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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把底下的水缸接满就行了！”牛大厨黑着脸道。
　　沈慧看看牛大厨又看看顾正钦，这两人没一个人愿意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儿，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上菜，上菜，人都去哪儿了？”牛大厨喊道。
　　沈慧刚好闲着，就主动过去端了托盘，看到上面的纸条正是要了红枣乌鸡汤的那张，还是个包厢！
　　“你们的——”
　　沈慧心里呵呵两声，走进包厢，“红枣乌鸡汤，焖柏籽羊肉，葱姜牛肉饭！你们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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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打探
　　“先别急着走，不是说这些菜都对身体有好处吗，我们大老粗不懂这些，你也不跟我们讲讲每道菜都有啥用？”
　　沈慧抬头看到冯副军长淡然的看着她，冯副军长的旁边还坐着陶副军长以及其他家几个政委和JN军区的领导，原本正用勺子盛汤呢，听到冯副军长的话也停了下来，想听听这小同志怎么说。
　　“好！”
　　“红枣乌鸡汤具有补血的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我就不多解释了。这道焖柏籽羊肉用的是SX地区的柏籽羊肉，这种羊肉俱有“土人参”的美誉，能够调血理气，安神补心。”就是贵了些！
　　沈慧顿了顿又指着葱姜牛肉饭说道：“这道饭具有健脾益胃的作用，其中生姜味辛微温，具有温肺止咳、平喘的作用，而牛肉味甘性平，可健脾益胃、补虚生血，长时间食用，可以逐渐温养脾胃。”
　　“哎，那这个呢？”见沈慧说的流利不打磕巴，其中一个首长指着吃的只剩下个鸽子脑袋的盘子问道。
　　“这是清蒸枸杞鸽。具有补肾益精，养肝润肺，补血明目的功效，尤其适用于糖尿病、贫血等症。”沈慧张口就来。
　　一边暗暗吐口气，心里庆幸小草为了方便莫麦子给客人讲解，特意将菜单上的各种菜品的功效写了下来，她当时也拿了一份，想着记下来，万一有人问了她也能说出来，没想到还真有人问了。
　　“嗯，不错，那我老伴的心脏不太好，你这里有合适的食物吗？”这个人又问道。
　　“我们这里有一种五味子茶，具有养心安神的作用，我可以给你包一些带回去，您的夫人平时可以的加上冰糖用开水冲泡当茶水饮用。此外，奶汁驴肉煲也有同等功效，不过我们店里目前没有驴肉，做不成这道菜。”
　　一直到牛大厨端着几盘菜进来，这些人才放过她，而最先提问的冯副军长依然神色淡淡的，沈慧也搞不清楚他真的就是想知道，还是故意刁难，毕竟自己把他看好的女婿截胡了。
　　出来后，沈慧站在门口，从虚掩的门里还能看到几个首长满足的样子，也总算明白牛大厨为何嫌弃她了，相比之下，揍一顿显得太幼稚太没水准了，瞧瞧这，不过是请人吃个饭，连话都不用说，水就乖乖的来了。
　　他让顾正钦把这些军区首长请过来，而且是五六个人，这么强大的阵容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想来水利局的人应该也得到了消息，毕竟是他们有亏，若是在这时候被这几个首长知道了他们故意停水，尽管不是一个系统，但他们依然无法承受。
　　所以，水来了，想来以后水利局的人也不敢再无缘无故的停他们的水了。
　　而且，还趁着这个机会拉近了顾正钦和几位首长的关系，一举多得。
　　好吧，看在这个的份上，她勉强不介意这一桌将近十多块的成本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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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来了！”莫麦子神采飞扬的从厨房里出来，盘子上是几碗炒饭。
　　“你们先吃，剩下的我去端！”沈慧端着几个脏盘子说道。
　　这会儿已经半下午了，吃饭的人少了，他们总算能抽出时间饱餐一顿了，齐嫂子他们就用剩下的材料做了简单的炒饭。
　　她把最后一桌客人的碗筷收了，进了厨房，让牛大厨、齐嫂子他们忙碌了一中午的人先去吃饭，她再煮个汤端过去。
　　自然不可能用太好的材料，弄了点儿海带丝，胡萝卜丝、豆腐皮丝做了个海带丝酸辣汤，临出锅前又撒了点盐和干虾米，嗯，虾米跟海带丝一样，买鱼人家送的。
　　吃过饭，就到了最重要的环节，数钱！
　　“全在这了！”沈慧将纸箱子里的钱倒出来，顿时桌子上噼里啪啦，有纸币，也有硬币。
　　“看起来不少！”林嫂子说道。
　　“数吧，牛大厨你数一块的，齐嫂子你数五毛的……”沈慧将钱划分开数，她自己则圈了一堆一分钱的硬币。
　　半响，每个人报出自己那里的钱数，最后加在一起，一共一百零七块钱！
　　“今天一中午用到的成本的不超过三十块钱！”牛大厨说道，最贵的也就是军区首长那一桌了，而且还是免费的。
　　“那不就是这一中午挣了七十七块钱么！”王嫂子惊叹道，“沈慧，你发财了！”
　　沈慧却并不见得多高兴，她可没有这么乐观，“今天是第一天，所以人才多，而且打了五折，三天五折过后可就来不了那么多人了。”
　　而且这一百零七块钱是十几个人努力的结果，要是平摊下来，一个人才赚了不到十块钱！
　　“也是，慢慢来，等到店里的名声出去了，生意慢慢就好了。”林嫂子贴心的道。
　　正说着呢，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孩走进来，“都有什么菜？”
　　“这是菜单，您先看看！”莫麦子走过去递过去一份菜单。
　　其他人这时候也起身收拾东西，洗碗的洗碗，给新来的客人送茶水的送茶水。
　　看着这会儿人不多，沈慧就让牛大厨先去后面的院子休息了，他的年龄摆在那里，不如她们年轻人能熬。
　　“给我打包一份鸡肉炒年糕、一份肉丝炒年糕！”一道声音响起，沈慧抬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
　　“好的，您稍等一会儿，拿上就来！”莫麦子走过去接过对方的两只碗。
　　“哎，你不就是早上去我家提水的那个人嘛！”中年女人突然说道。
　　众人闻言看到中年女人指着正往收银台的桌子上铺桌布的顾正钦说道，沈慧定睛一看，原来她正是那个第五家。
　　“嗯！”顾正钦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慧一看，这样的态度哪儿行呢，人家可是好心借水给他们了！
　　“我是养身堂的店东家，谢谢你家的水，先坐吧，这是店里自制的大麦茶，你尝尝。”
　　“哦，好的！”中年女人笑着坐下，又悄悄的问道，“这人是你家店铺里请来的啊，看起来不爱说话，是哪里人，有对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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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原因
　　“咳咳，不是，亲戚介绍的亲戚，来帮忙的！”沈慧随口胡扯道。
　　中年女人又道：“我刚好有个外甥女在纺织厂当会计，还没找对象呢，我瞧着这年轻人不错，大妹子，你跟我说一说呗！”
　　这年轻人的精气神特别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果然不是店里请的帮工！
　　沈慧余光瞟了眼顾正钦，明明这阿姨的声音大的全店里都听到了，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将东西一样样的慢条斯理的摆在铺好了桌布的桌子上。
　　“呃，回头我帮您问一问！”沈慧含糊道。
　　回头就把顾正钦回家去，二十五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招蜂引蝶！
　　“好好好！”阿姨连声道，听在她耳朵里就是这人还是个单身的呢！
　　“阿姨，我们这里中午停了两个小时的水，城里经常停水吗？你也知道，我们饭店用水多，一停水，连饭都做不成！”沈慧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们这里又不缺水，不是经常停水，你不用担心！”阿姨摆摆手。
　　“哦，这样啊，那我们还真是倒霉，第一天开业就碰到这种百年难遇的停水，要不是你家还有水，我们今天可真的要糗大了！”沈慧自嘲的道。
　　要不是牛大厨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各种材料洗干净处理了，要不是这个阿姨恰好有个儿子在水利局工作，要不是顾正钦任劳任怨的挑水，今天养身堂真的会成为城里的一大笑话了！
　　“哎！”
　　阿姨叹口气，看着沈慧欲言又止，想说吧又怕得罪人，不说吧，万一她外甥女真的跟这个年轻人谈了对象，这个年轻人又是她的亲戚，到时候说点儿外甥女的坏话，那不得吹了啊，真是头疼！
　　“阿姨，您怎么了，头疼是吗，要不要带您去医院看看！”沈慧见她捂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不用，不用！”阿姨摇摇头，咬咬牙，最终外甥女的亲情战胜了儿子的嘱咐，她扯着沈慧的袖子问道：“那几个小门是干啥的？”
　　“哦，是包厢，也是吃饭的，不过私密性要好，如果阿姨有事儿和朋友谈，可以来这里，保准没人打扰你！”沈慧道。
　　“嗯，挺好的，你这姑娘是个有主意的，肯定赚大钱！那啥，能让我看看里卖弄是啥样儿的吗？”阿姨夸道，一般人那里舍得花钱弄包厢啊，但是真弄出来还挺好，她要是有钱了肯定愿意去包厢吃饭。
　　“可以，您跟我一块来吧！”沈慧早就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虽然猜测不出她想通了什么事儿，但她也知道看包厢是个借口，其实是有话要说吧！
　　阿姨先进的包厢，沈慧随后回头看了沈聪一眼，示意他看着点儿，嗯，顺便别让人偷听了去！
　　“哎哟，真不错，这位置坐着真舒服！”阿姨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说道。
　　“嗯，底下铺了坐垫，冬天坐着也暖和！”沈慧笑笑道。
　　“嗯，姑娘，你坐！”阿姨拍拍旁边的椅子。
　　沈慧面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要说了！
　　“姑娘，其实中午停水不是偶然，是水利局的人故意干的！”
　　“什么？他故意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又不是没交水费，天哪，我们今天差一点点就搞砸了！”沈慧故作不解的问道。
　　“哎，之前中秋节卖月饼的也是你吧！”阿姨问道，沈慧点点头，她又道：“你的月饼挤兑的吉祥饼干厂这次剩下了不少的月饼，你现在又开饭店，还弄这么别致吸引人，成为H成最好的饭店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候，谁还去其他饭店吃饭啊！”
　　这姑娘自从中秋节开始，几乎是城里的‘名人’了！
　　H城的饭店说起来不算她家才开的，就一个国营的人民饭店，其他的都是食堂性质了。
　　所以，其实是国营饭店的人有远见的买通了水利局的人先下手为强了？
　　就听阿姨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国营饭店现任的经理的小舅子就是水利局的副局长，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沈慧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能这么随意，毕竟收买的时候还要考虑再三，要是亲戚关系那就是一家人的事儿。
　　“姑娘，阿姨跟你说的可不能跟别人说，你自己心里也要有点儿数，他们那些当官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今天你避过了这一劫，谁知道啥时候人家又来那么一下子，让你防不胜防的。你还是要想办法把事情给解决了，不然到时候生意肯定受影响！”
　　阿姨这话到是真的再为她考虑，沈慧很感激。
　　“嗯，阿姨你放心，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入了我的耳，就沉在了我肚子里，绝不告诉第三个人！”沈慧安抚阿姨道，也让她彻底的放下心来。
　　“嗯，行了，阿姨要跟你说的就这些了，走吧，我的饭该好了！”阿姨笑着站起身道。
　　两人出了包厢，莫麦子正在询问买炒年糕的阿姨怎么走了。
　　“小同志，阿姨没走，去参观包厢了，弄得不错！哎，这是我的炒年糕吧，真好看，多少钱？”
　　“咱们邻里邻居的，这不能要你的钱！”沈慧想着刚才的话，这钱可不能收。
　　“这哪儿能行！”阿姨悄悄扯扯沈慧的袖子，低声道，“这不是明摆着我说了啥，你才不收钱的吗，所以，这钱你不收也得收！”
　　呃，好吧，阿姨您可真聪明！
　　“那少收点吧！”沈慧给莫麦子使了个眼色，又比划了个二，意思就是二折，收个成本就行了，想着，她又包了一包桂花酥递给阿姨，“不值钱，拿回去给您家小孩子吃吧！”
　　“那就谢谢了！”阿姨想着可能是啥自家做的糕点，也就没客气收下了。
　　送走阿姨，沈慧沉下脸来，尽管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可避免的，都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眼下，除了新意和好的品质，在其他方面，养身堂几乎没法和人民饭店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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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观察
　　国营人民饭店是全国闻名的，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而且长久的时间也使他们积累了大量的客户，而且全程最好的厨师也几乎都在人民饭店，加之人民饭店的待遇好，能进入其中工作的人几乎都是靠着各种各样的关系，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是最为养身堂所忌惮的。
　　因为他们背后的关系，一旦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接下来倒霉的就是养身堂了，谁让养身堂就是几个没权没势的乡下人开的呢。
　　至于先前借着冯副军长和陶副军长的狐假虎威，并不能维系多长时间，唯一可以做点儿文章的就是牛大厨和陶副军长是多年的好友，但沈慧不想利用牛大厨。
　　“怎么了？看你眉头皱的！”顾正钦出来就见媳妇坐在收银台后面发呆，估计刚才那个阿姨没说什么好消息，她明显情绪不高。
　　“没有，就是想着冬天的蔬菜少，要是我们店里能进些新鲜蔬菜，估计生意还能再好一些！”沈慧随口说道。
　　不过这些问题她以前的确想过，店里的用到的菜几乎全是干货或者是冬天常用的萝卜白菜，可惜这里是北方，以后倒是会出现暖棚种菜，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
　　“不着急，慢慢来！”顾正钦也不介意她没说实话，估计问题不大，她自己就能解决了，“对了，你店里的厨师就牛大厨一个么，你要是想留下齐嫂子他们帮忙，还是提前签个合同比较好，金钱方面一定要提前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出现经济纠纷！”
　　“嗯，我正有这个想法呢，不过还得三天后，等到没有五折优惠了之后，再看看一天的客人有多少，牛大厨能不能忙的过来。”沈慧说道。
　　“你自己有主意就好！”顾正钦尊重媳妇的想法。
　　“店里晚上的人应该更多，等打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要不你和沈聪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去后院收拾个房间和齐嫂子他们一块住。”沈慧又道。
　　实在是从城里回营区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太远了。
　　“不行！我等你一起回家！”顾正钦摇摇头，这里连个被子都没有，晚上能冻坏人，不过是晚一点，他和沈聪还不在话下。
　　“可是明早还要过来啊，这样不是折腾么！”沈慧翻个白眼，不就牛大厨也住后院吗，再说有齐嫂子几人在，也没啥的啊。
　　“不行，明早早点儿起来搭陈清泉的车。”顾正钦说道，“再说他们三个家里都有孩子，你不让人回家，人家的孩子和男人都不着急吗？”
　　好吧，说的真有道理。
　　下午逐渐过去，夜晚渐渐来临。
　　店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工厂上班的人，趁着便宜出来吃点儿带汤的汤饭，再要上一个馒头和一叠小菜，又暖和，吃的还饱，而且还只需要食物一半的粮票。
　　所以，一开始要的最多的就是汤饭、馒头和小炒菜。
　　之后也有那些得到消息，听说这里不错的人过来尝尝鲜，会多要几种招牌菜。
　　总之一晚上下来厅堂里热热闹闹，包厢里也来了一桌人，一看就是领导架势，估计是有事儿要谈。
　　牛大厨知道沈慧他们要回营里，等到十点钟的时候他就让他们走了，这会儿店里也没啥人了，他一个人就能应付。
　　只有一辆吉普车，众人使劲儿挤了挤，又把各自的孩子抱在怀里勉强够坐了。
　　到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明早还要早点儿去，众人回到及就赶紧洗漱了休息。
　　一连三天过去了，第四天沈慧让其他人先在家休息，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先看看情况。果然，没有了五折的优惠，店里的人少了一大半，好在牛大厨的手艺没的说，短短三天，就成功留下了一批食客。
　　沈慧观察了一天，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
　　各单位的食堂都一样，都是做好了饭盛在大盆中推到食堂里卖，那么多人，等到打到饭吃进嘴里，饭早就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店里又只收一半的粮票，虽然价格上要贵些，但他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这些钱拿到黑市上，也只将将换回够这顿饭的一半的粮票！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算清楚这一笔账，与其换回粮食还要回家自己开火做饭，还不如在这吃一顿更划算呢！
　　好在人多，虽然利润不高，但加起来也不少。
　　而另一方面就是这些人手里的钱比粮票多，粮票也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