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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老高的运气居然那么差，又输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行的。”软软略带不好意思道。
　　“和他客气啥，反正他个子高力气大，苏姐你爱咋使唤就咋使唤。”胖子顿了顿，“哦，对了，苏姐，这是我手机，你备注下呗。”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叫胖子。
　　“老鱼喊我，好像查出点什么了。先不侃了，老高已经下来找苏姐你了，你们快点回来哈。”
　　“好的，赶紧去忙吧。”
　　“回见。”
　　挂下电话的苏软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第15章　
　　啊！
　　苏软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都没约定好说在哪汇合，老高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嘛……
　　蠢得可以组建傻白甜大本营了，苏软软哭笑不得，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不得不往最显眼、最容易找到人的商场大门赶去。
　　“小苏！”
　　少年人的声音焉巴巴的，很不情愿的样子。
　　软软转身看去，“唉，怎么那么快？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软软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老高，下意识反问道。
　　老高低头看着软软，一言不发，好像还因着刚刚软软没在电话里认出他而生着闷气。
　　“对不起啊，刚刚在电话里没认出你。”苏软软话到嘴边，自然而然道。
　　老高原本还想多生会气，可听到软软这句道歉，那一点点怒气不知怎地，便消散不见了。
　　只是他看着软软柔软的发梢，白嫩的肌肤，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那张不着粉黛的脸，没有什么来由地，竟突如其然地想捉弄一下她。
　　“这可有两个问题”，老高定定地看着苏软软，“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苏软软初见老高时，他年少英雄，名扬天下，带着两个女徒弟，一副高高在上、礼貌而矜持的模样。
　　现下，他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实在让苏软软有些不能把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黑客联系在一起。
　　不过，如果老高是用这个状态和朋友们相处，苏软软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喻玉辰胖子他们那么爱逗弄老高了。苏软软想起老高，他在徒弟面前故作老气横秋时的模样，她那时也很想逗弄他。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吗？”　苏软软假装很感兴趣道。
　　他一脸得意，挑了挑眉毛，“你被渗透了呀。”
　　软软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
　　像是早就知道苏软软不知道这个名词的意思，就等着苏软软问一般，老高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随后又故作掩饰地压下嘴角。
　　“你那么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还真是金鱼脑，七秒记忆唉。”
　　软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金鱼的记忆可不止七秒。
　　“你的手机开了定位吧。”老高作大发慈悲的模样。
　　苏软软沉默……
　　看着苏软软无话可说的模样，老高的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邀请着苏软软，让她赶紧问另一个问题。
　　看着老高直白的表情，想着哄他高兴一会，苏软软配合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速度怎么那么快？我刚挂下电话，你竟然就能找到我了。”
　　老高扫了眼苏软软的腿，眼珠子转了转。
　　他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儿，坏笑道，“因为我腿长啊。”
　　“……”
　　很好。
　　你是第二个敢直接怼软软腿短的人。
　　少年人真是勇气可嘉啊。
　　软软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决定要给老高点颜色看看，单方面对老高友尽五秒不间断。
　　一秒。
　　二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软软保持死鱼眼不眨眼的姿势瞪了老高这小子五秒钟，丧到极致。
　　“小苏，小小苏，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老高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脸色也好像白了些。
　　见此，苏软软轻笑了声。
　　这笑容，一下子使整张脸明媚起来，驱散了刚刚那丧到极致表情所带来的威胁感。
　　说起丧到极致的表情的来由，还得从苏软软长了一张气质包子脸说起。
　　所谓气质包子脸，自然不是简单地说脸长得圆圆的，像个包子。
　　气质包子脸，指的是软软的长相气质不论是同性或是异性初见都喜欢，这使得她们在人际交往中无往不利。
　　但与此同时，这类人也非常容易得到亲戚们的爱心关怀。
　　“学习成绩怎么样？”
　　“被哪所大学录取了？”
　　“工作找到没？”
　　“男朋友有了吗？”
　　“什么时候结婚？”
　　“啥时候有孩子？”
　　“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
　　“孩子考到哪所大学了？”
　　“孩子工作找到没？”
　　……
　　并且，因为这问题循环往复，亲友们永远都找得到关心的问题，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停下关怀的脚步
　　这一度使苏软软非常困扰。
　　直到苏软软对着浴室的镜子练了好几个月，不断地调整修改，最后终于在镜子里找到最有威胁感的表情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练成此表情的诀窍在于要向对方传达出自身那种风太大你说的什么，哦不，就算我听到我也不会听你的，以及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的丧到极致的气场。
　　这便是丧到极致表情的完整由来。
　　这边，苏软软见已经达到了恐吓老高的效果，便率先往前走去。
　　“接下来，咱们去买衣服怎么样？”
　　老高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道，“买啥衣服啊？”
　　“给你的老鱼，胖子，还有青九买两件换洗衣服。”
　　“啊，这不公平”，老高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像一只被主人忽视的猫咪，“为什么他们都有我没有。”
　　“那倒不如你学个猫叫试试看。”软软想起猫，便忍不住给他出难题。
　　“喵喵喵。”
　　出乎意料得毫不犹豫，非常速度，毫无节操呢……
　　就连苏软软都没想到老高真的会学猫叫。
　　“小高，哦不，老高，你赢了。”
　　苏软软败下阵来。
　　从小到大，苏软软以自带萌属性为基础，不要脸为辅助，丧到极致的表情为防御，不知道吓退了多少爱管闲事的三姑六婆，简直可以说在亲友圈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但现在，在苏软软百战百胜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道阻碍。
　　那就是面前这只大型，咳，就是面前这只老高。
　　苏软软占着圆脸小个的便宜已经够软萌了，老高作为不具备先天优势的高个小伙，竟然能比软软更会撒娇。
　　当然，重点主要还是不要脸的程度也远远超过了。
　　苏软软输得心服口服。
　　“走吧，今天你想买啥都给你买。”　苏软软猫奴笑。
　　“原来苏爸爸你还有这个嗜好，那不如再给你‘喵’两下，喵喵喵，喵喵喵。”
　　竟然还有主动学猫叫的操作……
　　苏软软忍耐着蹲下身子，做出一个捡东西的动作，然后站起来面向老高，手掌平摊。
　　“怎么了？”老高疑惑地歪歪头。
　　“你看。”　软软轻声细语，极具耐心。
　　老高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苏软软空无一物的手掌，“什么都没有啊。”
　　“……是你的脸皮啊，猫猫。”
　　老高愣了一愣，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嘿嘿，有苏爸爸在，这脸皮不要也罢。”
　　“……”
　　苏爸爸露出死鱼眼，“走吧，爸爸带你飞”。
　　一瞬间觉得自己攻气十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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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里拿gelato冰淇淋，却仍在开放式甜品柜前挪不动脚的老高，苏软软挑了挑眉，“猫也爱吃甜食吗？”
　　“Of　course，daddy。”老高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冰淇淋上的奶油，一脸无辜地睁眼说瞎话道。
　　在老高毫无羞耻之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喊苏软软“daddy”时，甜品柜后，穿着玫红小围裙的可爱小姐姐摆盘的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苏软软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可谓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散发着奶油香气的柜台里多是意大利比较出名的小甜点。
　　维京香肠带着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别出心裁地用巧克力和碎饼干制成被切片后圆圆的一片片小香肠的模样，散发朗姆酒的甘蔗味。
　　曼多瓦酥饼是意大利北部伦巴第大区的独特美食。曼多瓦酥饼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再吃到内里用软奶酪、草莓、巧克力等混合制作的香软内陷。因着是北部美食，稍稍偏咸，但内里的香甜完美中和，口感独特。
　　糖渍栗子和国内的糖炒栗子的国民度相似，是意大利皮耶蒙特区最受欢迎的小零食，因栗子品种独特，制作花费时间漫长，这简简单单的栗子，价格却特别昂贵。
　　……
　　柜台里零零总总摆着不到十种小甜品，个个卖相精致，色彩诱人，惹人垂涎。
　　奇怪的是，光顾的客人却少之又少。
　　苏软软瞥了眼，难怪了。
　　巴掌一半都不到的一小块甜品，再是香甜可口、细腻精致，如果需要花费将近上百元，也很少有人能下手满足自己一时的口腹之欲。
　　可看着老高趴在玻璃柜台前，满心满眼都是柜台里那些甜食，苏软软想着尽快花完三万多员的任务，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因而便大方地对柜员说，“每种都给他打包一份吧。”
　　柜员小姐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道，“每种都要？”
　　苏软软笑了笑，“对啊。”
　　小姐姐懵懵地点点头，手忙脚乱地取甜品包装。
　　老高低低地笑了声，得意洋洋地凑到软软的身边，在她的耳边低喃道，“Grazie，papa。”
　　因为是意语，便天然地带着意大利式的浪漫，更何况是在耳边这种人体较敏感的部位，浅浅的气息扑到耳垂上，便是再没有感觉的人，也能品出一丝暧昧来了。
　　苏软软眼睛都没眨，一巴掌糊到老高那张凑到耳边的脸，面无表情地往外推，无动于衷道，“Di　niente，gatto。”


第16章　
　　“所以，老高这个吃货就带着你去买了那么多甜品？”
　　胖子见喻玉辰房间里，刚让酒店服务员收拾完的干净整洁的桌面上，竟如没有塔尖的金字塔似的，整整齐齐地叠满了近五层小蛋糕，不禁满脸诧异地反问道。
　　“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甜品呢”，不待苏软软回答，胖子不知又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哟呵，还是KV牌的，这挺贵的吧？”
　　胖子的语气抑扬顿挫，声调起伏，特别有相声小品的味道。
　　要放在往常，苏软软早就笑出声来了，老高估计也会捧个哏，推波助澜一番。
　　可此时本该最闹腾的两人安静如鸡，一左一右挤得紧紧的，挡在小方桌前面。
　　胖子只能从两人的间隙处看见桌上层层叠叠的被精美包装着的KV甜品盒。
　　“哎哟喂，这不我刚刚都看见了么，还遮什么遮？”
　　胖子三两步向前，左右一拨，轻松地分开没什么反抗力道的两人，而后果然看见了桌上数不清的甜品盒。
　　“我就说我刚已经看……”　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胖子的话到一半突然中断，他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实在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不合常理的东西似的。
　　“我的老天爷，这些都是你们，不是，都是苏姐买的？”
　　胖子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指着那小方桌底下那块不足两三平米铺有昂贵毛毯的地上，那数不清的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购物袋！
　　那些高档品牌的购物袋，一个挨着一个，近乎使那一小块空间毫无多余的空隙。
　　“苏姐？老高？”　胖子绝望的眼神看了过来。
　　在桌子边站的苏软软和老高像事先商量好似的，低头沉默，表情如出一辙，略微带红的脸蛋微微低垂，眼睛向左看向右看就是不和胖子对视。
　　见两人这般反应，胖子不得不平复心绪，把快瞪出来的眼睛收回去，赶紧叫出正在酒店小隔间商量事情的喻玉辰青九陶家姐妹一行人。
　　“老鱼！青九！陶家姐妹！快，快点出来！”
　　此刻隔间内的众人都心知怕是苏软软和老高买东西回来了，但都很有默契地没把胖子这惊叹的语气放在心上。
　　毕竟，倘若真要有什么火急火燎的大事，哪里还会有心思一个个喊喻玉辰、青九以及陶家姐妹的姓名而不说具体的事情呢？更何况胖子这人惯常喜欢咋咋呼呼的，平时就没个正经样，是个很爱开玩笑的人，自然没人把他的话当真。
　　喻玉辰他们是从苏软软和老高背后，从放着咖啡机那一侧的休息台后面的隔间里走出来的。
　　第一个打开隔间门的是喻玉辰，他虽然也算见多识广了吧，但见到桌子下满地的购物袋的时，放松而沉稳的脚步也不由得踉跄了一下，险些被拐角处的延伸出来的小吧台绊倒。
　　随后紧跟出来的青九，自诩也是杭城的一位小人物，见过不少大场面。此刻他看着桌上包装得很有艺术美感的数不清的蛋糕盒，冷静的神情也终于坍塌了。
　　只有陶然陶敏俩姐妹，臂弯处夹着笔记本电脑，神色如常地跟了出来。
　　“这，这是去买什么了……”　青九罕见地结巴了起来。
　　众人围成一个小圈子，均面色奇异，一会儿看看地上满满的购物袋，一会儿看看头越来越低的老高苏软软俩人。
　　在这样的围观下，苏软软头越来越低，视线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唉，怎么自己这边多了两双脚？？？
　　扭头一看，软软也不由得噗嗤一笑，乐不可支。
　　原来陶然陶敏这俩小姑娘，也跟着站在他们师父的背后，学着老高和苏软软的模样，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同步率简直百分百。
　　这场景在软软看来便够可乐了。
　　可这场景让喻玉辰胖子他们，这些真正置身事外的人来看，便更可乐了。本来只是苏软软和老高两个人表情动作一致，后来两个小姑娘加了进来，四个人组成小方块阵型，简直不能再搞笑了。此时见苏软软本人首先破功，众人也都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
　　这么一笑，氛围就轻松了许多。
　　苏软软趁机挪出床下的一张小矮凳，坐在凳子上，左手食指对着右手食指，左顾右盼，轻声解释道，“其实呢，买这么多东西，我一开始也不想的。”
　　老高在软软身旁，也蹲下了身子。
　　此刻他举起了手，仰头看向众人，插话道，“我作证，苏爸爸一开始确实只想买个包。”
　　老高身后一齐蹲下身子的陶家姐妹俩一脸茫然地点点头，“师父说得对！”
　　众人见陶家俩姐妹一脸迷茫又不得不赞成她们师父的模样，实在是很想笑，就连在一旁坐着小板凳的当事人苏软软，此时也用半只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眉角弯弯，一脸笑意。
　　“所以苏姐你这一晚上到底都买了什么啊？”　胖子不依不饶，好奇道，“真的有好多东西啊。”
　　说着，胖子又看向陶家姐妹，求证道，“我的乖乖，难不成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子的？”
　　陶然点点头，陶敏摇摇头。
　　老高转身猛使眼色，陶然陶敏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点了点头。
　　苏软软委屈道，“女孩子不都这样嘛！其实我也没买什么呀，这不是中奖了高兴嘛！”
　　事实上，一开始的苏软软为求省事，确实想草草买两个名牌包，就回酒店的。
　　后来和老高在一起逛吃逛吃，简直比和女性朋友逛街还合拍，审美观一致不说，就连挑T恤额，都能挑到款式一样的。
　　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尽快花完的那遥不可及的三万多奖励，和老高一起说说笑笑，逛吃逛吃，竟然就不知不觉轻轻松松地花完了。
　　青九见状，“咳”了一声，“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购物是上天赋予美人的权利”，他顿了顿，视线特地在老高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忍住笑意道，“更何况是两位这么美的美人了。”
　　这话说得极为动听，看上去似乎还善解人意地为老高解了围。
　　“确实如此”，喻玉辰虽附和，但一脸心不在焉，注意力显然不在青九那儿。
　　他眯起丹凤眼，不动声色地瞥了瞥软软因坐在小板凳上而显得不舒服的坐姿，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一把拉起苏软软，半搂到休息区的长条皮质沙发上一起坐下。
　　“还是到沙发上谈吧，几个小姑娘蹲着也不是个事。”喻玉辰发话道。
　　被喻玉辰这一手弄得愣愣的，苏软软差点没反应过来。
　　此刻她的手里还抓着一个非常大的白色纸质购物袋，不客气地说，这购物袋大得可以装下苏软软整个人了。
　　被喻玉辰拉到沙发上，苏软软也借着他的力气将大袋子拖了过来。
　　喻玉辰若无其事地替苏软软将手上提着的购物袋竖着放在脚侧，心疼地看着苏软软手上的红痕，“苏软软，和你说个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