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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爱,让我们相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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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渐渐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越来越多,排山倒海一样。另一方面她又异常冷静,她像站在一个遥远的山头,冷漠地看着这个在尘埃里打滚的自己,心里有一点鄙薄,又有一点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流泪呢?她本以为她早已习惯了不公平。
  童话里的心碎再一次向她游来,她不就是那条无辜的,始终缄口的美人鱼吗?上天让她的王子降临在眼前,再让她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王子只会惑于表象,他知不知道她的心意呢?怯懦让她只有远远地看着并将一直这样下去。
  她掀掉被子拿起床前的镜子,哭肿了的脸,显得更圆。她跟樱桃确实是相像的,皮肤细腻得找不到毛孔,如蜜桃一样,难道不是美的?但这美遇上樱桃,不但不出色,甚至失去了唯一性。
  她毫不怀疑樱桃的自私,樱桃霸道、阴险,樱桃占尽先机,只将废弃的边角留给她。作为姐姐,怎么就不能让让她呢?
  下午有记者来采访拍摄学校的先进绿化工程,老师特意将她们姐妹俩推出去。光鲜夺目的一对姐妹花,吸引着众人的镜头。
  樱桃落落大方,面对话筒应答如流。谷雨整个过程都没精打采,几乎没开过口。这是她少有的不想跟姐姐争的时候。经历了死一样的挣扎,她活出来一种万念俱灰般的轻松。她的眼光飘向远处,阳光轻盈地在树顶踮足起舞,风声柔和得像叹息,似乎有陆明的车铃声……
  樱桃悄悄地掐她、瞪她,提醒她摄像机就在眼前,她还是形同梦游。
  等照片在报纸上登出来,只有樱桃一人。虽然老师认为一对美丽的姐妹花能相得益彰,记者依然觉得樱桃一人的光彩已经足够。
  谷雨心里漠漠的,瞥了一眼就放下。姐妹俩有一个就够了。她怎么争得过樱桃?樱桃不过早出生20分钟,却由此改变了命运。
  樱桃回来了,容光焕发一路哼着歌曲,樱桃神秘地对她说:“告诉你一件事,学校要排节目去市里参加文艺汇演,我们都有份。”
  谷雨不吭声,她想,樱桃何必对她说这个,姐妹俩有一个就够了。
  樱桃又说:“学校里要排舞台剧,你猜是什么?”她凑近谷雨耳边神秘地说,“《海的女儿》。”
  谷雨的心大大地一晃荡,接着狂跳起来。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故事,唯一感同身受的梦。她涨红了脸,血管也突突地跳着,她想说什么,然而看到樱桃眼中的闪亮,她突然感到一阵不祥。
  夜里她辗转不宁,一条银白的人鱼向她游来,弯弯曲曲却是游不到近前。她看到自己蹲在树下掘着坑,她的手上有一只死公鸡。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在说,姐妹俩有一个就够了。
  她一身冷汗地醒了,下了床走到窗边,风把河边的蛙声和蝉声一起送过来,附近的草丛里有一点明明灭灭。她想起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光线射不到的地方,就是那片她已很久不涉足的小树林。她想她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那个陌生的野女孩小七了,她忽然打了个寒噤。
  两姐妹都是人鱼公主的候选人,但这一次谷雨决定不放弃,她将词儿背得溜熟。无论如何,这个神奇浪漫的童话是她最大的幻想,美丽而不幸的人鱼是她最大的慰藉。樱桃那样娇贵成性的公主怎么能体会人鱼的悲伤?
  镇上几所学校里挑出的最美的女孩们被聚集在一起,老师让十几个候选的女孩各自表演一段。
  女孩们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轮到谷雨的时候,她完整地背出了童话原著。她背得那么认真,几乎一字不错。
  她念着那矢车菊一般蓝的大海深处,念着人鱼夜夜守着一座王子的石膏像,她念到海上的狂风暴雨,当人鱼被割去舌头,她流下眼泪,在海面升起泡沫的时候,谷雨几乎泣不成声了。多么纯洁,多么美好,又是多么无奈,多么悲怆,她仿佛看到细金粉的阳光中,樱桃坐在陆明的车后,自行车“丁零零”地打着铃,而她自己则正在海面上化成细细的泡沫……
  谷雨背得大汗淋漓,她所有的梦,所有的委屈和早熟都在这里面了。她念完了,现场一片掌声。
  然后轮到樱桃。樱桃也在台下,和众人一起认真地听着,为谷雨鼓掌。但樱桃并不出声,樱桃表现自己时从不用力。
  樱桃这一天穿着一件白裙子,红色的腰带束着腰身,头发上有一只同样的小红蝴蝶结,她安分地选一个墙角静静地等待,等那惊艳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樱桃心里有数,从没有例外。
  老师叫到樱桃,樱桃安静地站起,走到场中央,一言不发地将双手举到头顶,踮起脚尖——就像复活的人鱼原形那样,无声地舞了一段。
  樱桃这几年的芭蕾没有白练,她的手臂柔软如水波,脸容忧戚而平静,甚至还有一点甜蜜,带着视死如生的安详。她缓慢地转着圈,缓慢地匍匐,长发流了一脸……这样的舞属于奉献,将殇痛当作醇酒,毫无怨言。
  现场也同样鸦雀无声,几个老师好生为难地商量了一番,才说:“小人鱼是被割去了舌头的,她不会说话,而樱桃有无声的表达。谷雨呢,也很好,让你演海王的其他女儿好不好?要不……”老师回头找谷雨,继续说,“要不你演海女巫?海女巫的戏份多,你对故事这么熟悉,一定没问题的。”
  谷雨已经不见了。
  风声渐渐成了尖利的哨子,山道渐渐变得狭窄,眼前杂树林立,谷雨用手扒开枝条。她想她再也不要回去了,她不能再看到樱桃,樱桃是一面镜子的背面,挡住她所有的光线。
  她走在山上,视线里逐渐出现了人家。每户房前屋后各自分出平平的菜地,种着青菜和韭菜,藤上挂着黄色的丝瓜花。谷雨茫然地随看随走,她知道这里是杨庄,她随妈妈来过两次,独自一人却是没有方向。但是,要方向做什么?没有方向最好,让谁也找不着她。
  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是挺大的一户人家,门口有一堆人,有个年轻男人躺在一张门板上,被七手八脚从里面抬出来。那人浑身是血,嘴里乱七八糟地混叫混骂,不堪入耳。谷雨嫌恶地闪身在一边。
  她看到那人一条腿搭在担架边缘,血淋淋的,谷雨想他也许给狗咬了。人堆里有一个年幼的男孩忽然挤出去说:“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我姐姐干的?”
  “你姐姐是个死不掉的野种!她往老子腿上砍!”那年轻男人回头来吼,他的一只胳膊撑着门板,欠起身来骂,血一滴滴地从他戳出去的指头上滴下来,“她有种别躲,等老子搜出来,把她剁八块!老子腿好不了,连你一块儿剁了!”
  那男孩向后退一步,一声也不吭了。
  没什么看的了,谷雨转身又走。人越堵越多,旁边的树林里几只鸡在一伸一缩地踱步,她猫身进去。没走两步,身后出现飒飒风声,冷不防一只手便捉了她过去,接着一只巴掌捂住了她未出口的尖叫。
  “别吱声!叫一下我杀了你!”
  那只巴掌又冷又硬,手臂箍得紧紧的,谷雨想点一下头也不行。她心里并不慌,甚至一瞬间充满了热切,那股野生生的气息是不陌生的,小七的脸已出现在她的面前。
  几年过去,小七的脸又背着光,但谷雨仍一下认出她来。那总是在乱发、尘土和光线暗处的脸,现在更是可怖,一张脸几乎扭曲,一些血迹和泥点凝结在上面。谷雨紧紧地盯着小七,希望小七也能认出她。小七果然也认了出来,放下手,打量她片刻,才说:“你来干吗?”
  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似乎她俩仍是陌生人。
  谷雨有一点语塞,她顾不上计较,她有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哪一句讲起。但小七看起来并不想听她说,小七浑身的衣服都没个样子,原本就不合身,现在更是破成了一条一条。小七的脸上分明有惊慌和愤怒,混合起来便是一副凶相。
  谷雨说:“你的药还在我家。”
  “我不要了,你扔了吧。”小七的眼睛四处梭巡着,像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立刻跳起来跑掉,“你来这里干吗?”小七的眼睛高高低低地走了一圈又回到她脸上。
  谷雨反问:“那是你家?”
  “那不是我家,我早就不住那里了。”小七的脸上出现一点狰狞。她极力将衣服往下拉,脖子上有两道血痕。她又盯了谷雨两眼,“你回去吧。”
  谷雨想问,那你回来干吗?话出口却变成了:“你身上是谁的血?”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满心屈辱,对小七的好奇和关切压过了一切。
  小七冷笑一声,她双目充血,看起来很狰狞,嗓子也嘶哑,她也会痛哭吗?谷雨才发现她手上依旧拿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刀,刀身上有几道暗褐色的痕迹。
  “你砍了个人,他的腿上全是血,我刚看到了。”谷雨直戳戳地又说,她奇怪自己心里居然木木的。
  小七又冷笑一声。小七的冷漠和狰狞都是假装的,实际上小七浑身颤抖,她竭力地撑着身体在掩饰。发现了这一点的谷雨感到一阵失望。
  这时有轻轻的脚步声踮着过来,是那个细瘦的男孩。他猫着腰走来,一边东张西望,身体很单薄,走起来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小七立刻转过身迎上去,一边对谷雨说:“你走吧,老实点,别对人说见过我。”
  谷雨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她发现全家人都出动了在找她。
  辅导老师打电话跟她家里说她半途跑了,樱桃也说找不到她。本来谷雨从小就会开溜,也不是稀罕事了。但大家都说谷雨走的时候脸都青了,一副要出事的样子,爸爸妈妈便满街地找,看到她才松了口气。
  妈妈温和地责备她,谷雨只是自己洗澡换衣服,她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堵,有点酸,还有点魂不守舍。
  樱桃把一套干净的套衫拿给她,却不走开,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不演了,让给你。”
  谷雨将换下的衣服一下掷到水盆里去。谁要她这样假惺惺的?她这样地高高在上,算是在施舍吗?占了风头再来示好,摆明了自己依然是不如她,只在她慈悲心发作时才收到她指缝间撒下的一点好处。谷雨不是小女孩了,谷雨才不吃这嗟来的一套。
  樱桃见她不答话,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她,还说:“我明天帮你跟老师说吧,我正好还要参加长笛比赛,我也没空啊!”
  “呼啦”一声,谷雨忽然扑了过去,樱桃还没反应过来,谷雨的手已经掐上她的脖子,谷雨狠狠压低的声音迫在她的耳边,那是樱桃从没听过的陌生嗓子:“不许再提这件事!你该干吗干吗,少跟我假惺惺!”
  樱桃愣住了,这个谷雨是个陌生人。
  “你鬼附了身吗?!”樱桃骂。
  谷雨也愣住了,愣了半晌,松开手走了。她想樱桃说得没错,她是鬼附身了。那个鬼叫小七。
  第二天谷雨去学校,又是好端端的样子了。老师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海女巫?她说她就演海女巫,她说海女巫是个很有趣的角色,有魔法,很神奇,她愿意演。
  老师松了口气,夸她懂事。而谷雨在心里冷笑,这个暗自冷笑的行为从此就进驻了她的心里,成为了长久的习惯。谷雨想,人们都多么愚蠢,多么可悲。
  好吧,如果她不是人鱼,她宁可成为人鱼的仇敌,成为那个毁灭者。
  接下来的日子,谷雨谨慎而安静,小七的重新出现,对她的意义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她已经长大,知道小七不是一个童话里的女巫,小七有恐惧,有令她东躲西藏的事情,自身难保。而谷雨的战争,依然在沉默地持续……
  她认真地参加排练,把自己的角色揣摩得很好。
  樱桃对着镜子练身段,背台词,谷雨也跟她对词,樱桃不明白谷雨为什么变得这样好说话。从那一次发作以后,樱桃对谷雨就有点顾忌,樱桃从不明白这个古怪的妹妹,不明白到底这世界哪里让她不满意。
  谷雨开始在夜里惊厥,她时常出冷汗,呓语,忽然在痉挛中醒来。樱桃被她吓醒,摇摇她,她便继续睡自己的。除此之外她一切正常。
  她变得懂事,像是突然就长大了,在父母和老师的安排下柔顺乖巧,不闹别扭,循规蹈矩。偶尔在学校遇到陆明,她客气地一笑,陆明要是问她一些排练的事,她便简单说一些,说完便走。
  就这样,一直到了那个水篮街上,人们永生难忘的秋天。
  现在去问水篮街的人们那个秋天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会详细说明。他们不停地打岔,讳莫如深,以混淆过那个心上共同的口子。但其实所有人都记得那个秋天的夜晚发生的惨剧。一次无故的失踪,一场突然的大火,阴差阳错,他们失去了水篮街最美的女孩儿。
  在水篮街中学师生的回忆里,那个秋天像每一个秋天一样饱满平静,阳光充裕透明,无拘无束地流满街面,樱桃和谷雨两姐妹并肩走过,引人回眸。她们身上除了书包外,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她们的演出服,樱桃是一件银白色的长长拖裾的鱼尾裙,谷雨的是一件黑色的,打了很多结袢,垂满细长布条的女巫斗篷。
  樱桃和谷雨的服装每天都带回家自己保管,各拿一个衣架挂起来,两件长衣分别在风中飘曳。谷雨常会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长时间地凝望着。人鱼公主的裙子下摆镶着亮片,用细珠子圈成弧形,象征着一片片鱼鳞,那件裙子轻若无物,像马上要化在风里一样。小人鱼会穿着这样的裙子,为王子摆动单薄的胯骨,站在刀尖上起舞和微笑。
  而她的斗篷是一片比夜还深的黑色,那样的黑暗。因代表着女巫,所以上面有很多拖拖拽拽的,乞丐般的布条,颜色也不是纯黑,带着深灰,像蛤蟆的背部……巫婆的心里也有爱吗?在那磕磕绊绊的布条下面,藏着多么深的心事?她的爱会经过多少磨难,多少痛,才会由银白变成暗黑?谷雨忽然有点喜欢起这个角色来,生平第一次,她理解起一个女巫。
  一直到,那个出事的中午。
  后来人们一遍遍地分析、回溯、细究,认为如果不是一系列的意外与巧合,也许不会使事情这样毫无转圜的余地,演变到那个再无退路的绝处。
  原定的演出,忽然提前了两天。而樱桃的演出服突然出了问题,拉链坏掉,有两处的亮片脱线,一副裙裾无故地松开来,只好火速送去修改。原本是一个老师顺路去裁缝铺取来,那老师的儿子忽然牙痛,老师便顺手拉出一个学生去取。
  老师拉出的学生就是谷雨。
  谷雨本来下午有一堂航模兴趣班,谷雨什么都不行,但对航模特别有兴趣,她在水池边摆弄着模型摆弄了一整个中午。后来她匆匆出来准备去随便买个午饭,却正巧被老师看见。
  就这样她被临时抓来点了兵。
  谷雨是满心的不愿意,她已经竭尽所能地避开樱桃的排练了,除了她自己躲不过的和樱桃的那一场戏,其余时间宁可一连几个小时的在河边发呆。她已经决定,她那海女巫的戏段一结束就走,这样就可以避开樱桃的压轴。
  在后场排练的一群男孩女孩抹着红彤彤的脸蛋,正在最后练习集体舞的队形走步,大家都看到谷雨抱着一裹白花花的衣服进了后面的植物教室。植物教室是间单独的平房,墙壁上挂满标本,很空,平时就给她们排练。
  天空像泼洒了颜料瓶,色彩混杂地变幻着,红得要滴下来。集体舞的大喇叭鼓点拼命敲着大家的耳膜,盖住空气里其余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看到谷雨狂怒地冲出。
  一头汗练习走步的男孩女孩惊骇地看着谷雨刷白的脸,她怒得发抖的步子。没有人出声,谷雨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只有一个男孩与谷雨一起玩航模,平时还能说上几句,他追过去问谷雨和姐姐出了什么事。
  男孩事后的回忆里说,谷雨脸色煞白,甩开他的手。
  “她不是我姐姐,她是我的仇人。”男孩复述谷雨的话,口气里对恨意的模仿只在表面,还是使人不寒而栗。
  大家还记得樱桃打开了门,樱桃手上提着一件白闪闪的纱裙,缝着一片一片的亮箔和细珠子,樱桃脸色也白了,“怪物。”她说。冷笑使樱桃一向明亮的小脸一阵阴沉。
  大家都不说话了,天空已经转暗,大家心中被一股莫名的兴奋蒸腾着。最后的暮色已经消失,天空铺开一层匀净的蓝,月亮使它晶亮生辉,圆圆的篝火堆已经堆起,即刻就要点燃。
  一直到列队升旗的时候谷雨才出现,她脸色平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恍惚。樱桃和她站在同一排,两人都别过脸不看对方,身体也小心地控制着,不与对方擦到。
  樱桃的表演在这个晚上达到数次高潮,蓝色的绸面被舞台两端的人使劲摇晃,像真的万顷波涛起伏。樱桃冉冉从海面升起,她的美丽仿佛一弯新月,划空而来并长久辉映,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他们看到了一颗明日之星,所有人都记住了樱桃在这个秋天里完全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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