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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在深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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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想要找一个人模拟培养情感的过程。
  这真是异想天开的实验。
  鹿晓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奇葩文件,这才是他当初说的“做我的实验品”吧?
  “郁教授,我不能陪你做这种实验。”
  郁清岭的眼睫微垂,指尖动了动,拧成了拳状。
  好委屈。
  他的肢体动作如是表达。
  鹿晓:……
  当初对着一个身体剪影,她还能义正言辞地拒绝一份“实验品合同”,但是看着眼前货不对板郁教授,她有种自己在作孽的错觉。
  “郁教授……咳,我理解你们科学家对科研的执着,”自从发现了他不是长者,鹿晓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用正常态度面对他了。她不由自主地用了点哄骗腔,“你看,你也不是自闭症患者,是吧?这实验不一定的科学的。”
  她虽然在SGC等于一个文盲,不过自闭症是什么样子她还是知道的。
  他们一般情况下不具备生活自理的能力,无法跟人建立长久的联系,更加无法正常与人沟通,这些郁清岭都没有,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轻微交际障碍的阿宅科学家。
  “郁教授,要不我们想想别的方法?”
  鹿晓快要抓狂了。
  郁清岭的身上莫名地散发着哀怨的气场,怎么办她好想把他塞回隔壁小黑屋去。
  长久的沉默。
  “是。”郁清岭的声音幽幽响起。
  “什么是什么?”
  “自闭症。”郁清岭抬起头,他的指尖缓缓地划过自己的胸口,低沉道,“亚斯伯格。”
  …
  鹿晓走出SGC大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停在出口处,车上没有开灯,敞开的窗户里依稀透出一个人影。
  是秦寂。
  鹿晓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认命地拉开了副驾驶座,坐进车里。
  她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她不顾他的反对擅自入职SGC,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撞破……他没有当场发火,已经是深思熟虑了。毕竟从小到大,只要秦寂想要达成的目标,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秦寂开了一点轻音乐,细微的声音在夜色下洋洋洒洒地飘散。
  车缓缓启动,驶向前方。
  鹿晓小心翼翼地判断着方向,她不知道秦寂想要送她去哪里,如果送回秦家,那么她就要提前提出疑义,如果他只是单纯地送回公寓……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再起冲突。
  谁知,秦寂哪里都没有去,他轻踩油门,稳稳地停在了两地的分岔路口。
  鹿晓:……
  秦寂低着头,轻道:“你紧张地看路的样子,倒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心理阴影。”鹿晓干笑。
  许多年前在盘山公路上的那场车祸,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要不是正好有路过的好心人抱着她送到了山下的秋山医院,她可能早就小命呜呼了。从那以后,每次坐秦寂的副驾驶,她没有一刻不紧张的。
  秦寂道:“那之后我三年都没敢让你坐我副驾驶,总是担心一转头就看见你鲜血淋漓的样子。”
  “明明是你那之后就开始谈恋爱了吧……”鹿晓小声说。
  那年秦寂拿到驾照,就载着初恋女友满世界浪荡,她这个巨大电灯泡就坐在后座上,看着他的女朋友如雨后的韭菜,换了一茬又一茬,她坐副驾驶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秦寂听见鹿晓的声音,忽然低笑出声:“滚蛋!起码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害怕你出事。”
  ……1%吧。鹿晓在心底补充。
  晚风中传来不知名的花香。
  鹿晓默默吸了一口,悄悄看秦寂的侧脸。
  仔细算来,这应该是三年来,她跟秦寂罕见的和睦相处的时刻。
  “快三年了,该撒的气也撒完了吧?”过了许久,秦寂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回家住吧,别待在外面。”
  “我没有在撒气,我只是需要自己的生活。”
  “滚蛋!缩在蜗牛壳大地方装作独立,这不叫生活,这叫自虐。”
  “……我的房子也不算小。”
  “你现在上去收拾衣服,我在楼下等你,今天不论如何都要跟我回家。”
  “秦寂!”
  “鹿晓!”秦寂狠狠砸方向盘,“你就见不得我安心是吧?!”
  鹿晓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的一片漆黑,就像记忆中的夜晚。
  …
  她向秦寂告白也是这样的夜晚。
  那天正好是秦寂的生日。他伙同一帮狐朋狗友开着越野车深入山林,在山巅之上点燃了一盆篝火。她已经不记得那天究竟是谁挑起的话头,只记得那一帮年轻人唱歌喝酒,挤兑着秦寂要让他在人群里挑一个女生来一个篝火之吻,庆祝正式迈入28岁成为老男人。
  秦寂虽然是个混蛋,在这方面却是罕见的有节操,绝不占任何女友之外的人便宜。无奈当时他正好空窗期,于是他醉眼看着一圈女生,忽然一把缩在角落里的她扯了出来,在众人的欢呼声里抱着她到了人群中央。
  “谁让你们没加前提啊,我家晓晓也算……嗝……是个女人了!”秦寂歪着头眯着眼睛,眼里的倒熊熊燃烧的篝火,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低下了头,吻上她的额头,响亮的“MUA”了一下,然后抬头扯嗓子喊,“够不够啊——?”
  鹿晓不太会喝酒,那时候为了壮胆已经喝了半瓶啤酒。
  那夜篝火阑珊,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木柴味。
  她借着蒸腾的酒气,踮起脚尖,用力咬住了秦寂的唇,一瞬间秦寂口中冲天的酒气蔓延到了她的唇齿间。
  “秦寂,我喜欢你。”她在他耳边讲,“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也喜欢我?”
  刹那间,人群中爆发尖叫与欢呼。
  秦寂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忽然一把推开了她。
  “我艹……”他的气息紊乱,仿佛彻底醒了酒,满脸只剩下震惊与惶乱,“晓晓,别开玩笑……”
  “可是我喜欢你,秦寂。”
  “鹿晓!你扯这种玩笑有意思吗?!”秦寂青筋暴涨,吵着她吼出了声。
  欢呼与口哨声戛然而止。
  冷风吹得篝火摇摇欲坠,鹿晓的心在秦寂暴涨的青筋下渐渐沉没。
  几天之后,她借着毕业独立的借口搬出了秦宅,一晃三年。
  …
  三年之后,曾经熟悉的面孔,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秦寂静默了很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对爱情的看法,和郁教授的论断一样。”秦寂盯着鹿晓的眼睛,缓缓道,“很多人带给过我激情,可是那些火花的时间很短,我并不觉得那些爱情是长久的美好的东西。就像郁清岭在研究的课题,人类的情感,悲伤或是愤怒,亲近或是憎恶,都只是激素的结果而已。”
  鹿晓沉默。
  她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她见过他沐浴在爱情中的模样,也见过他失去兴趣后的冷淡。
  “我不想让你因为没有意义的情绪而成为过客,你能理解吗?”
  “……理解。”鹿晓低声道。
  秦寂要的是她更为长久的陪伴。
  而她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彻底被排除在了他的爱情之外。
  “所以辞职吧,晓晓。”秦寂掐灭了烟头,“如果你今天是留校,或者去文学类研究所,我绝对不会阻挠你。但是如果你要进SGC,为什么不考虑协科?晓晓,不要因为一时的年轻意气,就选择一个完全不适合自己的人生。”
  “我理解你的理论,”鹿晓盯着秦寂的眼睛缓缓道,“但是不论是你还是郁清岭,你们的论断我都无法认同。”
  “晓晓!”
  “秦寂,我已经跟你表过白了。”
  “鹿晓……”
  “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就逼我也选择性遗忘这件事,让世界变回到你期望的模样。”
  “你接受与否都不重要,我们未来如何都不重要,”鹿晓鼓起勇气道,“只是秦寂,你不能那么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百科资料】
  亚斯伯格症候群是以奥地利维也纳的精神病专家汉斯·亚斯伯格(Hans Asperger)命名。他在1944年首次作本病症的记录;与此同时,Leo Kanner亦独立地发现了这种病症。1980年代以前,社会普遍很少为自闭症患者分类,所以很多患者家属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得到了亚斯伯格症候群。
  其病征包括人际关系的障碍,对其他人心理的推测力等。对特定范畴会特别执著,运动机能也会有轻微障碍,但不似弱智的自闭症一般带有语言障碍与智力障碍,但对视觉和背诵方面的表现普遍良好,许多科学家和数学家也患有亚斯伯格症候群。


第8章 亚斯伯格
  不论有多少情感冲突,生活仍旧得继续。
  翌日,鹿晓回到SGC的B座11楼,发现1102所有的窗户都已经笼盖上了一层灰色的窗帘,她专用的办公桌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心率检测仪,突兀地横亘在窗台下。
  每天上班的办公室里,忽然没有了办公桌,是不是代表不用上班了?
  鹿晓站在门口呆滞,忽然感觉到了身后有一点风,凉飕飕地吹过她的耳边。她骤然回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过道上,正悄无声息地停留在她身旁。
  走廊上的灯只开了一半,郁清岭的眼眸在灯下泛着盈盈的光,像在暗处蹲候的猫。
  “郁教授……”鹿晓往后退了一步。
  她会后退只是因为生物本能,只是看见郁清岭的眼睛,她还是有些紧张。她很怀念蹲在小黑屋的郁清岭,那时候虽然他不善言辞,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好像,被一种不同的生物种类所注视。
  “1101。”郁清岭终于发出了声音。
  “办、办公室换了吗……”鹿晓忽然反应了过来。既然实验阶段已经结束了,她其实应该到1101去工作了?
  郁清岭注视着鹿晓,微微阖了阖眼睛。
  这是在说“是”吗?鹿晓不确定,她强装镇定绕过阴森森的郁清岭,走到1101的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1101已经不是那个小黑屋了,整个办公室不算明亮,整体上的光线像是雷阵雨前的视觉感受。所有的窗户被打开,窗户上多了一层窗纱,窗纱外面是薄窗帘,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风从窗户外面穿堂而入,拂向走廊。
  这下,她终于明白刚才过耳的风是从哪里来的了。
  办公室里只有两张办公桌,一张靠窗背光,一张靠门面光。鹿晓在门口迟疑了几秒钟,坐到了门边的那一张旁边,低着头打开笔记本。
  几秒钟后,她闻见清新的消毒水气息从身边拂过,余光里看见一抹白坐到了她的对面。
  ……
  必须提点什么问句缓解焦躁……
  鹿晓挖空心思,强行挑话题:“窗帘……是为了保护眼睛吗?”
  郁清岭坐在对面沉默,几秒之后,他缓缓道:“是。”
  鹿晓抓耳挠腮:“在里面那么多天,您的眼睛视觉有没有损伤?”
  郁清岭低道:“有。”
  鹿晓:“……”
  之前百无聊赖的时候,她曾经查过相关资料,一般来说,郁清岭这样的暗室实验不仅会对视觉造成废用性的损伤,对心理也是一大摧残,这种人体实验几乎是在法律边缘了,如果他是要求志愿者做,恐怕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是他的实验对象是自己。
  鹿晓只好换话题方向:“这几天我查的资料说,夜盲症如果是因为基因问题,好像并不能治好……”
  她其实没有希望郁清岭会回答,只是想要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没想到郁清岭抬起了头,他说:“夜盲是因为视紫红素无法产生足量,视紫红素的最高阈值一部分决定于基因,但是每个人的基因缺陷并不会造成相等的结果。”注视着鹿晓,“没有证据证明,这个阈值不可突破。绝对倾向与必然之间,还有空隙。”
  他好像只有在提到专业知识的时候才会语句流畅,毫无社交障碍。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流淌着奇异的光,就像一副安静的黑白画被渐渐被渲染成了彩色,仿佛只有这一刻,他才是真正地活在这个世上。
  鹿晓在这样的光下局促无比,低声道:“这样做的希望不大吧,还伤眼睛呀。”
  郁清岭道:“眼睛存在的意义,是看见真理存在的可能性。”
  “……”
  换言之,就是如果能看到真相,就算瞎了也无所谓吧。
  鹿晓无端想起商锦梨的形容,郁清岭这类人,一生唯一在意的就是科研,聪明得不像地球人,冷血得六亲不认。
  “你们科学家和商人……是不是都这么冷血?”鹿晓轻声问他。
  因为根本不参与这个世界的情感维系,所以他才能提出一份“恋爱实验协议”,只是为了监测身体的激素分泌与情感存在的必然联系。他跟秦寂的自闭症患者疗养中心,根本就是拿情感当做维生素在操作。
  郁清岭罕见地没有回答问句。
  他眼里的光泽已经熄灭,幽深的眼眸锁定鹿晓的眼睛。
  他的眸色比普通人要淡,浅褐色中透出一点灰,让他更像是某一种安静蛰伏的动物,而不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许是那样的目光太过专注,被他盯久了,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对不起……”鹿晓在他的目光下秒怂。
  然而直到午餐之前,郁清岭都没有再开口。
  …
  他这是生气了吗?
  鹿晓不确定。她忐忑地用着电脑,用余光偷看对面的上司。
  郁清岭正不断地在敲击着键盘,往电脑中输入数据。普通人敲击键盘一般是有节奏的,每一个词组停顿零点几秒,每一次发呆走神停顿几秒钟,每一次摸鱼停顿半小时……而郁清岭,他所有的敲击几乎是匀速的,就像机器一样,不需要思考时间,甚至不用词组间隙。
  鹿晓怀疑他是不是在假装敲键盘,于是趁着上洗手间的时候路过他的身后,大刺刺窥屏。
  结果,她发现郁清岭在输入的甚至不是文字,而是往EXCEL内部输入一组组的实验数据。没有登记表格,没有手写记录,他似乎只是凭借着大脑内储存的信息,毫无间隙地往其中填写数字。
  这该不会是他这十来天以来,在小黑屋测定完毕的所有数据吧?
  鹿晓目瞪口呆地扶了扶下巴。
  听说那天所有的初试者都到1101做了视觉暗适应实验……初试有多少人?200?300?
  他记得每一个人的实验数据吗?
  ……
  鹿晓忘记了自己在偷看,呆呆站在他身后。
  郁清岭正全神贯注输入,从鹿晓的视线能见他白皙逛街的下巴,还有瘦削气场的十指。他的眼睫极长,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专注的时候,甚至连扎眼的次数都几乎维持在二三十秒一次。
  鹿晓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为了护理眼睫不得干眼症,他几乎可以不眨眼吧……
  “鹿晓。”忽然,郁清岭回过了头。
  鹿晓吓得连连后退,腰肢猛然撞上窗台,疼得眼泪都快横流。
  “我只是路过洗手间!”
  郁清岭仰头安静地看着鹿晓,似乎是不解。
  鹿晓叹气:“对不起……我不该说您冷血。”鹿晓想了想,老实道歉,“我不懂你们那些复杂的科学道理,就是觉得您和秦寂的实验项目把人类的感情量化然后人为操控,对人类和情感都不尊重。”
  与其说是不认同科学,倒不如说,她是因为秦寂拒绝她感情所以迁怒。
  不论如何,她都不该站在感性的角度去指责一个科学家冷血。
  “不是。”郁清岭低道。
  “什么不是?”鹿晓疑惑。
  郁清岭似乎很困扰,无从和她交流。
  鹿晓忽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试探问:“不是冷血?”
  郁清岭微微点头。
  ……他果然是在回答上午的问题=口=!
  所以这几个小时以来,他输入了将近十页EXCEL实验报告,导出了电脑里的素有数据,以及顺便在思考她提出的一句气话,然后告诉她,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冷血?
  鹿晓觉得匪夷所思,简直是啼笑皆非。
  “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鹿晓松了一口气,小声说。
  郁清岭眨了眨眼:“提出问题,是科学态度,不生气。”
  鹿晓:“……”
  郁清岭此刻迎着光,灰色的眼眸澄净得像是玻璃。
  他是真的没有生气。
  鹿晓忽然意识到,郁清岭他把她的气话当成了真心求解的问题,完全没有感知到那只是她的情绪。
  难道真的就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他也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
  午后,鹿晓在郁清岭的示意下,跟着他离开办公室,去地下车库。
  “我们去哪里?”郁清岭走路的速度偏快,鹿晓踩着高跟鞋跟不上,只能踉踉跄跄地追着他的步伐。
  “实验基地。”
  “这里不是实验室吗?”鹿晓气喘吁吁。
  “这里是,实验室。”
  ……所以实验基地和实验室不是一个概念。
  鹿晓深刻认识到自己已有的知识体系在SGC完全是浮云,她跟着郁清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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