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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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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子的这个形容让他想起那只恶臭的袜子,周海楼当即干呕了一声。
  他们一堆人的时候他打不过,现在就这么一个,难道他还不能……
  周海楼猛地顿住了。
  在长长的大水池和墙壁的夹角之间,突然冒出了一颗被剃得几近于秃的青茬头皮。
  那人露出两颗乌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海楼,显然正是之前周海楼进门时在教学楼里看到的男生。
  他冲着周海楼微微地摇了摇头。
  周海楼:“……”
  他忍了,怒气冲冲地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衣服。水花四处迸溅,落在四子的身上,他冲上来就给了周海楼一脚:“你他妈……”
  周海楼也勃然大怒,他猛地把湿漉漉的衣服往水池里一甩,自己也合身扑上去:“你他妈!”
  他只占了最开始那一撞的便宜。因为不到半分钟后,水房门口就又走进来两个男生。
  这三个人一起联手,重新把周海楼胖揍了一顿。
  “哈哈哈,吴哥眼神行啊,一眼就看出这新人不老实。”
  “还带设埋伏等人跳坑的,这叫什么来着?钓鱼执法!”
  周海楼才止住血的鼻子又被打得鼻血横流,这群人按着他的脑袋到水龙头下猛冲,冰冷的水花溅了周海楼一身。
  最后,他们把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周海楼往水房脏兮兮的地上一丢。
  “我告诉你,等行李箱翻完,你衣服还没洗好,你就死定了小白脸。”
  周海楼躺在地上,满脸都是水和鼻血。
  他重重地喘着气,辨认不出呼吸间的淡淡铁腥味是常年不换的水管里的铁锈,还是他自己的血。
  他这次真是费尽九牛十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爬起来。
  等他再看向那个大水池和墙壁夹角时,木然地发现那个青皮脑壳的男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
  那之后噩梦一样的半天,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周海楼被架到接待老师的面前,那个老师依旧阴冷地笑着,对周海楼浑身的脚印和他鼻血都没擦干净、还肿着一直眼睛的脸完全视而不见。
  “去集合上第一节 课。”
  下午的课都是文课。周海楼此时还不知道文课的可贵。
  他只知道他们全班一百多人,密密麻麻地围着一个电视机,看着里面洗脑一样一段录像视频。
  “你们都是渣滓,废物,人间的残渣!能来这个学校上课是你们的福分,你们会在这里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期间还有老师随即抽点名,被点到名字的学生就得上台,把自己骂得猪狗不如。
  他对自己使用的尖刻词语,甚至肮脏尖酸到让周海楼隐隐作痛的脏腑一个劲儿地颤栗。
  那学生说到最后已经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来。
  然而讲台上的老师只是脸色微微一沉,他就立刻通过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清了这一切,竟然一边一个地重重打起自己的耳光,痛骂自己不是人,不是东西。
  那个老师好像终于满意了。
  直到下课的时候,周海楼才毛骨悚然地知道,这堂课的名字叫做“大爱课”。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
  如果要周海楼把这个地方的食堂评价为猪食,想必连猪都要抗议造反。
  清水炖白菜,盐加得好像不要钱一样。配菜的米饭糙得刮嗓子。
  周海楼很怀疑铁盘里的白菜究竟洗没洗过。
  他这一天又奔波,又挨揍,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本来就饿透了。然而在看到清汤寡水的晚饭时,他简直一点都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要吃。
  周海楼刚刚打算放下筷子,就看到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个男生惊异地看着自己,眼中的神色近乎是恐惧的。
  “……”
  周海楼一言不发,强闭着眼睛,把这堆吃起来完全是在折磨他娇生惯养的味蕾的东西给咽下去了。
  晚饭后一群人被拉到操场站军姿,半个小时后回宿舍。
  周海楼作为新人被分到一间住了十六个人的男寝。
  还不等他坐下来稍微歇一会儿,站在窗台旁的那两个男生突然回头,其中一个就是今天搜他行李箱的领头“吴哥”。
  周海楼的心慢慢地冷下来,宛如被浸入冰水一般。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正撞上另一个男生的胸膛。
  “!!!”
  周海楼的眼睛慢慢睁大,他左右看看,却发现宿舍里的七八个男生都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样,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
  “新人骨头很硬啊,居然之前还敢还手,还得教你一点规矩。”
  他们一个个活动着拳脚,阴影渐渐淹没了周海楼。
  ……
  当天晚上,周海楼呆呆地躺在床上,他浑身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根本就睡不着。
  更何况男生宿舍还飘着呼噜声、磨牙声、屁声和脚臭。
  在黑夜里,上铺突然缓缓地倒吊下来一个男生,他头发剃得几乎露出青皮,一双眼睛乌沉沉的,正是周海楼白天遇到的那个男生。
  他似乎不意外周海楼没有睡,在看到周海楼还睁着眼睛时,只立起一根手指,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
  已经吃过那么多一拳一脚的教训,周海楼要是再学不乖,那可能就只有死路能走了。
  看周海楼会意地拼命点头,那个人做贼似地左右看看,最终缓缓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递给周海楼。
  那是一枚廉价的,完全由糖精和可可脂合成的金币巧克力。
  周海楼接过来,如获至宝地塞进嘴里。
  曾经这东西掉地上他都会直接踩过去,如今却感觉被这劣质的甜味拯救了饥肠辘辘的胃。
  男生一遍一遍地在空中比划着两个字,过了良久,周海楼才看出来,那两个字是“听话”。
  ——————————
  第二天的晚上,果然就出事了。
  周海楼前一天晚上已经学会了“新人的规矩”,给这帮男生挨个打了洗脚水。
  但是如果要让他给人洗脚,那就实在太超过周海楼的接受范围。
  他剧烈地反抗起来,果然又遭到了大半个寝室的联合殴打。
  这一次,男生们的动静闹得太过了,被舍管当场喝令抓住。
  在宿管问“你们搞什么呢”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齐齐地投向被打得躺在地上的周海楼。
  那个“吴哥”显然是拿主意的。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老师,他偷我东西!”
  “……”
  周海楼突然猛地发了一下抖,他觉得这个腔调听起来简直无比熟悉!
  他借着那一股劲儿坐起来,哑着嗓子开口辩解:“不是,是他们……”
  宿管根本看也没有看周海楼一眼。
  他伸手随便一点周海楼,脑袋往外一撇:“出去,底下有老师教训你。”
  “……”
  周海楼突然就明白了。
  他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也不在乎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可能这个宿管都不在乎刚刚是不是吵闹了。
  他们只是确定了,要被践踏和欺凌的对象是他而已。
  所有的一切,他的反抗也好,他的眼神也好,他的“自己找事儿”也好,都只是随便拿来用的理由。
  ……好熟悉啊。
  这一套好熟悉。
  这个思维好熟悉。
  刚刚那个男生的语气……也好熟悉啊。
  ……
  周海楼被宿管送到教官手里,名义上是“偷了东西,要长长记性”。
  他被那些教官一口一个“小偷”和“贼”地叫着,灵魂却好像被撕扯成了两片,一片麻木地呆在他的身体里,另一片则解离出去,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一切。
  周海楼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他脑海中另一个类似的场景,那个头发短短,身体瘦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重重推搡,叫着“小偷”、“穷鬼就是做贼”的人是谁。
  那几个教官原本想罚他一点其他的,周海楼敢肯定,自己一定从其中一个教官嘴里听到了“倒吊”两个字。
  在这个冰冷的夏夜里,他极力地睁开眼睛看去,发现操场上的单杠上,好像真的倒吊着一个人。
  那个人脚上系着绳子,来回晃悠着,看起来简直像一只死去的猪。
  最终还是一个教官提醒:“他是大客户”,剩下几个教官才想起来什么似的。
  “那你就……跑个八千米。”
  看周海楼站着不动,那个教官立刻一脚把他踹倒:“怎么了,说你是小偷还冤枉你了?不服是不是?是不是?”
  周海楼迈开伤痕累累的双腿,在夏夜的跑道上,一圈、一圈、又一圈……
  他的汗溻湿了迷彩服,在衣服上凝结成盐粒,又凝结成板霜。几个教官着急睡觉,因此轮流跟着周海楼的圈,一旦发现他慢下来,登时就是一脚猛踹上去。
  ……他好像也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女孩拼命地在教学楼八楼上下奔跑,利用拐角、走廊、消防通道,不敢慢下一点脚步。
  她也是,和他现在一样,怕被人追到吗?
  那可真是……
  可真是……
  周海楼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最终在某一次,身后教官一脚踢过去的时候,他猛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扑通”。
  这一回,他眼皮发沉,再也爬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不动了。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海楼发现在自己已经在医务室里。
  这里的医务室当然不可能像盛华的校医院那么符合规格标准,别说x光和ct,能有张架子床就不错了。
  医务室里也没有值班的校医——实际上,周海楼都怀疑,这里究竟有没有校医。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床头,周海楼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那个青头皮的男生。
  “终于找到机会和你说话了。”那个男生松了口气,“你叫什么?”
  他们两个彼此交换了名字,周海楼知道了对方叫孙亚。
  “你是从外面来的,好像还是自己来的,不是被用面包车绑过来的,是不是?”
  在确定了这点以后,孙亚松了口气,连忙问他:“那你知不知到周围究竟长什么样?”
  周海楼悚然一惊,彻底清醒了。
  这男孩是要逃走!
  “我知道。”他急促地说,“我当然知道,我见过,我没上心……你让我好好想想。”
  “你一定要好好想。”男生拼命点头如捣蒜。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逃跑被抓回来,那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惨。”
  男生说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连用了四个非常,显然是惊惧至极。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海楼离开医务室后,又找到机会和男生商量了几次。
  某一次上午的“劳务改造课”,也就是手工折信封的时候,他和孙亚找到机会被分到了一个组。
  那之后好几天,他们都在一个小组,低声地说了很多话。
  孙亚告诉周海楼,他这回非得要跑,是因为听说学校新引进了一个什么机器,就等着机器来了。
  “有两根长针,会放电,据说能给人洗脑。”孙亚一边说一遍打了个哆嗦,“我可不想那样,以后忘了自己是谁,喜欢打游戏,只知道糊纸盒和抽自己嘴巴子让我快乐。”
  “……”
  虽然周海楼的生物学得不好,但他也知道,孙亚概念中的那种洗脑机器是不存在的。
  如果存在的话,周靖这种资本家首先就先会用来给员工上996的课。
  但是两根长针和放电,听起来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周海楼一点也不期待。
  他在这里过了几天,最开始反抗得厉害,后来几天学乖了,勉强算是相安无事,一天最多会挨一两顿揍。
  但在老师眼里,他就比刚来的时候乖多了。
  而且因为他是“大客户”,所以普通老师对周海楼还算稍微客气一点。
  虽然该罚就罚,但至少会像那晚的教官一样,类似把“倒吊”换成“八千米”。
  有一天走廊里周海楼遇到那个接待老师,他竟还挂着那种黏糊糊的笑容,一脸堂皇地慰问周海楼。
  “怎么样,过久了就发现还可以吧。这里还是不错的。”
  “……”
  周海楼被他的无耻震惊地说不出话。
  但就在那个瞬间,他突然想起一个画面。
  华秘书和他说起云飞镜的时候,曾经提过云飞镜想要从盛华转走,最终终于遂意。
  周海楼当时还很不解地想:盛华这么好的地方,干什么需要转走?
  云飞镜是被误会过一阵,不过后来不就风平浪静,再也没人敢针对她了吗?
  ……时至今日,他终于懂得。
  同样的道理,原来换在自己身上也是成立的。
  ——这个学校这么好,周海楼干什么挖空心思地想要逃出去?
  ——他是一开始吃了点苦头,被人揍到甚至说不出话,可后来不就不常有了吗?
  ——最开始男生们污蔑他是贼,别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小偷。但之后他们都改叫他“大客户”了啊!
  当一切发生在周海楼自己的头上时,他才明白、理解、体悟了所有。
  糊信封的时候,周海楼低声问孙亚:“你为什么找我商量?”
  这个男生胆子大,动作细,如果只是想找个知道地形的人的话,其实不用一开始就锁定周海楼。
  ——周海楼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识到,自己其实算不上个什么东西。
  连在这种学校里,他都不是第一要被考虑的合作对象。
  孙亚很诚实,他说:“我看出来了,你家有钱。”
  周海楼入学的时候,他曾经趴在窗台上看清了周海楼身上的衣服。
  这一回,周海楼是真的明白了。
  “我出去后……给我家里看身上的伤……他们不会放过这里的。”
  这一次“入学”,他还确实“学”到了许多许多地东西。
  最后孙亚单方面地结合周海楼、他另外的“线人”,甚至是老师的闲谈,勾勒出了一张附近的地形图。
  他带周海楼往那个狗洞看过,以狗洞的大小,确实只有孙亚这种瘦小的人能勉强挤出去。
  “我出去后,就联系我姑姑,她应该会照顾我。”孙亚喃喃地说。
  他把自己的一只手臂给周海楼看,周海楼发现上面记满了电话号和密码!
  “你要联系谁?”孙亚问他。
  周海楼沉默了良久。
  他想说他父亲,可他太清楚周靖的冷酷、自负和固执。
  这个学校就是周靖挑的。
  他又想说云笙大舅,但一想起一开始就是云笙提议把他送进类似的学校,周海楼就忍不住后心发凉。
  最后,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说:“我妹。”
  孙亚惊异地看着他,似乎想不到他会把任务托付给一个比他还小的人。
  “你妹?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不……”
  周海楼倒退一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们感情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们甚至没共同处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进行一场单独的对话过。
  “我都没她电话号……”
  他根本不知道云飞镜从前有没有电话——她那么穷,会有电话吗?
  “我对她……”
  他对她无视、污蔑、纵容一切泼到她身上的脏水,也任由另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对她做尽了恶事。
  甚至周海楼的朋友都不能用言语点醒他。
  但是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她的身份?
  “我只是知道……她明白。”
  云飞镜会了然所有发生的一切。
  云飞镜能知晓那所有的感受。
  因为……周海楼也明白,那些事究竟代表着什么。
  周海楼如今终于在亲自品尝过后恍然大悟,但到底是晚了一步。
  在沉默良久以后,他给了孙亚华秘书的电话。


第60章 逃离(一更
  成年人做事; 都喜欢给彼此一些缓和的空间和余地。
  第四天的时候,那个已经提前打好招呼的战友才打电话给云笛,问他你们家孩子什么时候到。
  学校那里知道云家孩子要求可能比较高,都已经安排好一开始方便人融入群体的远足行动; 就等周海楼过去以后就可以开始。
  问题是……周海楼什么到?
  他如果再不来; 夏天的雨季就要比他先来一步。那时候江潮上涨; 远郊泥泞难行; 学校到时候还得安排个其他的活动。
  云笛得知此事,立刻感谢过去,然后当晚吃饭的时候就把此事告诉了云笙。
  于是云笙晚饭过后就致电周靖; 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把周海楼送走。
  周海楼这些日子在家连养伤带收拾行李; 外加和朋友告别; 怎么都应该休息够了吧。
  就是再舍不得; 学校还有暑假呢; 又不是从此不回家了。
  结果云笙的问题言简意赅; 周靖的回答也非常干脆。周靖告诉云笙; 人已经送走了。
  云笙心里微愣一下; 接着便问周海楼被送到哪里。
  他和周靖此前已经十四五年没有过直接对话。
  他们两边相看相厌,彼此之间沟通起来已经很不熟悉。而且话题丝毫不具备延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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