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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暧缠情-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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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暖风,继续开车。

    温度上来了,阮凝比之前舒服些,可高烧让她乏力难受,眉心始终皱巴巴的。

    未森看她眼,又收回,想着天亮了去药店给她买药。

    他车开的稳稳的,本该争分夺秒,却碍于她身上的伤,只能开到六十迈。

    天蒙蒙亮起,车驶入一处小镇,镇子上的人起得早,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

    未森沿着街边找,看到一家小饭店已经营业,停好车,准备下去给阮凝买早点。

    一转头,看到阮凝紧闭着眼,额上的发湿漉粘腻的贴在面颊上,人睡得也不安稳,眉心皱巴巴的,看起来很痛苦。

    再摸她额头,滚烫的,未森担心,喊她:“凝凝,凝凝。”

    “……”

    他推门下车,疾步走进饭店里,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摘菜,问:“老板,附近有诊所吗?”

    女人抬起头,说话时带着口音,“有,街尾向北那条街,过四五家有个小诊所。”

    未森有点慌,“谢谢。”他刚要走,脚步又折回,从兜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帮我熬点粥,再煮些鸡蛋,我一会儿来取。”

    女人起身应好,可一看柜台上的百元,忙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不用这么多。”

    未森已经走出门,拉开车门上车。

    越野车一个急转弯,驶向结尾……

    彼时,第三医院。

    夏培曼急得直埋怨自己睡得沉才发现,苏晴明在一旁安抚,劝她别太着急,已经在找人了。

    苏峥急匆匆的跑到病房,夏培曼一见他,人愣了好几秒。

    “妈,”苏峥心急如焚,“到底怎么回事。”

    夏培曼红着眼圈,“小峥,你……”

    苏晴明解释,“他没事,都是为了任务。”

    夏培曼一听,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抱住苏峥哽咽道:“我就说,我就说呢,我儿子怎么会贪污,他不会做那些事的。”

    苏峥高高的个子,弓着肩去回抱夏培曼,“妈,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夏培曼突然推开苏峥,“小峥,阮凝不见了,你快找找她。”

    苏峥肃然道:“妈,你别急,她会不会出去散步?”

    “怎么可能啊,”夏培曼急得捶胸顿足的,“别说她散步,能有体力走出这个房间都不错了。”

    苏峥又问:“几点发现的?”

    夏培曼回:“我五点半起来的,她床已经空了,我摸了被窝,里面凉冰冰的,人走了有一阵。”

    苏晴明走过来,对夏培曼说:“我跟小峥说几句话。”

    “晴明,一定要找到阮凝,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夏培曼急道。

    “好,你别着急,事情交给我办。”苏晴明担心夏培曼心脏病犯了,一直在旁边劝着。

    父子俩走到走廊外,苏晴明压低声音说:“小陈刚回来汇报,检查医院监控发现是未森。”

    苏峥脸色微变,“他……”

    “他竟然跑这了。”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苏晴明说:“已经派人沿途调取监控了,估计信息很快会上来。”

    苏峥掐着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别走了,转的我头疼。”苏晴明看他,“沉住气,等消息。”

    苏峥眉心紧锁,他能不急嘛。

    未森现在就是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烟,低头点上,强迫自己镇定。

    靠着窗口,目光看着晨曦初升的太阳,夹烟的指间微微轻颤。

    怕,真的怕了。

    ……

    赵凡赶到未家老宅,未哲衍已经坐在客厅等他多时。

    一进门,赵凡心一惊,好似才不到一夜,未哲衍又苍老了许多。

    他靠着老板椅,穿着睡衣,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夹着烟,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烟雾,空气中是浓烈的烟草味。

    赵凡走进,未哲衍好像睡了,指间的烟燃了一半,青烟袅袅从干枯的手指间缠绕、升腾。

    听到脚步声,未哲衍睁开眼,拿开手,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似湖水涟漪。

    “翊之呢?”他知道消息后,再也没睡着,半夜爬起来坐在客厅抽烟。

    赵凡将手机拿出来,“未总走了,让我把这个给您听。”

    未哲衍浑浊的目光落在手机上,点头。

    赵凡按下播放键,话筒中传来未森低沉隽永的声音:

    “爸,对不起……”

正文 第509章 东山再起

    窗外,光倾泻,房内,两人静默。

    “……让您失望了,您教育我这么多年,给予我最大的信任就是把辉腾交到我手上,可现在……很抱歉。

    警察查出的问题,全部由我一个人担着,让辉腾的律师团和公关部出面,解决社会舆论和法律上的问题。

    至于我的职位,让未寻接,他更能胜任。

    还有中沃,”他顿了下,“爸,不要答应他们任何的妥协条件,坚决不注资。现在的中沃,早已经不是过去的大集团,近两年几个大项目的研发,不务实,走的就是个空架子,赚口碑,实际上并没什么实体型的产品带动中沃发展。

    中沃的资金核已经被掏空,辉腾在继续投资,只会将我们也拖垮。

    离婚这件事,不用我们提出来,我想邵家会更急。

    爸,”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我再任性一次。您和妈多保重!”

    录音中断,未哲衍看着手机,脸色发白,眼神愤怒,粗喘着气暗暗扣紧沙发扶手。

    一架飞机从高空飞过,轰鸣的气流声拉回未哲衍的思绪。

    他抬起眼睑,问:“……他到底去哪了?”

    赵凡拧着眉,心含愧疚的摇头,“我真不知道。”

    “……”未哲衍深吸一口气,心尖痛的针扎一下。

    赵凡解释,“未总不让我跟着,从东城分开后,我们再没联系。”

    未哲衍扶额头痛,过会儿,睁开眼,手一挥,“……你走吧。”

    赵凡倾身行礼,转身离开。

    未寻接到未哲衍电话时,他人靠着窗前凝神远眺,昨晚他接到未森发来的一条消息。

    至此,一夜未眠。

    “爸,什么事?”

    “回家趟,有事跟你商量。”

    未寻瞳仁微怔,“……好,我这就过去。”

    ……

    此时,东城禁毒大队会议室内。

    在场的人面色凝重,大屏幕上展示着技术部门提供的一份详细的数据,一直以来调查的内鬼子虚乌有,真正的顽疾是由融信注册的一家网络互联网合作公司,这家公司通过与公安部门进行技术平台合作,使用黑客技术渗透公安内部的网络和通讯客户端,进行信息的窃取和拦截。

    没有腐败问题的发生,没有玩忽职守,以权谋私,在场的每一位心情豁然。

    ‘叩叩’两声,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陈昭言一身肃然的警服,应声,“进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位干练女警,递上一份技术报告。

    陈昭言接过,女警退出会议室。

    苏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纸,“是不是知道消息了?”

    苏晴明看眼苏峥,知道他心急。

    陈昭言頜首,“人逃亡秦皇岛方向。”

    苏峥立刻起身,风一般消失在会议室门外。

    ……

    诊所内,阮凝躺在小床上,闭着眼似睡非睡。

    由于伤口发炎,阮凝从昨晚开始持续高烧,人现在出了一身汗,跟水捞出来似得。

    未森坐在一旁陪着,手边放着刚熬好的粥,担心凉,又让饭店老板娘去街上的劳保用品店买的一保温饭盒装着。

    诊所的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第一眼看到阮凝时,他根本就不敢收,连连催促未森赶紧把人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治。

    大夫姓吴,未森唤他,“吴大夫,你也看到了,现在她烧的厉害,你帮帮忙,先给她打一针,让她挺过去。”

    吴大夫见状,医者仁心,便答应了,先输液,等人烧退些,赶紧去大医院救治。

    未森连声感谢,“谢谢你,吴大夫。”

    吴大夫给阮凝挂了消炎药和退烧的,半个多小时,人开始退烧了。

    未森坐在床边用纸巾一下下印掉她额头的汗,垂眸一眼不眨的看着阮凝。

    吴大夫的诊疗室里面是输液的房间,穿堂的小屋,面积不大,十平不到,两张小床,东西对着。

    隔着一道门,诊室那边开着电视,正播放着一战争剧,与输液室的寂静相比,那边炮火连天的。

    窗户拉着窗帘,白色的布,遮光度不好,阮凝的脸被白色的窗帘过滤下的光照着,更显苍白、虚弱。

    几缕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射在地面,灰色的水泥地上描绘着大小不一的椭圆形光点,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你看久了,眼睛都跟着发直。

    ‘咳……’一声轻咳,未森回过神,赶紧凑过去轻声问:“凝凝。”

    “……”阮凝眉心动了动,看起来很痛苦。

    “凝凝,”未森又低声唤她,“饿不饿?”

    这次,阮凝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一片白,人影在动,她烧的稀里糊涂的,喃呢:“我口渴……”

    未森闻言,赶紧给她倒水,白瓷杯放在旁边的窗台上,将阮凝扶起上身,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杯子靠近嘴边,阮凝抿了几口,抬手去抓杯子,托起杯底大口大口的喝下。

    温水入喉,她嗓子没那么难受,闭上眼,又继续睡。

    未森搂着人,没放下,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火炉,心疼的下巴在她头顶若有似无的摩挲着。

    接下来要去哪,未森目标明确,沿着小路走,一直南下去云南边境,再过境去木姐找梅诺亚,糯坤的老巢现在是他最后的出路。

    如果能顺利逃到木姐,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和线路,未森也没注意其他。

    门外,电视剧播放完,片尾曲响起,未森思忖之际,开始播放新闻。

    “这辉腾有什么想不开的,涉毒走私,这些有钱人啊,有了钱就作啊。”吴大夫边看边叨咕着。

    “!”未森涣散的视线聚集到一点,眉心蹙起,脸色冷下来。

    院子里有脚步声,俩人隔着一扇窗户说话,“真爱管闲事,看电视都能墨迹几句,真是闲的。”女人声音聒噪,“老吴,没事过来帮我喂猪。”

    听这话,女人是吴大夫的老婆。

    “没工夫,屋里有病人。”

    “噢。”

    女人没了声音,吴大夫一句话,把人支开了。

    新闻还在报道,未森侧耳倾听,辉腾陷入了一场世纪性的涉毒丑闻,不禁股价受到震荡,连业界内的声誉也一落千丈。

    未森盯着虚空,眼眸漆黑幽暗,搂着阮凝的肩膀也越发用力。

    直到……

    警方公布在逃嫌疑人未森的照片和另一名被其要挟的人质阮凝。

    吴大夫看照片时,还觉得俩人眼熟,推推鼻梁上的镜架,仔细一看,瞳仁瞬间放大。

    下一秒,太阳穴上一把枪指着,吴大夫闷哼一声,手举起来。

正文 第510章 你保佑我

    未森寒着脸,低声警告:“不准喊。”

    三个字差点把吴大夫眼镜吓掉了,说话都不利索,“我我我……”他舌头差点打结,“我不喊。”

    “把你这里所有的消炎药还有退烧药拿出来。”未森揪着他领子,将人提起来。

    吴大夫踉跄着来到药柜前,打开拉门,小幅度的看着头顶的枪,手哆哆嗦嗦的把一堆药拿出来,放在柜子上。

    “用袋子装好。”未森说。

    吴大夫照做。

    未森又拎着人回里面的输液室,抬头看输液瓶里剩下的半瓶药液,下巴朝床边一指,“针头拔了。”

    “她还没挂完,”声音戛然而止,吴大夫听到咔一声响,吓得浑身激灵,“我这就拔。”

    他猫着腰,拿起阮凝的手腕,揭开医用胶带,按住药棉的位置,快速抽出。

    输液针垂落地下,药液瞬间流在水泥地上。

    “你坐过去。”未森说。

    吴大夫愣了下,可看眼前的枪动了动,他点点头朝对面床走。

    还不等到床边,只觉后脑挨了下,吴大夫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不动了。

    未森收好枪,抓起一包药,双手从阮凝的背后和膝弯下穿过,将人抱起,大步朝门外走。

    人放在副驾上,手里的药扔在后座,关上车门刚要走,又想起什么折回。

    他将输液室的被子抱来,上车后,盖在阮凝身上,启车极速驶离。

    到了秦皇岛境内,未森发现各条线路被警方设卡堵截,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了。

    再一看副驾上的阮凝,刚退下的烧又热了。

    望着远处警方设置的卡点,他目光深暗几分,心里也有了某种预期。

    车的目标大,未森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位置,带上帽子去街角一家户外运动店买了整套的外出装备出来。

    回到车里,未森将绑着阮凝的绳子解开。

    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女士的冲锋衣,扯掉标签,给阮凝身上套。

    “干嘛?”阮凝声音依旧无力。

    未森没回她,将她手腕抓过来往衣服袖子里伸,阮凝挣扎,可现在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

    “穿上,”未森说,“夜里山上冷。”

    上山,开什么玩笑,“咳咳……”阮凝咳起来,“你不会看不出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吧。”

    未森垂着眼,给她伸另一只袖子,“我背你。”

    “……”

    她胸口疼,伤口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化脓了,总之很疼。

    “未森,”阮凝轻喘着气说,“你给我个痛快吧,别再折磨我了。”

    未森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没抬头,目光从衣襟移到她脸上,阮凝能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白和瞳仁,清明的如黑曜石般深邃。

    “给你个痛快?”他反问。

    “嗯。”她会的干脆。

    “做梦。”说完,未森脸色更冷,周身涌动着凌冽的气息,“我说了,咱们栓一起了,你痛快了,我怎么办。”

    阮凝抬起手,握住未森的手腕,“别互相折磨了,学着放手。”

    未森瞳仁一怔,捏拉锁的手指捏得泛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拉链,上不去下不来的。

    “我也许没教会你去爱一个人,”她轻声说,“但你可以自己领悟去放开一个人。”

    未森咬肌动了动,看不出情绪。

    阮凝盯着他眼睛继续说:“谁也不能践踏法律,没人可以凌驾法律之上,翊之,自首吧。”

    “!”

    未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拧起眉,用一种极其失望和陌生的眼神看阮凝。

    “你就这么希望我认罪伏法?”未森胸口起伏,比给他一刀还疼,真的扎心,“你知道我被抓后会怎么样吗?”

    阮凝不清楚他具体做了多大的恶,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犯法了,就该接受法律制裁。

    未森扯掉阮凝的手,反手攥在掌心里钳住,目光冰冷,脸色肃然的说:

    “死刑!”他眼神更厉,“就算死不了,我这辈子把牢底坐穿也出不来,你知道吗!!”

    阮凝张张嘴,“……可你真的犯法了。”

    “我他妈犯法我就得死吗?”未森握住阮凝肩膀,手下的力道发狠,“你告诉我,我犯法了,我就必须死吗?”

    骨头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捏得咯吱直响,好似力道再大点,就能捏碎般,阮凝秀眉紧蹙,脸上表情痛苦,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唔……”

    未森突然松开手,阮凝眉心舒展,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我不想死。”未森说。

    阮凝看着他,未森低垂着眼,继续给她拉拉链。

    “我陪你去自首,自首会宽大处理,”阮凝劝道,可未森一句话也不回她了。

    穿好冲锋衣,未森拿出水喂她吃药,阮凝一直拒绝他看伤口,未森也不好强迫,担心扯到伤口。

    “吃点东西,等晚一点,我们上山。”未森拿出水和饼干给阮凝,后者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可吃了不到两块,就吐了。

    未森帮她擦掉嘴边的呕吐物,说:“将就下。”

    阮凝药劲上来,人又开始犯困了。

    见她睡了,未森靠在椅背上发呆。

    一直等到月落地平线,黑暗袭来,未森下车,将户外用的背包拿到车下,又把吃的和药品塞进去,走到副驾,将阮凝抱出来,平放在地上,车被他开到一处公路边缘拉上前进挡,推下公路,坠入海中。

    未森先把阮凝背在身上,又将背包的底托放置好,绳子一系,另一端绑在腰上,头灯打开,摸黑上路。

    走了几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山顶,未森满头大汗,累得手和腿发酸。

    他挑了一处空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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