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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沉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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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钟?”她结结巴巴说:“这,这不太好吧!”若是自家老太太得了这么个礼物,一口老痰能把人淹死
    傅伟笑一笑:“我恰好有一座日本的圆镜面自鸣钟,正好寓意‘圆满送终’。”
    看岑嘉雯目瞪口呆,傅伟解释。傅伟与候老太太,素不相识也永远不会相识了。原来这侯部长,是要给过世的老太太做冥寿。圆满送终,也赞扬一番侯部长的孝顺——要不是侯部长尊老敬老,老太天怎能享颐养天年之福,行驾鹤西归之路。
    日本人守时的习惯让傅伟大为叹服。而这圆镜面自鸣钟,正是一个日本老板送傅伟的。会馆的小房子哪里好摆这么大一个勋章。他便收好了没动,这时竟然派上了用场。傅伟兴奋于自己的聪明,也庆幸暂且不用吃糠咽菜,立时带岑嘉雯下馆子去了。

    岑嘉雯从宏安百货转了身去新新百货,打折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挽着岑嘉钰手逛着的阮云裳。她可不想让那个狐媚子来勾引傅伟。
   两人沿街一家一家西装店询问过来,还真个就把布料全给卖出去了,心情都好得很。阮云裳要给陈季绰买生日礼物,便携手来宏安百货逛了。

   服装店里挂着块黑白格子的围巾,阮云裳去摩挲了下,和岑嘉钰道:“上次我们拿布料时遇到的那群打架的人,你还记得么?昨天阿佐又碰到他们了。”
   什么?!岑嘉钰被吓到:“我们只是倒霉了碰见他们斗殴,难道他们还记仇了?”

   阮云裳拉她往楼梯行去:“不是记仇,算是,嗯,要报恩。上次阿佐不是顺手救了一个穿格子西装的人么,阿佐昨日同师傅出车,又碰到他车子坏了,就帮忙修理了,他认出阿佐来,直道阿佐是他的贵人,要将上次的医药费一并还上。”她捂嘴直乐:“要是我两次碰烂事都还逢着阿佐,肯定抱怨他——怎么见你就没好事,简直衰神附体。”
    岑嘉钰松了口气,却见阮云裳撇撇嘴:“我让阿佐不要多接触这种人——阿佐只是笑,说那格子西装人不错,讲义气——可这刀口下舔血,阎王殿前打转的行当,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岑嘉钰指了那边顶黑色圆礼帽:“这帽子可好不好?”
    阮云裳审视了下 :“礼物么,就要别致。要是送帽子,这灰不溜秋的有什么劲?就要送个绿帽子,才让他刻骨铭心呢。”
   岑嘉钰笑推她:“真是嘴巴没遮拦。”
    阮云裳无谓耸耸肩:“帽子这东西要试,千万别被广告画迷了眼睛。”她指着旁边的彩色广告纸:“别看他戴地玉树临风,没准陈季绰一戴就是螺丝箍了个螺帽,傻愣登的。”
    
     岑嘉钰觉得帽子还是好看,只是不适合钱胜,司机戴个礼帽,跟猪鼻子栽葱也没什么区别:“那你叫陈季绰过来试一试呗。”
    阮云裳拖她去钢笔的柜台:“他湖州谈生意去了,每次一去都是好几天的,不过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他不缺衣物,倒是要帮阿佐买一双皮手套,看他擦车怪冷的。给陈季绰买支钢笔吧!”
   
    康克令柜台站着的黑旗袍姑娘转过脸来,阮云裳和岑嘉钰都是一般地讶异,一个成语浮上心头。
   阮云裳笑吟吟问道:“有名的康克令西施今日不当值啊?”
  “她已经不做了,叫段公子接了大宅子里养尊处优去了。”柜员淡淡答道,这柜员眉毛和语气一样淡,法令纹和话里的意思一样深,从而酿出一股浓浓的酸味。
  
    阮云裳让康克令东施拿出几只笔来,示意岑嘉钰做挑选:“我可是许久不写字了,你帮我试试看哪支好些;只要好写又拿地出手,我看陈季绰就是喜欢的。”
    岑嘉钰若有所思,却也不言,只是低了头试笔。

    阮云裳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康克令西施可是被接进了福开森路的大宅子?”
    见阮云裳是认真要买笔,康克令东施自然热情分享自己所知:“不是吧?我们去探她时,去的是虹口的两层洋楼;她现在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安安心心做少奶奶。”

    岑嘉钰说道:“这支黑色的不错,出水流畅,写字也不擦纸。”
    阮云裳拈起来看了看,透黑油亮的笔身,笔帽和笔尖都镶金,她拿起小坤包“就这支吧。”
    看阮云裳买单毫不含糊,康克令东施马上附赠了一则重磅消息,她凑近来,嘴里的韭菜味熏得两人屏气以待——想必之前的话酸也是因为这韭菜发了酵:“我同你们说,别个都不晓得,她是怀了身子呢。”说罢就喜滋滋地开票去了。
    原来新鲜的空气这么值得人留恋,两人猛吸几口,战战兢兢等康克令东施回来取了笔,才逃出生天。

    岑嘉钰:“电影我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如今反响怎么样?”
    阮云裳带了丝自豪“是很不错呢。不过,要到电影下映才算分成,如今手里也没钱。哎呀,但是我下一份工作就不用愁了,已经有电影导演找我了,虽然说还是女二号,但总能演到女主角的。”
    岑嘉钰非常喜欢阮云裳这股子自信劲,让人觉得天塌下来也不是事。她道出了自己之前的疑问“怎么你今天说起陈季绰,那般别着劲呢?”

    知阮莫过岑,阮云裳脸色浮现怒色:“电影卖座,陈季绰买了礼物庆祝,送了我个玫红色的坤包。”
    岑嘉钰:“你不喜欢玫红色?”
    阮云裳摇摇头“那包还有个大红色。”
    岑嘉钰恍悟。国人等级森严全在颜色,没革命前,五爪明黄龙袍只能皇帝穿;再比如说国人戴孝,看服装“白麻萱浅黄”就可知亲缘远近;至于男人娶妻,正房走大门穿大红,偏房只有走小门穿玫红或粉红。
    她安慰:“我觉得你是多心了,现在也没这个讲究”但心下却叹口气,阮云裳嘴上说着放宽心,陈季绰老家有已经娶妻总是喉中刺,心中痛。

    阮云裳愤愤绞着绒线柜台的线纱:“要不是那包配我的新金丝绒旗袍正好,我非扔了它不可。”
    绒线柜台柜员的脸同那线纱一起被绞地变形:“小姐,你买不买啊?不好这样糟蹋东西的。”
    岑嘉钰从阮云裳手里拽出线头:“要的要的,我要买的”,她正想给钱胜结个围巾——能多送他点东西就少欠他一点。

    阮云裳倒是微微笑起来,岑嘉钰和那个钱胜,还真有一点恋爱的氤氲,可是她并不打算点破。岑嘉钰一直过着修女的日子,苏家少爷——阮云裳可不信他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要让她尝一点男女的甜蜜,以后到杭州也有点桃花色的回忆。看着岑嘉钰认真挑选绒线的样子,阮云裳惆怅而怜惜地想,她还不自知呢。等她察觉自知了,以她的理智与克制,定然慧剑斩情丝。






第30章 三十章
    岑家的西洋自鸣钟年纪大了,打鸣的时候像一个重疾的老人,用力咳出梗塞在喉咙里的痰——咳出之后痛快了,钟身还要打个摆子抖两抖。
    今日这钟打鸣完了还带着余韵“嗝”“嗝”“嗝”,奶妈妈不由好奇停下来——哦,原来是岑嘉绮大嫂,岑家大少奶奶,她今日穿了九成新的领口挖心黑丝绒旗袍,约是要出门。早上吃的不错,那层油光还留在两片嘴唇上。

    岑家大少奶奶的两片过油香肠向右撇了下,算是向刘奶妈打了个招呼。她双手环胸倚着厨房门槛,问道:“酸白菜梗子还有多少?”
    里面有人应了并开坛子的撞击声“三爷那边刚盛了些走,还剩这么些子,大少奶奶你看看。”
    她用银签子剔了剔牙,顺道舔了下嘴,油光拌了拌肉碎子一道吃了,凑了过去看“唔,”她戳出一块尝了尝:“这次时日短了点,脆是脆的,酸味还没浸透。罢了,都给我用玻璃罐子装起来,我那边的姑外婆就爱吃这个。”
    
    岑嘉钰看奶妈妈端回来的盘子,问道:“又一样都没动?以前他道酸白菜最开胃的。”
    奶妈妈叹气回答:“端进去老爷就摆了摆手,说不要。问了下容妈,昨夜又是通宵没睡。这抽大烟还真能让人成仙啊?不吃又不睡的。”
    
   岑嘉钰道:“夙兴夜寐都是说人辛劳,我爸他这么闭眼天天躺着,却是半分力气提不起来。你同大夫说了没,让大夫劝着老爷他别吸了。”
    奶妈妈脸露害怕:“可不敢让老爷停。没停是出世的神仙,我们问甚,他偶尔回神了就‘呜’‘嗯’回答一两声;那回发烧,你不是劝着喝药么?就试着停了两天大烟,老爷竟成了出笼的恶魔。整个人不由自主流泪打喷嚏,小二太太看那手帕子脏,略略皱了眉头,老爷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岑嘉宝都差点挨了窝心脚,我都没敢让嘉翡嘉翠进那个房门。”

    岑嘉钰撑住额头长叹了一口气:“奶妈妈你再熬点粥吧,多少能吃一点是一点。”
    奶妈妈答了,又咕哝道:“小二太太这么天天不着家的,真是不守妇道。”
    岑嘉钰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算了,我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过去看看他。”

    过楼梯时看见岑嘉绮正从楼上款步而下,穿着件白底黑条的旗袍。她身量好,又有自制义乳的加持,胸前和股后那直线条都涨成了弧圈。
    岑嘉绮忙叫住岑嘉钰“三姐姐,这个耳坠子不好弄,你帮帮我。”
    岑嘉绮还没打耳洞,这耳坠子是个圆珠状耳夹款式,要从耳后拧上去。

    岑嘉钰便站高一级台阶,弓腰帮她戴“这个样式新颖,我还没见过。”
    岑嘉绮把头发往右侧撩了下:“是新样子呢,但鱼鳞胶珠子也不算贵。店里有个珊瑚水滴样的,那个价钱贵了好几倍,买不起。”
    岑嘉钰将她窝在里面的外套领子翻出来,稍微理了理:“这是要上哪里去?”
    岑嘉绮摸出小镜子再照了照:“北边越来越不太平了,我嫂嫂的有钱姑外婆领着全家来了海市避战。听说租的好大房子,我嫂嫂带我一并去暖房。我嫂嫂也不肯露怯呢,还特意带我去吴裁缝店里做了见客衣裳——吴裁缝店里生意好的很,隔了一条街那个裁缝店和布料店竟被挤兑地生意惨淡——横竖也无事,那我也乐得多去几回!”

   正说着呢,听见大少奶奶的声音响起:“嗝——嘉绮——嗝——嘉绮妹妹,姑外婆——嗝——电话来了催呢,说——嗝——特意炖了佛跳墙。”
   嘉琦忙快步走去:“来了来了!哎呀,大嫂,这更要慢慢去了。不然,显见地我们没吃过佛跳墙似的——大嫂,你早饭吃的什么?”
    大少奶奶一愣:“同你一起吃的油条啊。”不过,后来她还吃了一只油鸡腿,可那是昨晚剩下的,也不算什么开小灶吃独食呀。
    岑嘉琦拍手笑道:“看,这不就不打嗝了吗?”

    大少奶奶与这只幼年时处过的富家姑奶奶关系十分亲密,那装着酸白菜梗的玻璃罐子,她一直亲自抱着,都不肯假手他人。


    沈谦慎塌在椅子里,望着沈夫人笑道:“姆妈,我给你淘来的这个墨玉镯子不错吧!”
    当然不错。沈夫人今日穿的暗红浮金丝旗袍,配金镯子太俗,配翡翠镯子太平常,配这墨玉镯子才是刚刚好——而且,对于每个母亲,儿子孝敬的东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

   沈谦谨道:“那日品正送新品来,一整套翡翠饰品,有个绞丝麻花镯子就很不错。”
   沈夫人道:“品正的火油钻和粉钻老好,但是翡翠的雕工,还是比不上北平那边的老店。”
   沈谦言嗤嗤笑道:“人说怀孕吃口变,我看大姐姐怀孕,竟是连品味都变了。她那天不住嘴地夸那个满天星的珍珠玉石发网好看,我说,你戴上就能去前线打仗了——那发网太大,一戴上蒙住半边头,不就是个钢盔么?”
   郭恩望板板正正地坐着,随着沈谦言的言行奉以微笑,但是并不插话。感恩节上门后,沈部长还是挺满意这人的,随后他调查了下,郭恩望在部队表现良好,不喝酒不抽大烟也没嫖:娼,而且颇为上进,还是当得住沈家的女婿。

   “聊得这么开心,该吃饭了吧?”穿长衫的沈部长走了进来,他今日在家办公,并未西装革履。
    沈夫人让开饭:“不就等你嘛。”
    沈谦慎也端坐了,郭恩望发现,沈谦慎的腰背直和弯,切换起来是十分轻松的。弯起来完全没骨头,但是沈部长面前或者见外客时,也能直得和椅背平行。

    下人陆陆续续上菜,郭恩望看了桌面,松了口气。感恩节的火鸡虽说是美国特地运过来的,但肉又老又柴,实在是啃不动,还好不是每次用餐都吃。

    沈夫人道:“福开森路的房子我让下头人谈去了,车子你看给他们那辆?”
    沈部长笑向沈谦言:“你莫要笑爸爸小气,最近到上海的新车不多,就先给你们那辆道奇好不好。”
    沈谦言撒娇:“爸爸,不要车也可以的。反正近,我说了我们可以走回来嘛。”
   沈部长又正色和郭恩望道:“我同银行业务局的钱局长说过了,等结婚后,恩望你就去那里上班吧,正好有个副局长的空缺。”

    银行里面要干些什么?郭恩望从未接触过,心里根本没谱,他本来只想安安分分在军队里的,可是,房子和车子都接受了,工作不接受,似乎又说不过去。
    沈谦言投来殷切的目光,郭恩望点点头“好的。”

    沈部长便继续和沈夫人说事情“谭部长最近推行政策容易地很,他当大学校长出来的,那几个部门都有他的学生,这一层师生关系紧密做绑,唉,我是难上许多。”
    沈夫人道“《管子》有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到实际中,却是相反,上百年的木头才敢叫好木头木头,我们晋地办的学校里头的学生,十年可以看得出良莠。人以群分,无群也要找群,真要谈交情,你跟谭部长都是庚子赔款的留学生,也是渊源很深。”
    沈部长道:“算了,和他是说不到一块去。他留学去的日本,我去的美国,文化不一样。虽说日本学的美国,可也只是个二道贩子。”
    难得见沈部长抱怨,沈夫人笑了笑,给他盛了汤。

    听见沈部长说庚子赔款,沈谦慎有个主意冒上心头:“爸爸,虽说校长当不成,但是要人称你一声老师却没问题。我们可以用公司的名义在学校设个奖学金,资助贫困学生学习,生活和出国留洋。这样你捐做了校董,那些受赠的人以后也能恭恭敬敬唤你一声老师。”他这是有自己的私心,若是真成立起来,沈部长当然是最后拍板决定人选。但是对象都是学里的人,肯定先让沈谦慎筹划和筛选,这过程,正给他了解结交同学的好机会,扯个自己的班子就不在话下。
    沈部长若有所思,叫吴妈:“吴妈,厨房可有白菜?”
    吴妈点头说有。
  “那给做个醋溜白菜,用我们晋地带来的醋。我这走南闯北几十年,只有我们晋地的醋最好吃。”
    沈夫人知道自家丈夫是高兴了,暗中蕴含的是“晋地人杰地灵,沈家根好种好”的自豪感。

    郭恩望也觉得这主意很好——他就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时是真理,因为成长的环境,所见所识,所来所往,对一个人的思维,眼界,想法,能力都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就好比,沈家都爱醋溜白菜,郭恩望最喜欢吃的却是白菜肉汤。小时候,逢舞场老板请客吃汤包,郭父嗦了外面的皮和汤,肉馅带回来给郭母,郭母搅散肉团,放进碎白菜叶子,便是一碗好汤。

    沈部长说起醋溜白菜,却让沈谦慎想起另一样食物,迫不及待要和岑嘉钰分享的食物。
   望穿秋水一样地望穿初冬细雨,终于等到了周六。

   岑嘉钰算是基本掌握了开车,能够龟速在院子里挪动了。
    到将近傍晚,沈谦慎道:“嘉钰你今天表现的好极了,作为奖励,我带你去吃朝鲜菜。”
    好学生对自己是有要求的,岑嘉钰摇摇头:“不,不,不,我转弯有些手忙脚乱,还是不够熟练。”
    但是坏学生对自己是没有要求的:“岑老师,我这周的英语阅读和作文都是早早就交给你了,作为奖励,你带我去吃朝鲜菜。”
    岑嘉钰斜睨他“你还说,你这周阅读错了好几个,作文也太马虎了,简单的单词拼错,动词时态也用错,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啊!

    看钱胜一脸委屈,岑嘉钰觉得自己要求有些过于严格了。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钱胜是现时海市英语水平最好的司机。于是,她点点头:“好吧,我们去吃朝鲜菜——可是,海市哪里有朝鲜菜吃?”
    沈谦慎推她上车:“所以,我带你去吃嘛!”

   高大的法国梧桐映入眼帘,沈谦慎把车停在法租界马浪路上一处两层红砖房子前面,带她进了旁边另棟房子的门。
    岑嘉钰打量了下,就是普通的石库门房子,摆着些简陋的木桌;冬日天黑的早,房间虽点起了灯,却仍然是暗淡的。

   里面转出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沈谦慎问她:“今日可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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