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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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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秘书履行职责,用一天时间,迅速整理出一份杜若予的资料,兴高采烈要拿去医院上交给老板。路过办公室时,卫怀信的助理黑子正在签收一份包裹,见到她,立即唤住,“正好你要去医院,把这个捎过去给老板。”
      小玉秘书探头看了一眼,苦叫连天,“这么大的包裹!你当我有三头六臂啊?”
      靠在办公桌前的方形物件用牛皮纸反复包裹后还被一个镂空的木箱镶框住,小玉问:“是什么啊?”
      黑子说:“从香港寄过来的,是老板过去准备给他女朋友的惊喜。”
      如此一来,负责调查未来老板娘的小玉秘书不得不辛辛苦苦将包裹搬到了医院。
      卫怀信自然是什么也没想起,见着这么个庞然大物,皱眉问:“什么东西?”
      小玉秘书将木框搁在地上,气喘吁吁道:“从香港寄来的一幅画,今早送到公司的,收件人是你,包裹里夹着张卡片,也是给你的。”
      她顿了下,说:“据说这是你本来要送给杜小姐的。”
      卫怀信接过小玉秘书递来的卡片,卡片内里只用繁体字短短写了一句话,卫怀信目前看不懂繁体字,又把卡片还给她。
      小玉秘书清清喉咙,念出声,“卫先生,后期多次联系不上你,作品已如约完成,祝好。”她翻到背面,再没看见一个字,便说:“署名只有一个‘黄’,其他没有了。”
      卫怀信摇头,“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小玉秘书放下卡片,指着靠墙的牛皮木框,“老板,要不要把它拆了?”
      卫怀信点点头。
      小玉秘书从包里翻出一把小指甲刀,蹲在墙角开始抠抠剪剪,嘴里不停抱怨,“这也包得太严实了吧?”
      她里三层外三层拆了大半天,方框终于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一幅油画,画上是两个并肩躺在一起的年轻女孩。
      她把油画搬到桌上摆放,自己退后数步。
      画上的两个女孩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左边的女孩短发瘦脸,肤白如雪,她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平放,虽闭着眼睛却露出狡黠的偷笑,闲静散漫,似乎无拘无束。右侧的女孩则侧身蜷在那女孩的胳膊下,她半歪着脸,也在笑,面容姣好五官精致,长发披散开,像位初入凡尘的小仙女。
      “老板,你觉不觉得右边那个女孩眉眼有点点像你……”小玉秘书转头,就见自家雷打不动的老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正满面惊疑地走向那副画。
      卫怀信每靠近一步桌上的画,胸腔里的心跳就剧烈一分。
      他死死盯着画上左边那个闭眼偷笑的女孩。
      他知道她,他记得她。
      卫怀信终于走到画前,他伸出手,指尖迷惘地碰上画上的女孩,从她的眉抚到眼,再落到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他心里甚至记起那嘴唇的柔软和温度,以及从这张嘴里偶尔冒出几句气死他的言语。
      他什么都记着,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卫怀信喃喃开口,“她是……”
      小玉秘书已经发现自家老板的异态,悄悄靠过来扶住了他的手,担心他下一秒就要像电视里呕出一口鲜血的痴情男主角,“老板,你别激动……”
      卫怀信摇摇头,又问:“她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杜若予……”
      小玉秘书说:“从我收集到的照片来看,她确实就是杜若予。”
      为了证明画像里的女人身份,方未艾被小玉秘书押解过来,他原本一头雾水,在瞧见桌上的油画后,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他问:“这是照片还是画?哪来的?”
      卫怀信盯着他,没说话。
      小玉秘书已经联系上了寄件人,代而答道:“是香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画家画的,我们老板三个月前去香港出差,偶尔见到他的作品,很是投趣,就预付全款请他创作了这幅画。画家说,老板请他创作的这幅画,是要送给杜小姐的。”
      方未艾松了口气,“我就说,这肯定是画出来的,现实里不可能有这样的照片,p也不可能。”
      卫怀信问:“为什么?”
      方未艾指着画上右边的小仙女,口不择言道:“因为你妹妹,卫怀瑾,就是她,早就死了。”
      卫怀信低低啊了一声,有些讶异,“妹妹?死了?我……我不记得她。”
      方未艾大咧咧挥手,“不记得正常,就算她没死,你脑袋没摔伤的时候,你也不大记着她。”
      卫怀信立即问:“那她呢?”
      他指着杜若予。
      方未艾看见画上的杜若予,露出个纠结的表情,眼珠往门口偷瞄,又想逃。
      小玉秘书眼疾手快,双臂大撑着挡到门口,气势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后路被断,方未艾支支吾吾道:“她啊……她……呃……”
      卫怀信反而因为这样的态度确认了,“她是杜若予,是我女朋友。她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
      方未艾为难,“这事说来话长……”
      等方未艾啰里啰嗦地把卫怀信和杜若予结识的过程说了一遍,窗外天色已暗,小玉秘书也被打发去买饭。他们俩一起坐在vip病房的明净大窗下,卫怀信不记得了,方未艾却想起很久之前,他们俩一起坐在卫怀信家阳台喝酒聊天解闷的场景。
      那时候的卫怀信,和杜若予还只是朋友关系。
      卫怀信面色沉重,听说了自己的故事,半天不说话。
      方未艾挠挠额头,那儿有粒新冒出的痤疮,又疼又痒,“卫怀信,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
      “对。”方未艾说,“老天给你一个忘记杜杜的机会,或许是给你一个离开她的机会。”
      “听你口气,我似乎不怎么爱她。”
      “恰恰相反,你非常爱她。就是因为你太爱她,她才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方未艾叹气,“大花说,杜杜之所以不来看你,可能是想让自己像卫怀瑾一样消失,让你们的那段过往变成你生命里的一段旅程,就在你掉下楼的一瞬间,这段旅程就结束了,她作为这段旅程里的一个旅人,应该在终点与你分道扬镳。”
      卫怀信沉默不语。
      方未艾又说:“大花还说,杜杜的人生一直有三种身份,一是杜家的女儿,二是精神分裂患者,三是你卫怀信的爱人。她虽然是精神病人,可她从来都堂堂正正地活着,在她借病人的名义把陈姐推下楼的时候,她的这重信仰就开始崩塌了,剩下女儿和爱人,女儿是血缘关系摆脱不得,那只有你是可以被推开的。”
      “说推开也不大准确。”他搓搓下巴上的胡茬,望向窗外夜幕的神色有种与他不符的忧郁,“她就是想让你走回你的阳光大道,不要和她硬去挤一条独木桥,况且这桥,还摇摇欲坠着呢。”
      静默许久后,卫怀信终于出声,“……旅人吗?”
      方未艾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你而言,这一切,会不会就像一场梦?”
      卫怀信沉吟片刻,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方未艾啊了一声,并没听懂。
      ~~~~~~作者有话说~~~~~~所有的情节都是早期拟大纲时定好的,卫怀信失忆这一段不占多少篇幅,因为他失忆不是重点,反正这只是暂时的脑损伤,往后会康复,也不会真忘记什么,但我写这一出,是为我自己心里的一个疑问——在你尝过最好的甜头后,你却经受了最大的苦果,假如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是会重回甜头的怀抱,还是遵循趋利避害的本能,躲避苦果?
      就像方未艾抛出的这个问题,老天给了卫怀信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且绝不会有道德上的负疚感,那他会做何选择。
      这是我的困惑,尤其现实里精神病患者的处境远远困难于杜杜,但因为这是个故事,所以卫怀信最终会做什么抉择,大家都可以放心~
      咱们中的少数派 第六章 不复从前

      “哥哥,我又回到杜杜身边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你自己也要加油,早日恢复健康。”
      “精神病院和综合医院就隔着两条街,走路十多分钟,可你们俩就像隔了千山万水,怎么也走不到一起,真让人泄气。”
      “哥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方狗说你的情况在好转,可我们都看不见你现在的模样,好担心你啊。”
      “杜杜今天被李医生教训了一通,因为她没有按时吃药。李医生好凶啊,可是杜杜似乎更可怕。”
      “方狗说你醒过来了!太棒了!这是最近我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哥哥,你快点康复吧,然后把杜杜接出去。你们可以一起回那座小岛,岛上的工程什么时候结束?我也很期待,但我绝对不会做你们的电灯泡,放心吧!”
      “听说哥哥你失忆了?不是吧?你真的把我们忘记了吗?希望这只是暂时的,杜杜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们都知道她很需要你。”
      “哥哥,杜杜今天在医院摔了一跤,额头撞了个包,好在没大事,你别担心。”
      ……
      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的呼叫键幽幽泛着光,卫怀信坐在窗下,一眨不眨盯着手机里的短信,从第一条读到最后一条,又从最后一条看回第一条。
      接着陷入沉思。
      方未艾说发这些短信的人名义上是卫怀瑾,实则是杜杜。
      他的身旁还有一沓杜若予的资料,从她出生到童年经历,从第一次发病的就诊记录到前阵子的法院判决,都详细记录在案,卫怀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到几乎要倒背如流。
      这种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搅得卫怀信心神不宁。
      康复久了,他其实能记起部分往事,只不过重新复苏的记忆片段过于琐碎零散,比起回忆,倒更像他从前看过的某些电影画面。
      不过是客观存在而已。
      病房外有身影晃动,一位护士路过,探头进来询问,“卫先生,你怎么还不休息?”
      年轻女孩的声音很温柔,轻轻打破了一室沉寂,卫怀信倏地抬头,眸光闪亮,蓦地做出决定。
      ===
      李嘟嘟给杜若予带去一盒自己做的虎皮蛋糕,杜若予尝了一口,吃出了淡淡的焦味。
      “是吗?”李嘟嘟不能相信,自己嗷呜啃掉半个,“……我明明已经把烤焦的部分切掉了。”
      杜若予摇头,“焦了就是焦了,就算把焦掉的部分切走,味道也留在里头了。”
      李嘟嘟知道她话里有话,撇嘴笑道:“讲话非要这样拐弯抹角的话,你还是回去翻译你的文学作品吧。”
      杜若予失笑,“等我病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到新工作。”
      “怎么会接不到?”李嘟嘟开玩笑道,“实在接不到,我去写篇论文给你翻译,哈。”
      杜若予斜睨她一眼,自己戳了块蛋糕塞进嘴里,转移话题道:“我记得我第一次住院,你也拿你自己烤的蛋糕给我吃,那时可没有焦。”
      “记性真好。”李嘟嘟说,“我都忘记了。”
      杜若予笑了笑,李嘟嘟看她神情,试探着问:“你每天除去治疗都在看书,卫怀瑾呢?她在干什么?”
      杜若予从一次性甜品盘里抬眸,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李嘟嘟连忙摆手,笑道:“我只是好奇,不是在治疗。我知道卫怀瑾比较特殊,我从不简单粗暴地对待病人,这你是知道的。”
      杜若予点头,“她白天都在睡觉,或者看电视。”
      李嘟嘟问:“那夜里呢?”
      杜若予说:“夜里我在睡觉,她应该也睡了。”
      李嘟嘟哦了一声,过会儿起身说要回去工作,就离开了杜若予的病房。
      房门外,方未艾背靠在墙壁上,脚尖绕着地上一小块污迹来回转圈,见到李嘟嘟,他立即收回正形,“怎么样?”
      李嘟嘟并不看他,飞快往前走,“不怎么样。”
      方未艾追在她身后,“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每天晚上都爬起来和卫怀信短信聊天吗?我和卫怀信验证过了,短信确实都是发给他的,说话的口吻也是卫怀瑾。李嘟嘟,我怎么看着杜杜再这样下去,要人格分裂了,卫怀瑾会不会变成她的第二人格啊……”
      他刚说完,前头李嘟嘟猛然停下脚步,蓦地转身,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李嘟嘟抬起一根手指,严肃地指着方未艾的鼻尖,“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是两回事,你别扯到一起。”
      方未艾握住她的手指,移到一边,“我就是说说而已……”
      李嘟嘟抽回自己的手,“卫怀信恢复得怎么样了?”
      方未艾说:“从鬼门关捡回半条命的人,就算是圣斗士星矢,也需要多些时间来恢复啊。”
      李嘟嘟沉吟片刻,又问:“他现在对杜杜是什么想法?”
      方未艾为难道:“我也不确定他什么想法,我看他和卫怀瑾你来我往地发短信,聊杜杜的近况,就觉得他还是过去那个对杜杜一往情深的卫怀信,可有时候看他对很多事淡然处之的模样,又觉得他的脑子到底是不行了,那么多共同经历的记忆失去了,感情又能建立在哪儿?”
      他顿了下,怅然道:“要知道,什么都不缺的卫怀信,一直以来最珍惜的就是那些经历。”
      李嘟嘟沉默,半晌后重重叹了口气,“我想申请让杜杜出院。”
      方未艾大吃一惊,“啊?出院?她都好了吗?”
      李嘟嘟说:“不管她好没好,这个地方都不适合她继续呆着治病。和卫怀信相反,这个地方……回忆太多了,而那些回忆,是她最沉重的精神负担。”
      “那杜杜出院了要去哪儿?”方未艾问,“回家吗?”
      “也可以。”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皱眉,方未艾挠着额头,踟蹰着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清楚……”
      李嘟嘟瞟他一眼,猜出他心中所想,“你想问杜杜母亲的事吗?”
      方未艾忙点头。
      李嘟嘟说:“那是刑事案件,你师父还是那起案件当年的经办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些我知道。”方未艾说,“师父和我说过,杜杜六年级那年的春节前,他们一家回老家爷爷家过年,吃过晚饭准备写作业时,杜杜发现自己的作文簿忘记带了,央求回家拿。因为杜杜父亲喝了酒,就由杜杜母亲开车带杜杜回家,从乡镇回到县城,当时是夜里近十点,杜杜父亲接到她母亲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杜杜困了,她们母女打算在家休息,第二天一早再回老家。”
      “结果当天夜里,杜家进了强盗,杜杜母亲率先察觉,把杜杜藏在卧室床底下,自己却被发现。那个强盗入室时带了把大石锤,杜杜的母亲就是被石锤活生生砸死的,她的尸体倒在卧室地上,直到第二天杜杜父亲联系不上她们母女,赶回家时才被发现。”他顿了下,声音低沉,“包括床底下的杜杜。”
      李嘟嘟点头,“你见过案发现场的照片吗?”
      方未艾摇头。
      李嘟嘟说:“我也没见过,但我听说,杜母就死在杜杜藏身的卧室,也就是说,杜母被活活砸死的时候,杜杜把一切都听在耳里。而且,杜母死后倒地,脸的朝向是对着床底,她的血,也从身上一路漫延进床下。”
      她接着说:“杜母的脑袋,当时都被砸得变形了吧。”
      李嘟嘟只是个精神科医生,将这些细节告诉她的人,只可能是杜若予。
      方未艾一面想象当年年仅十一岁的杜若予所经历的惨绝人寰的一夜,一面想象如今二十八岁面无表情向医生讲述过往细节时的杜若予,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烟,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急需尼古丁的疏解。
      李嘟嘟同样心情郁闷,早在杜若予第一次过来治疗,她就知道了这起案件的各种细节,那年她自己年纪也不大,听闻如此惨案,心里害怕同情,才对杜若予从一开始就印象深刻。
      既然聊到这儿,她忍不住多说几句,“杜杜看见的第一个幻觉,或者说第一个在她面前死而复生的,就是她母亲。那时候杜杜还小,她告诉家里人母亲活过来了,并且照常生活在她周围,她父亲带她去县城医院看病,却被诊断成创伤应激症,耽误了她第一次发病的及时治疗。也是从那时候起,杜杜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直到大四因为就业压力病症彻底爆发,她被送到我们这儿,才确诊了精神分裂。”
      方未艾咋了下舌,“杜杜看到的第一个幻觉,就是她妈妈啊……”
      李嘟嘟点头,怅然感慨,“是啊。”
      ===
      方未艾提着袋街边果摊买的苹果,兴高采烈来看望卫怀信,结果被他病房里堆满的进口水果和鲜花打击到了,彻底抛弃赤贫阶级的尊严,随手往头上插几朵荷兰空运来的郁金香后,就坐在沙发上一样一样帮主人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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