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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鸢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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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崇明恼怒地拽了一下白翠浓,赶紧说道:“爸,没有的事儿。”
    白翠浓就再也不敢吭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9请大公子

白恩秀硬着头皮支支吾吾趋利避害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西固天锐利的眼神始终盯着她,里头满是不信任的光芒。白恩秀低着头,完全不敢与之对视。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只好攥紧了裙子,大腿处雪白的蕾丝裙子上立刻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褶痕。
    可是就算再害怕,她也绝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讲出来,因为她知道,那样,将意味着她们母女从此在西家无立足之地。在西家,西鸢萝是宝,她是草。而在她这个爷爷的眼里,或许,她根本连棵草都算不上。低垂的眼帘掩盖住了她的愤怒与不平,恨意浓浓却又不敢发泄。只是裙子上的褶痕却愈来愈深,宛如沟壑一般纵横扭曲着。此时的她早已无法顾及这条裙子原是她的最心爱之物。
    相较于白恩秀,白翠浓显得十分平静。恩秀很聪明,说话滴水不漏,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西鸢萝的身上。找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待会只要他们在上京城某个夜总会找到醉生梦死的西鸢萝,那么所有一切都会坐实,她想赖都赖不掉。
    想到问题竟然那么容易就迎刃而解,白翠浓的嘴角甚至忍不住的要微微上扬。只是她发现冉在青正用一种抓包似的眼神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带着讽刺与奚落。
    硬生生将笑容收了回去,她略微昂起下巴,调整出一个端然高贵的姿势,轻蔑地扫了一眼冉在青。她是西崇明的妻子,是西家名正言顺的夫人,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轻蔑的眼神在她脸上一扫而过,那份轻慢与践踏,让冉在青的脸迅速阴沉下来,瞳仁微缩,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得到的答案却是找遍了上京城所有的夜总会,也没有西鸢萝的影子。
    白翠浓的心里霎时咯噔一下,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面上,仍装出一派平静的样子。
    西固天冷冷地声音寒气迫人:“鸢萝这么大个人,那不成凭空消失了?”
    那人低着头不敢接话。
    白翠浓大着胆子说道:“鸢萝有几个要好同学,会不会在他们家里?”
    那人侧过身回道:“夫人,这个我们早就调查过,大小姐那三个同学现在都在学校,而且昨晚也都各自在家,并没有相约出去。”
    白翠浓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白恩秀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就约好了一起去嗑药的。”
    “恩秀,闭嘴。”西崇明立即喝止女儿。
    冉在青讥讽的一笑,冷冷道:“白小姐,省省吧。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着诬赖鸢萝呢?”
    “我没有诬赖她。那天明明就是她自己亲口说要去嗑药的,福婶和那两个保镖都听到了。”白恩秀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
    白翠浓听着,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却又无力阻止女儿。
    冉在青眸光一亮,笑容变得璀璨起来,清泠如水般的嗓音说道:“你刚不是说你们今天早上才知道鸢萝嗑药去了么?原来竟是早就知道了的。呵呵,白小姐,当着老太爷的面还敢撒谎的,这么多年来,我也就只见了你一个。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呢?还是当老太爷是傻子?”
    西固天用力握着龙头拐杖,骨节处已开始微微泛青。西崇明察言观色,心知不妙,恼恨地瞪了一眼白翠浓。
    收到西崇明的眼神,白翠浓霎时间如坠冰窖。
    “找,继续找。”西固天沉着声音再度发令。
    那人赶紧去了。客厅中就陷入了沉寂,各人神色不定。西固天铁青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西崇明神色犹疑,似在思量着什么;白恩秀心惊胆战,白翠浓惴惴不安。唯有冉在青,风轻云淡,泰然自若。她拿起茶微啜了一口,忽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题,抬起头扫视客厅一圈,问道:“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连忠?”
    连忠是西家的管家,又是连清蕊带过来的人,待鸢萝那是如亲生女儿一般,如今鸢萝失踪,他却连个影儿都没有,这实在有悖常理。
    被冉在青一说,老爷子也觉着古怪,问了一声:“连忠人呢?”
    现在这情况,屋子里的下人们谁都不敢随便答话,闻声一个个低了头,恨不得紧贴到地面上去。
    唯一一个该知晓实情,又有身份回答问题的人,就只剩下白翠浓了。连西崇明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她。
    “连忠他——我娘家有点事,让他过去帮忙了。”白翠浓低声回答。
    冉在青嗤笑一声,讥讽道:“夫人,可真难为你了。”
    西崇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白翠浓明知道鸢萝跟同学约好了要去嗑药,她却故意假装不知,由着她彻夜不归。还故意调开连忠,因为如果有连忠在,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护着鸢萝的。她做了那么多,无非都是为了对付鸢萝而已。原来以前她对鸢萝事事殷勤巴结,不过都是在演戏,是在欺骗他的眼睛。
    西固天冷冷地盯着白翠浓,良久,淡淡地吐出一句:“我出去那么久,看来西家,得好好整治整治了。”
    白翠浓终于彻底慌了,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柔弱可怜的目光求救地投向西崇明。而西崇明正在怒头上,冷冷地别过脸,根本不瞧她。
    过了好久,终于有人跑来说:“大小姐找到了。”
    西固天阴郁的脸色终于有一丝松动,忙问:“她在哪里?”
    那人说:“是在眠山墓园夫人的墓地上找到小姐的。”
    众人闻言都是有些惊讶。冉在青蓦然落下泪来,哀伤地叹息一声,道:“没娘的孩子,真可怜。”
    西崇明的神色有些动容,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哀戚,沉声问道:“鸢萝她没事吧。”
    那人回答:“据找到的人说,大小姐的脸色很不好。”
    西固天听说,立刻就说:“派人去请秦医生过来。”
    冉在青抽抽噎噎半响,终于擦干了眼泪,哽咽着问:“你们怎么想到找去那里?”
    那人说:“我们在找的路上刚巧碰着了连管家,就把事情跟他说了,是他说,大小姐极有可能会去夫人的墓地。”
    冉在青红着眼睛冷笑连连,侧眼瞧着白翠浓,说道:“看来是夫人的在天之灵保佑着鸢萝,有些人的目的,要落空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挖苦讽刺,搁以前,白翠浓绝对反唇相讥,不过此时,她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唯有忍气吞声,由着冉在青落井下石。
    西鸢萝被人簇拥着回到西家,连忠牵着她,一路老泪纵横,心痛不已。
    西鸢萝脸色苍白的吓人,只是神色却很平静,反倒安慰连忠说:“忠叔,你别哭了,我没事。”
    “大小姐,你……”连忠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立刻又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西鸢萝勉强笑了笑。只觉浑身乏力,头重脚轻。但是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家。
    进到客厅,冉在青第一个冲了过来,摸着她的冰凉的脸,急切地问:“鸢萝,你还好吧?”
    西鸢萝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看着她身后的西固天,弱弱地叫了一声:“爷爷。”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都立刻伸手去扶。西鸢萝身子被接住,但是却听啪嗒一声脆响,有东西从她身上掉落。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地上望去,顿时,俱都倒吸一口凉气。愣愣地看着那东西,谁都不敢出声,场面安静地针落可闻。
    掉在地上的,是一个白色的旧便当盒,一落地就散了架,里头的饭菜洒了一地,已经发了黄的米饭,还有那黑乎乎一坨坨像是咸菜之类的东西。
    西固天看着地上那些猪狗不如的饭菜,气得双手发抖,竟然俯下身去捡了起来。众人惊讶的看着他,都觉得老爷子是不是气得发疯了?
    西固天看着白翠浓,眼睛里愤怒地能喷出火来,白翠浓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后退,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
    “你竟然敢给我孙女吃这种东西。”西固天咬牙切齿,厉声大喝,说话间,将手上的便当盒猛地砸了过去,正中白翠浓的额头。白恩秀见状大惊,叫了一声“妈”立刻扑了过去。
    *
    连家
    陈莹美坐在客厅里,正悠然地品着下人刚沏的新茶。午后淡淡地阳光折射进来,一派的安然宁静。
    忽然,她的二儿子连彦杰蹬蹬蹬地跑进来,见到她也不打招呼,径自就往楼上跑。
    陈莹美眉头一皱,沉声叫到:“彦杰。”
    连彦杰听到叫声停下脚步,似是刚刚才发现母亲的存在,叫了一声:“妈?”
    陈莹美搁下茶碗,满脸不悦,道:“你风风火火地瞎跑什么呢?”她这个二儿子,一点不都不如大儿子那般沉稳。
    连彦杰走过来,心急火燎地道:“妈,刚才连忠传话过来,说是西家人欺负鸢萝,鸢萝都晕倒了。”
    “什么?”陈莹美大惊,脸上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照理说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是连忠传话过来,那必定是错不了的。
    “妈,我去告诉爷爷。让他为鸢萝做主。西家的人太过分了。”说话间就转过身,急急朝楼上奔。
    陈莹美厉声喝止:“回来。”
    连彦杰楼梯都上了一半,听见母亲威严的声音,只得又折了回来。不解道:“妈,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爷爷?鸢萝都晕倒了。”
    陈莹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说:“鸢萝她姓西,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你爷爷心疼鸢萝,若是知道此事,必定前往理论。到时候事情闹大,连西两家结怨,你觉得,这样对鸢萝好么?”
    连彦杰一听也有道理,但是心又不甘,闷闷地说:“那,难道我们就由着西家欺负鸢萝而不管么?”
    “当然不是。”陈莹美说得斩钉截铁:“若是由着他们欺负鸢萝,那我们连家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那,妈你说到底该怎么办?”连彦杰问。
    陈莹美叹了口气,低头沉思间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片刻之后,抬起头,说道:“打电话给你哥,让他过去。还有,让他把大公子也请过去。”她的儿子连彦博是长房长孙,一向深受器重,说话行事都能代表几分连家,而且他行事沉稳,又是晚辈,由他过去,既表明了连家的态度,又不伤了两家和气,最是合适不过。至于齐怀渊,他是鸢萝的未婚夫,这个头,本该就由他来出。
    连彦杰心思不深,但是细想一会儿,也回过味来,不由得佩服道:“妈,还是你厉害。”
    陈莹美看了一眼儿子,叹息道:“你呀,现在好歹也是个副市长了,怎么行事还是这么毛躁?将来如何应付政场那些弯弯绕绕?真是一点都不像你哥哥。”
    “是是是。”连彦杰赶紧应承,“我是不如哥沉稳老练,我这就去找他啊。”说着,就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陈莹美看着他的风风火火地背影,又是一阵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20赶出西家

“崇明,崇明。”走廊上,白翠浓一路追着西崇明,而西崇明快步前行毫不理会。
    “崇明”白翠浓喊得愈加的急切。终于,西崇明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白翠浓赶紧跟了进去,关上门,就慌张地道:“崇明,你帮帮我。”
    西崇明背对着她,烦躁地拉了拉领带,胸中一口恶气喘不过来,猛然间回过身“啪”地甩了白翠浓一巴掌。
    “你这贱人,还想让我帮你。”
    白翠浓被打得眼冒金星,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沙发上。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赫然醒目,立刻肿了半边。她捂着脸看向西崇明,眸中泪水氤氲,惧怕中又隐含着几分心痛与委屈。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西崇明见她这幅模样,心里更气,指着她骂:“你这表里不一的蛇蝎毒妇,把我当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亏我居然还相信你,我当真是瞎了眼。现在,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出西家。”
    一听西崇明要赶她走,白翠浓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一下扑到在西崇明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崇明,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西崇明低头看着她,眼中一丝情意也无,半响,他抬腿甩开白翠浓,冷酷地道:“发生这样的事,你以为老爷子还容得下你么?”
    白翠浓被踢到在地,但是很快又爬起来,重新抱住西崇明的大腿,央求道:“崇明,你帮我求求老太爷,让他别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求求你,崇明,我求求你。”
    西崇明眉头皱起,不耐烦的抽出腿,冷声道:“与其等老爷子亲自动手,我劝你,还是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走。这样还能拣几件像样的东西。”说完,他转过身,脱下西装,对着镜子整理歪斜的领带,面上平淡宁静。仿佛赶走白翠浓对他来说,只是扔了一件他不喜欢的东西,根本就毫不在意。
    白翠浓趴在地上,木木地一动不动,面前棕红色地板细密的纹路在她眼里渐渐模糊,良久,她黯哑的嗓音问道:“那么恩秀呢?”
    西崇明整理领带的手一顿,眉头有一瞬纠结,但旋即就展开,淡声道:“你都走了,她自然也不能留下。”
    “哈哈……哈哈……”白翠浓忽然大笑起来,转头看着西崇明的背影,语调苍凉凄惨:“西崇明,你好狠的心呐。恩秀,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住口。”西崇明转过身,看着地上仪态全无发疯了似的白翠浓,眸中尽是厌恶之色。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轻声警告道:“我警告你,闭上你的嘴巴,否则……”
    “否则怎么样?”白翠浓盯着西崇明的眼睛,冷冷反问。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她不惧反笑,清冷而又绝望的说道:“是不是跟连清蕊一样的下场?”
    一提到连清蕊,西崇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猛地出手扼住了白翠浓的脖子,咬牙说道:“你找死。”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仿佛真的是要置她于死地。
    白翠浓被掐地喘不过气来,惊恐地瞪着西崇明,喉头艰难地呀呀出声,似是在哀求。
    良久,西崇明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将她一把甩到边上。她死不足惜,但他可不想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白翠浓死里逃生,咳嗽不停,拼命地喘息着,半天才回过气儿来。劫后余生,她却没有任何欣喜。看着西崇明怒气腾腾的脸,她知道,这一劫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既然如此,与其威胁西崇明惹怒他,到还不如先稳住他,这样至少还能或多或少的捞点好处。
    主意既定,白翠浓的双眸便立刻染上了一抹哀伤,抬起眼,泪眼迷离的看着西崇明,凄惨一笑,柔声说道:“崇明,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么多年来,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所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即使你今天赶我走,我也无怨无悔。”
    西崇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到不是说白翠浓的话让他动容了。而是因为刚刚她提到了连清蕊。连清蕊的死因,是比恩秀的身世更加重大的秘密。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知晓一切。如果就这样赶她走,万一她泄露出去可如何是好?到时候莫说连家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老爷子那一关他都不好过。
    但是事已至此,老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留她在西家的。事到如今,也只好先稳住她再说。
    “西家你是待不下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以让你后半生无忧。夫妻一场我也不会薄情,这屋子里,喜欢什么你就拿走。乘鸢萝没醒,带着恩秀赶紧走吧。”西崇明放柔了嗓音说道。
    白翠浓泪水扑簌簌滑落,低声应了一句:“好”。
    西崇明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关门声之后,白翠浓转过头看着西崇明刚刚离去的方向,眸光含恨,怨毒甚深,搁在地板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她好不甘心。
    *
    西鸢萝是被吵醒的。感觉脑袋沉重,晕乎乎地,难受地紧,只想闭上眼睛再睡一阵。可是屋外的吵闹声却一直传进来,扰得人不安生。
    “夫人,您赶紧起来吧。您这样跪在大小姐的房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呢?”陈福娟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是啊妈,你跪谁不好,偏偏要跪西鸢萝。”白恩秀的声音透着愤怒和不甘。
    西鸢萝勉强睁开了眼睛。女仆立刻走上前,“大小姐你醒了。”
    西鸢萝在女仆的搀扶下坐起身,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女仆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解释道:“大小姐你一晕过去,老太爷吓坏了,有些气喘,小太夫人扶他回去休息了,老爷也去那边看望了。”
    “爷爷他没事吧?”西鸢萝担忧地问。
    “刚秦医生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大小姐放心吧。”
    西鸢萝点点头。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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