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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之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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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他膝部,被他环抱,心中忧虑还是消散不去。“对不起。”我轻轻说。
“刘宇翔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只是一些有关建筑的事。他很喜欢建筑吗?”
刘恨陵抱我的手臂紧缩了一下:“你对他的事很有兴趣?”
“也不是,问问而已。”我连忙撒谎。从他口气判断轻重缓急,这点儿能力我还是有的。
“以后再见到他你要怎么办?”
“不说一句话,然后跑开。”我斩钉截铁的说。
刘恨陵冷峻的脸孔浮出一丝鬼魅笑容:“像今天一样,莫名其妙地拔腿就逃吗?”
我听出他语气中嘲弄的成份,有点委屈的返问:“不对吗?”
他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我能感应着刘恨陵的情绪见风转舵,可我永远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过一会儿,他拍拍我的头道:“该走了。只能带一只手可拿的,收拾一下吧。”
一只手能拿的。。。
将近六年的点点滴滴,不知从何着手。历年来的涂鸦,写作,练习题,一箱箱摞在墙角。我有不爱扔东西的坏习惯,什么都搜集,什么都留着,不知是否因为太无安全感,想把一切熟悉的都堆在身边。
刘恨陵还保持端正姿态坐在床上。他给我鼓励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第一个纸箱。
一点一点翻,当差不多所有箱子都被打开,纸张,笔记本,糖纸铺盖一地,我还是举棋不定,不知该留什么,又该将什么放入他给的黑色垃圾袋。
“不能都带着吗?”我泄气的问。
“不能。”他简单回答。“如果想永不分开,那这些东西迟早要毁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住了六年。”
我看着手中刘恨陵第一次买给我的贴纸书,地上我为达伏制作的狗狗/日记,脚边刘恨陵的素描,蛋糕的纸盒。。。都是我的心头宝,都是不想割舍的。
可错在于我,不该让人发现。理应为做错事付出代价。我忍痛拾起几本最有纪念意义的,跟其它童年点滴告别。
“衣服什么的不用管。我会从新买给你。”刘恨陵还是从容不迫的说道。
我点点头。
“蕾拉,楼上不比这里。”他说着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楼上有很多外人。一不小心,就会有人把你带走,你就得离开我。我们不能像在这里这么亲近,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迟迟没让你上楼的原因。我无法忍受与你分离。”
我看着他幽黑的眼睛,那双我曾经极度恐惧的瞳孔。时间似乎并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冷傲孤清,气势逼人,可有些东西在我们之间早已变化,我不知觉地伸出手触摸他的鬓丝:“我会非常小心,不会让人带走,我不和你分开。”我低声对他说。
当我手指接触到他的脸时,他明显一震,可随即又恢复平日淡定。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得很近很近,然后我整个视线都只是他的容貌,他吻上我的唇,一边吻一边从空隙中说:“现在可以吗?我已忍到极限。”
我没回答。有些事是不用我真去做决定的。只让熟悉的动作带我们进入彼此的身体。
离开密室的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见证我成长的四面墙。左边角落有我用图钉刻的连环画图案。右边有一个小小洞,藏了我用达伏毛发编织的蝴蝶。天花板上有我数过,七百七十三个凹凸不平的水泥点。床头柜里有刘恨陵刚绑我来时用的手铐,施暴的小皮鞭,黑胶布,等等。这间密不透风的卧室一度是我整个宇宙;最黑暗的,最恐怖的,最孤独的,最无助的,可要离开它那一刻,我依依不舍地回头,直到门毫不留情的关死,我才转身随刘恨陵离开。
***
我在刘家宅第的身份是伊丽丝的远房亲戚。因为伊丽丝在刘宅地位高贵,下人没几个有疑问,而刘恨陵是出了名的孤傲主子,他吩咐的事更是没人敢多吭一声。就这样,我摇身一变成了体弱多病的刘璃,受伊丽丝之托在刘家休养。
无惊无险过了头一个星期。并没有很多佣人来打扰我。应该也是他交代的。
但不代表过得舒适。
一点也不习惯有窗的房间,半夜经常被陌生的声音吓醒。特别害怕行雷闪电,刚好七月又正是天气不稳定的季节,一场风暴下来我几乎是彻夜未眠。
在楼上,刘恨陵不方便经常在我房间过夜。我还只是十六岁,该避嫌也得避。
早上来房间看我,发现我用被单蒙着脸整个人在墙脚缩成一团打哆嗦。
他告诉我,再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我相信他。
他又变得比较忙碌,早上跟我吃完早餐后就一直到晚上才出现。我极怀念他一天到晚都能陪着我的日子,潜意识把所有罪状都嫁祸给那个叫刘宇翔的人。
如果不是他乱走,怎会让他看到。不看到,我的生活也不必发生变动。
早说过最最讨厌变动。
所以当我再次撞到他的时候,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却是又惊又喜地看着我,挡在我面前。
“陵哥告诉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伊丽丝的亲戚。他说你在这里养病,可那天你跑得如此飞快,一点也不像身体不好的人。”
我故意看着地板,不理会他。
“你不喜欢跟我说话?”
我还是不语。
“我这么讨厌吗?”他极温和的问道,语气里倒是听不出自怜或嘲弄。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是很渴望遇到能够说话的人,可我太不擅长与人沟通,更何况对方是他。
最终还是二话不说扭头回房,紧紧关上房门。
这个刘宇翔像是打定主意要扭转我对他的偏见似的,第二天又来找我。他的方式倒是特别,不说话,只在门外留下一件礼物。
他的做法很成功,我那时还是幼稚的可以,被一间模型房子瞬间收买。
每个小女孩都喜爱这种大型Doll House。虽然只是用发泡板做的,但它里面极精细,应有尽有;睡房,大厅,洗手间,地下室,车库。。。为了更逼真,刘宇翔还放了几个小人,代表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和小狗。
我坐在房子前面看了很久很久,最终把代表妹妹的小人放到地下室。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才对。
那天晚上,我把刘宇翔送的模型房子藏到衣帽室。新房间很大,衣柜是那种可以走进去的walk…in closet。日后和刘宇翔逃亡的时候发现,原来我的衣帽间比多数人家的主人房还要大。
我不清楚为何这么做,可能预感到刘恨陵可能会不高兴。这么多年都只是他一人给我东西。
那晚他来时,我一直潜意识看衣柜,希望他不要察觉。原来为小小私欲我就可轻易背叛他,可见人心多么难测。
第二天,我坐在门缝边等刘宇翔。他在下午时分路过,我稍稍打开房门,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盯着他看。他没有很惊讶,只对我温雅一笑。
他的笑容很悦目,不可否置他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我想起看过千遍的人鱼公主,眼前这位刘宇翔很像王子。
可他不是我的王子,而我也不是为爱情放弃生命变成泡沫的人鱼。我是会为生存而不顾一切的蕾拉。
“喜欢吗?”他真诚地看着我说,“我还有大学时代做的体育馆模型,办公楼模型,城堡模型。。。你要是喜欢我让家人寄过来。”
“为什么送我这个?”我问他。
“因为觉得你适合这些充满幻想的东西。”
我不是很明白,可也没问下去。脑筋一转跟他说:“车库没有车子,书架上没有书籍,厨房也没有锅碗瓢盆。”然后咚一声又将房门关上。
心中一直惦记着他可否听懂,坐在衣柜里看着玩具模型屋发了一个下午的呆,连刘恨陵进来都没察觉。冷不防看到他,只感到从里到外的凉。
“那是什么?”他低沉地问道。
“没。。。没什么。在门外,我就捡了回来。。。”
刘恨陵面色难测,手里提着他最常给我买的法国时装品牌屋的袋子。他放下来,走向我,然后在我脸上落下轻快的一吻。我刚松口气,谁知下一秒他已将模型屋砸个稀烂。
“想要Doll House 我会买最好的给你。”他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出衣帽间。
我看着七零八落的发泡板,心中有股酸酸苦苦的感觉。房子已被拆毁,只有妹妹两只脚,从地下室里伸出来。
第26章 Chapter 25 警告
第二天刘宇翔再来找我时,我没有为他开门。衣帽间还散落一地模型屋的残骸,心里很是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靠墙坐在门旁边,只听他轻轻问了句:“在吗?”
我不说话。
过一会儿,他默然离去。
我的房门是双开,对口处有大约五毫米的空隙。有个信封夹在空隙中,我迟疑地将它拾起,撕开。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用发泡板剪裁出来的袖珍车子,书籍,厨房用品,家具。。。它们都极微薄,可做的无比精细。
这些刚好摆在模型房子里,可它已支离破碎。
我将这些小东西收放在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把喜爱的东西藏起来,似乎是我的习惯。
日后回想,原来早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我已懂得珍惜刘宇翔为我做的一切。像他那么温文尔雅,乐观开朗的人不会是坏人。可我无法即刻成为他的朋友,因为那时我深深认为外边的世界充满更残忍,更歹毒,更邪恶的人们。刘恨陵没有杀我,他照顾我,给我吃喝,教我知识,为我带来娱乐,可其他人不一定会这样。刘恨陵一手包办解决我的所有须要,他有一切答案,他总是给我提供最好的。跟他在一起,我知道我很安全。可遇到另一个绑匪,我的结局会怎样?
在这是非颠倒的世界,我真的很“感激”刘恨陵,甚至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刘宇翔,他是属于“外面”的人。他干净的灵魂深深吸引着我,可内心的围墙实在太密实,自然反应还是抗拒。无法不对人类失望透顶。在我最需要解救时,执法人员在哪里?儿童之家的监护人在哪里?社会的关怀在哪里?如果他们在我十岁半时出现,我还有机会做回一个普通人。可那时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如今我已十六岁,与刘恨陵的牵绊又已太多太多。
只要没有意外,我就能安安逸逸在我的房间里生活至老死。那样的人生多么贫乏我不管,至少我是安全的。再凭空降临什么刺激,我可能就要面临崩溃了。
但人生就这么无奈,偏偏要在错的时间邂逅对的人。刘宇翔没有因为我的疏远而放弃尝试,他的坚定不移终将改变我的命运。日后问他,当初是什么促使他非要跟我做朋友不可,他怜惜地告诉我:“因为你的眼睛里映着求救信号。”
有吗?那是何等神态?我从无察觉。
第二天的傍晚,刘恨陵将模型屋的残骸从衣帽间移到门外。两个没见过的女仆搬来一栋不比我矮多少的玩具木屋。她们安置好后羡慕的说:“这是法国最古老,最出名的手工艺。听说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凡尔赛宫也有一间。”
的确,袖珍房子比真的还逼真,睡房的床连被褥都不缺。打开电灯,里面彷如最温馨的家,可说实在的我无法喜欢这木屋。再华丽的家如果毫无人烟,也不过是个空壳。
我为消失在发泡板废墟中,刘宇翔做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纸壳人哀悼。
“喜欢吗?”刘恨陵来到我身后,把下巴轻轻枕在我头上问。
我看着空洞的房子,答了一句:“喜欢。”
“喜欢就好。”他说着把我转向他,“蕾拉,你可喜欢宇翔?”
“我并不认识他。”我说。
这不完全是假话。
“他好像很喜欢你,特意来找我问了一大堆关于你的事。”
“。。。”
“不要给我一个需要伤害自己亲人的理由。”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却是寒冷的刺骨。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轮廓,努力琢磨话的意思。
刘恨陵也不管我听没听懂,就傲然离去。
一贯的唯我独尊,旧时的他好像又回来了。
破烂的发泡板房子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扔在门外没被人收走。我知道刘恨陵是有意让刘宇翔路过时看见。
相信刘宇翔是看见了,随着烂摊子消失,他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接连几天没来找我。
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可到第四天,熟悉的两下敲门声又再响起。
“刘璃,这次这个城堡要比上次的有趣多了,我放在门外。对了,我已开始实习,中午不能回家,但有时间还是会来给你送新奇的东西的。”刘宇翔清脆悠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冲出去告诉他,我不叫刘璃,可是我没有。
他在我门外站了一会儿,看没动静,默默走开。
留下来的城堡模型真的很壮观,不知他是如何把十四世纪的建筑如此细腻地造成。我偷偷把公主王子女仆和马只转移到抽屉里。大件的我不敢拿进房间,可觉得不拿进来也不是,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决定任由它在走廊立着。
刘恨陵似乎对这个安排也不大满意。虽然他没再警告什么,可那晚他要我的方式是久仰的粗暴。
好久没尝过如此狂野的他,吻时像是在吸取我的灵魂,用力时撕破了我的衣服。他没有给我爱抚,几乎是马上进入我的身体。
我感到庞大物体一直伸展到很深的地方,胀得下身又酥又疼。
忍不住惊叹出声。
他并未因我的呼叫而减轻力度或速度。后背被大手要压碎般按在他身上。
“说。。。你是。。我的。”他在喘息中低喃。
“我。。是你的。”勉强挤出些气说。
“再说一遍!!”
“我是你的。”
到底怎么了?他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如此疯狂的占领难道是因为他怕了?刘很陵也有怕的时候?
翻天覆地一番后,我们两人均无一丝力量思考,只能强喘着气躺在床上让高亢的情绪平抚。我衣衫凌乱的不堪入目,大腿上还沾有刘恨陵射出的液体。
已到如此地步,除了刘恨陵,谁会想要这样的我?
真的,谁会?
第27章 Chapter 26 命运的齿轮
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愣愣看着树上两只麻雀在互琢对方。本以为是在打架,可一会儿它们又恩爱地双双飞走,原来只是嬉戏。
天空一贯的阴暗,该是又要下雨了。
早上树木还都纹丝不动,下午突然起风,枝叶狂乱地四处摇摆,松鼠纷纷钻入洞穴。
自从搬到二楼,我经常坐在窗边发呆。窗户像个巨型的电视荧幕,放映着广阔视野的影像。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绿荫如盖,无边无际的优美景色。大自然生气勃勃,有趣是有趣,可还是我触摸不到的世界。
近在眼前,有时也比在天边还遥远。物是,人也是。
一道迅疾的闪电毫无预告的划破天空,我吓得倒退好几步,差点跌倒。西雅图虽然长年云雾茫茫,可激烈的雷暴还是少有的。不知为何那年夏季竟连续好几场。刚站稳,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轰炸般响起,像是要震碎宇宙万物,我堵住耳朵钻到床下。
就是这么怕行雷,有什么办法。
以为忍一忍很快就会结束,怎知这场风暴竟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越来越汹涌。清脆的粉碎声在房间另一头响起,树枝折断砸碎了侧面小窗,一股闷热的风即时吹进,把我书桌上的书和纸张吹落一地。
刘恨陵,救我!我在心里念着。一道白光闪过,我可感到静电的热量,雷云竟就在我们上方。又一声劈裂天地的巨响,我无法再忍耐,慌忙爬出,往门口奔去,途中手脚和膝盖被玻璃碎片割破,我都一概不理,认真逃命。
我比一般人更贪生怕死,这点很明显。
一个劲地跑,按着熟悉的路线一直回到地下室。讽不讽刺,多年前无论如何都想逃离的监狱竟成了内心最安全的地方。我试着推了一下密室的门,它轻易打开,但出乎意外的是,里面已非我熟悉的天地。
房内空无一物,墙壁粉从新刷过,家具全部不翼而飞,我环膝坐在空房里,心里泛起无限悲伤。搬走时总觉得还能回来,怎知属于我的世界已不存在。我要如何在楼上找到我的位置?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我惊吓地抬头,对上的是刘宇翔疑惑的神情。
他跟踪我。
“刘璃,这是什么房间,”他一边走近一边问道,“天,你在流血。”
刘宇翔迅速蹲下来扭转我手腕。不怪他吃惊,定眼一看我都感到一阵眩晕。右手掌心有一条三厘米长的伤口在冒血。
“这是怎么回事?”
“树枝折断,窗户碎了,我怕被雷击中,跑来这里。”我有些语无伦次。
仔细检查,玻璃碎片还在伤口里。
“我看我们得去一下医院。”刘宇翔虽一脸担忧,但语气镇定的说。
听到医院我马上慌了:“不不不,我不要去医院。”
他看我反应如此强烈,想必以为我怕打针吃药。我是胆小如鼠,可我不怕肉体上的疼痛。我的顾虑他那时还不懂。
“必须把碎片取出。”
“你来取。”我说。
“那怎可以?会很疼。”
“我不怕。我不去医院。”
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后勉强点头。
血已顺手腕滴到地上。除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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