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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使坏，都使得那么低级。
　　真的是可惜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第13章　
　　苏软软生于杭城，长于杭城。
　　杭城千百年来辈出文人，遍地才子，不知多少文人骚客在这钟灵毓秀之地留下传世佳作。因着这崇文的风气，因着这秀丽山河的养育，苏软软自幼耳濡目染，影响颇深。坊间有句玩笑话，说的是杭城人吵架，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度也没。放在苏软软身上，到也很是应验。
　　照理说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几大喜之一。
　　可是此时的场面，委实不太好看。
　　软软自然不会因为章馨的一两句挑衅便陷入难堪的境地，微微一愣，便礼貌而腼腆地笑了笑，算作回应。
　　对于章馨这类莫名其妙的人，软软一向能躲就躲，不正面硬抗。
　　“哎哟，软软，你不会还没找到男朋友吧？我大学的时候就和你说了，要和我这样打扮，才有女人味。”
　　章馨见软软反应平淡，只觉得软软看不起她，便不依不饶了起来。
　　章馨自觉容貌出色，如今又钓到徐思源这般优秀的金主，哪哪儿都合该比苏软软好上千倍万倍。如今苏软软没有男友，自然不能和她比谁的男友更有钱，只好在外貌上做一番文章。
　　此时苏软软打扮简单休闲，章馨一眼扫过去，只觉得软软走的是纯情那一挂，心里想着这回不能像刚刚那样做得太明显，想着自己驾驭性感火辣肯定能大大比过苏软软，倒不如带着苏软软一起逛街，给她推荐件性感但不合适的衣服，刺激苏软软买下，定能让苏软软输钱又输面。
　　这想法来得很快。
　　章馨没有怎么思考，直接道，“今天遇见也是有缘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等会我带你去挑两件入流点的衣服吧。”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越界了，言语中满满透露出对软软的鄙夷，高高在上地帮助软软去挑两件“入流”的衣服，这不是指软软的衣服毫不入流吗？
　　到这个地步，软软觉得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比起和和章馨再接着纠缠下去，不如直接拒绝来得干净利落。
　　“谢谢你的好意……”
　　“叮”
　　还没等软软说完，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平淡无味的金属音。
　　“1587建议苏软软跟随章馨前往购物。”
　　在外人的眼里，苏软软刚说完，便愣住了，好像在犹豫着是否要和章馨一起。章馨在一旁，得意地看向苏软软，就等她答应。
　　“我在脑海里想，不说出来，1587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虽然上一次苏软软就问过财神爷了，但此时耳边的声音很明显不是财神爷，而是代班的小机器人，以防万一，苏软软再度确认了下。
　　“当然可以。”
　　“为什么让我跟章馨一起？”
　　“权限不够，无法回答。”
　　“那如果我不想和章馨一起，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1587只是辅助，不会强制苏软软做任何决定。”
　　“那好，这次我相信你。”
　　旁人的眼里，苏软软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就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章馨忙貌似亲密地挽住苏软软地小胳膊，对着她的金主徐思源柔媚道，“思源，你说了今天要陪人家的，我们在这个商场多逛一会好不好？”
　　徐思源年前接家里的一家小公司，很是忙碌了一阵子。这两天闲了下来，爱玩的心思便又活泛了，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章馨，今天正好答应了要带她出来玩玩。
　　此时看眼前这副景象，阅尽千帆的徐思源哪里还不知道章馨又要玩什么把戏？
　　这种女人之间的争斗，徐思源面前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了。如今出于对刚认识的小情人的尊重，徐思源只好耐着性子点点头，顺水推舟地答应陪章馨逛下去
　　Yoo是ins知名的新加坡白富美Yoo前两年在上海创立的同名女装品牌，目标人群是二十到三十的年轻女性，单品价格定位在八百到一万人民币。虽然目前知名度仍然不及奢侈品品牌，但这两年发展迅猛，已经入驻了各大城市商场。Yoo曾经在一篇杂志上畅谈创建品牌的动机，“我创建Yoo，是想让穿上Yoo的女人变得更美。”
　　“就这家吧。”　章馨挽着软软的胳膊走进进门处显眼的Yoo，“这个牌子我常买，穿上特别好看，一点都不贵。”
　　一点都不贵？
　　既然章馨说一点也不贵，那大概就是很贵了吧。
　　“是挺好看的。”　苏软软避重就轻，敷衍地笑道。
　　“那那个谁，帮我小姐妹挑两条裙子，不要在意价钱，带她去试试。”章馨对站在一旁的营业员使眼色，又冲着软软笑，“不是我说你，软软你平时别老是穿点裤子，换换裙子穿嘛！”
　　营业员见两女一男走进店铺，徐思源虽然身着简单，但手上一块表，一看就价值不菲。至于章馨，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不是奢侈品，全身都在叫嚣着有钱。
　　做这一行全靠的眼力，营业员见徐思源一脸不耐烦地坐到等待区刷手机，便想当然地认为章馨是做主的，此刻章馨让营业员给软软挑衣服，还特地指明了不要在意价钱，营业员自然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挑贵的推荐。
　　有句老话说的好，好货不便宜。
　　换句话说，贵的大部分都是好东西。
　　这倒不是钱本位思想，而是当价钱远超衣服成本的时候，商家自然不会吝啬给衣物选择最好的材质，最好的剪裁。
　　这点倒是章馨没有意料到的。
　　营业员仔细地观察了苏软软的身材，视线在软软的大胸上停留了两秒，从店铺橱窗里取下了一件血红色长裙。
　　“小姐您看，这条红色长裙华贵，衣服上的花纹全部手工做的，您看怎么样？”
　　这条红色长裙章馨一走进来便瞧见了，但这颜色很难驾驭得住，穿得不好很容易显得土气，款式也很普通，胸部上方一部分镂空，更是性感过了头。
　　“我觉得挺好的，软软你赶紧试试看。”　说着不待软软拒绝，章馨便把营业员手里的裙子接过来，推着软软到试衣间。
　　软软拒绝了章馨陪同换衣的请求，在试衣间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换好后看到长到几乎拖到地上的裙尾，无奈地摇摇头，正想换下来，就听到试衣间外营业员的声音响起。
　　“小姐您试好了吗？您朋友让您出来看下。”
　　试衣间外营业员的声音响起。
　　小心地提起裙子侧摆，以免拖地，软软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等候在门口的营业员看到苏软软时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软软时眼睛好像要发光。
　　圆润饱满的胸脯上精致的蕾丝钩花更显得雪肤白嫩，精美的花纹绕在胸前，有一种半遮半掩的小性感。高腰的设计使得小腰盈盈一握，越发惹人垂怜。裙尾的细纱层层叠叠，风情摇曳。
　　软软略显稚嫩的面庞此时也被衣服衬出了一股独特的风情。
　　“这条裙子也只有小姐您能穿得那么好看。”营业员真心实意地说道。
　　小心地提起软软裙子的后摆，“小姐如果配上我们家新出的黑色带钻高跟鞋，搭配起来别提多美了。”
　　“您的朋友都在等候区等您，我帮您把高跟鞋换上再过去吧。”
　　“好。”
　　章馨和徐思源正坐在沙发上等软软。
　　徐思源坐在酒红色单人沙发上，背脊挺直，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低头玩着手里的手机隐隐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初见徐思源时，他还是痞里痞气，心情不错的模样，此时的他却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显然不是很开心。
　　章馨一个人坐在长条沙发上靠近徐思源的那边。
　　此时她再蠢笨也明白自己恐怕一不小心惹金主不开心了。虽然章馨在苏软软面前夸下海口，说徐思源是自己的男友，可她也知道，那是徐思源在给她面子，没有戳穿她，其实说得难听点，两人就是个包养的关系。
　　更何况两人昨天才刚刚认识，更别提什么情谊了。
　　昨晚聚会上钓了富二代的兴奋使她忘了形，今天她见到大学同学苏软软，一时得意才想着让苏软软出个丑。章馨此时一心盼望徐思源这种不开心能早点消散，自己再好好下心思讨好讨好他。
　　“先生小姐您看，这一身怎么样？”　营业员带着苏软软走到等候区。
　　章馨没怎么在意地抬起头。
　　然后她看到了苏软软，看到了苏软软蕾丝花纹下露出的饱满白嫩的胸脯，红色的连衣裙使得软软整个人都靓丽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件裙子本该是很性感，甚至性感过头的衣服，但穿在苏软软的身上一点都不露骨，甚至还透出一股仙气。
　　章馨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看向刚刚钓上钩的富二代徐思源，他正一脸兴味兴致勃勃地看着苏软软。
　　完了，章馨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第14章　
　　章馨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她对男人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
　　同样都是女人，一个是昨晚在众所周知不清不白的宴会上被处心积虑地结识，一个是今天在商场偶遇。
　　就初见印象上，章馨就落了下乘。
　　更何况自己还蠢得在金主面前，几次三番嘲笑苏软软从没交过男朋友，之后竟还傻傻地主动为苏软软挑选了女人的战衣………那条夺目的血红色长裙。
　　一身耀眼的衣服，一副合适的妆容，甚至一件精致的首饰，都能作用于女人的战场。
　　有时候，胜负就在一息之间。
　　即使内心的嫉妒早已泛滥，章馨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完完全全由她自己挑起的战场里，苏软软不费吹灰之力，首战告捷。
　　眼前的苏软软，已经引起自己费劲心力钓上钩的男人的兴趣了。
　　越是清楚眼前的景况，越是不甘。
　　尤其当她竭尽所能，竟远远不如苏软软轻飘飘一不留意所得的。
　　章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僵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游刃有余，像是一时被气着又强忍住。
　　“苏软软，把衣服换了，这条不适合你！”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轻颤，夹杂着一丝说不清楚从何而起的悔意。
　　这声音里透露出的那股垂死挣扎之意，听得就连营业员也忍不住，转头看向这个十几分钟前还兴致昂扬地指手画脚的女人。
　　章馨兀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带着红色指甲的艳丽的手，对着苏软软。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把衣服换了！不换你也买不起！”
　　声音不高，但正是不高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
　　嫉妒使容颜丑陋。
　　徐思源本想给章馨一个脸面，因而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沉默着。
　　有一没有二。
　　此时见章馨一副泼妇模样，在自己面前再次造次，也终于不得不出声了。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章馨一眼，意味不明道，“我瞧着这身穿得挺好的，你朋友也未必穿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蔑，即使此刻衣着简单，也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章馨嫉妒到发昏的头脑，立时被徐思源这一头冷水浇熄。
　　徐思源转头看着被章馨那一嗓子吓住的苏软软。
　　他的表情变得温和多情，“你叫苏软软？”
　　苏软软此时是懵的。
　　软软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顺着章馨的意思去换了一条裙子，回来就发生了这么一场大戏。
　　换衣服前，章馨还对着苏软软姐姐妹妹地叫，不过就换了一套衣服的功夫，竟歇斯底里毫无预兆地冲着软软怒吼了起来。
　　如果软软能够知道章馨的九曲十八弯的心路历程，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再也不会想和章馨待在同一块地方了。
　　章馨真的是毫不客气地心理扭曲着。
　　徐思源见苏软软一动不动，像是被吓怕了，半天没有反应。
　　他便顺手递给营业员一张黑卡，示意买单。
　　“唉，等等。”
　　软软总算反应过来了。
　　软软原本心里想的很简单，这裙子给她太长，太过累赘，因而初见到营业员眼中的毫不掩饰的赞美，很是不以为意，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惯常的销售手段。
　　此时见徐思源和章馨这个反应，她才稍稍明白了些。
　　此时她见初次见面的徐思源要为自己买下这条裙子，马上出声制止。
　　苏软软虽不是多少聪明的女孩子，可她也不傻。
　　这条显然裙子价值不菲。
　　按老祖宗曾说的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章馨是这种时常能莫名其妙犯病的坏性子，那和她在一起的徐思源又会好到哪里去？
　　为了不欠下人情，原本并不想买下这条裙子的苏软软，此时被迫也不得不买下这条裙子了。
　　“……还是我自己来，可以刷支付宝吧？”　软软冲营业员道。
　　徐思源忍不住笑了，“你误会了。我看这裙子穿在苏小姐身上别有风情，便想买给舍妹作生日贺礼，还请苏小姐别怪我夺人之美”。
　　徐思源又向营业员问道，“这裙子该不会碰巧只剩下一条了吧　”
　　这话语中的暗示很是明显，更别提在苏软软和章馨没有注意到的角度，徐思源还冲营业员使了个眼色。
　　营业员见多识广，自然懂得这些有钱人的套路。
　　而在营业员看来，能拿得出黑卡的徐思源，自然比两个女孩子更有讨好的价值，更不必说，这条裙子在这世上的的确确也找不出第二条来了。
　　她点点头，冲苏软软歉意道，“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条裙子是设计师全手工花费一年制作的镇店之宝，全球也只有这么一条。要不您二位商量一下，看下这条裙子给谁？”
　　苏软软方才明白自作多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犹豫地准备让给徐思源。
　　一来她对徐思源没什么好印象，自然在他眼前脸皮子厚一点。
　　二来这裙子她也不是很喜欢，也就舍得让给徐思源了。
　　“没关系，那就给这位先生吧。”苏软软笑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为表谢意，不如留个电话，改日苏小姐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徐思源说着，挑了挑眉，转头又冲章馨道，“你说是不是？”
　　章馨在一旁站立多时，此时也明白过来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脸皮子薄的人，大学抢朋友男友时她多干脆利落，知道此路不通赶紧换路走的道理，这个男友撬不动就换个撬。
　　而且此刻她和徐思源相识时间都不到一天，连章馨自己都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谎称对徐思源已经爱得要死要活了。
　　要真的说爱，不如说爱的是徐思源的脸和钱。
　　既然为时已晚，自己也万万不能惹上徐思源这个大人物，不如牵线搭桥，给徐思源卖个人情。
　　这是章馨很擅长做的事。
　　听到徐思源递过来的话头，章馨脑海里瞬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她扯出一个看起来很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软软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刚刚那么凶你是我不对，请你吃个饭刚好道歉。”
　　章馨说蠢也蠢，说聪明也聪明。
　　起码此刻的徐思源，听到章馨的话之后，脸色稍霁。
　　“叮”
　　熟悉的外挂金属音，苏软软已经略微预料到外挂要说什么了。
　　“建议苏软软答应徐思源下次见面共进餐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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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二人分道扬镳之后，软软紧张的情绪才减缓下来。
　　和徐思源章馨在一起的时候，她脑海中的弦不得不时时刻刻紧绷着，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大概是生活的圈子不同所导致的。
　　像软软这种生活简单的傻白甜，是永远都不会理解章馨这种随时随地可以开撕，有觉得比她好的人都带有原罪这种思想的人的。
　　当然，她也理解不了屈服在徐思源为他牵线搭桥的软弱的章馨。
　　如果换成苏软软，将来她的男友在面前光明正当毫无节制地勾搭另外一个人。
　　苏软软发四，会让他深刻理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算不是男友，而是互有好感的男伴，碰到这种情况，苏软软也会毫不留情地甩面子走人。
　　“叮铃铃，叮铃铃，来电话啦来电话啦。”
　　凝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软软噗嗤一笑，这新手机的彩铃还挺有趣的。
　　划开屏幕，是苏软软从未见过的号码。
　　“喂，你好？”
　　“是我。”　带着点少年人的朝气，倒像是认识的。
　　可软软仔细回想，也没在脑海中找到这声音对应的人。
　　“你是？”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手机好像被另一个人夺去，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苏姐，刚刚那个是老高啊。”
　　“啊？没听出来，对不起哦……”软软糯糯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歉意。
　　毕竟是不久前才认识的人，那么快就忘记了，苏软软怪不好意思的。
　　“你猜怎么地”，胖子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老高又打赌打输了，我们让他来帮你拎包。”
　　“啊……”
　　老高的运气居然那么差，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