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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太阳的月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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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承秀咬着嘴唇,柳眉拧得几乎成一条直线,仍不死心:“李淳风,你在捉弄我?为什么突然和我说你承受不起?”
    李淳风沉吟,缓缓开口:“裴承秀,无谓这般无理取闹。”
    裴承秀一瞬间暴怒!
    健步走上前,伸手抚向李淳风的脸,她模仿着他之前对她的动作,食指极轻极缓的在他脸庞摩挲,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随意触碰女子容颜的轻薄男子。”
    李淳风惊讶,却也很快地恢复镇定,语调是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平静:“那是一只夏虫。”
    “再说有虫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淳风眉头紧蹙:“何必如此?”
    生硬的语气令裴承秀倏然收回手,极其错愕的看着李淳风,杏眸眨了几下,还未说出什么,一行泪哗的就夺眶而出:“李淳风,你欺负我……你不要觉得我好欺负,就老是变着花样忽冷忽热的欺负我。你如果再这样对待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李淳风心头一颤,薄唇微张,终究,维持了沉默。
    无声的哭泣,并不是裴承秀的作风,她不愿意哭哭啼啼,忙不迭拭去眼角的泪,喃喃道:“李淳风,你大概不知道,我前几日入宫拜谒陛下,陛下忽然问起尉迟敬德的为人如何,还问起秦王与太子是否越来越不和睦。”
    李淳风愣住,脸色一变。
    裴承秀轻轻地拉了拉李淳风的衣袖:“现在还来得及……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听见这番近乎于恳求的诉说,李淳风的反应是平静地盯着裴承秀好一会儿,尔后,深邃的凤目无一丝动容:“裴承秀,不必这般无休无止。”
    裴承秀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下一刻,裴承秀勾唇,斩钉截铁,“好。”
    一低眸,她转身步出树荫。

☆、第三二章 图谋不轨

武德五年,皇帝李渊任齐王李元吉为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征讨刘黑闼。
    十月初五日,刘黑闼强攻瀛州。初六日,刘黑闼再攻沧州。齐王李元吉畏惧刘黑闼兵强马壮,裹足不前,致使唐军不战而败,连失数城。
    初八日,唐军右路先锋裴承秀率六千兵马暗袭下博城,与刘黑闼激战。
    刘黑闼中流箭,退至沧州,避开右前锋裴承秀,于十一月十八日南下进攻魏州。彼时,皇帝李渊下旨,易唐军主帅,以皇太子李建成代替齐王李元吉。
    皇太子李建成率大军与右路先锋裴承秀、左路先锋李元吉三军相并,且与刘黑闼部众对峙于昌乐。李建成用兵如神,刘黑闼节节败退不得不向北逃窜至毛州。
    战报传来,这一日,正是武德六年正月初一。
    长安城内大雪纷飞,炮竹声声辞旧岁,万民同庆喜迎春。皇上李渊龙颜大悦,亦降圣旨诏令天下——
    【太子护国有功,劳苦功高,封为监国。自今以后军国事务,无论大小悉数奏闻于太子。】
    【裴氏满门忠贤,特赐每日御膳,并允裴氏自行铸钱之特权。】
    *
    正月初六日,北风呼啸,满地冰霜。
    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程咬金,李淳风几位心腹之臣受召前来。秦。王。府。
    李世民站在议事厅的窗边,遥望着窗外纷纷洒洒的细雪,眉宇渐渐蒙上淡淡的怅然:“本王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时光倒退回武德四年,本王为主帅,麾军讨伐刘黑闼。”
    长孙无忌拱手,第一个道:“殿下,往事不可追,沉湎于过去只会影响今日之绸缪。您应振作精神,趁太子与齐王皆不在长安,广罗人才,积极争取关陇贵族的支持,以图东山再起。”
    “无忌老哥所言甚是!”程咬金高声赞同,“齐王气量狭窄,太子及东宫近侍也不是善类,比如太子洗马魏徵那个老匹夫,三天两头便向太子进谏,试图把咱们天策府排挤出洛阳,安置到其它鸟不拉屎的地方。奶奶的,别让老子在路上遇见魏徵,否则,给他个一刀斩!”
    李世民听见“魏徵”这一个人名时,面上的忧愁一扫而空,赞赏道:“洛阳自古为‘九州正中’,得洛阳,则得四方朝贡。本王若是魏徵,也会想方设法驱逐天策府离开洛阳。”
    说完,李世民离开窗,走向书桌,端起案上一盏清茶抿下一口:“不知为何,本王近日有了一种想法,打算放弃长安,回归洛阳天策府,好好经营洛阳。”
    长孙无忌大惊失色:“微臣惶恐,殿下岂能有这种不战自败的悲观念头?若放弃长安,一旦太子登基,太子势成刀俎,我等必为鱼肉。”
    “太子已担监国之职,势必问鼎天下。”尉迟敬德忽然开口道,语气晦涩,“无忌,你今日所说似有图谋不轨之心。”
    长孙无忌并不打算遮遮掩掩,冷笑着直抒胸臆:“天策府与东宫已经势成水火,迟早会斗个你死我活,与其现在犹豫不决,不如把握先机,谋定而后动。”
    此言既出,议事厅内一片沉默。
    少顷,秦王李世民执着茶盏,不著痕迹的顿了一顿,话锋蓦转:“敬德,本王听闻裴承秀与你有书信来往?”
    长孙无忌听罢,瞥向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颔首承认。
    “哎,哪里是什么书信来往。”程咬金抢在尉迟敬德之前无所顾忌道,“裴承秀那个小贱人,心细如绵不说,还相当投机取巧,自知没把握突袭战胜刘黑闼,便提前修书一封给敬德老兄,向敬德老兄讨教玄甲军奇袭敌人之策略。”
    说到这时,程咬金一拂袖,重重哼了一声。
    “他奶奶的,裴承秀偷袭刘黑闼之功劳应该算在咱们玄甲军的头上。没有咱们玄甲军屡战屡胜的沙场经验,她如何能从刘黑闼占得便宜?哎,甭提了,一想到敬德老兄毫无保留地把重骑兵进攻策略写给裴承秀,一想到皇帝陛下赐给裴寂老匹夫自行铸钱之特权,老子心里怪难受的,一阵羡慕一阵嫉妒。”
    絮絮叨叨的牢骚令尉迟敬德脸色僵硬,亦把长孙无忌逗得直发笑,笑完,一捋胡须揶揄尉迟敬德:“看不出来,你竟这般无私。”
    尉迟敬德唇角一扯,欲解释,程咬金又抢在他之前一通抱怨:“他无私个屁!他肯定是因为裴承秀长得不错,又败在她剑下,不好意思明着拒绝。你们别不信啊,找一个丑八怪来试试,敬德老兄一定不会据实相告!”
    程咬金想起了什么,言语急急忙忙的一收,转过脸庞,朝身后人吆喝——
    “黄冠子,你也一定这么认为。对罢?”
    长孙无忌饶有兴致地看向由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李淳风,等待李淳风的注意力从议事厅一隅的太极八卦图转移到当下的探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淳风过了好久才转过身子,盯着程咬金,狭长的凤目闪过一抹深邃:“程咬金,你话太多。”
    程咬金瞪眼:“老子哪里话多?明明是你话太少。你忘啦?上回哥俩几个在敬德老兄府中还觉得裴承秀长得不错,咬牙忍一忍,还是可以娶回去老婆。你当时还说,裴承秀与尉迟敬德挺般配。”
    李淳风沉默一会儿,丰神俊逸的脸庞浮出一丝少有的厌烦:“你记错了。”
    “哪能,你明明说过的。”程咬金抚掌道,笑嘻嘻却又信誓旦旦的调子,“你也赞同尉迟敬德娶裴承秀,如此一来,可令裴承秀惟秦王殿下马首是瞻。”
    李世民正在品茗,遽然听到这么一句,竟若有所思的放下茶盏,勾唇道:“如此,令本王想起一桩事。年前,父皇曾向本王询问裴承秀的人品操守,还打听敬德是否有续弦之念。”
    迎着尉迟敬德惊讶的目光,李世民缓缓道:“本王以为,父皇或有意撮合你与裴承秀。”
    此言既出,程咬金沉沉的“啊”了一声,长孙无忌捋须不语,尉迟敬德的脸色变得很复杂,似在犹豫什么。
    惟有李淳风神色不变,波澜不惊的看着李世民,嗓音低沉带了些淡淡的质疑:“微臣听闻,长安城大街小巷正传唱‘生子当如孙仲谋,生女当若裴承秀’之歌谣,关陇贵族亦为裴承秀趋之若鹜,大有攀附裴氏之企图。”
    李世民颔首:“裴氏风头正盛,凡与裴氏沾亲带故者,各个鸡犬升天。譬如一位叫张世贵的寒门子弟,无任何军功,却也得到玄武门长上一职。”
    李淳风的薄唇勾起,半晌,淡淡道:“福兮祸之所倚。”
    “未必。裴承秀之福,亦可转换成我天策府之福。”长孙无忌开口道,伸手拍了一下李淳风的肩膀,自认为与李淳风心意相通,“竟然连你也认为裴承秀与尉迟敬德挺般配,不妨趁热打铁,乘势而上,把裴承秀这一位太子心腹争取过来,为我天策府所用。”
    李淳风皱眉:“我没有……”
    “再看看罢。”秦王长叹道,“今时不同往日,若父皇真有意让敬德娶裴承秀为妻,本王也觉得这是一桩好事。敬德,你意下如何?”
    李淳风沉默地瞥向尉迟敬德。然而,仅是一刹那的停顿,接下去,李淳风听见尉迟敬德未有任何反对的回答——
    “好。”

☆、第三三章 漫天风雪

李淳风从秦。王。府。出来时已经日近西山。
    天寒,积雪逾数日不化,道路受阻,轿辇逆着凛冽朔风摇摇晃晃地前行,当李淳风终于走入国子监西舍书院,学生们各个伸长了脖颈,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对上学生们期待的目光,李淳风报以歉疚的一笑,解下狐裘大氅,一袭锦缎白袍身姿挺拔地伫立讲台之上,从容地切入课题:“方才来时,我想到一个数术问题。”
    “尉迟敬德有枣红良马一匹,可日行三百里。昨日,尉迟敬德离府巡游而忘持衣,日近三分之一,总管觉查,乘黑马追之,将衣交与尉迟敬德而还家。当总管至家,日已近四分之三。试问黑马不休,日行几百里?”
    李淳风传道授业之风格,常以身旁人讲身旁事。
    听完老师的提问,一部分学生开始苦思问题答案,一部分学生毫无头绪,心想反正也解不开难题,七嘴八舌的聊开,“天寒地冻,尉迟大人怎会忘记穿外袍?”“日近三分之一,也就是日上三竿,昨日大雪纷飞,冬风刺骨一刀一刀的吹拂,总管如何追得上尉迟大人?”
    李淳风并不打算训斥这些离题万里的学生们,仅仅眯了眯狭长的凤目,一霎时,所有的题外话骤然止住,学生老老实实的低下脑袋,研磨执笔,伏案推算。
    淳风博士好脾气,不等于没有脾气……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不一会儿,一只纤纤素手举起,清脆的声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响起:“黑马一日行七百八十里。”
    国学生们循声回望,看到了一张秀丽容颜。
    肌肤白皙水嫩,饱满光洁的额头下有着一对弯弯的娥眉和一双含情脉脉的明眸,粉唇微张,是一位模样娇俏可爱的姑娘,不施粉黛,大大方方以素颜示人。
    来者正是呂珠。碧衫白裘,织金缎边串珠云头锦靴,低调亦华美。
    无视于周遭国学生们的目光,呂珠莞尔一笑,柔声问:“淳风博士,珠儿答对了么?”
    李淳风些微诧异的目光投向她,倏尔颔首,赞赏:“很好。”
    聆听着周遭一片啧啧惊叹声,呂珠表面上淡然,心中甚是得意。
    须菩提这个傻子,亏他还是神祇,估计连“佛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俗语都没听过。封印她大部分法力又能如何?她没法谋害裴承秀的性命,却也因祸得福,拥有了大把时光接近李淳风。
    数日来,她不去理会裴承秀的生死,勤勉好学,日复一日地混入国学监旁听。起初担心女儿身多有不方便,哪知学生们见她相貌出挑,不被没有被驱逐出课堂,还有同窗为她占座。她么,也算是付出终有回报,时不时得到李淳风的称赞,也常常得到同窗学子们的钦佩。
    原以为凡人的生命很无聊,不料,竟然如此美好……她愿意放弃几百年的修为,三餐改食五谷杂粮,不舍昼夜陪伴在李淳风身旁。
    “淳风博士,学生愚钝,不知如何计算得出‘七百八十里’这个答案?”一声疑问打断呂珠的缥缈神思,令她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了李淳风。
    迎着学生们迷惘懵懂的目光,李淳风淡淡道:“这一道数术题意在考验各位的‘均输观’。所谓均输,字面意义即‘平均输出’。‘均输观’并不局限于数术,还能推用至民生大计。譬如汉武帝时期,大司农颁下一道均输令,命中央以统一价格征收买卖民生物资,意图平抑物价,扶持积贫之地,削弱强富之州。”
    停顿片刻,李淳风的语气稍稍加重:“各位皆为贵族子弟,他日必成国家栋梁,纵观历朝历代栋梁者,往往锋芒毕露又刻意炫耀技能,反为其招来杀身之祸。各位,勿忘‘均输观’,一时逞强,不如‘清静无为’。”
    “清静无为”属于道派思想,主张心灵虚寂,国学生们听完立刻笑出声,更有一位胆大者提问李淳风。
    “博士,您今日感慨良多,可是因为裴氏正得盛宠?学生有一位远方亲戚在齐王府任幕僚,听亲戚说,裴承秀领兵打仗能力并无十分出众之处,狐假虎威,招摇过市。”
    此番议论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正月一日以来,长安城街头巷尾对于裴氏的讨论铺天盖地,哪怕是涉世未深的国子监学生,也时常私下集会谈论,或是羡慕裴氏之恩宠,或是腹诽裴氏之殊荣。
    李淳风两只手撑在讲台,目光平静:“七百八十里,也是长安与沧州相隔之距离。裴承秀浴血奋战在沙场,你们为后辈,应敬重她。”
    李淳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嗓音醇厚温和,缓缓的,不急不慢的,像极了赞许,以至于坐在最前排竖起耳朵专心听他授业的学生也忍不住咧嘴一笑,想入非非道:“淳风博士,您如何看待裴承秀?听说裴府的门槛快要被媒婆踩烂了。”
    稀松平常的一句玩笑话,令呂珠心中同样泛起了疑惑。自从被须菩提封印了大部分法力,她再不能暗地里尾随裴承秀,也不知裴承秀与李淳风是否还有私下来往。
    众人皆期待李淳风的回答,然而,李淳风薄唇一勾,淡淡道:“为人师表应谨言慎行,不应武断地议论裴承秀。”
    “今日到此为止,散了罢。”
    *
    李淳风在国学监西舍拥有一座单独的别院。不受秦王召见之时,他或是在钦天监编纂天文历法,或是在此地整理书籍准备授业之所用教案。
    尔今正值农历新春长假,国子监各科也都停课。考虑到大雪封路、极少数国子生不能返回家乡与家人团聚,李淳风遂放弃休假,临时起意为学生们准备了几堂不同于平时枯燥无味的课业,即从《九章算术》中挑选了几节比较重要的数术理论来授课。
    先前在秦。王。府。议事已觉几分疲惫,不曾料到今日来听课的学生人数超过预期,一堂课业传授下来,李淳风嗓子干痛,不时地轻微咳嗽。
    煮一壶顾渚紫笋茶,满室茶香淡淡。
    李淳风抬手翻开《九章算经》书页,打算再备一堂课,目光却意外的瞥到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白纸。
    李淳风面色不变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会儿,便不迟疑地把它揉皱。
    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弯的弧线,悄然无声地弃落在楼阁外被白雪覆盖的灌木丛中。
    在青灯书卷的陪伴下,李淳风磨墨濡毫,笔势迥劲。
    忽然的,他蹙了蚕眉,凤目涌上一丝复杂,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刹那停笔,急急的起身下楼。
    北风卷地,漫天飞雪,他忘记披狐裘大氅,修长的手冻得发红,在皑皑白雪地里仔细地摩挲着,寻觅着。
    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到他的锦缎白袍,浸透了他的衣襟,刺骨的寒冷令他不时的蹙眉低咳,然而,仅仅是一会儿,大雪好像停住了。
    李淳风愣住,缓缓地抬头,看见一位碧衫白裘的姑娘为他撑着纸伞,朝他展露明媚笑靥:“淳风博士,您在找什么?”
    她……好像是裴承秀的远房外戚。
    李淳风慢慢地把手从积雪中抽出,慢慢的站起,薄唇微动欲解释,一阵阵急咳逼得他不得不把要说的话全部咽回去。
    莫名的,在这一刻,思绪混沌,头痛欲裂。
    “咦,您是不是感染风寒了?”一声呢喃软语倾落在李淳风的耳边,一双纤纤素手温暖地贴上他苍白且泛青的脸庞。

☆、第三四章 别来无恙

一夜之间,李淳风重病。
    在李淳风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之中,尉迟敬德第一个登门探视,稍后几天,程咬金也来了。
    不似尉迟敬德带来许多滋补药材,程咬金两手空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李淳风,见李淳风面色依然苍白,他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虎步逼近床榻,一巴掌下去,粗鲁地拍掉李淳风手里的《九章算经》。
    “黄冠子,老子听说了,你被一位姓吕的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整夜?!这位吕姑娘,是不是原本打算送给你当老婆最后却不了了之的裴氏远房亲戚?是她缠着你,还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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