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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沉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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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太太一直抱怨自己儿子岑嘉宝身体不好,因而正迫着他喝牛奶。其实小二太太原来想磨着二老爷给儿子取名岑嘉琉的,岑家的王,岑嘉钰听见了,只冷冷一句话“好名字,彩云易散琉璃碎。”一听就不是好话,后来小二太太又磨着二爷把名字取成了“岑嘉宝”。
     大太太三太太听说了都不屑一顾,老太太孙女孙子都不缺,这一个不是长子长孙,也占不到老幺的末席。一个姨太太扶正的,口气这儿猖狂,这么说起来,前边的弟媳妇倒是值得几分念想了。

    奶妈妈不懂名字这套学问,只是悄悄和岑嘉钰念叨:“这也偏的恁很,牛奶只订他儿子的,你们就没有。”
     岑嘉钰倒是不在意这个:“读书大事上不亏着我们就行。牛奶,我们三个都不喜欢吃,何苦争这个?倒是奶妈妈你,账上又几个月的月钱没发下了?你先到我这里拿钱用着。别可着劲儿做鞋,我们穿不了那多,外面又换不了几个钱,你还坏了眼睛。上个月大伯还说出去没面子要买一辆公用的汽车,账如今大伯娘掌着,这么大窟窿他也没放心上。”

    岑嘉钰夹了一筷子酸豆角,厨房的冯妈做腌货真是有一手,酸脆都刚好到位,下粥和下饭都是非常好的。她看到岑嘉翠觑着眼睛看向岑二爷,又瞟一眼对面小二太太,手里有一下没一下舀着粥,心知是有事,于是开口问:“翠翠,今年的课你还赶的上吗?要不要阿姐抽空给你讲讲”。
    岑嘉翠回答:“赶······赶得上!”

    岑嘉钰又问道:“今年老师换了没?还是刘先生做教导么?”
    岑嘉翠点点头,想了一想,涨红脸又说到“我们要组织到静安公园游园,去的人要交游园费。”

    小二太太用手帕子擦了下岑嘉宝的嘴角“静安公园?那次你过生辰,三小姐不是带着你和阿翡去过的么?嘉宝倒是没去。”
    岑嘉钰本不愿意和二太太说话,但她回回偏要撞到枪口上来:“嘉宝没去过,姨娘你倒是要好好和嘉宝形容形容,你以前自己过活的时候和你自家姐姐妹妹可是没少去吧,应当都是没忘的吧?若是记不清呢,那天我帮学校去黄记照相馆里给老师拿东西,也是巧,倒在玻璃里头看着一张你和别人坐马车游园的照片,你取回来好回忆回忆。”

    小二太太一时气怔,她现在同外面交际从来都是回忆自己小时候家里的富贵生活,哪里还谈论做长三接客的辰光。
    其实要真真讲起,做长三那段日子是挺快活的,她样貌好,手里头拢着好几个男人,百天坐马车游公园,晚上弹琵琶出局,可不是松松快快。她还顶爱拍照片,手里头钱多的时候一月就要拍上一张。不成想,现在成了实打实的证据。
    回过了神,小二太太把玻璃牛奶瓶往桌上一拍,底下垫着棉桌布,她力气又不大,所以只听见响倒也没真的碎掉。让她终于空出了手拿手帕揩眼睛:“你是小姐命自然千娇百贵的。谁叫老天爷没怜惜我给托生个富贵命呢?自己一直也是清清白白靠手艺吃饭,现在好,进了老爷门儿子都生了还要给小辈戳着脊梁,我这委屈往哪里哭去。”

    岑嘉钰心里头想“你不就这儿哭着嘛!清清白白,清清白白能扛着肚子进门。”但却并不接她话头,只低头慢慢喝粥。
    于是安静的屋子只听见小二太太在那儿哭,二老爷碗重重一放,“大清早的,哭什么哭!嘉翠要多少钱,你待会给她。”说罢慢慢回房烧鸦片烟去了。

    岑嘉钰施施然吃完早饭,叮嘱道:“翠翠你跟小二太太拿上钱,和嘉翡咱们一道儿出门,嘉宝你一起走么?”
    小二太太冷着脸把钱放在桌上,撇嘴回道:“怎敢劳动小姐大驾,我还是自己受累好。”

    岑嘉钰在圣华翰大学担任图书管理员,每周值班四天,还有两天给一个教授的女儿上钢琴课和英语课。图书管理员九元一月,家庭教师十元一月,岑家虽破落,零花还是有零星。岑嘉钰又不是爱花钱的,所以现在手头略有积蓄,奶妈妈和弟妹有个紧急事,自己能应付得上一两分。
    其实到外面给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孩上钢琴课薪资更丰盛点,但是,老太太听了五小姐的报告,很是不乐意“海市哪儿哪儿不是熟人,岑家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送赶着去给人家下脸。”
    岑嘉钰心里暗想“岑家如今这穷门低户,是熟人也早就疏远了三分。还下脸,也不知道岑家还有几分脸可丢。”

     老太太本来还想阻着岑嘉钰不出去做事的,岑二爷装了没听见,一是虑着岑嘉钰在家和转了正的姨太太免不了矛盾多。岑嘉钰面上虽软,但是心底主意正,天天在一块家里没个安生,吵得头疼;二来对这个长女确实有过疼爱的,也不想真逼了她完全看她郁郁闷闷的。
    岑嘉钰本就是圣华翰大学毕业的,里面颇有几个熟识的老师,因此,在学校申请了个单间宿舍,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学校住,星期六日回家,倒跟以前念书时一样。

    沈谦慎强打精神上了一上午课,下午实在是撑不住了,可是圣华翰新上任的训导主任狠抓学生生活纪律,下午要检查寝室。教室里头不好睡,寝室也睡不成,沈谦慎直叹晦气,今晚上李丛芮又约好了自己去捧电影新星周盈盈的场,可不是白天要睡足。
    正垂头丧气慢慢往教室走的路上,听见前面一个男生在说:“你一三五去图书馆还书,就能刚好儿碰见,脸虽然冷······。”
    沈谦慎一拍脑袋,对啊,不是可以去图书馆么,那地方清净,窗户可大,风一吹好不凉爽,可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这么一想着,他一拐弯就去了图书馆,上了二楼寻了个无人的阅览室,想了想,又拿了两本书往桌上放着当枕头,身子一趴眼睛一闭就睡实沉了。

    其实今儿岑嘉钰是轮着坐班,刘老师轮着整理书架,但是刘老师年龄大了,爬上爬下不方便,这星期一整理书架的活儿可不轻松。岑嘉钰并不娇贵,就主动和刘老师调了手头活,换上一身黑扑扑的衣裤,用小梯子一格格理着书。
    刘老师前几天给这木梯子加固,底下钉了个铜片,边上没有锤平,一挪动就咯吱咯吱响。岑嘉钰想着待会得叫刘老师再修理下,还好这下午上课时分,学生并不多。

    沈谦慎就在这么一阵吱吱嘎嘎中醒来,他可是生气。他迷迷糊糊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全身黑色的身影正坐在半人高的木梯子上理书,哟,腿真长!一把黑发盘了个发髻,但还是有几缕不听话地散落开来。然后,那人回过了头,可白嫩一张小脸,怎么这么眼熟,咦,这不是,这不是前几天在永安百货走错门的那个姑娘嘛!
   难道还在做梦?沈谦慎站起来想认真看,却不防上面那扇窗户不知什时候被风吹的刚好在他头顶的位置。这一站直,可是撞了个哐啷响,惊得那姑娘盯着这边看。
   沈谦慎本想风度翩翩一笑,招呼上一声“是你呀,真巧!”可这一下撞的实在是太疼,他咬了咬牙根一张口仍是忍不住的抽气声,顺便确定了这可不是个梦。

    在他站起的那刻,岑嘉钰已经认出他是那天永安百货里那个买衣服的司机。这也不奇怪,来圣约翰念书的那些富贵人家公子小姐的都配着司机,想是外面太热就寻摸了个地方避暑。岑嘉钰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是囧的不行,可看这男子撞到了头不好叫唤却又疼地皱眉挤眼的,不由忍不住笑了。

    看她笑了,小脸皎白,如同一株绽开了的茉莉,沈谦慎不由觉得撞得真好,也傻傻揉着脑袋笑了起来。
    岑嘉钰看他那傻样,想了想还是问了声:“我有药油,你要么?”
    沈谦慎马上拒绝:“没事没事,不疼不疼。”不对啊,他又想到,我傻呀我,为什么要拒接她帮我上药,又改口道:“还是疼的厉害,那么麻烦你了。”
   但是沈谦慎想多了,岑嘉钰拿过来一瓶药油,仍然自己去理书去了。

     沈谦慎自己讪讪地抹完药油,走了过去把框子里的书递给她,搭话:“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啊。”
    岑嘉钰脸上绯红,这道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连忙岔开话题:“这都快下课了,你还不用去校门口等着吗?”

    沈谦慎一怔愣:“等什么?”
    岑嘉钰撇他一眼:“我那天听店员说你是司机,你不是过来接学生的?”

    沈谦慎瞅了瞅自个,虽然学校也没硬性规定要穿校服,但还是穿的人居多——校服厚实,耐洗耐脏;他因为晚上要出去,早早换了衬衫哔叽裤,可不就是个司机的样子。他解释:“不急,我家少爷还要跟他朋友聊一会儿,说好了待会儿再接。”

    岑嘉钰听了不再多言,沉默地理书。沈谦慎不懈:“我叫——”又想了想,既然假做司机,名字也不能用原来的,就用了一帮老友混叫的名字“钱胜,金钱的钱,胜利的胜”——其实狐朋狗友混叫的是“钱剩”,说他钱多得有剩——“你叫什么名字?”。
    门口一个老头却□□话来:“嘉钰,有你的电话。”
    岑嘉钰拍拍手从梯子上下来,故意忽略沈谦慎的问话,只点头略做招呼:“有事,先走了。”

    沈谦慎只得目送她走,果然啊,美人套个麻布袋子都是美的,啧啧,这背影,多娉娉婷婷!叫她阿玉还是玉儿呢,或者玉玉,沈谦慎边念边琢磨着,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玉儿回来,看看手表都五点半了才想起晚上还有约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岑嘉钰接完阮云裳的电话,又在装订室里做了些修补书、贴标签的活,看到天色渐渐晚了,才又回到阅览室,把梯子挪到一边,又用抹布抹了抹旁边的灰尘。
   洗手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因而上学时也有过男生示好,可她自幼是订了亲的,并借着这门亲在岑家过得比别几位姐妹好,所以她从来都漠视那些搭讪,包括今天这个钱胜。不过,平心而论,他长得······又想起那天售货员的话,这般好脸,在太太小姐那里应该很吃的开。
    岑嘉钰暗骂自己想太多,拿上饭盒去搭伙的刘老师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喜欢的作者已经开了新书,而且那么好看,写作热情被打击。





第4章 第四章
    岑嘉钰在电话里和阮云裳约好了两天后中午在红房子里吃西餐,算是提前庆祝生日。阮云裳同场子的另个歌女家里爹死了,她得自个儿生日那天替上场子。

    阮云裳戳着蛋糕:“她跟她爹能有什么感情?才6岁就把她发卖了做丫鬟,后来主家自己都散了才出来讨生活,不过人死为大,既然老板能准假,就正好抓空休息几天。我哥哥哪天去了,也不知我能不能请上三四天假。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冷漠无情了?”

    岑嘉钰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别这么说,大家都身不由己,这样儿世道,指不定仗就打起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哎呀,先好好过个生日,你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裙子,我可是选了好久。”

    再大的难事,在新裙子前面都不是事。岑嘉钰的眼光一向都好,果然,阮云裳一见裙子眼睛都亮了。她这几年自个儿当家,性子比以前急了不少,忙忙儿跟店里借了间房间去换。换了出来,几个服务员都夸好看,阮云裳自得一笑,并不害羞,施施然坐下,让服务员再上两客冰淇淋。

    岑嘉钰叹道:“你脖子真修长,就是那小说里形容的天鹅颈子呢!”
    阮云裳笑说:“唱歌唱出来的。开始时候那麦克风是按着妃霞的身量调的,我新人么,只能接她的场插空唱。我没她高,她又霸道地很,只要那天她是主唱,麦克风的位置啊高度啊朝向啊都是不让动的,我只好伸着脖子唱,天天这么着,脖子能不变长嘛?”

    岑嘉钰捂嘴笑个不住,眼神瞟向窗外,不由神色一凝,跟阮云裳悄声道:“你看窗外那个男人,他总是时不时地看向你。”
    在歌厅里唱歌,看起来赚钱容易,风光无限,却也容易遭劫遭挟。岑嘉钰不免担忧阮云裳的人身安全。

    “我请的跟班,叫阿佐。老家那边的。他娘以为海市遍地是钱,过来捡就行了,巴巴地想把家里几个都送过来;实在拗不过,先让他家里把大儿子送了过来,”阮云裳不紧不慢喝了口咖啡:“这地儿,富人多,穷人更多。事也不是那么好找,所以我就先雇着当个跟班,家里农活做过,姓氏里打架也出过手,身子壮实,我晚上回家晚,好歹有个人保着;我那哥哥,要钱手儿伸得长,让他接送下我,呵!就是一副有大生意要做耽误了时间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可不敢指望他赚钱!”

    岑嘉钰劝道:“要我说,你可是得手紧点。其实你赚钱不算少,但是你不管住花头是攒不下什么的。”
    阮云裳一阵凄苦,自个儿的确在歌厅里大小也算个角,一家老小却都指望着她过日子,哥哥又是个爱充大的,算下来赚的却还比不上花的,前几个月因为哥哥折了本还向岑嘉钰借了钱。

    岑嘉钰想了想,还是慢慢儿说着:“你妈妈呢,太把你哥看得重,总说你哥是要给她养老以后给你也做依靠的,只一味儿让你贴补他。你哥这样子你可得拎拎清楚,靠他是靠不住的,必须要多考虑考虑自己,你这行又不是能长长久久做下去。”

    阮云裳的刀划偏,在磁盘子上划出一道尖响“总是想着我小时候我哥也会分我几颗糖,狠不下心。嘉钰,要是你是个男人多好?”
    岑嘉钰也面有几分向往:“要是我是男的,就离了我家,自己外面闯闯去,好过现在一辈子的事情就是等着嫁给苏家少爷;哈哈哈,要是我是个男人,一定娶你。”

    阮云裳还想得认真:“也难说,你们家,会准你娶个歌女吗?”
    岑嘉钰也认真:“切!你靠自己吃饭的,也不知道他们这群坐吃等山空的哪里来的底气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她又开心起来“有反对还和你在一起,这才是真爱呀。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嘛?”

    一餐饭吃罢,两人分手作别。阮云裳本想黄包车一道送岑嘉钰到圣华翰大学门口,但是岑嘉钰摇摇头:“我家老太太说是气病了,她这方面一直遵着古礼,所有人都要侍疾。”
    
    阮云裳不由好奇:“哎,那怎么个伺候法?你们又不是医生,啊不,郎中。难道请的娘姨丫头都不做事的?”
    岑嘉钰无奈道:“不过是难为着媳妇孙女,她几个儿子仍然是每天请个安问问好,该看戏抽烟都没耽误。”
    阮云裳叹了声气拍拍她手以示安慰。

    岑嘉钰到了老太太房里时只觉得憋闷异常。窗关着,帘子也给拉上了,中药味混着浓浓的檀香混成奇怪的味道涌进鼻口。

    岑嘉钰上去问了声好,老太太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又重重地“咳”一声,岑嘉钰忙从床底下拿了痰盂凑到她嘴边。老太太吐了痰之后攒了几分力气,开始训人了:“来的这么晚!怎么?不愿意伺候我这老太太?”
    岑嘉钰端过大红木桌子上的参茶,说道“您抿上一口润润喉。”

    老太太继续教育:“别以为上了几天学就忘了本,我还没死,老祖宗的规矩就给我遵着。一个个忘了本的,看我要是不在,你们靠什么过活!”
    岑嘉钰隐忍着给她拍拍背:“这一大家子可都靠着您,您寿长着呢。”

    老太太斜眼睛看了她:“一个个给我安分点,别仗着自个模样好点就先轻贱了骨头,你们那姑姑在前头就是个现成的样子。”
    这话却不明不白,让岑嘉钰委屈又窝火,又思量不出个究竟,只好抿着嘴且听着。
    
     岑嘉钰的亲姑姑学着新潮,拒了家里的婚事跟着个教书先生订了终身,结果教书先生家里也有着婚约,只好外面住着,日子过得可是拮据,偏偏还在海市里头让人能传到大家耳朵里来,老太太深以为耻,从不肯提。这姑姑也是运道不好,本来也是有情饮水饱,这教书先生却得了病,没法子,三不五时只能涎着脸上门问点钱,到底有着三个孩子要吃要用。

    往后两天,老太太时不时拿这个敲打,小二太太在时也没避讳。岑嘉钰实在是恼火的不行,偏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奶妈妈抱怨的时候,奶妈妈到底内宅事上心细些:“莫不是,那个什么铁路局张先生电话的事情罢。他前天打电话来问书的事情呢。难道四小姐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岑嘉钰用毛巾揩一把脸,又开了窗户透气“她虽急着嫁人,却是没这么多心眼子。定是嘉绮,她比嘉雯就小一岁,大学也已经毕业了,嫁人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奶妈妈给嘉钰倒上一杯茶,咕哝着:“五小姐人怎么好这样的,乱说话是要烂舌头的。本来没生的好模样,这般坏性子,知道的人谁帮她说亲?”

    这事说起来岑嘉钰实在是冤屈得很。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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