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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眠缠终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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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佳，你到底在怕什么？”高子健张了张口，依然紧紧的盯着我，说：“是孙一清吗？”
我没有说话，表情却露出了默认。
“他的事情由我来解决，我会处理妥当的。”高子健松开了我的手，指尖拂过我脸颊右侧的刘海，温柔的说：“从我第一眼遇到你，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忘记我。”
我不敢回答，躲开他的手指，匆忙的朝卧室逃窜。
卧室的门关上了，我靠在门后，抬起手指，指尖停留在高子健手指刚才的划过的位置，仿佛还透着灼热。
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沦陷了，因为我，骗不了自己。
山雨依然在下，听着窗外的雨声，四周静的出奇，眼前一遍遍的出现了高子健的那一张脸，我想到了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来得及开口，我们就各奔东西。
而这一次，我居然依然没有来得及开口。
豆子发高烧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叫囔着不舒服，手指放在额头上，明显的感觉到体温升高了很多，拿出温度计测试之后，高烧居然扫到了三十八度九，我急忙给豆子穿衣服，此刻的他双颊通红，精神不济。
一定是白天吹得山风太久，又闹得一身臭汗，晚上又忽然下雨，降温，冷暖交替太快，身体上才受不了。
给豆子套上衣服之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半。
“妈妈，我难受……”豆子伏在我的怀里，小声的呢喃。
“豆子乖，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豆子的脑袋，给他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这才推开卧室的门，找了雨披，准备出门。
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响动，我转过头，就看到了高子健一脸木讷的站在那里，问：“怎么了？外面还在下雨。”
“豆子发烧了，我得去医院。”我紧紧的搂着豆子，一边换鞋，一边说。
高子健直接从楼梯上蹦下来，走到了门口，伞也没打，径直奔向了雨中。
“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语气虽有些冷漠，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豆子，站在门口，等着高子健回来。
景区也有医院，却只是小诊所，医疗设施简陋，豆子是发烧，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车子停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高子健的身影在雨中奔跑，他迅速很快，等到近了，我才忽然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湿了一半。
“地上滑，豆子给我抱着，你跟在后面。”高子健抬起头，看着我，十分坚定的说。
我犹豫了一秒，将豆子抱给高子健，撑起伞，跟在他们的身后。
短短五分钟的距离，我却觉得十分的漫长，单独出门的次数不在少数，却没有哪一次，会有此刻的安全感。
高大的背影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好像下一刻，一家三口，就会走向幸福的终点。
到了车旁，高子健让我先进入车内，又将豆子抱给了我，随手就将安全带扯上，转身绕过车头，坐到了驾驶位上。
雨天路滑，车速适中，高子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冷峻的侧脸和紧握方向盘的两只大手，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在高子健的手中，居然只用了四十五分钟，到了镇上的医院门口，高子健毫不犹豫接过豆子，冲向了室内。
凌晨五点多，雨依然在下，白蒙蒙的水雾蒙住了前方的视线，我抬起脚，跟着高子健走了进去。
无疑，我的心底是感动的，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每一年，每一个雨夜，每一个雪天，我都这么期待着，高子健，他能在我的身边。
期待中带着恼火，恼火后又是失望，失望时又忽然顿悟，原来，自己就是放不下。
现在，当深爱的男子在我最为需要的时刻出现时，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半个小时后，医生给豆子做了检查，输液之后，才匆匆离开。临走时，还感叹一声，说：“不容易啊，这么大的雨，住在云水还能过来！”
豆子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奇怪的是，一路过来，除了对豆子的情况感觉到微微的不安之外，竟然一直觉得很安心。
很安心，是因为，高子健，他一直陪伴在身边。
抬起头看着高子健，他的身上还是半湿透状态，刚才在医院里来来回回的奔跑，头发上还滴着水滴，看的让人心疼。
我走过去，从包包里取出手帕，伸出手，朝他的额头擦去。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轻轻地咳了一声，说：“给你，先擦一擦，我出去找几件干衣服。”
高子健不接，嘴角翘着，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拿去呀，”我低着头没有与他对视，目光落在手帕上，心慌意乱。
高子健终于抬起手臂，不是去接手帕，却是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陈小佳，四年前，我们雨天一把伞，你还记得吗？”高子健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我一愣，可是四年前的那个雨天，却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我想和你在一起。四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高子健声音平淡，却仿佛透着巨大的魔力，一瞬间，将我紧紧冰封的那颗心，瞬间的融化。
慌忙掏出病房时，我的都还在颤抖，他说了什么？四年了，他一直在找我？
四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这句话在我的耳中来回的窜动，高子健，他，真的一直都在找我？
高子健是魔法师吗？为什么他这么一说，我就好中了咒语一样相信了呢？
他说他在找我，那么他和刘诗涵呢？他们没有结婚吗？他说他在找我，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他说他在找我，是因为他，一直都爱我？
我深爱的那个男人，我一直试图忘记的那个男人，他居然，也还爱着我？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时，我的心瞬间就陷入在强烈的波动中，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是为什么，一个猜测，就已经让我，情不自禁的，雀跃起来。
所有的借口都不是借口，如果他爱我，我又何必在逃避呢？
在集镇上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服装店，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诧，我居然清晰的，记得高子健所穿的衣服码号，以及他喜欢的内衣颜色。
陈小佳，当初幻想破灭时，你连求生的**都没有，现在只因他一句话，你竟然如此的欢喜，你必须承认，高子健，他吃定你了。
欢心中带着患得患失，否定中却包含着肯定，这是他对我在意，也是我对他，隐秘的爱。
当这些都直接撞击着我的胸口时，一个想法忽然冒出了我的脑海，高子健，这四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我和你，完全没有交叉的四年时光里，你都一个人，经历了哪些历程？
一路走，一路想，手里面带着早饭，拎着高子健的衣服，还没有靠近病房，就听到了高子健和豆子的声音。
一个半小时，点滴也该打完了吧？
“豆子，老实说，子键叔叔对你好不好？”高子健的声音传了过来。
“子健叔叔，你为什么每天都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妈妈说，有些话，要放在心底。”豆子娇滴滴的声音。
“臭小子，这不是你妈不在么？”高子健声音忽然提高，继续诱骗，说：“子键叔叔偷偷告诉你，我这里还有一个杀手锏，超级好玩，你要是回答子键叔叔的问题，子键叔叔就带你玩。”
“哼，没兴趣。”豆子小声回应。
“哎呦喂，那算了，昨天花花跟我说要学习溜冰的，那我就去教她好了。”这个高子健，就只会这么忽悠小孩子吗？
“你教她就教她呗，”豆子的声音里透着不在意，我似乎能想象到高子健此刻的表情。
慢慢靠近门窗，透过玻璃，就看到了一副让我惊讶的场景，高子健已经脱掉了外套，俯卧撑压在床上，一上一下，而豆子，则乖乖的趴在他的后背上，手上还拿着吃的。
大身板的后背上，豆子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的贴着他，乖巧，平静。
而高子健，则一上一下运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高子健整个人，的确比以前黑了很多。胳膊更加结实，运动时，还能看到紧绷的肱二头肌，他侧着脸看着豆子，并未察觉到我站在门口。
“对了，子健叔叔，溜冰鞋有没有嘻哈猴的？”豆子乖巧的贴在高子健的后背上，要了一口手上的食物，波澜不惊的问。
只有我这个妈知道，小豆子呀，明显的动心了。
“当然了，豆子，过段时间，你跟着妈妈一同回子键叔叔那里，子键叔叔带你去店里挑，你喜欢什么，叔叔全给你买。”
“那怎么行，妈妈说了，豆子喜欢的，要豆子自己赚钱买……”豆子嗲声嗲气的说：“不过呢？等豆子生日了，子键叔叔可以送一份礼物给豆子。”
“那豆子什么时候生日啊？”
“哎呀，今天的生日都过了，得等到明年了。”
“豆子，老实说，你生日是上个月吧？”高子健嘿嘿一笑，单手支撑在床板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搂着豆子。
“子键叔叔，我可是经得住诱惑的小朋友！”豆子大义凛然的说。
“行，”高子健叹了一口气，忽然一个翻身，将豆子放在床上，父子两面对面，高子健的表情十分正经，问：“豆子，老实说，你觉得孙叔叔和子键叔叔，哪一个好？”
我就知道，高子健是狗嘴里放不住剩馍馍，他和豆子才认识几天，居然这么自信，难道他忘记昨天豆子的言语了吗？
“豆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高子健见豆子优哉游哉的吃东西，着急的问。
豆子抬起眼，上上下下瞥了一眼高子健，问：“老实说，高叔叔，你是不是想追我妈？”
这个！！
我紧张的准备开门，却好奇高子健现在的回答，双眼盯着他的侧脸，见他笑而不语，十分猥琐。
“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豆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米牙在饼干上轻轻咬了一口，说：“你也看出来了，妈妈长得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的，至于你……”豆子继续观察高子健，说：“长得黑，一般般，还凶过妈妈，最多，五十分。”
“这么少？”高子健不淡定了，手指在豆子的脸上轻轻地捏了捏，说：“那……孙一清呢？”
豆子躲开了高子健的手，说：“孙爸爸脾气好，长得帅，就是不能经常陪妈妈，所以，九十分。”
“喂，小豆子，咱们不能这么偏心啊，你看你也挺喜欢我的，我老实跟你说啊，我和你妈妈……”
高子健马上就要口无遮拦了，在他没有张口前，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豆子眼尖，立即就看到了我，欢快的喊道：“妈妈……”
高子健一脸郁闷的看着我，察觉到我手中的衣服，迅速的从病床上蹦下来，说：“给我买的？”
我点了点头，伸手将衣服递到了高子健的手上，他一脸欣喜的看着我，又捏了捏豆子的脸蛋，说：“瞧，这才是真爱！”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迅速的躲开高子健的目光，低头去拿豆子的鞋子。
出门时忘记带手机，用高子健的电话给学校请了假，又带着豆子去量了体温，检查过之后，确定已经退烧，才办了出院手续。
上车前，我抬眼看了一眼高子健，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也看着我，目光相碰，我在一次想到了他在病房里说的那句话。四年，高子健，你真的，一直都在找我吗？
170。摊牌
山雨一直下了一整整一天，咖啡馆的客人也是寥寥可数，将店里的问题都打点好之后，我就带着豆子回了住处，当然，一直有条小尾巴跟在身后，那个人就是高子健。
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形成看待问题的默契，那种默契可能只需要一句短暂的言语，或者一个小小的眼神，而我和高子健，我自诩没有这种默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医院回来到现在，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默契。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时隔四年，却让我觉得意外。
谁也没有亲口打破这种默契，假装默不作声，却让我心跳加速。
晚饭时，给豆子准备了牛奶，给高子健准备了姜汤，三个人一张桌子，豆子吃的很欢，高子健也是。
房间里传来了手机铃声，我放下筷子，朝房间走去。
拿起屏幕一看，这才发现，是孙一清打来的电话。刚准备去接听，电话就挂断了。足足三十个未接来电，除了幼儿园老师的两个电话之外，剩下的，全部是孙一清打来的。
我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让我不知所措，转过脸看向窗外，目光扫光桌面，又看到了那精致的包装盒，包装盒内，是孙一清送来的戒指。
戒指的含义我们都很清楚，我的行为，无疑，是一种背叛。
前几次和孙一清打电话，我只是觉得小小的压抑，而这一次，则是有了一盆凉水从头顶喷下来的感觉。
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我的手指轻轻地滑动，给孙一清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只响了一声，孙一清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嘶哑，温和，连喘息声似乎都能够听到。
“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我担心你出事了。”
“没有，豆子发烧了，我带他去了医院，没有带手机。”按照时机情况解释，却将高子健到来的事实刻意忽略。
“我很抱歉。”孙一清淡淡的声音在电话里闪烁，“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不会，我还好……”我紧张的回复，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事实比谎言残忍，即使我们之间没有走到交换戒指的那一步，我也没有勇气那么残忍的对待他。
“豆子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跟豆子说几句。”孙一清轻轻地咳了一声，说。
“还在晚饭，我去叫他。”我估摸着豆子也很想和孙一清说两句，只是我很担心，豆子会说出高子健的事情。
“还在吃饭就算了，晚一点再说吧。”孙一清不浓不淡的说着，好似已经知道了事实。
带着微微的愧疚，我换了话题，问：“公司的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忙不忙？”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声让我觉得讶异，也觉得压抑，孙一清说：“小佳，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我直接回复，“别忘了，你可是我和豆豆的恩人。”
“小佳，昨天夜里，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说实话，我从来都不迷信这一点，可是昨天晚上，我却莫名其妙的睡不着，凌晨两点，我坐在窗口看手机，想给你打电话，又担心会吵醒豆豆，到了凌晨四点，我依然没有任何睡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总之，我心里面怕怕的。”孙一清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渲染力，我似乎能够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对不起，一清，我的确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不用说，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的性格我了解，从凌晨五点，我就一直在打电话，可是电话打不通，我就打去了店里，小佳，我说过，我了解你，都说世人是在用眼睛恋爱，却不知道，只要用心，所有的东西，都能感受到。”
孙一清没等我的话说完，直截了当的说。
“一清，你都知道了吗？”我顿了顿，吸了一口气，问。
“我知道高子健不是轻易就会放弃你的人，公司的事情只是暂时性的把我调开，他的勇气我很佩服，可是他不知道，我孙一清，也不是一个轻易下决定的人，四年了，我想，我一点都不输给他。”
“一清，是我对不住你。”既然有些事情已经看清了，我也不想再去隐瞒。
“小佳，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一件事，高子健有的勇气，我也有，我愿意给你时间，只是怕你一旦做了决定，会后悔，既然现在他就在你的身边，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打算放弃，你不要劝我，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孙一清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要继续吗？
“我不值得。”
“爱情本就需要一股冲动，值得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考虑的那么多，我就不会留在你身边，年轻的那会，因为和家里面赌气，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一个人在一起，可是年纪大了才明白，那是任性，不是爱，陈小佳，你很好，在我心底，你漂亮，直爽，坚强，所以即使最后你没有选择我，我也想告诉你，我不后悔……”
“一清，你听我说……”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窗口的落雨，试图做出解释。
“不要让我听，我需要任性一回。”孙一清委婉的拒绝我，说：“我会尽快处理完手中的事物，完了就回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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