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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春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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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自己问:“美丽的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笑笑地点头:“布鲁斯袁,大名鼎鼎。”
  他也笑,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对象。”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抚摸,仿佛在反问:是吗?
  他在那一刹那,打翻了手里的酒。
  他觉得自己的年龄至少是她的一倍,但那突如其来的刺激感令他窘迫万分,他还要强迫自己做出镇定的模样,直到她把手按在他被打湿的部位。
  他只记得自己呼吸困难,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在他耳边说:“我在楼上开了房间,或许去那里清理一下。”
  他简直怀疑自己被下了药。
  他与她进了房间,她有牛奶一样的皮肤,胸部饱涨,仿佛随时可以从深深领口中弹跳出来。他在最后数秒仍旧想到闻喜,想女人与女人真是太不一样,闻喜有一具芭蕾舞者的身体,细瘦,纤长,几乎没有脂肪,乳房细小,永远像个未成年少女,他只要拥抱她,就会不自觉地小心翼翼,他甚至不敢在自己妻子身上用太多力气,他怕自己会将她折断。但这个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她青春,柔软,充满弹性,他把手放在她的臀瓣上,那简直是两块凉滑的果冻,揉捏放开后还会微微颤动。
  他的下身鼓胀到极限,如果不进入她就会因为血管爆裂而死。
  袁振东四十一岁,与妻子十年恩爱,他深深爱她,没有丝毫疑问。
  他血液冲上大脑,令他眼前一片红色,他向前挺身,深深地把自己埋进去,两人在酒店宽大雪白的大床上同时发出一声喊叫。
  他确定,这只是一次意外。
  4
  闻乐拗不过袁振东,最后还是带他上了楼。
  她并不想心软,但袁振东脸色灰败,他说:“乐乐,我恳求你。”
  闻乐想起她读大学的时候,假期回国一定是姐姐姐夫等在出口,袁振东两只大手把她的行李全接过去,一个小包都不让她留在手里,当然也不让闻喜动手。还有那年闻乐刚入职,还没找到房子,就住在姐姐姐夫家。有天加班到凌晨,办公楼外大雪封路,她一步一滑走出来,就看到袁振东的大车孤零零地停在街沿边上,看到她就推门出来,说你姐也想来接你,太冷,我不让她出门,快上车。
  袁振东对她从没有不好过,但他最得她心的地方,是他疼爱闻喜。
  现在一切都完了,闻乐简直要恨他。
  但她还是与他一同上楼,她知道有些夫妻历尽波折仍旧共度金婚,她不是闻喜,不能为她下定论。
  但她知道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从前袁振东说话的时候都要握住闻喜的手,现在她都不敢想象他们俩见面时是什么模样。
  两个人在电梯里沉默,袁振东身上全是烟味,西装皱巴巴的,他应该是出差回来不及整理就开始到处找人,闻乐在恼恨之余也不禁对他生出些可怜来。
  就连她都留恋过去的好时光,随时都可以推开姐姐家的门,里面永远暖和舒适。夫妻恩爱的家庭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完全放松身心。或许是因为没有孩子,袁振东身上还保持着大男孩举止,从车库上楼必定两级台阶一跨,咚咚咚的脚步声,笑起来声音又大,打雷一样轰隆隆的,有他在比一屋子人都热闹。闻乐小时候家教严,说话大声一点都要挨训,好不容易有个能被无限纵容的地方,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失去那样一个安乐窝。
  更何况离开袁振东,闻喜怎么办?
  她这个姐姐已经有十年与社会脱节了,过得可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她记得自己偶尔对姐姐倾诉办公室里的尔虞我诈,闻喜的回答总是“怎么可能?”或者“这世上真会有那样恐怖的办公室政治?”
  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异世界。
  闻喜遇到的职场最黑暗事件是当年在芭蕾舞团的时候,有人在她舞鞋里放图钉,还被当场抓住了。
  闻乐觉得那程度简直是幼儿园小班。
  她最近一次升职前遇到的事故是竞争同事花钱雇请猎头公司的人给她电话,并且把录音发给老板。
  闻乐觉得,要闻喜再回职场简直是犯罪,更何况舞蹈家的艺术生命是有时限的,闻喜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婚姻毁掉了闻喜的事业,她做了袁振东十年的妻子,且没有孩子,丈夫的疼爱是她唯一的成就,闻乐想象不出闻喜还能做些什么。
  电梯越往上升,闻乐的心情就越复杂,袁振东明显紧张,呼吸都重了,闻乐看了他一眼,突然说:
  “我姐姐没有做错任何事。”
  袁振东一愣,然后立刻回答:“当然。”
  闻喜出生在九月,完美主义者,讲究细节,做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做妻子也不例外。这十年来家里永远干净清爽,井井有条,他再晚回家,厨房里都炖着一锅汤。又那么温柔贴心,看到他皱眉头就会过来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偶尔也发脾气,但那更像是撒娇,她一难过,他就无条件投降,偶尔也咬他几口,但那简直是一种另类的情趣。
  他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电梯门开了,他听到闻乐说话,仿佛考虑了很多时间。
  “如果这次姐姐能原谅你,你们要一个孩子吧。”
  袁振东沉默了。
  他不想吗?但就像乌云背后有金边那样,鲜花底下必定有污泥。十年来他与闻喜在此事上历尽波折,辛酸不足与外人道也。
  闻乐不再说话,快走几步摸出钥匙去开门,袁振东原本跟在她身后,但门一开就先她一步冲了进去。
  顺顺就在门口,看到主人热情地扑了上来,前爪直搭到袁振东的身上。
  袁振东按下狗,眼睛在屋里四下望了一遍,急着叫:“小喜,小喜!”
  闻乐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条:“姐姐已经走了!”
  袁振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是闻喜的笔迹,只写了一句:“请给我时间。”
  闻乐真想跳脚,叫:“你怎么不守在家门口!现在怎么办?”
  袁振东没有回答,她再看他,他高大魁梧的身子像是突然矮了一截。
  他用手捂住脸,不想让闻乐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从没如此绝望过,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时候,闻喜已经走到了闻乐刚才离开的那个商场附近。
  她并不是故意停下的,前头被封住了,她只是走不过去了,又不想后退走回头路。
  人生没有回头路,最好的当然是每一步都不后悔,所以她需要时间来做决定。
  人群堵塞在街上,有些人在车里焦急地按着喇叭,还有些人兴奋地向身边人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赶时间,就在路边找了个高起的台阶坐了下来。
  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警车开出来了,有交通警帮忙维持秩序要人群散开让警车过去,但一时仍走不动。
  那是一辆黑色的方形大车,上面有特警字样,有人说爆炸犯就在那里头,引得许多人挤上去想从那两扇高高的小窗中看一眼,闻喜往那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背影。
  车里的郑回坐不住了,两手握着方向盘,一拉手刹,眉头打出一个巨大的结,直想把头伸出去大吼一声,让前头挤着的都滚开。
  但身边一声门响,他一转头,就看到队长推门下去了。
  郑回暗叫一声,伸头再看,果然方远一下去,三米内就安静了。
  他龇牙想,队长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杀器,到哪里都好用。
  方远把那交警领队叫过来说了两句话,而其余那些满头大汗的交警们也终于就着他身边这三尺范围清出条道来。
  郑回吁口气,做好再次出发的准备,手刹都放了下去。
  但方远并没有如他预料那样回到车上,他等了一等,然后发现方远走进了人群里。
  他的黑色制服太显眼,威慑力又太大,周围的人随着他的脚步纷纷退让,郑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路走到路边上,最后在一个台阶前停下来。
  台阶上什么都没有,只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女人。
  5
  闻喜从没想过自己会再见到方远。
  他所看到的是她最黑暗的时候。
  是她一直跟着他,他要她来,她就过去了,他要她走开,她也不走。后来他决定留下她了,她却无声无息地走了。
  她的爱情像一幕独舞,她踮着脚尖在空荡的舞台上旋转再旋转,等待那个永不会出现的舞伴,但当那舞伴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已经鲜血淋漓,再也不能跳下去了。
  她也梦见他,在漆黑的夜里,他靠近她,坐在床边,把手放在她的脸上,默默地注视她。方远不喜欢说话,凝视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她在梦里可以听到自己的皮肤剥啄碎裂的声音,她知道自己一直在老去,但他将在她的记忆中永远年轻。醒来看到袁振东,仰面躺在她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
  最深的感情都不是用来厮守的,爱情撕裂彼此,令人体无完肤。
  袁振东是她的朋友,兄弟,父亲,孩子,这些已经足够让一对夫妻白头到老。
  但方远是她的心脏。
  她真是个坏女人,与丈夫过了十年亲密无间的日子,却还没有把心交出去。
  但那颗心在她身体里,它在她脱离母体前就开始跳动,并不听她的指挥,有一天它停止工作,也不由她做主。
  它才是这世上最自由的东西。
  至于男人,他们还有不受控制的下半身,袁振东刚刚才身体力行了这一点。
  遇见方远的时候,闻喜十九岁。父亲生意失败,躲债不知所踪,妈妈在家整天哭泣。
  事情发生在一夜之间,没有人通知闻喜,她刚刚完成汇报演出,芭蕾舞团印着红字的信封已经压在枕头底下,她连梦里都在舞台上跳舞,醒来有同学拍她:“闻喜,你叔叔来了,在外头等。”
  闻喜只套了件连帽的运动衣就跑出去了,她看到黄行。
  闻喜的爸爸是独生子,没有兄弟,但他有众多朋友,只要他在家,家里总是高朋满座。黄行是他好友中的好友,闻喜从小叫他叔叔。
  闻喜惊喜:“黄叔叔,你怎么来了?”
  黄行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小喜,上车说话。”
  闻喜觉得那笑容古怪,她感到面前的黄行有一点陌生,但那张脸是她十几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她没有可能认错。
  她还是上了车。
  闻喜一生后悔迈出那一步。
  那是一辆改装过的七人座的商务车,她一进车里就被两双手牢牢抓住,黄行坐在她对面,脸上还带着那个古怪的笑容。
  他说:“小喜,要怪就怪你爸爸。”
  车子疾驰了七八个小时,她尖叫,哭泣,哀求,她说“叔叔,为什么?”黄行让人塞住她的嘴。
  闻喜被拖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黄行用她的手机给她爸爸打电话,她听到他说:
  “你再不出现就再也见不到小喜。”
  他把手机交给她,她嘴唇裂了,嘴里都是血腥味,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爸爸”。
  闻喜听到自己父亲的哭声,那头说,黄行,我把你当兄弟。
  黄行挂掉电话。
  闻喜被关在漆黑的小房间里,四面都没有窗。那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监牢,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叫喊与呻吟。
  就算闻喜只有十二岁,她也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更何况她都要二十了。
  每天都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借故来看她两眼,还有偶尔进出的男人,每一个都像要用眼睛剥光她的衣服。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黄行又坐到她面前。
  他说:“你爸爸还没有来。”
  闻喜尽量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她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
  她只会哀求,她说:“叔叔,放过我。”
  黄行拿手拨弄她的头发,她已经七天没有连续两小时以上的睡眠,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蓬头垢面,像一只鬼。
  他叹口气:“或许我应该带走小乐。”
  闻喜惊恐摇头,但黄行下一句话让她如坠深渊。
  他说:“但你父母把她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你看,他们牺牲你。”
  闻喜只记得自己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
  几年后她才有勇气问妹妹那时候她去了哪里,闻乐一脸茫然地回忆许久,才一击掌说:
  “爸爸突然来电话要我去江西姨婆家,我以为出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姨婆小病。”
  闻喜要自己相信父母不过是亡羊补牢,他们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女儿。
  但她一生为那个晚上做噩梦。
  黄行拨弄她头发的手指变成抓握,闻喜看到他慢慢紫涨的面孔,他的眼睛里有血丝,呼吸带着奇怪的臭味。
  黄行吃了药,他是有备而来的,闻喜的父亲没有来,他放弃这个女儿,他就有权享用她。
  闻喜挣扎,但她被绑住了手脚,这挣扎对一个箭在弦上的男人来说只是助兴而已,她听到自己惨叫,恸哭,她声嘶力竭,她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做最后的哀求,她叫:“叔叔,叔叔,放过我,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呀!”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闻喜被无数次刺穿,她觉得自己已经血肉模糊,她确定自己在死去之前尝到了死的滋味。
  一切结束在破门而入的巨响里。

第三章 沉默以对
  闻喜不能移动,她想假装自己一切如常,但绞痛的心脏出卖她。多年以后,如我再与你相见,我该如何面对你?以沉默以眼泪?
  1
  方远不会忘记他看到闻喜的第一眼。
  世上最糟糕的见面莫过于此。
  那是当时省里策划许久重点打击的淫乱场所,摇头丸大麻都是小意思,里头还涉嫌制药、贩毒、私藏枪支,两头交易的都是跨省人员,情况非常复杂。方远已经带着人在外头蹲点一个多月,小城的冬天非常难熬,夜里冷得呼气都有冰碴,照郑回的话说:“撒尿都成冰柱子了。”
  方远动都不动。
  为了避免嫌疑人产生警惕,每天蹲点的车子必须要换,一个月下来难免周转不过来。这天他们开出来的是一辆车龄至少二十年的老桑塔纳,空调都转不动了,蹲点的时候又不能启动发动机,车里车外温度几乎一样,郑回冻得在驾驶座上搓手搓耳直哆嗦,突听方远一声:“他们来了。”
  郑回一伸头,就见一辆车开到小楼门口,几个人刚刚从车上下来,正是他们一个月来所等的对象。
  他心里叫了一声:可算是来了!再转头,方远已经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刚刚放下对讲机,枪已经拿在手上。
  当时方远与郑回都还在刑警队工作。方远刚来队里的时候,郑回一度极其看不上他。郑回北方人,壮得像一头熊,头回看到方远就觉得他来错了地方。方远瘦高个子容长脸,高鼻梁长睫毛,说话声音又低又轻,再加上还是政法大学毕业的,郑回当时就对头儿说:“这小子不是谁家托关系塞进来的吧?”
  头儿当场瞪他:“托关系进刑警队上赶着跟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面对面?”
  郑回大惊失色:“他还要跟我们出任务?”
  可是隔天郑回就亲眼目睹方远一脚把一个两百多斤的大汉踢出去两米高三米远,从此闭嘴。
  方远办案的时候就像个机器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讲义气,郑回家里出事,方远一叠钱塞在他口袋里,郑回不要,方远说:“拿着吧,我也没家累,不等钱用。”
  方远的父母都是做刑警的,多年前因公殉职,方远被他们的同事收养,成年以后子承父业。
  郑回做他的副手,心服口服。
  这次任务出得很顺利,刑警队联合地方警力包围小楼,将交易双方当场抓获,整栋楼里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最后一间房是被方远踢开的。
  门被反锁了,敲门喊话都没有回应,方远走过来问怎么回事,脸色惨白的领班说:“里头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远一脚就把门踢开了,他是握着枪进去的。
  后面人想跟进,他站住,说:“等一下。”
  小屋连窗都没有,只点了一盏颜色暧昧的小壁灯。
  方远第一次见到闻喜,他看到的是一个双手双脚被捆绑的瘦弱少女,披头散发衣衫破碎,下身全是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僵硬,满是血丝的眼睛仍旧睁着,白沫从嘴角一直流到她的脸上。
  黄行因为服药过量在性事中心脏骤停而死,方远按他的颈动脉,确定这个人已经无救。
  但他身下的少女无疑还活着,他与她对视,她双目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远走他方。
  方远大学主修刑侦,兼修心理学,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处理方式影响她的一生。
  他阻止后人跟进,移开她身上的死者,解开她的手脚,用床单将她的身体遮盖住。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一直在低声说话,他说:“我是刑警,一切都结束了,你现在很安全,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她一动不动,像一个死者。
  直到他将她抱起来,她才开始挣扎,但那真是太微弱的反抗了,纯粹的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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