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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南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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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的相伴时光,对于这样一群早偿世情冷暖的小孩子们而言,已经是珍贵的宝藏,虽然是一群平均年龄不过五六岁的稚儿,却比同龄的小朋友乖巧懂事的许多,季逸这样说,他们就真的挥着小手笑呵呵的同他们说再见。

    南风想,不管由于什么原因,哪怕是已经快要活不下去,放弃这样一群小天使的,那些所谓的父母们,真的是永远都不能被原谅。

    抛弃自己孩子的人,本来就该下地狱。

    他们两个人出了福利院大门,这次没用季逸吩咐,南风便自觉的上了他的车。

    季逸也没多话,发动车子,载着她绝尘而去。

    两人俱都沉默,车子开出一小段,季逸问她要不要音乐,南风却摇摇头,想着还在福利院里的孩子,她心里有些闷堵,此时什么也不想要,就像那群小天使,什么也不要,因为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季逸看她的脸色不佳,仿佛能猜中她的心思一般,说:“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绵薄之力而已,没办法,世界上总是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他为孩子们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虽然是民间公益性质的福利院,可院里的基础设施和配套的硬件设备,却比许多政府性质的福利院与收容所要好上数倍不止,他倾尽全力,努力为孩子们打造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环境,尽力填补温暖着他们灰色的童年。

    已经这样倾力而为,可他却只说,这是绵薄之力。

    南风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声调不自觉的也柔软了几分:“虽然说这样的话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不得不说,季逸,你人不错。”

    季逸愣了一下,弯起了嘴角:“我听你这话,真像是再给我发‘好人卡’。”

    南风冷笑:“我就知道,对着你就不能说人话。”

    车子驶出郊区,却不是往她公寓的方向开去,南风皱眉:“你带我去哪?”

    季逸说:“吃晚饭。”

    刚才陪孩子们吃晚餐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几乎没有动过筷子,一餐下来只喝了两口清水,也不知是不喜欢福利院食堂做的味道,还是没有食欲。

    南风对他的敏锐的洞察力十分了然,却说:“我不饿,送我回家。”

    季逸不容置疑:“吃完就送你回去。”

    她还想反驳,季逸忽然拍了一下她的头顶,就像哄那群小不点一样:“听话,带你去吃鱼。”

    南风愣了一下,皱着眉挥开他的手,却意外的没有再拒绝。

 第四十四章

    季逸还真的带她去吃了清蒸鲈鱼,离临江大厦不远的一家粵系私房菜,师傅是地道的广东人,做出来的味道鲜美正宗,可南风对着一桌子的玉盘珍馐,依旧食欲恹恹,拿筷子漫不经心的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季逸也不理会她是否真的有胃口,直径帮她盛了一小碗热汤,用瓷勺凉了几下,然后放在她手边:“暖胃。”

    她哪是胃寒,她是心凉。

    南风拿勺子搅着瓷碗里的热汤,说:“你当我也是小孩子?”

    季逸笑了一下:“小孩子比你好哄多了。”

    哄?这个字对她而言倒是很新鲜,已经有多少年了,她再没体会过被人哄一哄的感觉。

    那是内心脆弱道需要依赖外界慰藉的假象获得满足感的心理。

    她忽然来了兴致。

    那就让他哄一次。

    南风将勺子往汤碗里一扔,说:“吃鱼。”

    季逸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居然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他点了点头,将一块鱼肉夹到餐碟里,小心仔细的将鱼刺剔除干净,又往鱼肉上淋了一小勺浓白的汤汁。

    整个过程,南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季逸将餐碟推到她面前,南风夹了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意外的觉得鲜嫩无比。

    她放下筷子,又说:“汤凉了。”

    明明脸上是一派清冷疏离之色,偏偏又要学小孩子一样任性非为,季逸看着她老神在在的表情,心里愈发觉得好笑。

    头顶是琉璃璀璨的水晶灯,耀眼的光华下,季逸盛汤的一双手格外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突兀,握着汤匙时手指微微用力,圆润的指甲盖上泛起一小圈淡白,像一弯莹白的月牙。

    季逸手上端着重新盛好的汤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递给她,他嘴角微翘,问:“要不要喂你?”

    南风将汤碗接过来:“季叔叔,我自理能力超强。”

    南风喝了口汤,不凉不烫刚刚好,那温度随着汤汁缓缓从食道一直暖到心里,然后游走四肢百骸,原来,被人哄着的感觉还不赖。

    季逸问:“你还要什么?”

    南风想了片刻,说:“冰激凌。”

    季逸额上忍不住画出三条黑线,原以为她只是玩玩,没成想,她竟将今夜的角色扮演玩的这么到位,真是不负盛情。

    南风微眯着眼睛,将他脸上的神情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他眼睛上,半是挑衅半是嘲弄:“怎么,刚哄了个开头就装不下去了?你对小孩子不挺有耐心的么?”

    季逸站起身来:“走吧。”

    “又去哪?”

    季逸走到她身边,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叔叔疼你,带你去买冰激凌。”

    南风愣了一下,想着那个捏脸的动作是她在福利院对那群小不点们惯用的,如今却被他占了个便宜。

    她也起身,随着他往餐厅外面走,心想今晚老子还就跟你扛上了,咱们究竟看谁先撑不住。

    他们身处s市高楼林立的市区中心,这个地段的房价寸土寸金,就连商业店铺也是外围地区的好几倍,附近多是一些高档酒店、商业银行之类的门面,他们沿着马路步行了一个来回,一家冷饮店都没有看见。

    南风的性子是典型的跟着感觉走,而她对某件事的感觉通常来得快,去得更快,走到停车场,她刚才还饱满高涨的热情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她点了根烟,说:“算了,回去了。”

    季逸的回答却颇有几分固执:“不行,你说了要吃冰激凌的,小孩子怎么能骗人?”

    他的样子比她更像个小孩子,南风顿时哭笑不得。

    南风靠在他车身上抽烟,季逸也不催促,坐在驾驶室里安静的等她抽完上车。

    南风上车后,季逸发动车子,往她公寓的方向开去。

    也谈不上什么失望,就像是小朋友们做游戏,玩到一半不玩了散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一路上季逸都很沉默,南风也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街的流光魅影从眼前飞逝而过。

    季逸微微偏头看她一眼,她半张脸隐在逆光之中,长发垂落下来,这个角度能看见她耳后透明白皙的肌肤,惨淡的、脆弱的,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安静半晌,南风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静:“其实,你说得对,抛弃了孩子的父母虽然不值得饶恕,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她的声音里平静中居然掺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戚,季逸浓浓的英眉不受控的蹙了一下。

    许久,他说:“这个世界其实很不公平,作为孩子,并没有选择自己要不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他们出生前,没有被征询过意见,也无法被告知将要面临怎样的人生,决定他们命运的人,只有一双父母。虽然有无法言说的苦衷,可当初已经选择将他们带到这个世上又放弃自己孩子的人,没有理由被原谅。”

    南风说:“可是,一生都要血脉相连深入骨髓的关系,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难道不是一种束缚?”

    “束缚?”

    她点点头,看着窗外的路灯光华被车速串联成一道闪烁的白练:“就像我,始终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和你生死相连休息相关,你的一生都要和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你所有的情绪都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同样,他们哪怕有一丁点的不安或是异样,也会让你寝食难安,你委屈他们比你还要难过,他们伤心你也觉得心上像是挨了刀子一样的疼,这样亲密无间一生一世都斩不断的亲子关系,难道不会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季逸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锤,霎时震得麻木生疼。

    常人眼中再寻常不过的亲子关系,在她看来,竟然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精神捆绑,哪怕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研究,为无数患者做过康复治疗,这样的话,这样的想法,也是闻所未闻。

    季逸目光晦涩的看她一眼,她却只是看着霓虹发呆,声音依旧飘飘然的从嘴里溢出来:“而且,这种关系永远不能被斩断,也不允许割舍,父母和孩子的一生,就这样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父母会老去,也会离世,可孩子会长大,会再成为父母,重复上一辈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语毕,她慢慢转过头来,冲季逸微微一笑,眼神苍凉萧瑟:“这样的关系,我接受不了。”

    她歪着头,看季逸专心的开着车,那些盘旋在心里的话不知为何有些控制不住,一股脑的全盘托出:“世界上有这样和你血脉相连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摆脱不了这样缠绕难解的关系,我觉得恐怖而且不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是单独存在的个体,拥有独一无二的人格和独立自主的灵魂,一个人的思想、意识、行为,应该完全的只受自己的控制与约束,不应该被另外的人或情感的纷扰所影响,那样的人格是不健全的,灵魂也是禁锢不能解脱的,这样不能自由呼吸的人生,有什么价值?”

    她说:“真正难得而可贵的亲子关系,应该是父母虽然在孩子幼年时给予强烈的亲密,在孩子长大后,便学会得体的退出,照顾与分离都是父母在孩子身上必须完成的任务,这样,亲子关系才不会成为一种永恒的占有。”

    她还说:“既不会让孩子的幼年感到贫瘠,又不能让孩子的成年感到窒息,仅仅是完成了彼此生命之中一场深厚的缘分而已,可是,纵观周遭,放眼古今,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所以,一开始就料定结局的事情,我宁愿不要。”

    季逸半晌无言,他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内心竟然是这样架构,她对父母血脉,竟然是这样冷漠却犀利的看待,可是偏偏,他却如鲠在喉,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他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关于血脉亲情的创伤,竟然将心上撕开这样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赤血凝固,逐渐冷硬的覆在心脏四周,让她萌生了对自由与灵魂解脱这样强烈到病态的渴望。

    她淡声道来的一席话,就像一顿千斤巨石,死死压在他心口,连呼吸都觉得迟钝艰涩。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动摇了曾经拒绝为她进行心理咨询与疏导的想法。

    他将车子慢慢停到路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微微发颤,他黢黑的眸子看着她此时那双凄迷荒凉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将嗓子中淤积的酸涩压下去,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问:“南风,愿不愿意将你过去的事情讲给我听一听。”

    而南风怔忪片刻,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经清淡无常:“没什么可说的,回去了。”

    季逸深邃清泠的眼中浮起一层极淡的情绪,南风看着,觉得像是忧虑,又像是,疼痛。

    四目相交,冷眸各异,短暂交错只有一瞬,他们又各自收回目光。

    季逸安静的看着前方,两秒之后,忽然拉开车门下了车。

    南风刚想问他去干什么,眼风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就沉默了下去,然后微微勾了勾嘴角。

    车子斜前方有一家冷饮店,她看见季逸推门进了店里,高大俊逸的背影在店里明亮多彩的光线中,晕成一个暖融融的光圈。

    季逸再回到车上时,手里拿了一个冰激凌。

    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将冰激凌外层裹着的包装纸撕开,一点一点拉倒脆皮半截处,递给她:“香草口味,小朋友都喜欢。”

    南风接过去,默默低头咬了一小口:“嗯,很甜。”

    是很甜,冰冰凉凉的软,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间。

    季逸无声的笑了笑,重新启动车子。

 第四十五章

    回到南风公寓楼下时,已过了午夜,冰激凌早已经吃完,可包装纸却一直被南风攥在手心,皱巴巴的一团,湿润而柔软。

    南风解开安全带,下车前轻声道别:“晚安。”

    身边的人却意外的没有回应,她不由的诧异,放开安全带转过身来看他,车窗外是浓密的清冷夜色,小区的路灯已经关掉了,只有月华透窗而入,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衬的季逸侧脸线条更加深刻俊朗。他目光聚在玻璃窗外的一点,眸色如今晚夜色般深沉。

    南风顽皮的在他眼前晃晃手:“季叔叔?”

    他闻言回头,看了看她,似是回过了神。

    南风说:“我要上楼了。”

    季逸点头,可就在她推开车门的前一刻,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南风。”

    南风回头:“嗯?”

    他看着她,周围光线很暗,驾驶室里也没有亮灯,他的表情在浓黑的夜幕中不甚清晰,许久,他淡淡的开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自由的,思想、灵魂,都是完整而纯净的。”

    好像心里有一个支撑的间角倏然塌陷,听他语调中的沉稳与坚定,南风只觉得心里胀胀的发酸,她的指尖深深硌进手心,下一秒,整个人忽然俯过身来,吻上了他的唇。

    他说,南风,你是自由的。

    而没说的那半句,她也知道。

    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由神思一震。

    潜藏在记忆中的过往瞬间将他们席卷湮没,那些遗失在加勒比深蓝色海岸线尽头的美好与心悸全部如海浪般涌上来,那些是他们曾经拥有过,却又刻意冷藏起来的温柔与心颤。

    她的嘴里还有香草冰激凌的香甜,随着缠绵相融的呼吸漫延在他的舌尖,就是这么一丁点的甜,他却贪恋的舍不得放开。

    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他才慢慢抬起了头。

    南风深深喘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忍了半天,才说:“不亲了?那我上楼了。”

    季逸抵着她的额头,轻笑说:“可以,不过,明天要去上柔术课。”

    南风一愣,笑出声来:“可以,不过要助教亲自陪我练习实战动作。”

    季逸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除了助教,也没人敢来指导你了。”

    南风但笑不语,终于从他怀中起身,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向公寓楼门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对车里的人说:“刚才那个,才是goodbyekiss,晚安。”

    季逸勾着嘴角:“晚安。”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却很久不曾重新启动车子。

    不知何时起了雾。

    夜晚总是那样沉静,整个城市像是已沉沉睡去,四周寂寥无声,南风步子很慢,她知道,他一定还在身后,没有走。

    走到花坛边时,她甚至想要停下来,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他遥相抽上一支烟。

    她是这样想的,便遵从内心的做了。

    可才将烟从烟盒里拿出来,含在嘴边,她明明还没有掏出打火机,却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啪’的一下,短促干脆,像极了金属打火机合上顶盖的声音,她心里陡然一沉,以为是错觉,因为除了身后还在车里的季逸,这四周根本没有人,只有她自己,和夜风偶尔擦身而过。

    不,并不是错觉,她微微偏头,眼光便扫到几米开外,那里有一点红的的光亮,在浓稠的墨色中忽明忽暗,她嘴上叼着一支烟,顿时愣在了那里。

    因为那红色的光点随着她停下步子,竟也渐渐的向她移动过来,伴随的,还有轻缓低沉的脚步声。

    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几步开外,她却觉得犹如这黑夜一般漫长,脚步声终于到了面前,来人离她极近,她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围困在其中,天地那么大,她却觉得那气息紧紧追随在周围,让人无处遁逃。

    雾更大了。

    她缓缓抬起头,冷眼看着那人的轮廓在氤氲弥漫的雾色中,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周围暗黑无光,但她就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脸。

    亦如两年前。

    时间过了那样久,季逸仍在身后的车子里,南风的心,一点一点的,终于完全冷了下去。

    她仍是平静的看着他。

    直到他将她环入怀中,又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像是天外神来,传进她耳中。

    他说:“南风,我来了。”

    聂毅成说,南风,我来了。

    季逸在不远处,夜色中只能看清他身影的轮廓,他就坐在驾驶室里,看着那个男人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才缓缓开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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