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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献给七零年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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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沈雪梅端着刚洗好的苹果和鸭梨从厨房走出来,见纪如海坐着,儿子站着,一个扬头,一个低头,心里一阵不舒服。走过来,把水果往桌上一放,质问丈夫,“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又训上话了?这是家,不是你的办公室!”

    纪如海轻笑一声:“训话?北平,我训你了吗?”

    北平看一眼父亲,又看一眼母亲,低声说:“妈,我跟爸聊天呢。”

    沈雪梅松一口气,拉着他胳膊,“聊天就坐下好好聊,站着多累。你要是不愿意坐沙发,我去搬把椅子过来。今天天气好,你们爷俩正好边晒太阳边聊天。北平,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的部队有两个文员要复原回家,我想,如果你愿意——”

    “雪梅!”纪如海打断妻子,“我跟北平聊会儿天,你带着小惠去菜市场转转,或者去商场也行,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

    “我不去!”沈雪梅端起双臂,目光严厉地看着丈夫,“今天正好儿子在这里,我倒是要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北平调回北京。当初我不让他去,你说年轻人要响应国家号召,去边疆锻炼锻炼,吃几年苦,对他今后有好处。大家都去了,北平也得去。如海,你是答应过我的,三四年以后就把北平调回来,并且在部队给他安排工作。如今三年过去了,北平也吃过了苦,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今天我要一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把北平调回来?”

    纪如海有些无奈,“雪梅,你也在部队待过,知道调出一个人多不容易。再说,我是领导,要为其他人做出榜样,如果搞特殊化,会让别人戳我脊梁骨!”

    沈雪梅才不管那一套,声音抬高道:“戳脊梁骨怎么了?难道你的面子比儿子的未来还重要?”

    “很多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动一动脑子好不好?”

    “我不动脑子,我也不管那些,我就要儿子回到北京。”

    “你看你,今年儿子不跟我吵,又换成你跟我吵!每年春节都这样,不吵架难道就过不了年?你去照照镜子,现在这幅模样,哪里像个母亲?”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北平听着心烦,回屋穿了军大衣拉开大门抬步就往外走。下楼时,还听到母亲站在客厅嚷:“纪如海,我告诉你,今年你必须把儿子调回来!”

    “沈雪梅,你不要威胁我!”

    ……

    户外,迎着温暖阳光走,让北平阴郁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今年的北京并不寒冷,从入冬到现在,只下了两场雪。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准备,遇到几位熟悉的长辈,北平简单打了招呼。不远处两棵树叶落尽的老槐树下,一群孩子正嬉戏玩耍。北平茫然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

    走出大院,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一路顺着马路牙子往前走,路过公交站牌时,正好一辆冒着黑烟的公交车进站,北平没多想,一步蹿了上去。

    车厢里空空荡荡,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他又下车换到另一辆。不看站牌,不知道去哪儿,大脑始终一片空白,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街景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前方售票员报站:“各位乘客,下一站地安门。”

    ***

    关于后海,王娇的记忆全部来自影视剧和小说。似乎只要写到北京,不写后海,味道就不够浓。这里有酒吧,洋人,莲花和数不尽的游客。一到晚间,到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然而在七十年代,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平房区。灰扑扑的一片,很难想象二十年后这里将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绕过荷花市场,她和容川就来到了冰场入口处。冰场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午后,正是一天中游人最多的时刻。晶莹洁白的冰面上,人们三两成群围在一起,手拉手玩着滑冰或是木板冰车。

    穿好冰鞋,王娇却忽然有点胆怯。这么多人,摔一下肯定很现眼。何况,以她平衡能力,估计得摔个几十次……

    容川一直往前走,下到冰面才发现女友还站在岸上,挥一挥手,招呼:“阿娇,下来啊!”

    “……”

    见她不说话,眼中充满胆怯,容川立马明白了。重新走回岸上,他拉起她的手,很自信地笑道:“有我在,没事的,你看——”指指冰面,“不是每个人都会滑冰,我们小时候都是先从摔跟头开始练起,就像学走路一样。等摔得差不多了,也就学会了。”

    他这么说,王娇更不敢下去了,若摔个鼻青脸肿还怎么回家见婆婆?“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不行。”容川故意板起面孔,不希望女友在困难面前如此胆怯,“阿娇,大胆一些,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难道以后遇到困难也像今天这样躲?你要鼓起勇气勇敢面对呀!”

    “以后是以后,总之现在我怕摔!”王娇振振有词。

    “有什么可怕的?这项体育运动就这样,摔多自然就学会了。摔,是学习滑冰的第一步。”

    王娇痛苦,小声问:“有没有不摔跟头也能学会的?”

    容川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在我印象里还真没有。就像容慧那样专业学滑冰,有时马失前蹄也会来一个狗啃泥,哦不,狗啃冰。”

    一听这话,王娇果断决定——撤!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不远处一排柳树下,站的一位穿深蓝色棉袄的男青年,用惊喜又惊讶的口吻指着这边问:“容川,容川,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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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川循声望去,仔细看了眼那个人,枝条暗影扫在他脸上,是个带着些沧桑的年轻脸庞。

    “耀晖哥!”他忽然惊喜地大喊一声。

    “是我!”

    听到容川喊出他的名字,那人三步两步来到他们身旁,带着久别重逢地灿烂笑容,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那人感慨道:“容川,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你呢,耀晖哥。”

    “我是前天!”

    两人热情地聊了一会儿,然后耀晖的目光落在王娇脸上,“这位是……”

    容川大大方方拉起王娇的手,介绍:“我的未婚妻,王阿娇。阿娇,这位是周耀晖,比咱们大几岁,要叫哥哥。”

    “未婚妻”这三个字把王娇窘得够呛,什么时候她变成他的未婚妻了。这么暧昧又大胆的称谓让周耀晖一愣,反应过来后,兄长一般紧紧抱住容川肩膀,“恭喜恭喜。”王娇抿嘴一笑,恭喜什么呀,又不是结婚。

    与周耀晖打完招呼,王娇才仔细看了眼这个人。

    周耀晖面庞周正,五官俊朗,但衣着略显寒酸。从帽子,衣服,裤子,到脚下的棉鞋,无一不打着补丁。也许是年长一些的缘故,周耀晖气质中有股容川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没有的沉稳与老练。同时,也有点沧桑。笑起来时,眼角已有了几丝浅浅的皱纹。

    他脸庞黑黑的,个子虽高,但身体并不强壮,背微驼,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

    周耀晖……

    这个名字,王娇好像在哪里听过,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容川,你现在忙吗?我想和你说点事。”耀晖的声音忽然低微下去。

    容川笑着说:“我没什么事,今天出来就是玩的,有啥事,你就说吧。或者,咱们找一个茶馆,好好聊聊?”说话时,他的手一直拉着王娇。

    耀晖欲言又止,看了眼王娇,才说:“容川,咱俩能单独聊聊吗?”顿一下,强调:“时间不会太长!一会儿,就一会儿!”

    容川眉头皱起,显然周耀晖这个要求让他很为难。“耀晖哥,阿娇是我未婚妻,不是外人,有啥事非得背着她说?你放心,阿娇嘴很严,不是那种说三道四的姑娘。还有,她不是咱北京姑娘,第一次来北京,万一丢了咋整?我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是,是么……”耀晖看着王娇,神情有点失落。这时,王娇开口道:“容川,你就和耀晖哥走吧,又不是晚上,旁边那么多人,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会出事。”她想,也许周耀晖真的有很私密的事要和容川说。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信任感很正常。再说,也许他要跟跟容川聊一些很私密的男人话题,有她这个女孩在场确实不合适。

    其实容川是想跟耀晖多聊聊天的,想耀晖三年前去了陕西农村插队,至今一封信都没有。曾经,容川以为耀晖已经……如今看见,恍如隔世的同时又觉得聊上一天一宿都不够。可把王娇一个人留在这里,他确实不放心。

    他心里想什么,王娇都清楚,晃了晃脚下的冰鞋,毫不畏惧地说:“你看,这冰刀多锋利,如果碰见坏人,我就用冰刀划死他!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吧,记得天黑前把我领回家就好。”

    耀晖笑了,捅捅容川肩膀,“川子,你未婚妻还挺幽默的。”

    容川和耀晖离开后,王娇把冰鞋换下来,换好棉鞋才终于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她没去人多的地方,静静站在一棵柳树旁,手里提着两人的冰鞋,看着不远处被阳光照得灿烂的冰场。

    周围人来人往,一片欢声笑语中,王娇忽听耳畔一个人用懒洋洋的声调说:“你还会滑冰呢?”

    王娇回头,视线在纪北平玩世不恭的脸上停了一瞬,神色并不兴奋地说:“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纪北平晃荡着手里刚租来的冰鞋,反击一句:“这冰场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王娇懒得和他争执,转过头眼睛看向别处。纪北平抿嘴一笑,注意到她手上提了两双冰鞋,一大一小。左右看看,“李容川呢?去哪儿了?厕所?”王娇不说话,嘴唇紧抿,瞅模样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纪北平陪着她站了一会儿,见容川一直没来,便又问:“他人呢?”

    他语气中带着一点紧张,王娇听出来了,便说了实话:“容川和一个叫周耀晖的人走了。”

    “周耀晖?哪个周耀晖?是不是个子很高,皮肤有点黑?”北平比划了一下。

    王娇点头:“嗯。差不多。”

    “他怎么回来了……”北平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烈的轻蔑,似乎与周耀晖有什么矛盾。短暂沉默了一瞬,他对王娇说:“就算周耀晖找他,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出点事咋办?”

    王娇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坏人拐走不成。”

    “那可说不准,你这脑袋天生比别人缺根弦。”他斜倚树干,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瞪起眼睛,挥起手里的冰鞋,北平忙笑着换了一个话题,指指她手里的冰鞋,“走,滑冰去。”

    王娇不动。

    北平冲她挥挥手:“走啊,站在原地等多没劲,下来玩会儿。”

    王娇尽量保持淡定的样子,刻意板起面孔说:“天气太冷,我不想玩。”

    北平看了看她,忽而一笑,带着几丝嘲讽说:“是不想玩,还是不会玩啊。”

    王娇翻了个白眼儿,北平没再难为她,三两步下到冰面,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开始如履平地向前滑行。别看他个子高,滑行时身体却异常稳健。滑到中间人少的地方,还做了几个漂亮的旋转,然后继续向前滑行,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消失在王娇视野中。

    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若是在数九寒天的深冬户外,则是真受罪。

    慢慢的,王娇身上越来越冷,手缩进棉袄袖子里,双脚不停跺着地面。容川怎么还不回来?她踮起脚尖望着容川刚才离去的方向,街道上人影绰绰,却不见容川的身影。日头开始偏西,王娇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全感。

    容川,不会把她忘了吧?

    “王阿娇!”冰场上忽然有人叫她。

    王娇回头循声望去,见纪北平不知何时滑回了这边。他站在冰面上,手里提着一个木板做成的冰车。

    “过来!”他冲她招招手,把冰车往冰面上一放,“在那儿站着多冷,过来玩会儿!”

    “从哪儿找来的?”王娇兴奋地跑过去。下到冰面时,北平伸手扶了她一下,“租的呗。”他很骄傲地说,“我们小时候常来这里玩,租冰车的人都认识我们了,这一个没要押金,厉害吧。”

    “厉害!”王娇毫不吝啬赞美,对他竖起大拇指。滑冰她不会,冰车若是再不会,就成弱智了。拿起两根铁钳子,用力往冰面上一滑,冰车启动。王娇呵呵笑起来,有点傻,有点甜,北平看着她,也笑了。

    “纪北平,滑冰难吗?”玩了一会儿,王娇渐渐对冰面没有那么恐惧了。

    “不难。你要学吗?”北平从不远处滑回她身边。似乎是怕王娇丢了,北平始终没有离开她太远。往远处滑行一段距离,马上就调转回来。有时,还很调皮地绕着她转圈,晃得王娇一阵头晕。

    “纪北平,你教我滑冰吧。”

    他不乐意地撇撇嘴,“给什么好处啊?”

    她抬手指指岸边,“一会儿请你吃烤红薯。”

    这个交易倒不错,北平欣然接受。等王娇换好冰鞋,他伸手扶住她,“滑冰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容易摔跟头,得慢慢来。对了,你滑过旱冰吗?”

    “滑过几次。但我平衡力不好。”正说着,王娇身体一晃,北平赶紧伸手扶住她。王娇的头撞到他胸口。这力道似乎把他的心也撞乱了,他忍着疼痛和心中那一丝奇妙的混乱感,数落道:“是够笨的。”

    差一点摔倒,把王娇吓得够呛。终于站稳,她双手紧紧抓住北平的大衣袖子,身体颤抖,几乎是崩溃那样对他祈求道:“纪北平,你可千万别离开我。”

    “什么意思啊?”他装做听不懂,双手作势要离开她。

    王娇吓得开始大声尖叫,“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单手扶住她,看阳光下王娇红扑扑的小脸,开着玩笑问:“谁啊?谁别离开你?说清楚点。”

    “你你你!纪北平!”

    “噢。”他双手赶紧扶稳她不停摇晃的身体,眼中全是笑意。

    起初,王娇觉得纪北平遇到自己这么一个笨蛋学生,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开始烦躁。但出乎意料,北平一直很耐心,就是嘴上不饶人。“对,就是这样,起滑时,身体向靠一点,重心移在左脚上,左脚,大姐!”

    “噢噢。”王娇忙把重心从右移到左,抬眼看纪北平时,他满脸无奈,“你可真够笨的,左右都分不清。”

    他说:“换脚滑行时,记得把冰刀外刃变成内刃。对,就是这样。身体重心由右向左转移。”

    他说:“嗯,这次好多了。”

    他又说:“多滑几次慢慢熟练就好了。不过王阿娇,你真的很笨很笨,比猪强一点,但有限”……

    在冰面上滑行出一段距离,王娇的鞋带忽然开了。她正要蹲下身去系鞋带,北平忽然说:“你站着别动。”王娇一愣,反应过来时,见北平已蹲下身子,手套放在冰面上,修长的手指一勾鞋带,利索地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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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海岸边,王娇和纪北平一人手中捧一个热乎乎的大红薯,蹲在太阳底下吃。

    吃着吃着,纪北平忽然笑道:“我们好像两只土狗。”

    王娇瞪他一眼,“好好吃东西,别骂人。”

    北平咬一口红薯,愤愤不平地说:“我就纳闷了,人比狗到底高贵在哪儿?为何骂人总用狗。论忠诚,狗比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王娇翻一个白眼儿:“你喜欢狗,就形容自己好了,别把我带进去。”

    北平点点头:“也对,你是猪嘛。”

    吃过红薯,北平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似乎很满足。回头见王娇还慢慢吃着,模样颇为斯文秀气,就笑道:“吃东西真慢,跟绣花似的。”抬起头,见日头已偏西,就说,“不如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王娇摇头:“不行,容川一会儿回来找不到我,该着急了。”也是来到这个年月王娇才意识到手机的重要性。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手机,才更加深切体会分离时的相思之苦。凡事果然有利也有弊。

    北平蹲在原地抽了根烟,掐灭前又问了一遍王娇到底跟不跟他走。见她还是很果断的摇头。他似乎有些生气地把手里的烟掐灭,“那你等吧。如果他不回来,可千万别哭鼻子。”说着,起身离开,不一会儿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王娇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跟纪北平说声谢谢。

    就像商量好似的,他刚离开不久,容川就急急忙忙跑了回来。“阿娇!”隔着很远就开始喊,跑到跟前,想抱她进怀里,胳膊都伸出去了,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北京,不是北大荒,周围人多眼杂,不像兵团,就算出事,大家也能帮忙遮过去。安全起见,最后他的拥抱变成了握手,力道很紧,王娇差点“哎呦”叫出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满脸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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