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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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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怀信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一只手牢牢抓紧她的手,顺便斜睨她一眼,就怕她逃跑。
      杜若予小声道:“我不跑,坚决不跑,你别抓这么紧,我腼腆,我羞涩。”
      卫怀信轻哼一声,两个主人的鞋既然都不在自己脚下,只得一起赤脚踩进客厅。
      “阿姨,你先回去吧,这确实是我母亲,这半年从没来过,难怪你不认识。”卫怀信客气道。
      钟点工阿姨得了解脱,忙不迭从修罗场里溜之大吉。
      王雪融因为卫怀信的挤兑,很是尴尬,却又强挤着笑,温柔道:“怀信,你吃过晚饭没?”
      卫怀信沉默不语,惦记着他的蛋糕,拉着杜若予就往厨房去。
      结果一进厨房,卫怀信猛地刹住脚,让身后杜若予一股脑撞上他坚硬的背。
      她揉揉鼻子,探出身体一瞧,就看见厨台上已经被切开吃掉三分之一的草莓夏洛克了。
      这……杜若予偷看卫怀信,明显察觉到此人周身气压急剧下降,平日暖春煦风一样的人,这会儿脸已经臭成了十殿阎王。
      后头,王雪融和艾玛也走了进来,王雪融看见厨台上的蛋糕,当即笑道:“刚刚艾玛还问呢,这蛋糕是哪里买的,挺好吃的。”
      艾玛可能也看出端倪,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也不笑了。
      “……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卫怀信转向王雪融,他的声音还和平时一样,不高不低,但杜若予听出他着实气得不轻。
      童年时代在海边辛苦搭建的沙雕城堡一瞬间被海浪卷走的心情,大概都比这痛快吧。
      可王雪融似乎不大了解她的儿子,“你会做蛋糕?什么时候的事?做得真不错,下次再做一个,给你爸尝尝。”
      卫怀信的眼神变得冷淡,“那是我的。”
      王雪融终于有所尴尬,讪笑道:“你这孩子,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们的吗?吃个蛋糕怎么了?你这家里什么都没有,人家艾玛是客人,你让我怎么招待她……”
      “她是你的客人,就应该在你的家里招待她。”卫怀信吐出一口忍耐许久的浊气,一字一顿道,“这、是、我、家。”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二章 实话实说

      王雪融被驳了脸面,一张金贵保养的脸登时涨的通红。
      她努力想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严肃道:“怀信,你怎么说话呢?什么你家我家,我是你妈!你人都是我生的,你住的地方,难道不也是我家?”
      许久没说话的艾玛终于笑着要来打圆场,“王阿姨,你别生气,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怀信,我们真不知道那蛋糕对你有特殊意义,你别生气,来,我们去客厅坐会儿吧。”
      卫怀信却也没给这位老同学多少面子,“我累了,想要休息。你们来也来也,吃也吃了,我就不招待了。”
      艾玛朝他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僵在原处,半晌才悻悻地缩回去,“哦……那……好吧。”
      她看看王雪融,又瞄了眼一直安静不说话却被卫怀信护在身后的杜若予,自嘲一笑,“今天是我的错,我先走了。”
      说罢,她就要朝外走,却被王雪融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别走!”王雪融急赤白脸,盛怒之下只想给自己掰正地位,摆起脸面,“该走的不是你,是她!”
      她的手指,隔着几步远,笔直笔直地戳向杜若予。
      “该走的是这个人!她脑子不正常,却还死缠烂打想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她直勾勾瞪着惊愕的杜若予,骂道,“我告诉你,那是做梦,永远不可能!”
      杜若予还没反应过来,卫怀信已经厉声怒喝,“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她是精神分裂!不是又回医院接受治疗了吗?她这样的,你们就算想结婚,法律也未必支持!更别说以后生孩子了,如果生出个小神经病怎么办?这些情况你不考虑,我们也要替你考虑!”
      像是为寻求支持,王雪融握紧艾玛的手,急切道:“艾玛,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基因有缺陷,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们家,我们卫家明明还要靠怀信传宗接代,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凭什么要被这样一个精神病糟蹋了?你说是不是?”
      艾玛尴尬万分,面对焦虑的王雪融和愤怒的卫怀信,以及突如其来的他人隐私,饶是干练如她,这会儿也有些不知所措,“那个……阿姨,这事是怀信的私事,我……我看我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吧。”
      “这怎么会是他的私事,这是我们卫家的大事啊!”王雪融却拽着不让艾玛走,“我跟你说,我女儿多么懂事上进,千里挑一的一个好女孩,就是被个精神病杀死的,她的死,简直叫我痛不欲生啊,我怎么还能接受这样的精神病进我们家的门,这不是往我心头割肉嘛!”
      她一口一个精神病,过去佯装的优雅得体荡然无存,狰狞指控别人的模样像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够了!”忍无可忍的卫怀信大吼出声,紧攥着的拳头上青筋浮现,看向王雪融的目光连过去十多年的平和温良都做不到了,“我不想在外人面前揭穿你的谎言,你也不要以为我还像小时候可以任由你摆布!若予是我堂堂正正的女朋友,也是这个家未来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不是你可以支配侮辱的人,你不尊重她,那就请你离开这个家!”
      这样的卫怀信是王雪融和艾玛都没见过的,她们蓦地互相抓紧手臂,畏惧地瑟缩了一下。
      他又说:“还有!我不知道你从哪儿买到的我的住址,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下次再不请自来,我会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你……你!”王雪融恼羞成怒,“我生你养你,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有现在的成就,哪样不是我辛苦培养出来的?你!你翅膀硬了是吧?你这个不孝子!”
      卫怀信冷笑,“把一个连英语基础会话都说不全,几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孩独自扔到异国他乡,每年只支付最基础的生活费用,这就是你所谓的培养?你生我不假,养我至考上普林斯顿也是事实,但这些年,我该给你们的也从未少过一分,且每一份付出都有记录,如果你要斤斤计较投资回报率,我可以找全世界最优秀的精算师来给你好好算算!”
      “你居然把每笔汇款都留下记录,你……”王雪融又惊又怒。
      “这是我唯一从你们身上学来的。”卫怀信说,“小时候不是你们一直警告我的吗?如果我没考上最好的大学,我就得回国,把你们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钱连本带利还回去,每花在我身上一分钱,你们都会登记在册,怎么,你们的宝贵账册去哪了?”
      王雪融涨红了脸,“你……这些小事你怎么还记得?那都是为了激励你上进!”
      卫怀信漠然道:“为什么会忘记?过去你们大半月打一次电话给我时,哪回不郑重提起这件事?”
      “你……”王雪融翕动嘴唇,还想说什么,艾玛拽了她一下,她终于讪讪地闭紧嘴,被拉着走出厨房,在客厅拎了包,离开了。
      直到听见客厅大门自动上锁的声音,卫怀信的一颗心才像千斤巨石,又像翩浮鸿毛,沉沉地,缥缈地,落了地。
      他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
      他看向杜若予。
      杜若予也在看他。
      卫怀信用力揉了把脸,想挤出点笑,却笑得比哭难看,“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杜若予走到他身前,直接抱住他。
      她的手臂并不是很有力量,可环抱住他时,就像层层递进的树根,紧实、温暖、有序,那是叫他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原始力量,永远不会弃他而去。
      卫怀信伸出手,回抱住她。
      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她的身上还残存着下午阳光沙滩和海边渔村的细腻味道。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
      杜若予等卫怀信平复好心情,才拍拍他的背,从他怀里钻出来,笑嘻嘻地去切厨台上剩下的草莓夏洛克蛋糕,“好歹是咱们亲手做的第一个蛋糕,怎样都得尝尝味道。”
      她往盘里切好一块,嗷呜一口咬下大半,细细品了品,眉飞色舞道:“超级好吃!难怪她们会问是哪里买的,就像高级甜点师做出来的!卫怀信,你真厉害!”
      她边说边笑,把剩下一半叉到卫怀信嘴边,“快尝尝!”
      卫怀信的嘴角渐渐上扬,咬了一口,“呜,确实不错,没想到我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杜若予嘿嘿笑。
      卫怀信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你都不生气吗?被那样说。”
      杜若予又绕去给自己切蛋糕,“你妈妈说的也是实话,如果我要因为每一句实话生气,我这辈子都别想轻松开心地过了。”她微举起刀,撇撇嘴,“不过如果是谎言,那我确实是要生气的,像她说你的那些,就挺叫人想和她大吵一架的。”
      卫怀信走到她身边,他并不在乎王雪融如何说自己,他更在乎她的感受,“我不想让你因为和我在一起而受委屈。”
      “这你就本末倒置了。”杜若予坦荡道,“我会受这样的委屈,根本原因在我自己的病,因为生着这样的病,换到任何地方任何时候,我都有可能受委屈,你妈妈不是特例,这样的事实你很难改变,我也早就接受并习惯了。”
      “其实我过去一直不敢正视对你的感情,也是因为我知道现实必然如此。你过去种种,其实也和我一样犹豫吧?咱们都有过不敢的时候,这才是人之常情。”说罢,她仰头塞了半粒爽口冰甜的草莓,嘴角还沾着点殷红的草莓酱。
      卫怀信看着她,毫无预兆地俯身,舌头一卷,将她嘴角的那点甜酱舔走了。
      杜若予一怔,继而失笑,“这还多的是蛋糕,你不吃,吃我嘴里剩下的!”
      “你才是最好的。”卫怀信俯身,又去吻她。
      杜若予微踮脚尖,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这个吻,是草莓味的。
      ===
      他们俩通力合作,把剩下的蛋糕当晚餐全吃了,杜若予终于觉得腻歪了,咂着嘴想找口喝的。
      “冰箱里有饮料、果汁和矿泉水。”卫怀信说。
      杜若予在制冰口接了几块冰,想起卫怀信前两天往冷冻室里丢了几瓶酸奶,这会儿也想拿出来碎个酸奶冰吃,结果她刚打开下层冷冻室,整个人就跟珠穆朗玛峰顶万年不化的冰雪,霎时僵冻,没了生机。
      卫怀信见状,疑惑地走过来,“怎么……”
      他话未说完,人也愣住了。
      冷冻室里整齐排列着四只被去毛冰冻的死鸽子,它们除了内脏被掏空,尸体堪称完整。
      “这……”卫怀信诧异。
      他从不许钟点工阿姨往冰箱里放肉。
      杜若予砰地关上冷冻室的门,脚一歪,人已经坐倒在地上。
      卫怀信急忙去扶她。
      杜若予缓慢回神,僵硬地笑,“没事的,我最近一直在吃药……”
      她的喃喃自我安慰还未结束,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啪啪声响,她惶恐地起疑,手脚并用往客厅疾走,数步后,就见客厅阳台的落地窗上,四只被拔光毛的裸体鸽子争先恐后以翅拍门,它们热烈呼应着彼此,都对玻璃门外的城市高空分外向往。
      杜若予呆呆站在原地。
      一瞬间,她竟然想到。
      王雪融说的话,其实是对的。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三章 成群结队

      杜若予木头般僵直走到客厅阳台,她没有绕开那四只诡异的裸…体鸽子,而是哗啦一下,拉开了玻璃门。
      门一打开,四只鸽子齐刷刷展开翅膀,就在杜若予的脚底下,高高冲向楼外的夜空,在近处的楼面上咕咕盘旋几圈,再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杜若予看得怔住。
      卫怀信走到她身后,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他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若予……”
      杜若予有刹那想逃进房间吃光一整瓶药,看剧烈的药效能不能直接压制自己的幻觉,但她很快否决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她还不想死。
      从阳台外灌进来的风烈烈地吹动他们俩的头发,卫怀信合上门,故作轻松地笑,“我想起一句话,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没见过抽丝,但我知道那一定很慢。”
      杜若予挤出一个笑,“我小时候见过人工抽丝,确实不容易。”
      在药物治疗效果上,两个人如此达成共识,杜若予也悄悄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她谁都可以辜负,唯独不能让卫怀信失望。
      ===
      隔天,艾玛找到卫怀信工作的地方,手里拎着盒精装的蛋糕。
      她开门见山地向卫怀信道歉,“我是从你大学同学那儿打听到你国内的家庭住址,回国后便想去拜访你,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和父母的关系,王阿姨又那么热情……冒昧打扰到你的生活,我真的很抱歉。”
      公司采光优良的会客室内,艾玛端庄地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将蛋糕往卫怀信的方向推了推,“虽然比不上你们亲手做的,但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蛋糕,希望能弥补一些我的过错。”
      卫怀信没去碰那盒蛋糕,但他还是客气地接纳了别人专程的歉意,并表现出“善解人意”的姿态,“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你。”
      艾玛如释重负地笑了,身体姿态也放轻松许多,“说实话,我在美国向人打听你时,听说你选择回国发展,我其实很吃惊,我以为你会一辈子留在那儿,毕竟以你的能力……”她没有往下说,只笑着耸了下肩膀。
      “国内形势也很好。”卫怀信说。
      艾玛虽点头,眼底却显然不大认同,她犹豫再三,轻声问:“你是为了杜小姐才回国的吗?”
      卫怀信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是。”
      见艾玛眼有怀疑,他笑了,“我选择回国的时候,并未想过要和她发展什么关系,只不过,她给了我重塑人际关系的勇气。”
      艾玛琢磨着他的话,良久终于释怀,“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真是好运气。”
      她站起身,告辞道:“我该走了,怀信,很高兴多年后还能再见到你。”
      “我送你。”卫怀信与她并肩走到电梯口,在等待上行时,他问:“我父母后来有再联系你吗?”
      艾玛戏谑地眨眨眼,“不是我骄傲,他们倒是很喜欢我。”
      卫怀信不置可否地笑。
      艾玛也笑,“我刚开始因为受宠若惊昏了脑袋,不过后来就明白了,你父母喜欢的不是我的长相性格或者什么才华,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像在看一支超强潜力股,这背后,或许还有我家庭背景的优势,我这样的人,用现在流行的话来形容,算得上家世显赫的白富美吧?”
      可能是放下愧疚与心结,轻松的艾玛露出顽皮的笑,“我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居然到现在才回过味。怀信,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
      卫怀信笑道:“还行。”
      电梯门打开,艾玛踩着漂亮自信的步伐迈进去,电梯里没有旁人,她挡住门,冲卫怀信笑,“你以后再也不可能约我参加什么活动了吧?”
      卫怀信点头。
      艾玛笑道:“这样也好,至少我再也不用为你跳窗翻墙了。再见,怀信。”
      “再见,艾玛。”
      电梯门闭紧,数字开始往下走。
      卫怀信双手插兜,走回办公室。会客室里,他的小玉秘书和黑子助理正围着那盒蛋糕嬉笑讨论,见到卫怀信,小玉秘书问:“老板,这蛋糕要不要给你先冷藏起来?”
      卫怀信问:“这蛋糕好吃吗?”
      黑子助理笑道:“当然好吃!南城最好的西点大师,他们家的甜点都贵得离谱,像这样的特制蛋糕,每天只卖五个!”
      “是吗?”卫怀信瞥眼盒上的精美缎带,看看手表,“既然如此,你们再往他们店里多点些吃的,送到公司,连这个蛋糕,把大家都叫过来一起分了,差不多该到下午茶时间了。”
      小玉秘书欢呼,“老板请客吗?”
      卫怀信笑了,“当然。”
      黑子助理也雀跃,“等会儿送一份到你办公室吗?”
      “不用。”卫怀信双手插兜,站得笔直,誓死捍卫自己对杜若予的忠诚,“我女朋友情敌送的东西,我一口都不吃。”
      ===
      自从微博上盗号发布了集体自杀宣言后,以市局刑侦队为首的警察们便兢兢业业,像守着自家祖坟般每日在龙江两岸密集巡逻,生怕有哪个心智不坚的受到蛊惑,当真跑去跳水飞升。
      这边循规蹈矩地巡逻着,那边刑侦队也在密切调查着自杀宣言发布者的线索。
      肖队始终认为,那些真正策划着集体自杀的家伙,最后一定不会自投罗网跑去江边或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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