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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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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杜若予的两只手在腿上扭来拗去,纠结的像只即将被闷熟的八爪章鱼。
“杜小姐,你帮了我很多。”卫怀信的声音总是温温柔柔,看她闹别扭,就像看一个内心无措的小女孩,“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杜若予的眼睛忽然发胀,她迅速看向窗外,忍耐着将眼里的热气逼退回去。
这个节骨眼,她倒希望卫怀信能冲她发顿脾气,或者干脆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楚河汉界,要能划得一清二楚最好。
“没事。”她吸吸鼻子,再回头时,露出个古怪笑容,“真没事。”
===
卫怀信送杜若予回到家时,荆鸣还未到,安全起见,卫怀信想等到她来,可杜若予不愿意,不仅连门都未让他进,还当着他的面,别也不告,直接关门落锁。
房间里正给赫奇帕奇梳毛的卫怀瑾吓一跳,查看着杜若予的眼色,小心翼翼问:“……怎么啦?”
杜若予没有应答,衣服也不脱,直接扑倒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像是没了气息。
杜若予虽说时常阴晴不定,但这样沮丧,像是丧失了全部的生机和信念,在卫怀瑾面前还是头一回。
脑袋里翻来覆去只有丁浩生那几句话。
——自杀,或杀人。
——总归要死。
——都是祸害。
卫怀瑾害怕了,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床沿,轻轻碰碰杜若予的肩,“杜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杜若予埋着脑袋摇摇头,接着漏出一点变调了的轻微抽泣。
卫怀瑾更害怕了,她可从没见过杜若予哭。
“杜杜你哭了吗?”她手足无措地抚摸杜若予的背,“别哭啊……”
这经验严重不足的安慰明显起了反效果,杜若予压抑的抽泣更响亮,整个肩背不停抽搐,哭得十分伤心。
“到底怎么了嘛……”卫怀瑾无奈,只得托着腮帮子自我揣测一番,“你不就去送洗了一趟衣服吗?难不成洗衣店敲诈你了?还是你路上又看到什么尸体了?那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匍匐在床上的杜若予弓了弓,慢慢坐起身,她泪流满面,眼睛全是红的,“……解决不了。”
她看向满脸发傻的卫怀瑾,越看越伤心,更多的眼泪稀里哗啦涌出来,“怀瑾,这事已经解决不了了……”
卫怀瑾疑惑地注视着她,年轻的粉色嘴唇微微张开,显出纯粹的无辜和天真。
杜若予眨下滚滚热泪,只觉得一颗心在卫怀瑾的凝视下,已经被片片切开,碾得粉碎,“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
“啊?”卫怀瑾有些呆,“我怎么死的?”
“你本来不必死的……你死得特别无辜,特别冤枉……简直莫名其妙……”杜若予边说边哭,她跪坐着面向卫怀瑾,伤心到宁愿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卫怀瑾木讷,“……我怎么死的?”
“一个精神病患者,发病了,正好你站在他面前,他就把你杀了,你说你冤不冤?”杜若予哭得狠了,身体朝前趴,看着像是给卫怀瑾磕了个头。
“……”卫怀瑾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味来。
她想过许多种自己被杀的缘由,钱财、情…色、仇怨,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她预想了这么多种,唯独没想过自己的死,有可能真是无端端飞来横祸。
哪怕当真天上掉下陨石砸死自己,似乎都好过杜若予告诉她的这一种。
卫怀瑾静了许久,眼看杜若予还在哭,她也想哭,嘴巴瘪了瘪,却是惨淡笑了,“我死得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干嘛哭成这样?别哭啦,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她边自嘲,边去扶杜若予。
杜若予顶着乱糟糟的脑袋抬起头,一张脸已经哭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对不起……怀瑾……”
卫怀瑾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还强行笑着,“真是,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又不是你杀得我。”
“……对不起……”
“好啦好啦。”卫怀瑾挺起身,抱住哭到不能自己的杜若予,轻拍她的背,“……没事的杜杜,都过去了。”
杜若予将脸埋进卫怀瑾温暖的脖颈,一吸气,又滚落一连串滚烫的泪珠。
过不去的。
怀瑾。
过不去的。
===
荆鸣转着车钥匙来到杜若予门前时,就见卫怀信双手插兜,正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哟,卫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卫怀信睁眼见到她,抽出手压压鼻梁,有些疲惫,“我在等你。”
“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是问,你怎么不在屋里等?不是你送杜小姐回来的吗?”荆鸣朝紧闭的房门努努嘴,“她在里面吗?”
卫怀信点点头,似是不愿多言,“既然你来了,我先走了。”
荆鸣想起先前和方未艾八卦过的这二位,便一把抓住男主角的胳膊,笑道:“卫先生,你怎么看杜小姐?”
卫怀信心情不愉,先瞥一眼荆鸣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才斜斜看她,“有话直说。”
荆鸣被他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松开手,又觉得自己何至心虚,“我是想问,你觉不觉得杜小姐有些古怪,我是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鬼神那一套,可你不觉得,有些地方,杜小姐确实比我们敏锐吗?”
她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身在局外,她却置身其中?”
卫怀信和荆鸣并不熟稔,被问了突兀的问题,更加不快。
荆鸣被他看得讪讪,举手投降,“行行,当我没问,您走好,再见。”
~~~~~~作者有话说~~~~~~我写上一个故事的时候,曾说过老年人的孤独和抑郁问题,我自己平时也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事,而前阵子精神病杀人的新闻也曾闹得沸沸扬扬,十分恐怖。还有个新闻,说的是广东某大学在操场锻炼的二十岁女孩无故被杀害,杀人犯被抓到后,杀人的理由竟然只是自己生存不下去了,想去监狱吃牢饭(如有记错请纠正)。
所以,先不要觉得我这样安排卫怀瑾的死亡真相很荒谬,事实就是这样荒诞。
其次,如果大家已经知道了杜若予的秘密,给她点时间吧~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三十章 运气太差
荆鸣敲门被让进屋时,杜若予虽然已经洗了把脸,还是看得出泪眼痕迹。
荆鸣暗暗咋舌,盯着她的肿泡眼,抓心挠肝地好奇,又不敢像方未艾那样大咧咧地问。
如此一来,荆警花不免联想起刚刚被拒之门外的卫怀信,一男一女,一臭脸一哭脸,要说之间没猫腻,骗鬼去吧!
荆鸣在自己心里排演出一场琼瑶剧,立即欢天喜地给方未艾发微信,言语十分畅快。
【手铐和手枪我都有:哼哼!方狗,你死心吧,卫怀信和你家杜杜,果真有点什么!】消息末尾还加了个阴笑表情,很是幸灾乐祸。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一抬头就见杜若予站在跟前,她心虚地收好手机,笑道:“杜小姐。”
杜若予面无表情道:“你饿吗?我正好要叫外卖。”
出门执勤不收民众一针一线是铁律,荆鸣立即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
杜若予看起来也不像真心实意问她,得了个信儿,自己就去打电话了。
很快,魏婶拎着袋烧烤气喘吁吁爬上来,门一开就抱怨,“小大仙,你这五楼要我老命了!”
杜若予接过烧烤,垂着头说:“那你找个打工的,专门给你送外卖吧。多少钱?”
“是专门给你送吧!不要钱。”魏婶往屋里探,见到沙发上笑吟吟打招呼的荆鸣,奇道,“咦,不是点给散财童子吃的吗?我以为他比我先上来一步。”
“他早走了。”嗅到新鲜八卦的热气,荆鸣热情解释。
“不对啊,你点餐的时候,他还站在你家楼下,站了好久。”魏婶说,“我问他吃不吃辣,他就给了我三千块钱,说以后小大仙点餐,让我多做点,叫你吃饱。”
魏婶终于看出杜若予神色不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喏喏地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杜若予没吭声,荆鸣凑过来圆场,“没吵架,哪能吵架啊,是吧,呵呵。”
魏婶古古怪怪地走了,杜若予拎着烧烤往茶几上一摊,大概是因为三千块的预付,食物确实比往常丰盛许多,还附赠了两罐杜若予平时从不点的凉茶。
杜若予沉默地分出三双筷子,一副自己,一副给荆鸣,一副放到小桌对面。
荆鸣挑眉,不动声色看着桌对面的筷子,“那是给谁的?”
杜若予平静回答,“怀瑾说她饿,要吃的。”
“哦……”荆鸣用筷子腿戳戳脸颊,一时忘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原则,顺手拎起一串花菜。
两个人沉默地消灭完桌上大半烧烤,荆鸣终于按捺不住,问:“杜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凶手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
杜若予吃饭的手微顿,轻声答:“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知道。”荆鸣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不管是对丁浩生,还是凶手,你似乎很敏感。”她耸肩哂笑,“比方未艾那笨狗敏感多了。”
杜若予没吭声,她抽张纸抹抹嘴,“剩下的你吃吧。”
“哦!”荆鸣终于意识到自己吃了群众不少主粮,忙推手,讪笑,“我也不吃了。”
杜若予点点头,进了卫生间。
从那以后,一整晚,杜若予再没和荆鸣多说一句话。
荆鸣半夜窝在沙发上冻得打颤时,床铺上杜若予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身旁有床崭新的被子,荆鸣本来想借那床被子盖,可杜若予说那是卫怀瑾的,不让她用。
死人用的东西,荆鸣自然也不敢肖想。
第二天,荆鸣理所应当地感冒了。
趁杜若予洗漱,她给方未艾发消息抱怨。
【手铐和手枪我都有:早知道去和你们抓人了,你发小这屋,夜里比露天还冷!】方未艾回得很快,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和平天使就是我:是阴气重吧?她那屋里有鬼。】【手铐和手枪我都有:靠,别想吓我!】荆鸣呸了一声,再去看茶几上的烧烤,发现已经被收拾空,全扔垃圾桶了。
咦,她不记得杜若予昨晚收拾过啊。
脑子里冒出卫怀瑾那张年轻却阴阳怪气的脸,荆鸣搓搓胳膊,笃定地和自己说,这世上没有鬼。
荆鸣鼻音重,还连连消耗杜若予家的纸巾,杜若予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给她找了包感冒冲剂,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期一年半。
荆鸣打趣她,“真看不出来,你身体还挺好,那为什么最近脸色这么差?”
杜若予睡过一觉,除了双眼肿着,阴沉沉的情绪似有平复,“最近发生太多事,没睡好。”
“没事,凶手快抓住了,你会有好觉睡的。”
荆鸣住在人家家里,便主动去捣鼓早饭,她手法娴熟,看得出是做惯家务的。
“我以为你们刑警在日常生活上,都挺应付了事的。”杜若予说。
荆鸣灿然一笑,“看不出吧,我从小就向往家庭生活,小时候扮家家,我都坚持做妈妈。”
“那后来怎么一直做警察?还是刑警。”
“做刑警和过日子又没冲突。”话刚说完,荆鸣自己就撇嘴,“还是有冲突的,你看我们队,一半光棍。一线男刑警找媳妇不容易,女刑警更是雪上加霜,不过说实话,像我们这一行,就算不是性命悬在刀口上,昼夜颠倒,三餐无着落,有时候为了蹲点,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年轻点还行,年纪大的,哪一个不是满身职业病,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一个人过过就算了,何必去祸害别人,毕竟谁都想过安生日子,谁想要个不着家,冷热不知,一不小心还得引人报复的枕边人呢?”
她给锅里煎蛋翻了个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不小心抱怨开了,别介意啊!”
杜若予摇头,“我理解。”
荆鸣看她一眼,笑道:“你年纪轻轻的,干嘛理解这个?”
杜若予不做解释,只问:“你为什么不辞职?”
“我辞职了陈副队他们怎么办?”荆鸣浅笑摇头,“警力本来就不足,要手把手带起一个有经验的刑警更不容易,更何况这行业里女人可是奇货可居,”她眨眨眼,撩开头发指着自己眉骨上的疤痕,笑得还挺自得,“你看,就我这破相的脸,在队里还能被当成警花,足见地位之尊贵啊!我要跑了,上哪儿享受这种万千宠爱的待遇?”
“你这伤……”
荆鸣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几年前替同事挡了一刀。”
杜若予噤声。
那样的刀口,那样的位置。
杜若予默默接过木铲,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荆鸣被挤到一旁,奇怪地笑,“怎么了?”
杜若予没有抬头,“吃完饭,我去楼下给你买盒药,然后你去床上睡一觉,今天我哪也不去。”
顿了顿,她用更低的声音,小声道:“辛苦你们了。”
===
吃过饭,喝过热水,杜若予当真和荆鸣一起下楼,去最近的药店买感冒药。
最近接连下过几场大雨,天气突冷,大学城周围不少人生病感冒,药店柜台前排了不少人。杜若予自己排队,荆鸣就站在一旁,两个人都有些百无聊赖。
方未艾就是在此刻给荆鸣发消息,说他们在大学城郊区的工地上找到个符合条件的流浪汉,那流浪汉受到刺激,举着把柴刀拼死抵抗,陈副队为了保护同事,大腿被砍中一刀。
荆鸣听说陈副队受伤,本来因为发热感冒的一张红脸咻咻垮成了猪肝馒头,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杜若予听了经过,劝她说:“这里离工地不远,你过去支援吧,看看陈副队伤得重不重,我拿完药就直接回家,到家就给你打电话,哪也不乱跑,你不用担心我。”
药房的员工还在收银台后和一位老人啰嗦会员卡的事,荆鸣门里门外看了两眼,踟蹰不定时,刑警队另一同事也给荆鸣发消息,说陈副队伤到大腿动脉,这会儿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
荆鸣的脸一秒内从涨红褪成惨白,几乎乱了分寸,“这、这……副队的爸妈哥哥在外地,他在南城没亲人了……”
伤到大腿动脉,救治不及时要出大问题,杜若予推了荆鸣一把,“你快去医院,我这边真的没问题。”
“那……你到家后给我打电话!哪也别去啊!”荆鸣已经阵脚大乱,握握杜若予的手,用力点头,飞奔出药房,火速开车离开。
杜若予掏出手机,发现手机竟然关机了,且暂时开不了机。
“又坏了。”她嘀咕。
好不容易结完账,杜若予拎着袋常用药走出药房。
药房门口的体重秤上,卫怀瑾抱怨了两句自己又胖了,就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杜若予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冷风嗖嗖刮过杜若予裸…露的耳垂,她腾手揉了揉,拉高围巾,戴好眼镜,沿着盲道往回走。
“还不是不放心你。”卫怀瑾笑嘻嘻道,“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荆鸣为什么跑那么快,她不是要保护你吗?”
“陈副队出事了,她很紧张,我就让她过去了。”
“多紧张?”卫怀瑾不高兴,“再紧张也不能丢下你啊!”
杜若予想起荆鸣那张染布似的脸,“她紧张得都要昏过去了。”
“哇哦,我之前以为荆鸣和方未艾是一对来着,没想到她心仪对象居然是陈副队啊!”卫怀瑾贴到杜若予身边,作出副洞察人心的世故表情,却自有天真不经意流露,“人呐,一旦心里装了谁,真是怎么都瞒不住。”
她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杜若予懒得理她。
正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一样尖锐的东西突然抵到杜若予后腰,身体被陌生恐怖的气息笼罩,她四肢一僵,耳边已经听到卫怀瑾的尖叫。
“杜杜!”
她强自镇定地要回头。
“不许回头!”
完全陌生的男人声音在脑后响起,他压抑嗓门,语速却很快,音调便被扯得几近飘忽,“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是接替1号来监视我的吗?那你是不是2号?”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三十一章 穷凶极恶
“什么?什么2号?”杜若予以为自己是过于紧张以至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问话,“……我……”
“闭嘴!”身后的男人警告地往前捅了捅,尽管抵在杜若予后腰的东西隔着厚厚的冬衣,她也察觉到那利器的危险。
冷汗蹿上背脊,杜若予心说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前脚刚体贴地送走荆鸣,后脚就让人钻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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