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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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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典拿上,迈迈替他点烟,“我烦着呢,SR规定不让喝酒,还不准我抽烟消愁啊!”
“你烦什么?”
“什么都烦,你不懂。”
词典扶了扶眼镜,“有什么不能懂的,人会烦的就那几样,学业、事业、钱、感情,你么,年过三十,有的是钱,烦得也就是男人了,缺男人啊?”
“滚蛋——”迈迈踹他一脚,“谁说我三十了?我才二十九,你搞搞清楚!”
词典没有躲开,拍了拍被她踢中的裤腿,嘟囔:“你重点抓得不对啊。”
“是啊是啊,我饥渴了,缺男人了,你真了解女人。”
词典跟她开玩笑:“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男人,你指个帐篷,我帮你抓个出来。”
迈迈抬杠:“何必舍近求远,我顺手就能捞一个。”
“嗯?”词典抽着烟,不解地看向她。
迈迈白眼,“智障——”话音未落,她突然一愣。
词典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离得有些远,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顶帐篷上的投影有些古怪,还没看清楚,里头灯光突然一灭,投影消失,帐篷像是突然沉寂下来。
“……我靠!”迈迈烟灰烫手都没留意,指着帐篷的方向,瞠目结舌,“这么重口——她那张萝莉脸隐藏地太深了。”“啧啧”两声,摇头惊叹。
词典帮她把手指上的烟灰抹下来,提醒她:“你轻点声,别惊到别人。”
迈迈回过神,“噢。”闭上嘴,突然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瞥向词典。
词典没留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说:“还是赶紧回去吧,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啊。”
迈迈:“……”
帐篷里漆黑一片,倏然间,谁也看不见谁。
陆适半躺下来,搂着钟屏贴近,“好了,什么影子都没了。”
“你……唔……”
这下,钟屏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能听见那些灼人的声音了。
她缓缓阖上双眼,搂住陆适的脖子,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他顿一下后,吻得更加用力。
T恤布料往上蹭,大手伸进来,钟屏哆嗦一下,朝边上扭。
陆适一下将她控制住。
她腰细得惊人,陆适气息不稳,越来越激动。钟屏在他耳边轻声叫他:“陆适!陆适!”
陆适将她抱紧,含住她耳垂,不由自主地蹭着她。
钟屏一僵。
要炸了!
她用力扯,扯不开,压低声音叫,身上的人低声回应,又来亲她的嘴。
钟屏喘气,咬咬牙,肌肉绷紧,使劲一翻。
“咚——”天旋地转,两人掉了个个儿,钟屏压在了陆适身上。
钟屏气息不稳地警告:“你别乱来。”
陆适沉默,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钟屏在他身上闻到她沐浴露的味道,黑暗中涨红着脸,一点点往边上挪,不一会儿,后背扣来一双手。
她倒在陆适身上,抬眼想看他,入目依旧一片黑暗,外面的营地灯隐约透进点光,盯得久了,似乎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黑暗中,那些痞气傲慢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脸型显得异常刚毅。
从认识他到现在,钟屏从来没有将“刚毅”两个字和他联系在一起,此刻黑色的保护层里,他似乎褪去了什么,取而代之的是雄性的浓烈气息。
陆适的手扣在她背上。
她外衣完好,文胸却已掉落,他的手一动不动盖在那里,在她脸上落下轻轻的几个吻。
钟屏趴在他颈侧,闭上眼睛,在他下巴上回吻。
陆适将她搂紧,又在她鼻尖和脸颊吻了几下,才仰躺着,盯着帐篷顶。
半晌,大手往下,覆住她的臀,轻轻揉捏,低声沙哑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想……”
最后几个字出来,钟屏把脸埋进他脖颈,一声都不吭。
陆适绷紧浑身肌肉,大力捏住她的臀,过了会儿,上下蹭动,再顶弄。
帐篷似乎轻晃,又仿佛是风吹过时的错觉。
许久,闷哼一声,陆适收紧双臂,将钟屏勒得密不透风,持续一阵,他稍稍松开力道。
两人大汗淋漓,谁也不说话,钟屏还趴在陆适身上。
过了会儿,陆适亲她一下,钟屏动了动,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陆适揉捏着她的臀,另一只手上下搓着她的手臂,低声说:“我去弄水,洗一洗?”
“……怎么洗啊,”钟屏埋着头,“不方便。”
“我先出去,你过十分钟再到浴室那里。”
“……会被人看见。”
“……那我把水端过来?”
“……也会被人看见。”
陆适:“ ……”
陆适摸摸她的脸,“真烫。”
钟屏:“……”
陆适低笑,“不怕,有眼睛的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要不要脸!……那你先走,我过十分钟再去。”
陆适闷笑:“嗯。”
应完一声,他却动都没动,仍躺在地上,抱着钟屏。
钟屏也没起来,不知道他身上的T恤哪里脱线了,她手上抓着一根线,绕来绕去。
陆适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手在她身上摸着。
钟屏顿了下,拍开他,“快点走。”
乌漆麻黑,谁也看不清谁,她翻身坐起,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盖住自己。
陆适起来,从背后搂了下她一下,弯着身说:“那我先出去了,浴室那里等你。”
“嗯。”
陆适钻出帐篷,外面的灯光一下子透进来,他半跨在外,回了下头,见到一道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影子。
他一阵燥热,“十分钟,别忘了。”赶紧离开。
钟屏呆坐半晌,穿好文胸……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放下衣服,理了理头发……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抱住膝盖,埋头躲起来……
炸飞了炸飞了炸飞了!
呜咽一声,猛得大力甩头,运了运气,终于走了出去。
陆适先回自己帐篷拿了一条换洗内裤,再去接水烧水,趁烧水的功夫,他将就着冲了一个冷水澡,换上干净内裤。
水开了,他兑上一脸盆温水,钟屏刚好到。
“温度刚好,可以洗了。”
钟屏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脸盆,“你洗好了?”
“啊。”
“那我洗了……你回去吧。”
“我外面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
陆适拿上自己的脏内裤,“你赶紧洗,热水不够再喊我。”转身出门。
钟屏把门关上,抓抓头,赶紧洗澡,快速洗完,出去的时候见到陆适拿着毛巾脏内裤靠墙等着,她脚步停了一下,才朝他走去。
陆适见她出来,站直了,冲她一笑。
两人谁都不说话,并排往回走,头顶三颗星星一路跟随。
第二天清晨,钟屏关掉手机闹钟。
她趴在那儿,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起来。耳朵越来越红,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她又把枕头往脸上一盖。
滚了半天,她才磨磨蹭蹭爬起,抓抓头,挪到拉链扣,悄悄露出条缝,往外面看。
醒得早,外面没什么人在走动,天气似乎转好,远处天边有一抹霞光,橙金的颜色似乎驱散了不少这些天的阴霾。
钟屏吐出口气,大大方方地钻了出去。
洗漱完,队友们陆陆续续地过来了,钟屏跟大家打着招呼,看见章欣怡,她想起那把剪刀,回到帐篷取出来,又折回龙水头那儿。
“你的剪刀,谢谢啊。”
章欣怡吐出漱口水,跟钟屏说话:“咦,是你用啊?”
“嗯,我昨天剪了剪刘海,剪刀已经洗干净了。”钟屏说。
“没事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章欣怡接过剪刀,打量钟屏的刘海,“你剪的很好啊,自己剪的?”
钟屏笑笑,章欣怡当她默认。
梳了梳自己的刘海,章欣怡说:“我自己也试着剪过,每次都剪得老丑了,后来干脆养长,这种长刘海其实更方便。”
两人正聊着刘海的话题,远处陆适拿着毛巾和牙刷走来,钟屏声音一掐,突然忘记下一句话想说什么。
陆适也顿在原地,眼珠往旁边瞥,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她。
昨晚夜色遮掩,谁都看不清谁,两人事后都挺自然。
这会儿日出东升,霞云满天,再也没有黑夜来掩饰,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显露无疑。
也就几秒,陆适转回眼珠,将视线落到钟屏脸上。
钟屏也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章欣怡说话,“我平常在和平东路的一家店里剪头发,他们家水平还行……”
陆适默默地走到水龙头前接水,耳朵听着钟屏的话,接完水,瞥她一眼,钟屏也恰好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瞬,很快又错开。
钟屏跟章欣怡又聊了几句,就回去了,陆适快速擦了把脸,连毛巾都没重新搓洗,拿上东西,慢悠悠地、大步跟上去。
营地人来人往,两人目不斜视地走着,偶尔跟迎面走来的队友打个招呼。
不一会儿,路上人渐少了,钟屏腰上多出一只手……
“今晚去小树林……”
钟屏:“……”
第40章 洪水救援(七)
钟屏警告地瞪他一眼,显然没什么威慑力,陆适弯着嘴角,弹了下她红起的耳垂,一本正经地说:“说好了啊,别失约。”
“我没答应。”钟屏道。
陆适掐了下她的腰,“没的拒绝!”
钟屏拍了下腰上作怪的手,撩他一眼:“不去,凭什么不能拒绝。”说完一甩腰,转身就走。
陆适又一次受了记她那眼神,原地站着,朝她背影笑了会儿,才闲庭信步地走上前,步子大,很快就追上她,凑过去小声说:“不来我就进你帐篷收拾你。”又抛下一句,“看我的脚。”直接超过她,走了。
钟屏莫名其妙低头,一眼就看到他球鞋里露出一抹白,是她给他的袜子……
她抿唇一笑。
陆适回帐篷取东西,穿鞋子时高南迎面走来,注意到他的脚。
他们来时只记得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原本打算最多两三天往返,两个大男人都忽视了袜子这东西。
这会儿见到陆适脚上崭新的袜子,高南问道:“哪来的?”
“钟屏帮我跟人要来的,”他站起身,跳跃两下,精神抖擞地说,“里头还有一双,你要好意思拿,就自个儿进去拿。”
高南揶揄:“你要真不介意,我就拿去穿了?”
陆适一挥手,“行了去拿吧,我这双够了。”
高南笑笑,最后也没动作。
救援指挥部发来指令,某山有三名群众被困,其中一位患有小儿麻痹,还有一位老人有脑梗,急需转移出来。
直升机往受困地点飞行,钟屏绑好绳索,扶着机舱门向下望。
天空和陆地最大的区别,是天空能俯瞰整一座城市的真相,千疮百孔一览无疑。
水淹、房塌、树断、道路凹陷,救援帐篷一个个竖立起来,无数人无家可归……
钟屏没时间叹息,跟队友对视一眼,直升机悬停,她降下去,将已等候在那儿的三位受困村民一一带回直升机。
下午收队早,钟屏碰上词典和迈迈几人,问了问情况,帮他们一道将灾民送往安置点,在那儿遇到高南,几人互相打招呼,安顿完人,大家一块儿去找何队长他们。
何队长一行人刚交接完毕,水里泡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他们身上又脏又臭。
钟屏见到人,叫道:“何队!”
“来了?今天顺利吗?”何队长问。
钟屏说:“还行,不就那样,不过直升机太烧钱了,兴德分队那几个一直在嘀嘀咕咕。”
“哈哈,”阿界开玩笑,“肉疼死他们,让他们当初那么得瑟!”
边上的章欣怡好奇地问:“直升机也要他们自费啊?”
阿界耐心解释:“是啊,你知道飞行一小时要多少钱吗?我告诉你……”
陆适这回跟钟屏保持距离,“太他妈臭了,你离我远点儿!”
钟屏笑呵呵地走近:“是有点臭。”
高南捂住鼻子,简洁明了:“臭。”
章欣怡凑来一句:“何止有点,我们就跟捞垃圾似的,陆适还在水里踩到了一只死鸡。”
钟屏皱眉,看向陆适道:“回去消毒。”
陆适靠近她,“你嫌弃啊?”
“……杀菌。”钟屏没好气地说。
正聊着,后面闹哄哄地跑来一群人,两个担架上搬运着什么东西。
“啊——”章欣怡尖叫,猛地转头躲开视线,身旁正站着陆适,她一头就撞了上去。
陆适正望着那边,下意识地把人推开,阿界在哄:“没事没事,你别往那儿看。”
高南瞄了章欣怡一眼。
陆适没看清楚,还要再看,突然有人遮住他双眼。
一双手又软又小,他眼前漆黑一片。
“别看那里。”
陆适一愣,“什么东西?”
“是尸体,”顿了顿,“你别怕。”
陆适:“……”
他心脏被踹了一脚,半晌,问:“很吓人?”
“嗯,在水里泡了几天,已经……”
不用钟屏形容,陆适已经闻到一股恶臭。
那头还在喊人,两具尸体需要处理,钟屏依旧伸长手臂,遮着陆适的眼睛,也没留意一旁的高南一直望着她。
陆适微笑着,覆上遮住眼睛的手,轻轻一握,拉下来,在嘴边快速亲了一口,背对着尸体,没有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起钟屏最后一次见到武叔叔的样子,他看向对方。
钟屏皱眉望着那头,眼神中并没有悲痛。
章欣怡弯腰呕吐,阿界和两个队友在安抚她。
很快,传来一阵悲嚎,有老有小,叫着“阿杰”,或者“爸爸”,陆适忍不住望去,只见几人围着担架,哭得悲痛欲绝。
人群露出一条缝隙,露出被泡发肿胀、面目全非的尸体,陆适立刻转开视线,手随即被人握住。
“叫你不要看。”钟屏道。
陆适吐气,点头道:“嗯。”
大家都没了聊天的兴致,回去的路上,章欣怡在小声抽泣,她看不得亲人哀痛的场面,心里酸疼不已。众人都安慰着她,连钟屏也抚了抚她的背。
章欣怡摇着头说:“谢谢,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她见众人如常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看起来,有点铁石心肠。”
她这句话说得轻,像在自言自语,边上没人听见,钟屏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一愣,放下了在她背上安抚的手。
章欣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措辞有误,忙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钟屏笑笑:“没事,其实大家在救援现场,见到过很多比今天更凄惨的场面,所以……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说完,走到了陆适边上。
陆适还在跟高南讲话,看了钟屏一眼,转回头继续说,手却抬起,搭住钟屏的肩膀。
“臭。”钟屏小声道。
陆适不理她,用力将她搂紧。
回去分批洗漱,起锅煮饭,天将黑时,营地来了一个人。
何队长惊喜上前,跟人交掌拥抱,“稀客啊!咱们这都多久没见了!”
对方笑道:“我早听说你在这儿,这几天一直没法过来,今天刚好来这里发放物资,这不,刚忙完,我就巴巴跑来了!”
何队长:“你来得巧,再晚来一天,我们就不在这儿了。”
对方:“回去了?”
何队长:“不是,这里群众转移得差不多了,我们得接着去其他地方。”
寒暄完,何队长跟对方亲热地勾肩搭背,向众人介绍:“这是咱们SR永广分队的胡队长,当年跟我一起加入的SR,一眨眼,现在都快十年了吧?”
胡队长:“快了,再过一个月。”
众人纷纷打招呼,胡队长笑呵呵地回应。
何队长一一指着他们:“这是词典,加入SR四年了。”
胡队长:“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见过他。”
词典扶了扶眼镜,憨笑:“胡队长您记性真好,当年我刚大学毕业。”
“哈哈,现在都结婚生子了吧?”
“没有,还单着,指着有人帮我做媒呢。”
“个人事业得抓紧啊!”
何队长听着笑,继续帮他介绍:“这是阿界、迈迈、平安,都来了三年多,这是阿旺,不用我介绍了吧,六年的老人了。”
一个个轮下去,“章欣怡、陆适,是今年新加入的志愿者。”
陆适正在吃面条,随意地跟对方点了下头,都不看人脸,完全不当回事。
胡队长笑了笑,小声说:“这人有点意思。”
何队长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小钟,这也不用我介绍了吧。”
胡队长一愣,仔仔细细将钟屏从头打量到脚,看得陆适连面都不吃了。
胡队长惊叹:“哎呀我的妈呀,小钟都长这么大了,当年穿着校服硬闯SR的时候,才这么点儿——”他比划到自己嘴巴,“现在都长这么高了。”比划到鼻子。
钟屏筷子插在面碗里,大大方方伸手过去:“老胡,你四年前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句话。”
胡队长哈哈大笑,跟她握手,“你呀,一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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