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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煜看着上面的头发犯难，说：“你断掉的头发堵住了拉链的齿。”那一刻，听见顾煜这么说的顾雅涵，有想死的冲动。
　　“你有没有给人拉过拉链啊。”顾雅涵最后吼了一句，暂时地忘记了身后的男人还是自己的董事长。
　　顾煜嘴角不着深意地笑了起来，摇摇头：“我当然没有给人拉过拉链，没有人给我做实验。”
　　他的言外之意，她是试验品？
　　让顾煜帮她解决就是她这辈子做出的最大错误决定，她郁闷至极，然后说：“这下怎么办，我就这么穿着去酒宴上吗？”
　　她在心里怪顾煜，都说了不去，他就要要逼着她去，要是不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样穿着，确实不好看，还是等等吧，把外套披上，我带你的服装店里，将后面的拉链剪掉，再换一件。”顾煜想了想，说。
　　顾雅涵怨恨地转过头，明眸对上男人：“你不早说，你不止是手糙，心还糙，要是早说去服装店里，用把剪刀解决，我的头发还不至于扯断。”
　　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是你让我扯断的。”
　　“顾煜，你都三十二了，别跟我在这里装嫩装无辜，全世界都嫩都无辜，就你最有心计，最变……”态字没有说出口，顾雅涵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看着眼前男人阴霾的脸，就知道，顾煜此时此刻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以前你不嫌我老，先在嫌我老了，三十二是男人黄金年龄，你懂不懂。”
　　顾雅涵望着不悦地说出这几句话的男人，惊呆了。
　　顾煜发动车子，重新在路上行驶开来，来到一家品牌服装店，他拉着她进去。
　　顾雅涵一直低着头，实在是没脸抬起头来啊，谁会因为一撮头发卡死拉链，进店解决的，也只有她了。
　　再悄悄地看看顾煜，他哪里有半点丢人的样子，完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女店员上前给她解决拉链的时候。
　　顾煜还和女店主，开心的聊了起来。
　　顾雅涵难得看见顾煜能够笑得那么开心，犹豫她是在换衣室内，但是换衣室的门帘却没有拉拢，透过缝隙能够看见他欣喜的模样，却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话。
　　
　　第126章　我在这里种草莓好不好，是不是这样你就喜欢了
　　
　　店员在给顾雅涵处理拉链的时候，又是很久，顾雅涵反头看：“不会又处理不好吧？”
　　店员笑了笑：“不会，用镊子将里面卡住的头发一一钳出来就可以，不过您要想快一点的话，这套礼服就要毁了。”
　　顾雅涵手臂的肌肤碰触到身上的裙裾，这么贵的东西，还没有穿就毁了？
　　想着可惜，她还是耐着性子，让店员解决好。
　　外面的人聊得越来越开心，而那个女老板，聊得最兴奋的视乎，手直接拍在了顾煜的二头肌上。
　　顾煜和女人没有这么熟稔过，至少，两年前，没有过，他和傅远臣都是女人勿靠近的冰山雄xing动物，两年后，变化不小么，和人家都能调/情了。
　　“好了，小姐。”店员须臾了一口气，终于处理完毕，要怎样才能将头发卡成这幅样子。
　　顾莘莘点头道谢之后，就提着裙子，小声走了出去，而顾煜和那女人都是背对着站着，她脚下当时为了方便换的是平底鞋，走路轻飘，细微的声音都被两个人谈话的声音给盖过了。
　　顾煜眼神微微瞥向后面，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想背后偷袭的话，他早已发现敌情。
　　“这次比上次配你，顾煜。”
　　这个女老板大概和顾煜是熟人，不然不会直接叫顾煜的名字了，顾雅涵只听见那女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做，这次的比上次配？
　　上次，顾煜什么时候还带着某个女人来过这家店？
　　那女人接着又感慨了一句：“可惜，是你妹妹，不然，参加酒宴都每次都不需要找女伴了，你将她打扮得这么好看，将来有一天也是挽着别人的手去酒宴上的。”
　　“妹妹怎么了，不是没有血缘关系么。”顾煜毫不避讳地对身边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方并不惊讶，而是莞尔一笑，两个人都颇具深意地相视一。
　　顾雅涵表面上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乖乖地站在一旁，最先发现她的人还是女老板，顾煜倒是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
　　这位女老板，很热情，一转过来就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在顾雅涵的腰肢上涌双手掐了一下，估摸了一下她的腰围。
　　然而，依旧笑着对顾煜说：“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高定的礼服都不合身，作为男人送礼服来说，是不合格的。”
　　顾煜点头，认同她说的话，不过嘴上的话，却让顾雅涵尴尬至极。
　　“是我的错，我还用两年前的眼光审视她的三围了，这么，就估摸错了。”
　　顾雅涵听着顾煜说的话，这种话，在什么时候好像听过呢，不对？
　　她挑眉，眼睛一亮，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是那天在别墅里，洗澡出来，睡衣不合身，她自己说过的话。
　　怎么这个男人会知道，是巧合，还是顾煜安装了监控？
　　如果是后者……顾雅涵就拿一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望着顾煜眼里面若有似无的笑意，大概是后者了。
　　她白了顾煜一眼，嘴上还轻声骂了他一句：“BT。”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没有听清楚她在讲什么，却又听到了她说话，于是问：“你刚刚说什么？”
　　顾雅涵自然不能说自己在骂顾煜那个人，BT地装了摄像头看她，她摇摇头，连带着手上的动作，摆手说：“没说什么。”
　　“处理好了，我们就走吧。”顾煜对她说，转而，又对顾雅涵身边的女人说，“书云，我带她先走了，除夕快乐。”
　　“同乐，去吧。”女人脸上甜甜的笑意，说道。
　　顾雅涵看在眼里，自己示意了一下，便先往外面走了，给些时间人家两个浓情蜜意比她夹在中间当电灯泡来得实在。
　　顾煜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她在寒风中紧缩，双手环抱着自己，又没有车钥匙，只能站在车子旁边干等他。
　　大概两三分钟后，顾煜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之前在车上不好的脸色，顾雅涵还记得，现在他满面春风的，和这寒冷的冬天实在是不搭调。
　　书云？原来那个女人叫书云，倒是个诗意的名字，看上去人家那么好，和顾煜也不配。
　　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是她自己的，落在了店里，肩膀上也多了两只温暖的手掌，顾煜给她披上的。
　　她刚刚有些粗心，就算冷到了还没有记起外套的存在。
　　“冷不死你。”他的话说出来总是带着点无情的感情色彩。
　　她将两只手伸进外套的两只袖子当中，将外套扣住，里面是高定的礼服，两者一混，不相符到了极点。
　　不过，风度和温度之间，她还是选择温度吧。
　　等顾雅涵要反驳他两句的时候，顾煜已经走到车子的副驾驶车门旁，给她开了车门，她钻了进去。
　　车子里面的暖气，让顾雅涵终于感受到了温暖，谁知道，顾煜一上车，她却觉得比站在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顾煜的视线放在她露出来的脚踝上，那双平底鞋，大概是她吃了七公分高跟的亏，才知道换的。
　　何况他说过，下次看到她穿五公分以上的，看一双扔一双，这次倒是合他的意。
　　只是不同时期，不同对待，见过谁参加晚宴，一套华美的高定礼服搭配一双平底鞋的么。
　　“看来，这些年你跟着秦漠远，品位LOW到爆。”顾煜说着，发动车子，决定给她来一个改造。
　　顾雅涵也懒得管，现在她就是瓮中的鳖，只能仍有顾煜折腾，反正吃完饭，她就可以解放了。
　　该打扮地也打扮了，顾雅涵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折腾，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大冬天的，到时候还不让人穿外套，想想，就心里憋屈。
　　顾雅涵最后坐在车上的时候，已经不开心。
　　顾煜自然是关照到了她的心情，他没有去安慰她，也没有说任何一句好听的话，他想知道，现在顾雅涵究竟可以为了待在珀尔忍多少。
　　他要挑战她的底线，因为，现在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挑战他。
　　若不念旧情，他早就毁了秦漠远了，既然秦漠远是她的心头肉，就是他的眼中钉。
　　其实非但他是这样的，顾煜想象得到，秦漠远现在对待他的态度，何尝不是。
　　快要到达目的地，顾煜看了一眼靠着闭目养神，细眉却皱着弄出痕的顾雅涵，说：“马上到了，笑一笑，不要到时候下车，都觉得你是被我逼着来的。”
　　顾雅涵睁开眼，看着他，难道不是他逼着过来的么，拿着孩子，逼她。
　　顾煜在她眼里面看到恨意带来的怒火，她有什么资格恨他？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产生怒意？
　　车子本来行驶地好好的，刹那就靠边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让扣住了安全带的顾雅涵还是惯性地往前倾了一下。
　　“你干什么，要是前面来车子，你是想死吗？”顾雅涵愤愤地看着他。
　　顾煜的双手离开方向盘，来到她的脸蛋上，捏着她的脸，然后说：“笑不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说完，就捏着她脸上的肉，往两面轻轻一拉，嘴角咧出认为的笑容来。
　　要多假就有多假，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惹人心烦。
　　“你最好，给我好好地保持笑容，这可是除夕，平常你的性子，我可以纵容你，团圆饭就该有一个团圆饭的样子。”他这么一说，好像什么都是她的错了。
　　顾雅涵失笑，这下，倒是笑出来，可是，那样子，比哭都要难看。
　　“你要是别人强迫着，你能笑出来？”她动了动脑袋，一边反问顾煜，一边甩开了他的手，极其不悦。
　　“要是你再这个表情，满身是刺，我就给你一根一根扒掉。”顾煜的手指，点在她的脸上，接着是颈脖。
　　只要是果露在外的肌肤，都点了个遍，顾煜说：“我在这里种草莓好不好，是不是这样你就喜欢了，就开心了。”
　　她立马拢住自己的外套，防备地看着顾煜：“你BT。”
　　“今天你是第几次说我BT了，要是我真BT起来，你会承受不了的，最好乖乖的，这样的话，我还会想着你的温顺，对你好一点。”顾煜眸色深深，望着她。
　　听着他这话，感情，他对她的好，都是施舍。
　　不对，不恰当。
　　施舍还不用拿东西去换，她不同，还要听话了，才能得到顾煜的chong。
　　可她觉得顾煜不明白，两年后的她，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男人点滴的爱。
　　顾雅涵自己看着车子的后视镜，不过为了完成一些事情，她也许是该温顺一点，刺猬不讨喜，那样的话会不小心扎到顾煜，最后会被当球一样踢出珀尔。
　　她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妆容相宜，一点一点挂上强装的笑，她自己都在想，要有多大的演技才能装得这么好？
　　
　　第127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顾雅涵到现在都是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着顾煜来参加什么晚会。
　　到达了目的地，顾煜修长的手就伸到了她的面前，拿过她的包，拉开拉链，然后从里面掏出她的手机。
　　顾雅涵就要阻止，可是一想到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为了手机闹得那样的境地，不值。
　　于是，她放弃了抢夺手机的想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在顾煜的手中，关机。
　　他还振振有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正确，说：“为了避免你参加晚宴的时候被人打扰。”
　　哼，打扰，最扰她的人，就是顾煜他自己才对。
　　他每次都能绅士地替她开车门，关车门，都怕她的头顶会碰到车顶。
　　她下车之后，顾煜就站在她的面前，胳膊肘微弯，他的意思很明显，她只好将自己的手穿了进去，挽着他的。
　　今晚，她是他的女伴，如此，顺理成章。
　　进了酒店之后，顾雅涵才知道，所谓的珀尔内部除夕聚会晚宴，实际上，有着很多珀尔以外，在各个领域有着一定成就的人士。
　　傅远臣正端着高脚杯，和人阔谈，见着顾雅涵挽着顾煜的手进来，放下了酒，往他们面前走。
　　“来了，那些人等你很久了。”傅远臣对顾煜说，指着哪一块西装革覆的男人。
　　顾煜点头示意之后，傅远臣又从头到脚地将顾雅涵打量了一遍，然后由衷地赞叹说：“这身礼服，真的很配你，不过我怎么记得，顾煜最开始挑的不是这一套？你们该不会是为了挑选礼服耽搁了时间吧。”
　　顾煜看了傅远臣一眼，那眼神，说有多凌厉，就有多凌厉，眼神之外的意思，就是他的话有些多了。
　　换做以前，今天发生的事情，顾雅涵会当做笑料讲给傅远臣听。
　　只不过现在的顾雅涵不好意思说，两个人蠢到一起了，一个卡住了头发，另一个帮忙处理还越弄越糟糕，最后还是要去店里求助。
　　顾雅涵抬头望着顾煜，对了，这个男人顺便还在人家店里和女老板，调得一手好情。
　　“这里的东西，你随意吃，注意一些会让你过敏的食物，我先过去打个招呼，马上过来陪你。”
　　顾煜叮嘱道，见顾雅涵点头了，这才放心地跟着傅远臣过去。
　　顾雅涵找了一个位置坐着，望着站在人群里，挺拔身姿的两个男人，顾煜正装，不得不承认极具魅力，比身边的傅远臣胜上几分。
　　她端起旁边的饮料，轻呡了一口，倘若不是她和顾煜在进晚宴之前，所听到顾煜说的话，和感受到他所做的行为，她一定会认为，顾煜是关心她的。
　　他过去那边，叮嘱她的话，是那样的柔情蜜意，可是，这些东西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一个道理。
　　外表华美诱人，实际上，却是黑暗无比，外像是会欺骗人的。
　　顾煜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台，他就似领军人物，在这样重要的时刻，还要发表演讲。
　　这是上流人士，在晚宴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就连有品位的顾煜，也不能免俗。
　　顾煜下来了，接着是傅远臣，又接着，是顾雅涵不认识的人，她不知道这些讲话，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顾雅涵麻木地吃着周边的美食，然后机械地给台上的人鼓掌。
　　当三文鱼刚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顾煜忽而转头，好看的眼，就和她四目相对。
　　顾雅涵不知道该咬自己嘴巴里的食物，还是愣愣地看着他了，她呆呆地坐着。
　　顾煜身边站着的傅远臣，发现了这两个人的情况，也跟着转过头来，笑着看顾雅涵。
　　顾雅涵被这两个人看得心里发毛，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两个人，胡吃海塞。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一桌，多了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明显是认出了她，特意坐过来的，不然，这两个人不会一唱一和地问：“你不是顾煜的妹妹么，上次森蒂说你从国外回来了，我还不相信，见着你人了，才知道，是真的。”
　　另外一个人说：“那是，不然，顾董事长怎么可能最近心情好，谈生意也好说话。”
　　顾雅涵就觉得奇了怪了，顾煜心情好不好，生意上好不好说话，和她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她的脸色，不太好，本来就是被顾煜逼着来的，还一个人坐在这里跟个吃货一样，吃吃吃。
　　现在一桌上还多了两个爱捞八卦的女人，顾雅涵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看样子，顾小姐的心情不怎么好。”
　　顾雅涵不理会，低头吃完碟子中最后一点三文鱼，打算起身就走。
　　“你这个妹妹回来了，顾煜那个女友就不用出席各种晚宴了，还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可怜了赵家小姐。”
　　顾雅涵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另外一个立马就接上话茬，说：“反正人家赵小姐，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特别好就不工作，现在品牌店不是一样做得风生水起，人家就不是个平凡的人，哪里会因为顾煜不带她就吃醋，倒是顾小姐，顾董事长，真的只将你当妹妹吗？”
　　话音刚落，顾雅涵再看面前的两个人，那眼神就是说不出来的讽刺，她们那样怀疑并且鄙夷地看着她，就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瞧出花来。
　　在这两个人看来，她和顾煜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而且很不单纯。
　　顾雅涵被问得心虚极了，换做两年前，她觉得自己要是和顾煜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也不会管世间的流言蜚语。
　　两年后的今天，尤其是此时此刻，面对陌生人的追问，她犹如被人八光了审视身上的不堪。
　　和顾煜之间所发生的关系，无论是曾经感情上的，还是rou体上的，都很龌蹉。
　　她是顾煜的妹妹，却在十八岁成人礼的夜晚，被夺走了清白，她是顾煜的妹妹，却给自己的哥哥孕育了一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至今，腹部还有一道疤痕。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们，他不是我谁，要论起关系，他是我的上司，我不过就是设计部给他打工的。”顾雅涵想来想去，自己和顾煜的关系不就是止于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