅外语声传来。
容连回身望去,见一人踏入宅门,面带微笑,神色悠然,行路时,风姿翩翩,映衬绚烂暮霞,光芒尽绽。
“阿兄?”他惊讶出声。
不过数月未见,阿兄转变之巨,令他不知所措。
刘氏祖孙与容奚朝夕相处,自然无从感受容奚之变,姜、胡等人亦是如此。
然容连记忆中,容奚以往形貌极为深刻,如今乍一相见,心中唯余不可思议。
容奚缓步行来,距其半人处驻足。
“二弟。”
书中另一主角,竟突兀出现在眼前。
两人互视几息,容奚先回神,吩咐身后刘子实:“去替二郎君卸行李。”
刘子实应声出宅,从车内搬运箱奁。
容连看一眼洗砚,洗砚会意,跑去同刘子实一起。
宅中多人,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见到容连,容奚方想起,书中有写,容氏嫡长子不幸落水身亡后,容氏二郎君以安静无扰为由,回临溪祖宅居住近一载。
至次年乡试,方回京。
“刘翁,替二郎君收拾厢房。”容奚吩咐之后,携容连至正堂。
“二弟怎会来此?”虽心知肚明,容奚还是问道。
面前之人消瘦许多,容貌已现清俊轮廓,容连心中感叹,道:“盛京多烦扰。弟至此,是为安心读书。数月不见,阿兄清减甚多。”
容奚记得原书内容,知晓容连品性。
身为主角之一,他看似清高自傲,心胸却不狭隘。容氏子中,他最为出色,亦是待原身最为真心之人。
他心有宏愿,内具才华,后位极人臣。然仕途虽顺,情场却坎坷至极。
一人思虑顾忌过甚,一人所想太过天真,整本书就是一出虐恋大戏。
最难跨越的障碍,当属两人俱为男子。
“阿兄?”容连见他出神发呆,不禁唤道。
容奚回神,倏然笑言:“二弟安心读书,我定不会打扰你。”
想必容连远离盛京,亦是为了逃避心中情思。
着实有些可怜。
容奚心中暗叹,两人皆为佳郎,虽死时同穴,然生前未曾同寝,实在叫人心疼。
他眸光莫名,容连不免后背生寒,面色端严道:“阿兄,你当与我一同读书。”
不,他不要。
“二弟舟车劳顿,定身疲体乏,刘翁应已收拾完毕,我领你去,稍作歇息。”容奚试图转移话题。
容连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遂不再赘言,随他同至厢房。
房内布置整洁,器具齐全,且均为新品。
容连心中暗惊。他知祖宅无甚进项,那日给予阿兄之钱,只可保米粮之用。
宅中何来余钱定制新器?
因初来乍到,他未莽撞询问,只暗藏于心。
将容连安置妥帖后,容奚至书房,伏案书写。
及晡时,饭食置案。因今日容奚无暇,只能刘和掌勺。不过咸饼、汤羹,实在有些寒碜。
容连观之,心中有愧。
当日,阿兄欺负梁弟,他亦怒火中烧,阿耶怒遣阿兄至临溪,他未曾劝阻。
如今思及,阿兄清苦度日,他们却在盛京锦衣玉食,实在不该。
“阿兄,家中米粮是否短缺?我带了些钱帛,若是……”
“二弟,”容奚打断他,“你之钱帛,当用于笔墨纸砚,家中事务,自有为兄。”
容连闻言,不再启口,然心中却下定决心,要承担家中事务。
翌日清晨,容奚与刘子实早起,于院内锻炼身体。
容连主仆,奔波而来,身体倦怠,尚未清醒。至金轮高升,方迷蒙起身。
见容奚三人俱神采奕奕,等候他们共进朝食,二人俱面露惭色。
朝食乃容奚亲手烹调,瘦肉粥鲜香软糯,葱油饼酥脆爽口,容连主仆即便足够矜持,也忍不住比平时多食三分。
朝食毕,容连以为昨日之言,触及容奚自尊,故早膳才如此丰盛美味。
他见容奚欲出宅,问:“阿兄是去县城?能否携我一同?”
容奚闻言,见宅外车马停歇,遂应。
原身被赶至临溪,家仆驾车送他于祖宅,便返程归去。容连主仆则是自己驾车而来,这车便没返盛京,留下正好可用。
二人携双仆,驾车至城中。
容连欲购米粮及纸墨,容奚欲寻胡玉林,两人分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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