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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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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却仍在斗转星移,昼夜不休。
李文森在满屋山茶花的清香中猫一样眯了眯眼,正习惯性地想卷起身上的被子滚进某个安全干燥的沙发底或者床底时,忽然发现今天的被子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
今天的被子,好像……有点重?
——哦。
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军队今天刚登陆诺曼底,被子在海水里泡过的缘故。
她伸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摸索到一块手感超好的布料,就把它拖上来抱在怀里。
顺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
她一向喜欢睡在墙角的位置,把自己熟练地卷成球后,又熟练地朝面前的墙壁拱了拱,把自己更深地埋了进去。
但今天的墙壁,好像……有点软?
——哦。
这可能是因为她的上校贴心地在她的战壕里铺了沙袋……真是个贴心的boy,毕竟诺曼底公国的地质环境不是花岗岩就是页岩,太硬不适合睡觉。
然而,就在她成功寻找到一个舒服又安全的位置,打算继续睡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她怀里的被子忽然动了一下,慢慢地环在她的腰上。
李文森:“……”
今天的被子,不仅重,还会动?
李文森再困,也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退,在窗外橙黄色路灯下流光溢彩,如同碎钻。
李文森在他的怀抱里慢慢睁开眼。
素白色床单,素白色衬衫。
冰冷的黑色玛瑙石纽扣贴在她的面颊上,而乔伊的手臂被她枕在身下,,把她整个人紧密地环住,精致得不可思议的睫毛,正静静垂落在距离她不足两公分的地方。
——哦漏。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深水般沉溺的触觉,窒息般混乱的纠缠。
昨晚混乱的痕迹,并着身体酸疼的记忆,潮水一样涌进她的大脑……氧气剥离,五感湮灭,那种濒临窒息的毁灭感,死亡一样漫长。
……
李文森盯着乔伊搂在她腰间的手臂。
这是七年来第一次,她醒得比乔伊早。
这个男人,他漂亮的眼睛永远如同碎钻,皮肤永远白皙得没有一点瑕疵,就算连续三四天不睡觉也能毫无异样地坐在餐桌边和她一起用早餐,漫长的一生里大概从未出现过“黑眼圈”三个字。
不像她。
除了头疼得像被一整列火车碾压了一遍外,她全身上下的骨头也仿佛被人放在酸里泡过,完全不想动。
乔伊手臂搂得很紧,像从被子下爬出来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她只能伸出手,慢慢地把他的手臂移开,又慢慢掀开被子,试图不动声色地从乔伊身上爬过去……务必让自己在乔伊醒来之前离开这个危险的案发现场。
然而这个案发现场的床足足有四米宽。
不仅如此,上面静静沉睡着一位红外线探测器一般敏锐的美少年。
真是高难度动作。
李文森顺手拿起床边一件穿过的衬衫披在身上。
一条腿,又一条腿,李文森小心地绕过乔伊的手指,眼看还差一米你就能登陆地面……
只是……世界上总是有个只是。
还没等她双脚落地,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回到了自己怀里。
好不容易爬到床边,又一秒钟坐升降机回到原位的李文森:
“……”
“你醒了。”
乔伊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慢慢收紧手臂。
他黑色的碎发落在她的后颈,低低的声音,就像晨风拂过清凉的湖面似的,拂过她的耳侧:
“你要去哪儿?”
“……”
李文森躺在乔伊怀里,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镇定地想,冷静点,李文森,乔伊的声音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像小野大辅,你已经听了七年,真的没必要手软脚软地躺在这里不能动弹。
“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她裙摆上的系带还没有完全系好,眼看这么一拉扯又有要松开的迹象,李文森立刻握住他的手。
“你先放开我。”
“不要。”
他柔软的黑发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发尾,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惺忪的睡意,性感的无可救药:
“鉴于你撒谎前科太多,我不相信你的承诺。”
“……”
“按你以往的行为模式,一旦你躲进洗手间,就会十个小时不出来,或者干脆从洗手间的窗户爬出去溜走,直到你理清思绪并想出下一步挽救计划为止。”
他淡淡地收紧手臂:
“我拒绝冒险。”
“……”
很好,很好,计划还没有成型就湮灭在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里。
男朋友智商爆表真是不要太好。
李文森把长发从他手里扯出来,放轻了语气,诱哄一般地说:
“我用曹云山的性别发誓我真的、真的马上就回来,绝对不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
乔伊纹丝不动地搂着她:
“不好。”
“……”
……
不知为什么,起床这个小动作;在这个清晨变成了比概率论和数理统计更艰难的事情。
她的新晋男友展现出了他性格中令人难以置信的一面,幼稚指数突破天际。李文森足足和他耗了十五分钟,先是讲道理,紧接着是不讲道理,最后不得不抛出了亲自做早餐的杀招,费劲口舌才让他勉强相信她不会突然变成一股青烟从厨房里消失。
而在这之后,她又花了整整十分钟向他反复保证她绝对不会跳窗溜走,乔伊这才极不情愿地放开她,让她找到一件完整的衣服穿上。
卧室的门被她轻轻关上,发出“咔哒”一声清响。
乔伊在薄薄的天光里睁开双眼。
完全的清醒,彻底的清明……方才他搂着李文森时呢喃般的睡意,就像清晨笼着花朵的梦境,随着露水而来,随着露水消失。
又或者,从来没有出现过。
……
为了不打扰她的睡眠,他放在枕头下的手机被调成静音,屏幕亮度被调成最暗,此刻正低调地闪烁着,从昨天晚上三点四十七分开始,没有一刻停止。
他那位可敬的教父干出来的好事。
乔伊从枕头下把手机拿出来,愉悦地盯着已经快爆炸的收件箱,生平第一次觉得,在“木乃伊新鲜包邮”、“古墓藏品现货待售”这样的通知短信外,偶尔收收几条无伤大雅的寒暄短信,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
他推开门,猫一样寂静无声。
客厅乱得像遭遇了外星人的入侵,书架上的珍贵书籍横七竖八地放着,伽利略的手稿印着湿漉漉的茶水痕迹,正凄凉地躺在地上,封面上还有两个可怜兮兮的灰脚印。
其他物件也不能幸免——他的天文望远镜,他的显微探测器,他公元前三万年奥瑞纳西岩画的首次拓印本,还有他们平时手写的杂乱笔记都零零散散地铺在地上,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收拾。
乔伊在那些价值连城的摆件边停下脚步。
他想起昨天晚上李文森被他抱到餐桌上时,她宽大的衣袖如何从她手肘上滑落,她修长的手臂是如何轻轻扫过桌面,而这些水晶餐具、花器和陶瓷,又是如何一件一件从桌上跌落,在寂静的夜里摔成晶莹的碎片……
乔伊垂下眼眸,微微勾起唇角。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连续不断地提示着有信息进来。乔伊蹲下身,把李文森的笔记本和书一件一件地从一地狼藉中挑拣出来,抚平折角,这才放回书架。
“您忘了整理自己的书。”
伽俐雷阴郁地蹲在墙角:
“恕伽俐雷直言,那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光伽俐雷的好朋友伽利略先生的手稿就抵得上一群人一辈子的生计,只要您授权伽俐雷动文件,伽俐雷就能立刻帮您整理好。”
“不必。”
乔伊伸手取下书架上一本《梵高绘画符号研究》:
“如果她喜欢看着些东西摆在地上,那就让它们摆在地上,她不吩咐你收拾,你就不要动。”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情人。”
伽俐雷的声音更阴郁了:
“但夫人却不是,伽俐雷刚刚不过小小地询问了一下夫人是否要准备二次蜜月的机票和行李……夫人却直接叫伽俐雷闭嘴,小气到连即将到来的长假都不打算和您一起度过。”
“……”想象出来了。
乔伊没有再说话。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完全从山岗上升起,山谷间笼着薄雾。
书架边一格一格的药格上镶嵌着精致的彩绘玻璃,他把大部头画册放到一边,伸手从空了的隔层深处取出一个小小的墨绿色丝绒盒子来。
绒布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已经有了一些年岁。
乔伊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拂去盒子上的尘埃和蛛网,像开启一个尘封多年的梦境一样,慢慢地把盒盖打开。
晨光稀薄,晨露熹微。
他展开手指。
一枚极简单、极简单的祖母绿素金戒指,带着几个世纪前的古老回音,正静静地,躺在他手心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漏发了的红包,容宝宝一个个补上。
大家觉得剧情慢是正常的,因为宝宝还没想好要怎么写。
今天乘地铁时瞪着“鲜花、蜜糖、匕首三个词发了快半个小时的呆。
当时随手写得欢快,现在回想,简直想把当时的自己从窗户里丢出去?
ps。下章后天。
☆、第113章 hapter 113
那枚戒指是古董样式,难得没有带着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浮夸的首饰制作风格,简约到近乎冷淡,内里却被工匠用极细致的笔触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每隔一毫米就镶嵌一枚钻石,每颗钻石都完美实现七十一个切面。
而精致的半圆柱形祖母绿宝石,正静静地镶嵌其中。
不刻意张扬,也不刻意低调。
就像无数的繁星拱着一枚墨绿色的月亮,是一种低调的、不外显的高高在上。
乔伊把戒指微微举起。
他身侧墙壁上开着一扇天窗,镶嵌巴洛克式的彩绘玻璃,已经年岁久远。淡淡的天光从窗子里透漏出来,浅灰的,深蓝色,墨绿的光,在他白皙的手指上落下半明半昧的,花的影子。
剔透的宝石沉浸在这古老的光辉里,静谧的历史与光影交织,美得像个谜。
伽俐雷无声无息地飘到他身边,看不见的极细射线一点点扫过石头的纹理,无声地分析它的硬度、颜色浓度和切割水平。
半晌,乔伊收回手,望向伽俐雷:
“你的女主人又跑去了阁楼?”
“……”
伽俐雷罕见地没有回答他。
它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枚戒指上,电子眼细细的光线一点点扫过祖母绿光洁的切面,两秒钟后忽然嘤嘤嘤地飞起来,看不见的电磁波身体穿过了书架,在客厅里到处乱窜:
“卧槽!伽俐雷的电子眼检测到了一枚84。72克拉的祖母绿钻石戒指!伽俐雷的电子眼检测到了一枚84。72克拉的祖母绿钻石戒指!好可怕!好吓人!吓死电脑了!”
乔伊:“……”
很好,现在连他们家的电脑也会说脏话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松松地把戒指笼在手心,转身朝扶梯走去:
“清晨她醒来之后,是否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伽俐雷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枚戒指,生怕乔伊一不小心把它摔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很多根烟。”
伽俐雷恨不得飘到乔伊的手心里守护那颗贵重的宝石,但鉴于最近的电压越来越奇怪,时高时低,它身上安装重力系统,一个没站稳,差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你要找她鉴赏古董吗?”
伽俐雷委婉地提醒道:
”老实说,伽俐雷觉得您此刻找夫人鉴赏古董有点不大妥当,鉴于她昨天晚上的运动量大大超过了她身体能负荷的程度。”
“我当然考虑了她身体能负荷的程度,否则她今天早上就不会如此敏捷地试图从我床上悄悄离开。”
乔伊淡淡地说,修长的手指慢慢拂过雕花的扶手:
“这枚戒指我已经准备了七年,真是漫长的时光,是不是?”
……七年?
夫人和先生认识,好像也是七年前?
它冰冷的电子眼扫过他微微勾起的唇角,由无数电线、数据组成的大脑中油然而生一个极其可怕的结论。
“伽俐雷有种不祥的预感,先生。”
它飘在乔伊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您找夫人,是想?”
……
客厅里没有开灯,素白色窗帘在昏暗的光影里静默地垂落。
“没错。”
乔伊走在长长的旋转扶梯中央,愉悦地、头也不回地说:
“我打算找她求婚。”
“……”
Oh,no。
变压器爆了一个电火花,伽俐雷一个趔趄,这一次真的“扑通”一声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
阁楼是李文森的秘密基地。
它曾经冷冷清清,如今也斑斑驳驳。蔷薇花的藤蔓扎进它每一块青色的砖石,顺着时光的缝隙生长、盛开,汇成海洋。
乔伊在一扇已经脱色的木门前停下脚步。
尘封的老阁楼,尘封的岁月,尘封的故事。
还有故事里,尘封的女孩。
他假装不知道她在阁楼那些灰尘扑扑的杂物里藏了多少秘密,就像他假装不知道她的年纪、心事和过去。
他慢慢推开门。
蔷薇花在灰蒙蒙的云层下湿漉漉的盛开,她随意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正背对着他,望着山那边浮动的雾气,不知已经望了多久。
乔伊顺手把手机放在棋盘上。
接下来,就仿佛梦里出现了千百次的场景,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那样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腰。
她漆黑的长发铺满她的背脊,如同丝缎。
而窗边澄澈的玻璃印着水光山色,他灰绿色眼睛,像山谷间无人的深潭,带着深秋落叶和草木的气息,慢慢映入她的眼帘。
“你总是花几个小时来望着这扇窗。”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
“你在看什么?”
“海。”
“但是那里只有山。”
“海水干枯了,就是山。”
她指尖的淡蓝色烟雾袅袅地升起,融进远处深深浅浅的山黛里。
李文森微微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向后靠在他的肩膀上,望进他灰绿色的眼睛:
“真奇怪,乔伊。”
“奇怪什么?”
“在梦里,我好像曾和你这样站在这里,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
乔伊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语气与往常一样,听不出丝毫异样:
“是么?”
所幸李文森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她只是仰靠在他肩膀上,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你今天不是要和耶鲁的布朗教授视频会谈?”
“他感冒了。”
“格林教授和我说她有事找你。”
“我取消了。”
“那布鲁教授呢?他为了约你的时间已经排了三个月的队。”
“他。”
“所以?”
“所以我整天无所事事,只好在这里陪你看海。”
他望了一眼窗外看不见一滴水的山丘,从善如流地说,修长的手指顺势滑进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顺便,如果我的女朋友不打算把我赶走的话,我想和她聊一聊,某些比彩虹教授们更重要的事。”
……布朗的意思是棕,布鲁是蓝,格林是绿。
这些姓氏,的确非常的……彩虹。
李文森瞥了一眼他们相扣的手指,没有挣脱,却也没有反握:
“比如?”
……
很好,乔伊,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想象一下这个场景吧。
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清晨,湿漉漉的雾气笼罩着鲜花与露水,他将她拥入怀中,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轻声询问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而她仰起头,以吻作为回应。
多么顺理成章。
简直完美无缺。
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
“比如,你……”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然而,就在乔伊微微张开双唇,打算说出这句李文森无法拒绝的问句来时,他忽然意识到——
哦,不,这句话太愚蠢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当然愿意成为他的妻子,根本无需再确认一遍。
李文森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终于忍不住说:
“你什么?”
……
不,这不科学。
乔伊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冷静地想。
他的情商测试和智商测试都是满分,无论在多大的场合都从未出现“紧张”这种豪无意义的情绪。
而这场求婚,他已经准备了七年。
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都被他设想过,每一句他应当说出口的句子,都被他一再润色才最终敲定,除非他的大脑大脑可能游进了一千条金鱼,否则无法解释他此刻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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