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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流年遇见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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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安祈年,”我转开脸,将泪水吞下:“如果点点死了,你真的会原谅你自己么?”
    “这是我的事。”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弯里,声音很弱很弱……
    就是这近乎虚脱的崩溃,让我看到了他那早已模糊不全的良知还有一丝淡淡的律动。
    我想,是时候要下决心了。
    后来安祈年上去洗澡,我则从高高柜子的药箱里找到了一个小瓶子。
    之所以把安眠药放在这,是因为我担心安长宁这个熊孩子再拿出来恶作剧。
    安祈年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软肋,足以被同一根绳子绊倒两次。
    他有时会在睡前喝点红酒,适心情而定。
    今天我像个好妻子一样为他准备好。好吧,我承认这殷勤献的有点奇怪。他也许会怀疑?可直到我看见他毫无犹豫地饮下,才确定——这家伙,恩,只是腔调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不适合做坏人。
    安祈年,也许你并不是不想放手,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放手吧。我可以自作多情地承担起这个罪名么?
    闭了闭眼,我毅然决然地出门。
    门口有保镖问我要去干嘛,我随便找个借口说长宁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上次要我讲的故事,今晚就想听。
    对方没说什么,但是坚持送我到医院去。我答应了。
    已经快九点了,经过病房的时候我看到安长宁的台灯还亮着。
    我敲敲门进去,问他怎么还不睡。
    “三婶,你怎么……这时候来了?”长宁坐在床头,在看一本——
    我呼吸一窒,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看这种书!
    “嘘!瞎说什么呢?给别人听到要误会的。”他转了转眼睛,冲我摆个无辜的表情。
    我把他的书没收了,说这种文字太宗教了。什么灵魂,什么转世,不适合你。
    “喂,你说人死了以后……真的会有灵魂么?”他翻了个身,小心没有压倒输液管。
    我说我们能不要探讨这个话题么?
    “书上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由尘埃组成的,如果人死了——”
    “不要再说了!”我凶了他一句。接踵而来的,是比死寂还要残忍的沉默。
    安长宁垂下小脑袋,轻轻哦了一声。
    “对不起,”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说:“长宁,如果……”
    “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我希望你们能接我回家。”安长宁打断我的话,脸上的表情竟然像是在探讨春游带什么好吃的零食一样!
    “我想去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还想跟婧婧到海滩去捡风干的贝壳,想去你学校看看其他孩子弹的钢琴是什么样的。恩,想去看看我奶奶,我希望她不要再难受了,后半生能轻松快乐。有什么话,我会到那边带给我爸爸的。
    哦对了,我要是能看到你和三叔生的孩子就好了。我觉得你们两个生女孩会好看,生男孩的话……大概,你们就会忘记我了。”
    “长宁……”我抱住他的身子,止不住的泪水狂泄。
    “三婶,”他轻轻抓着我湿润的长发:“今天早上,我听到三叔跟李医生说的话了。躲在门外……偷偷听的。”
    “你别乱听,我……我们马上就要手术了,你不会死,知道么?不会死的。”
    我该怎么决心,我要怎么动摇,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做这么艰难的决定!
    安长宁弯着眼睛盯着我,轻轻从我怀里挣脱开。
    “三婶,靠东边的逃生梯里没有摄像头,到二楼的时候从最里面的阳台走,可以到医院的后门。
    我都帮你看好了……”安长宁从床头摸出个可爱的小蝴蝶结:“你把这个拿去借给小妹妹玩吧,这样她就不会哭闹了。
    但是你要记得拿回来还我,是婧婧送我的……等我死了,我要把这个带在身边。”
    “长宁……”
    我的双腿就像灌入了千金一样重,任由他用小手推我,我也迈不开步子。
    啪嚓一声,他突然砸碎了一个玻璃杯。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划伤了自己的小手!
    “长宁你干什么!”我惊呼。
    “快去!”他咬咬牙,摇头:“我马上叫护士,会把阿美姐姐引过来的。你快去……时间很短,等三叔的人发现就来不及了!”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想,我已经辜负了长宁的生命,就不能再辜负他的心灵了。
    穿过走廊的阴暗角落,我与阿美慌慌张张的身影擦肩而过。我一口气不屑地跑上顶层——点点下午已经从高压氧舱出来了,此时还在特需监护病房里。
    我走到她床前的时候,她似乎刚睡着。
    一有点小小的动静,就咧嘴哭了。
    我抱起孩子,轻轻哄着她,拍着她。可明明就是我的眼泪比她更多……
    她的眼睛又黑又清澈,两只小手乱晃。她只会叫妈妈,一声一声,叫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她有哮喘,很怕她再这么哭回窒息。于是赶紧把那只漂亮的小蝴蝶结塞给她——真奇妙,小姑娘爱美是天性,她突然就把玩在手,不哭不闹了!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电话。
    “鹿嘉怡,医院后门,叫好出租车,等我。”
    我干净利落地留下这几句话,用小花被把点点包好。
    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私以为包的水平还没有安祈年扎绷带扎的好。
    我没什么方向感,长宁说楼梯在东边,特么东边是哪边我想了老半天。
    怀里的点点还在玩蝴蝶结,我想,她这么喜欢实在是有点麻烦。万一等会抢不下来,长宁得多失望啊!
    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我是真的很想把点点救出去么?
    不,我是急着回来,我还需要给长宁输血呢!
    这个不听话的死孩子,阿美那么傻,用什么办法骗不行……偏偏要割自己的手。果然有暴力狂躁偏激倾向——
    我祈祷上苍,长宁那么难搞,一点不适合做天使。能不能……把他留下来折磨我就好,别带走……好么?
    可我他妈的手里捏着的……就是安长宁的命啊!
    我开始走神,开始天马星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
    楼梯里隐隐暗暗,我踩得深一脚浅一脚。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竟然会为了救鹿嘉怡的女儿而放弃安长宁么?
    安祈年你在哪,你会出现,会阻止我么?
    就像你期待我能阻止你一样……我是不是也在同样期待,你来阻止我?
    我想那是因为我们其实都不是很确定——怎样是对,怎样是错。
    我把点点交给浑身如同筛糠一样的鹿嘉怡,我说我救的不是你,不是你女儿。
    而是我和我丈夫的良知,是长宁最真实的心愿。
    鹿嘉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对家蔚所做的一切,但我却不得不感谢你——你给了我长宁,哪怕很短很短的时间,也足够我骄傲一生。
    我把蝴蝶结从点点手里抢了过来,我说这是长宁的东西,我得还给他。至于你丈夫,我相信安祈年不会——
    接下来,我听到鹿嘉怡一声失控的尖叫!就像那种经典日式恐怖片里见鬼一样的表情!
    她的脸上溅了几点鲜血,像是被什么东西飞速划过,轻轻擦破的。尖叫和殷红色的对撞,顿时平添了夜霾的恐怖。
    我纳闷了好一会,才轻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肩窝。
    我想,这样贯穿过去的伤口,应该是子弹造成的吧?
    深吸几口气,我才开始觉得疼,疼得非常夸张,好像整个左臂都消失了一样!
    我慢慢转身,回头。我只想请求上苍——对我开枪的人,可不可以,不是安祈年……
    
    第七十八章 他有没有教过你,怎么爱?
    
    兰家蔚曾经告诉我,爱是一种魔力,爱情却是一种默契。
    我想我实在太笨,最终还是将两者混淆了定义。犯的错误,很致命。
    我的身子开始变沉。整个中心向后倾倒。
    砰一声落在雨水中,倒错的视线足以让我看清凶手的脸。但我选择闭上了眼睛。
    鹿嘉怡那如同杀猪宰羊般的呼喊以及点点声嘶力竭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她们应该是被安祈年的人带上了一辆黑色的车,下场——蒸了煮了爆炒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担心。
    我平躺在地上,从这个角度看天上的雨,一个个如针般往眼睛里落。
    身子浸在一片温热的鲜血中,却还是被秋雨淋得越发寒颤。
    我用力地呼吸,尽全力去凝聚意识。直到意识到……此时的安祈年,就站在我头顶的方位。
    他俯身看着我,然后蹲下身来,伸手挡住我的眼睛。
    我冲他笑了笑。我说我刚刚一直就在想。你会不会来阻止我——
    我觉得,怎样都好。
    你不来,我就算是救了点点;你来了,我们就算救了长宁。横竖……都不是坏事呢。
    “安祈年,你笑我自欺欺人吧。可是如果不逼迫自己这么想,我就疯了……”
    我看不到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记得他的皮鞋踏过来那一瞬间,溅在地上的雨花都是猩红的。
    “可是我没想到唉,你会亲手……冲我开枪。”
    “你自找的。”
    安祈年伸手将我捞起来,也不顾这一身泥巴血痕的就往怀里塞。我看着他惨白的侧脸,雨水沿着鬓边淌下。随着腮上微微一点抽动,就转向滑落在嘴角。
    他单手搂着我。另一手还紧紧握着枪身,有余热。
    我说我只记得你说过爱我,却忘了你是安祈年。
    伸手攥住他颤抖的手腕,我摸到冰冷的铁器。我冲着他笑,然后慢慢拉起他的手。
    拽过来,我将枪管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我说你还不如再瞄准一点,干脆给我个痛快吧。
    “夏念乔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触电般抽手甩开枪身,像蹂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捏着我的双肩把我拎起来。
    “我以为……你其实……是希望我能阻止你的。”
    “你自以为是什么?把我当你教的一年级小孩子么!”他失控地冲我吼,英俊的脸庞扭曲在一道道闪电白光中,十分惊悚。
    “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收整良知。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我的生存法则里,良知是会让人输得一塌糊涂的!
    夏念乔,你不是说你爱我么?
    既然爱。就应该跟我一起把灵魂送给魔鬼,而不是在这里信誓旦旦谈什么救赎!”
    我被他晃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只是这一次,无论流多少血我都没有再掉过一滴泪。
    我说:“安祈年,当坏人……真的让你很开心么?”
    “我当坏人又怎样?”安祈年端起我的脸,伸手抹去我腮边溅上的几点鲜血:“杀人放火,绑架诬陷,甚至对着自己的爱人,我都可以说开枪就开枪!哪又怎样?
    夏念乔,我从来没有关着你锁着你。你若爱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若怕我,又为什么不愿离开!
    因为兰家蔚?还是因为安长宁?
    如果长宁死了……我之于你,究竟还算什么!”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试着伸手去确认他的脸在什么方位。影像在雨中显得太茫然,抓了好久都抓不到。
    我摇头说:“就算……没有长宁,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你闭嘴!我不需要……听这些矫情的话!”
    他把我搂在寒雨中,我的血淌遍他全身。真可惜,这么珍贵的生命力,本来……是要留给长宁的。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颈处,任由冰冷的水滴沿着我眉骨滑下来。落在腮边,痒痒的。
    我伸出舌,轻轻舔了舔。又苦又涩,是泪水的味道。
    反正我没哭。
    我眯着眼睛抬头,安祈年却把脸转了过去。
    我挺起腰身去吻他,够不着,动作有点狼狈又有点滑稽。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含着腮边溅上的几点血腥,蹭得他惨白的唇鲜艳刺目。
    他起初没有反应,只是唇角随着呼吸的频率略微有点震颤。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细细回应,然后渐渐入侵……
    我抓着他背脊的衣衫,一开始抓得紧,后面开始脱力往下滑。
    手指松开的一瞬间,我听到他的心跳……似乎也停了一瞬。
    他好像在说对不起,我却再也没有力气说没关系了。
    ——
    我醒来后,安祈年只告诉了我一句话——
    他说他已经把鹿嘉怡一家三口,送回K国了。
    我平躺在病床上,目光直视着天花板。我说我差点用自己的一条命换来的最终结果,却让我比之前更绝望了。
    点点走了,那长宁……要怎么办?
    安祈年站在窗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背影让我吃惊不已——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好像瘦了好多好多,轮廓更清矍,背影更落寞。
    “你现在才后悔么?”
    我摇头,我说无论我怎么做都会后悔。怎么都是错的,那便怎么都是对的了。
    “长宁呢?”我说他之前为了把阿美骗走,故意割伤了手。我还不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已经产生了抗药性,血小板始终升不上来。每天大量输血维持实在不是办法,大夫说……可能要考虑切除一部分脾脏来缓解。”
    我说,如果我不放走点点的话。按照日期,明天就是手术日了吧。
    “放走点点的不是你,是我。”安祈年始终背对着我,窗玻璃上映着他没有表情的脸。
    我撑着肩膀上厚重的绷带,支起身子来。我说我要去看长宁。
    安祈年用轮椅推我过去。在走廊里,他告诉我说幸好孩子这几天大多时间都在昏迷,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说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见不到我。
    “他以为我们两个离婚了。”安祈年说。
    我苦笑一声:“这小东西,就是会乱想……”
    扶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我慢慢站起来。我以为从我做出决定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长宁身上遭遇的一切命运了。然而一看到那张惨白的小脸,我就没出息地控制不住哭泣的冲动。
    “鹿嘉怡她……后来有没有说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把头往四十五度角上扬了扬。
    “她说谢谢。”安祈年顿了顿,告诉我这充满讽刺的答案。
    “谢什么呢……谢我们放过她女儿,还是谢我们害死她儿子呢。”
    我说,安祈年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吧,如果点点捐献了骨髓——
    “基本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安祈年扶着我的肩膀,终于承认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压着良心说出的每一句致命谎言。
    “她的病,是心源性哮喘中最严重的一种,伴随左至右分流的先天性心血管疾病。
    在移植过程中,脊柱液内缓压会造成她阵发性心悸和高度房室传导阻滞。随时随地都会窒息至死。根本……就没可能撑过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手术。”
    我轻轻捂住嘴,缓了几秒钟后才上前一步抱住他。
    “安祈年,辛苦你了……”
    “夏念乔你在说什么?”他怔了一下,伸长手臂将我架住。
    我说我没想到点点的情况会这么严重,这段日子以来,你……其实也很受折磨吧?
    他看着我,眼神很奇怪很奇怪,像不认识似的。
    “对了。”我很认真地看看他问:“大夫说我能出院么?我想回家,赶紧再找惜君问问。
    上一次她提过有认识的人在传媒。我觉得,还是把长宁的事推出去求助社会吧。”系讽讨才。
    仔细想了想,我又不抱乐观地叹了口气:“唉,不过现在这种事太多,人心冷漠,日渐孤危。不一定……能有很好的反响。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喂,安祈年你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他的神色越来越怪,脸像生病了一样苍白。于是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问他没事吧?
    “夏念乔,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么?”安祈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说哦,你又觉得我矫情了。可我们决定放过点点,也不代表就要放弃长宁。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有希望。
    我身体大概是太虚弱了,站了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无奈坐回轮椅上,我说我的左肩没什么直觉,以后……会不会影响我弹钢琴和拉小提琴?
    然而他突然一把抱起我,三两步冲到隔壁的盥洗室,把我按在镜子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憔悴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毫无血色的脸就如刚刚杀青的鬼片女主角。几次三番的伤痛,让我瘦得连穿最小号的病服都像个稻草人。
    “你嫌我瘦啊?”我抚了抚脸,半开玩笑地说:“没事,我吃多少都长不胖,也不代表就一定不健康。”
    安祈年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我心说你就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就能长出肉来了?
    “你看什么呢?回去吧,我稍微有点累。”我说。
    “夏念乔,你忘了我亲手向你开了一枪么!”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把好好的一个话题撕扯得支离破碎。
    的的确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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