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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春[封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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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春》作者:纳兰容尛
【文案】
潦倒半生降魂来,重生满族小村姑;精才绝艳难自弃,一剪春色满人间。
不甘前世悲惨结局的白悦死不瞑目,一缕幽魂辗转重生为七十年代的满族女孩关春妮,少了前世那个与人攀比的单亲母亲,多了一对视女如命的淳朴爹娘。
春妮感谢神灵的恩赐,拿起画笔,持起剪刀,用小小的剪纸歌颂这一段美好的传奇!
小说类别:都市生活
☆、第一回 重生的“格格”
天,暗了下来,四野里伸手不见五指。
深冬早春的旷野上燃烧着庄稼残留的跟茬,滚滚的浓烟在夜空中升起来,又渐渐的飘散了去,可是还有一股浓烈的草烟气味儿继续弥漫在空气里,夹杂着焦糊的诡异的肉香。
野地里到处飘荡着一盏盏黄豆般的灯火……
“小孩小孩丢了魂儿,
额娘来剪嬷嬷人儿。
七个九个手连手,
替身替身能招魂。”
乌黑的剪刀在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指上灵活的舞动着,一串串古朴、神秘的剪纸嬷嬷人在她手中流淌而出,表情肃穆,五指张开,只用指尖相互连接着的纸人嬷嬷,被火舌卷入口中,燃成一簇簇灰白的粉末。
炕上悠车里围着被子的小闺女只不过两三岁大,遍身起满了水泡,有几处都已化脓溃烂开来,连巴掌大的小脸上也起了几个红色的疹子,随着妇人轻轻的擦拭,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色,呼吸急促又炙热。
这个夜晚,风更冷,人也更难熬。
“关二嫂子啊,妮儿不行了,干脆让孩子‘走’了吧!连嬷嬷神都救不回来,这是天花妈妈收她来了。”周围的几个年纪大的妇人劝着。
“不行,俺闺女还喘气儿呢!不能扔。”
哭的软了身子的关二嫂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将那小襁褓抱起来,一闪身躲进了外面的下屋棚子里,搂着闺女蹲在墙角呜呜的哭起来。
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哇!
村里的老泥腿子石老七吃饱喝足,已把谷草在地上铺排好了。
天花女神妈妈的剪纸,也在一旁摆好了。
照亮的灯笼也点上了。
外面的婶姨大娘们都说,妮儿她娘哪!这孩子出天花出得不是时候,怕是不能回头了,扔吧。
石老七将孩子抱到了打开的谷草捆里,他系好了头一道划腰子,正要系第二道草腰,突然,里面传出一声微弱的抽泣。
这声音那么遥远,那么模糊,就像一个小动物从遥远的地方跑来,又十分疲劳地发出的声音。
关二嫂猛的扑过来扒开谷草,双眼盯盯看向里面的孩子,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希望自己没听错。“咳咳”,微弱的咳嗽声又一次传出,关二嫂又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一瞬间,连手脚都喜的发麻,踉跄着往炕上扑去。
谷草里的小闺女皱着小眉头,缓缓从被窝里抽出一支手臂,手指像额头伸去,“痒啊——”
关二嫂被不敢置信的欢喜冲晕了头脑,一把抱起孩子,嘴里发出一声悠长又轻松的嚎啕,“我的娃儿活啦!——”
仿佛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浑身无一处不疼的心里发颤,继妹得意狰狞的嘴脸,冰冷尖细的指甲划在脸颊上的恶心触感,还有额头愈来愈烈的刺痒,“死前居然是这个感觉?”
白悦决定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个动作定为抓痒,但却被一股力气牢牢阻止,“真是死不瞑目啊!”
白悦居然在一刹那睁开了双眸,朦胧的光亮映入了眼帘,她,居然重生了。
这是哪里?为什么身上这么痒?难道又是继妹使的手段吗?只是抱着自己的妇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她怀里感觉到属于母亲的温暖?
白悦在心里苦笑一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会想到那个女人?她虽为亲母,却从未给过自己任何温暖的瞬间。在她眼里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处处不如他人,处处给她添堵,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她继承父亲的遗产,保证她后半辈子优渥的生活不被损害。
可笑的是,她一心厌恶的亲生女儿即将面临死亡,一向宠爱有加的继女则千方百计的想要绕开她这个麻烦的继母,独自夺走那份遗产,不知道她得到这份消息是会高兴还会难过?
只是,谁也别想动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几年前早已立好的遗嘱,自己病死后要把大部分捐到孤儿院去,而小部分则留给母亲养老。若自己因意外而死,这笔钱就全部给侦探社,奖励给那个为自己伸冤的人。
所以,结果是,你们机关算尽,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哎呦,真是个命大的小格格,居然真的挺过来了。”窝棚屯的老萨满关三奶奶咂摸咂摸一张瘪都着的老嘴,摇头晃脑的叹道。
关二嫂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抚摸着闺女柔顺的额发。“三奶奶,多亏了你,救了我家妮儿。”
关三奶奶摇摇头,“说起来还是因果,要不是你家那口子当初拦着不让那起子人把我拽去批斗,我这条老命哪里熬的到现在救妮儿。”
关二嫂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三奶奶,您是俺们这儿的萨满,我们怎能任由一些小辈儿跟您不敬。关家的祖宗都在天上看着哪!”
关三奶奶笑了,指着关二嫂怀里的闺女道:“我再给你个偏方,把豆根上的根瘤洗净,然后用瓦片烘干碾碎,再和上香油给格格的泡上抹了,保管这泡下去后连个印子都不留。”
关二嫂听了便是一喜,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脸面,所以当初妮儿刚起了花儿自己就狠着心任由她哭叫,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伸手抓一下痒,这回熬过了高烧,只等抹上这偏方便能恢复往日的俊闺女了。
白悦昏昏沉沉,睡了好长好长一觉,一会儿梦见父亲去世,母亲浓妆艳抹的与继父相拥在一起,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宴席上弹琴出错,母亲厌恶尴尬的表情,一会儿梦见男友无情离去的背影,一会儿梦见自己在雨夜的悬崖边与继妹同归于尽。
“啊——”噩梦让白悦痛苦的大叫出声,张开的双手无望的抓向虚空。却不防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自己,“妮儿不怕,娘在这里。”
娘?白悦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是啊,感谢老天,如今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爹,娘,还有哥哥,一个多么完整的家,这是一个多么美多么幸福的梦啊!
是的,现代女性白悦,已经重生于一个七十年代的满族农家,她现在的名字叫做,关春妮。
☆、第二回 刁钻的玛姆
“孩儿他娘,妮儿咋样了?”红脸膛的关德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端进来一碗蛋花汤。炕上的关二嫂(香芬)正投湿了毛巾给孩子擦拭着,见丈夫进来端着蛋花汤,勉强露出几分笑意:“在哪讨的鸡蛋?”关德赶紧把碗递给媳妇,答道:“是爹给的。”香芬皱皱眉头,“爹啥时管过这茶米油盐的小事,莫不是你强和娘要的?她可又说了些什么?”
关德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儿,咱妮儿不也是她亲孙女吗?就这一个蛋她还能不舍得。”香芬也不反驳,只舀了一勺蛋花,吹凉了喂给闺女喝。
春妮依旧有些低烧,抹了豆根灰的疱疹很多已经憋了下来,只眉心那一颗被不小心抓破了,殷红的留在那里,好似一颗妖娆的朱砂痣。香芬轻轻给春妮擦着身子降温,又看着不让她抓挠,将将熬了一夜,熬的两眼血似的通红。“我去上蒙家借点酒来给妮儿擦身降温。”关德摸摸女儿的头发转身出门。
香芬抹了抹眼睛,将那蛋花汤喂给春妮喝,外面窗户缝里一个男孩子正扒着眼睛往屋里看,看见他娘正在喂妹妹吃蛋花汤,馋的酣揦子直流,缓过神来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怂货,那是给妹妹吃的,你馋个什么?”鼻子却不由自主的使劲嗅了一嗅。
隔壁不远的老关家炕头上,老关头正叼着烟袋咕嘟着,大门咯噔一响,关老婆子闯了进来,踮着一双小脚,指着炕头的老关头便嚷道:“你个老夯货!是不是你把俺们家的鸡蛋给人了?”
老关头有些心虚,别过脸去嘟囔着:“嚷嚷什么,让人听见不笑话?”
关老婆子当即气的一拍大腿,嚎丧起来:“哎呦,我可不活了我,好容易偷养只小鸡下蛋供我三儿念书,到头来都让你这老不死的贴补给外人了!”
关老头气的一敲烟袋,瞪起眼睛横道:“什么外人?妮儿不叫你玛姆?不叫我玛发?她小小个孩子都病成什么样了,吃你个鸡蛋又咋了?”
这回可点着了柴火垛,关老婆子一屁股坐地上嚎起来,“哎呦,你这没心肝的哟!我一天忙里忙外的伺候你、伺候你儿子,到头来一个丫头片子吃不着鸡蛋都说我的不是,哎呦,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关老婆子委屈的什么似的,自从国家下了命令,要割净资本主义尾巴,家里没了自耕田不说,连养几只小鸡吃蛋都不行。家里唯一的一只芦花小母鸡还是自己偷偷藏下的,只等下了蛋卖了给三儿交学费。
大儿关德自打娶了那赵香芬就跟自己就不亲了,挣了钱有了好吃的就知道惦心他媳妇儿女,自己这个养大他的老娘倒靠后站了。
“春妮不过是个丫头,养大了也是外姓人,好好的鸡蛋就那么糟蹋了。”关老婆子无不心痛那枚刚下的热乎乎的鸡蛋,心里对关老头更加怨恨。
关老头知道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又因关老婆子一直和亲家老赵家不对付,所以当初关德娶了赵香芬,两下里便闹翻了天,不得已分了家另过。如今家里的闺女关二梅嫁了前屯的马家,关老婆子一颗心就全扑在了老幺关义身上,恨不得他立马有了学问当个官儿,成天用大喇叭播广播召生产什么的。
只可惜,老三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十五六的小子天天晃着膀子不着家,家里的活也懒得干,哪里比得上老大踏实肯干,将来能继承家业的还得是他。
再说春妮,她虽是个丫头可最知道好赖,从打下生就没让她爹娘操过心,见着自己也总甜甜的唤声“玛发”。可怜的孩子刚刚熬过这场天花,自己给她拿个鸡蛋补补怎么了,这老刁婆子是愈来愈不像话了,关老头心里也生起了闷气。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关老婆子呜呜的哭声,但纯属于干打雷不下雨型,只咧着嘴嚎着。关义肚子饿了,刚晃回家一推门便见他娘在地上坐着嚎,不耐烦的撇撇嘴道:“娘,您又闹什么哪?我都饿死了。”
关老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转头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娘哭死了也不管你事是不?”
关义见状不妙,赶紧缩回了脖子,钻到厨房寻了个苞米窝窝啃着,转头又出了家门。
刚刚看见公社的苟书记领着几个民兵往村里来,关义知道这又是来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满心眼儿的想看热闹,三下五除二啃完了窝头,脚下生风往前走去。
只见苟书记领了十多个大队干部和民兵,浩浩荡荡的往村里走来,一个小干部靠近苟书记耳畔,问道:“书记,咱们去割谁家的尾巴?那老关家好像还有只小鸡,老蒙家好像还有几斤麦子……”
苟书记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斥责道:“那老关家和老蒙家都是好惹的?都是满族的族长人家,你动了人家不怕关、蒙两族跟你拼命?”
那小干部一缩头,呐呐道:“苟书记,那,那咋办?”
苟书记对他刚才的称呼好似很不满,狠狠瞪了一眼没眼色的手下,扬手道:“咱们去李东青家,他们家又是臭老九又是资本主义走狗,割他家的尾巴准没错!”
底下的人无不赞同,一伙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李东青家。李东青从屋里迎了出来,满脸恐惧与担忧,白着脸问道:“苟,苟书记,你们这是?”
苟书记嘴角抽动了几下,瞪着眼睛扬着下巴斥道:“李东青,你家房前栽了四棵窝瓜秧,这是资本主义尾巴,我们今天是来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说着眼神一示意,另外两个民兵拿着镰刀把四棵窝瓜秧齐土割了。
屋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是李东青两岁的儿子李小球,见民兵上来就刨了自家的窝瓜秧,顿时咧嘴大哭起来:“我的窝瓜,我的窝瓜没了……”
李东青的老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早没了往日城里端正贵妇的模样,见自家那几棵窝瓜秧全被割了,小孙子抹着眼泪哭的正伤心,自己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大颗大颗浑浊的老泪从眼眶中滚落,“你们这群丧天良的啊!队里每月就发给我家十多斤谷子,吃不到十天就没了,我们是靠毛草野菜度命的啊!这四棵窝瓜秧能结四十个大窝瓜,一个窝瓜能救活我一家人一天的命,如今窝瓜没了,我们的命也要没了……”
☆、第三回 割尾巴
苟书记不耐烦的一挥手,“强词夺理,宁做社会主义的饿死鬼,不做资本主义的饱腹人,李东青,这点道理你还不懂?你不是知识分子吗?”苟书记嘲讽的左右打量了李东青一番,这才满意的领着人走了。
李东青的媳妇翠兰挺着个大肚子,手里领着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的李小球,出来扶地上的婆婆。李东青铁青着脸,闷闷的切齿道:“这日子过不得了,过不得了……”
翠兰抹着眼泪劝道:“再忍忍吧,咱咱忍忍……”
李婆婆一听“忍”字仿佛被针扎了一样挥舞起手臂,“哎呀!活不了啦,活不了啦!东青,你走吧,别回来了,别回来了……”
李小球见状吓的“哇”一声大哭起来,扑上去抱住李东青的大腿,“爹,你别走。”李东青叹着气抱起了儿子。
翠兰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哭了出来,婆婆早些年受了刺激,如今情绪一激动,就撵着让儿子走,可如今这样的形式,他又能往哪里去呢?
李东青无声的扶起母亲,搀扶到狭窄的小屋里躺下,长吁一口气看向外面偷偷抹泪的妻子和抽泣的儿子,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想自己一个满腹才华的大学生,如今沦落到穷乡僻壤,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自己的家人的温饱都保证不了,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东青从炕头的夹空里摸出一封信,忍不住将里面的内容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如果真像好友尤大肚子所说,在那个小渔村可以偷偷的从海上逃出本国,那自己的生活就能重新开始。自己若能侥幸出去,凭借自己所学且精通的外语还有经济方面的才能,想必在国外总能混出一条路来,总比窝在这个破地方挨饿受欺负的强。
只是,一个病弱的老母,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还带着两岁的小球,哪一个李东青都难以割舍的下,抉择的苦恼折磨着这个饱受摧残的年轻人,早已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抓住一头乱发。天哪!这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苟书记带着人继续洋洋洒洒的在村里逛着,突然瞟到刘干棒家的房屋瓦上,居然用烤火钵栽了一颗大白菜,哎呦呦这可了得,当下苟书记便嚷嚷起来:“刘干棒,你家瓦上还有资本主义哩!”
刘干棒又黑又瘦的脸上扯出一个谄媚的表情,赔笑道:“苟书记,你这说的可不对。我家瓦上长了颗白菜,一没占公家的地,二没用公家的力,全靠天生地长,哪里是资本主义了?”
苟书记见刘干棒还敢和自己耍心眼,当即冷笑道:“你那瓦上的空间,哪一处不是公家的。再说,那钵里的土是你从公家的田里偷偷挖来的。”
说着,伸手用竹竿将那钵挑了下来,钵子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里面的白菜也摔散了帮,几个人踏上去一碾,好好一颗白菜便成了烂泥。
反正一切都要响应号召,做好分内的工作,这样才能保住官位不动摇。苟书记心满意足的踏出刘家,才不管那刘干棒心疼的跪在那里捧起白菜泥欲哭无泪的样子。
快到晌午,苟书记摸摸肚子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旁边草稞子里钻出一只大黑狗来,油黑油黑的毛皮,嘴里还叼着一只耗子,突然望见这么多人,警惕的发出呜呜的恐吓声。
“好一条大狗,看这肥的,炖了吃火锅正好。”苟书记旁边一个小干部两只小眼闪着绿光,舌头舔着嘴唇。
他这一句话正好给在场人的肚子提了个醒儿,纷纷赞同似的集体擂起了鼓,人的嘴里也开始泛起了口水,紧盯着眼前的黑狗,仿佛那是一块移动的肥肉。
苟书记咽咽口水,妈的,当了个芝麻大小的官儿,一年到头连两顿猪肉都吃不着,如今正好敲了这条狗打打牙祭,犒劳一下肚里的馋虫,顺便收拢手下人的心。
遂见其大手一挥,两个民兵便弹射出去,手里握着的棍子照着那黑狗的头上打去。黑狗躲闪不及,一棍敲在了后腿上,惨叫一声,没命的窜出了包围圈。
到嘴的肉岂能让它飞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追捕黑狗,却不防旁边的土墙上扒着两个流鼻涕的小子,一个正是关家的大小子虎子,另一个则小了些,是村长蒙家的大力。
说巧不巧,那只大黑狗正是蒙家的,也是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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