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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春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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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可好了。”
  闻乐无言以对,电话响,是公司里的同事,催她回去开会。闻乐挂了电话,咳嗽一声,才想说些什么,那女孩子已经说了:
  “我们走了,加油。”说完还握起拳头,冲她挥了挥手。
  闻乐在回去的路上,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她怎么会觉得方远这样的人会屈服于她的小伎俩,他刚才那个突然阴沉下来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还能四肢完整地离开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两杠一花,特警大队长,就算是十年前,他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闻喜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如果他们真的是朋友,有方远这样的朋友,姐姐怎么会受那么大的伤害?如果他们不是朋友……
  闻乐突然停步,背后一股寒气倒灌。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如果方远和闻喜并不是朋友,那他在当年的惨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2
  半夜十一点五十分,袁振东还没有回来。
  闻喜有些头疼,睡不着,这两天她都有轻微感冒的感觉,或许是那天在半夜吹了太多风。
  闻喜在黑暗中翻了个身侧躺,鼻塞的时候睡觉,总是只有一边鼻孔可以呼吸,时间长了一侧喉咙火辣辣地疼,为了缓解,只好不断地变换姿势。
  一个小时前她给袁振东打过电话,背景声很嘈杂,他应该是在应酬。
  距离孙小芸与她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月,袁振东从一开始的悔恨交加到小心翼翼再到现在的日日晚归,闻喜其实是习惯这种生活的,这是拥有一个事业有成的丈夫的一部分。
  袁振东位高权重应酬多,每天只有出门的时间是可以确定的,至于回家的时间,一周里闻喜能够醒着看到丈夫两次已经很好。
  生活恢复正常,那足以将任何一段美满婚姻都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危机仿佛已经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但闻喜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看似美好的假象。
  一切都不同了。
  过去他们在早晨的餐桌上有说不完的话,袁振东抱怨今天又要见到哪些难缠的官老爷,闻喜笑着给他擦掉嘴唇上的牛奶花。过去闻喜在半梦半醒里迎来晚归丈夫的拥抱,有时候他兴致高昂,一定要弄醒她,不惜连着被子抱起她在家里走几个来回,然后哈哈大笑地承受她发泄的啃咬。
  那无数个晨光里的笑脸,还有深夜里的亲吻,都在孙小芸年轻的面孔前褪去了颜色,最深层的改变都不是浮于表面的,静水深流,激浪暗涌。闻喜看波伏娃,她说男人与女人应该是独立的个体,但她也为感情坐困愁城,她说我不该幻想你会重新爱上我,即使你不得不和我同床共枕。
  闻喜也觉得袁振东不再爱她了。
  或许真正的原因出在她身上。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对他有所隐瞒,她是一个有秘密的妻子,永远无法坦白。
  闻喜记得接受袁振东求婚的那天晚上,她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坐到天亮,手里攥着去N市的车票,她看着那些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女人匆匆赶来,进闸口,匆匆离去,而她一次又一次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塑料椅上。
  天亮的时候她才站起来,扔掉那张车票,离开火车站,她知道自己是那个永远都回不去出发地的旅人,从今以后注定了在另一段行程中越走越远。
  然后她结婚了,立定心意做一个好的妻子,她知道袁振东爱她,这高大的男人有一双孩子一样的眼睛,他如此热烈地追求她,对所有人说这是我爱的女人,是我认定的女人。新婚当晚他喝醉了,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重复又重复:“小喜,我爱你,小喜,我真爱你。”
  她简直要因为自己不能彻底爱上他感到抱歉了。
  她决定报答他,她知道自己是带着一个秘密的伤疤嫁给他的,那个血淋淋的伤疤至今没有愈合,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愈合,与他相比,她是不完整的。
  但是这十年来,她信任他,照顾他,被他照顾,依赖他,也被他依赖,仰望他的时候,她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拥抱的时候,她又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些都是好的感情,纯粹的爱情并不能长久,闻喜觉得建立在信任与依赖的基石上的夫妻关系反而更加坚固。
  可现在不行了,她几乎可以在平静中感觉到那块坚硬基石动摇与碎裂的声音。
  她可以继续为他每天早起做早餐,但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在餐桌上散漫无章地交谈了,他向她重复自己的行程,她无法克制地想象那些晚归背后的故事。她还可以晚上一个人安静地睡在床上等待他,但他已经不会肆无忌惮地一把将她连着被子抱起来了——因为她会突然间浑身僵硬。
  不知道是因为那场久违的厨房中的欢爱,还是因为在午夜的派出所门口令人尴尬的那一幕,她的身体开始排斥自己的丈夫,她并不想这样,但那半梦半醒中流露出来的本能抗拒比什么激烈反应都伤人,有过一次之后,就连皮粗肉厚的袁振东都退缩了。
  然后就是益发沉默,是的,他们彼此沉默了。每天闻喜起床准备早餐,袁振东起床,两个人默默吃完,他开车离开,她独自留守,他晚归,她已经睡去。
  有一天她在做早餐的时候突然回头,发现袁振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双眉紧皱,那目光分明是恨恨的。
  闻喜浑身发冷,她不想这样,她想要回他们过去的生活,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袁振东的怨恨,在最初的悔恨与弥补之后,袁振东开始恨她了。
  但是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恰如其分地做出他想要的反应?但她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有办法,她需要时间,重建一份信任也需要时间,但他那么心急,他就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
  电话铃响,或许是袁振东。闻喜伸手去接,那头传来的却是闻乐的声音。
  闻乐的声音满是懊恼:“姐,对不起这么晚给你电话,你睡了吧?”
  闻喜说:“还没有。”
  “姐夫呢?”
  “他还没回来。”
  闻乐“嗯”了一声,意外地没有对袁振东的晚归发表意见。
  闻乐说:“姐,我睡不着。”
  “怎么了?”闻喜关心。
  “有件事。”
  “什么事?”
  闻乐在那边迟疑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要不要开口,但她最终还是说了。
  “姐姐,我遇到一个人。”
  闻喜听完也迟疑了起来,过一会儿才轻声问:“这么快?”
  闻乐一时没听明白,顿悟以后直接叫了出来:“不是!我现在哪有那种心思,我遇到的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
  闻乐叹气,回答道:“是,他叫方远。”
  车子开进小区,司机熄火,走到后座开门。
  袁振东在亮起的车厢灯下抬起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袁总,到了,我送你进去吧。”
  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这个动作只让他更加晕眩。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自己下车:“不用,我自己进去,你把车开走吧,明早再过来。”
  司机提醒他:“袁总,明天是周六。”
  袁振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声,笑声在安静的小区里很是突兀。
  司机离开,袁振东走向家门,门锁是指纹的,他摸黑按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就有些烦躁起来,靠在门上用力拍了两下。像是回应他的动静那样,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他这最后一下就差点拍到闻喜的脸上。
  门里只开了盏小灯,闻喜穿着睡衣,赤脚踩在拖鞋里,他与她对视,而她匆匆低下头,他只来得及看到她发红的眼角与梦游一样的眼神。
  闻喜闻到丈夫身上的酒味,那两下拍门声真是惊心动魄的,她让开门口,轻声道:“快进来吧,已经很晚了,不要吵醒邻居。”
  袁振东走进家里,脚步沉重,闻喜站在离他两步以外的地方,他伸出手,想要拉她。
  但她让了一下,并且转身往楼上去。
  “先洗澡吧,我去放水。”
  他这一下就拉了个空。
  “为什么?”他对着她的背影开口。
  闻喜踩在楼梯上,手握着木质的扶手,觉得自己的眼角还是滚烫的。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看我?我那么让你不想看到吗?”他的声音渐渐暴躁起来。
  闻喜没有回头,她轻声重复:“我去给你放水。”
  不,她不想让袁振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闻乐带来的消息令她心乱,她是想要和袁振东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去的,即使他日渐暴躁,但那都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她会忍受,寻找更好的办法,只是不是今天晚上。
  就是这样!袁振东恨恨地想,她就是这样,不吵不闹,却彻底地无视他,嘴上说着原谅,行动中却用一把软刀子折磨他,他还要为自己的错误承受多少她的漠视?她甚至不愿让他碰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低声下气抛却尊严恳求她的原谅,不是为了每天忍受妻子的冷脸继续婚姻的,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她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
  “我不要洗澡,你过来。”
  闻喜僵住在楼梯上:“你喝醉了。”
  一声重响如同雷声,闻喜在惊吓中回头,看到袁振东挥手将门边柜上的红木钥匙盒扫到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吼声。
  他指着她,面红耳赤,双目充血。
  “过来!”
  3
  闻喜不能动弹。
  她觉得自己在发抖。
  那狰狞而扭曲的面孔勾起她最可怕的回忆,她本能地想逃跑,可这里是她的家,面对她的是她的丈夫。
  她不但不该逃走,反而该迎上去。
  可这不是袁振东,她的丈夫在她面前,永远像个躲在成人躯壳里捉迷藏的小孩;她的丈夫虽然高大,但最爱笑,就算喝醉酒也不会用这样凶狠的目光看着她。
  闻喜僵硬地站在楼梯上,与丈夫隔空对视着。
  袁振东沉重地呼吸着,他觉得那些酒精都变成了火,炙烤他的全身,让他看出去的一切都变成红色。他觉得出奇愤怒,悲痛,难受,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如愿,他成了一只已经用尽一切逃脱办法的困兽,却仍旧被牢牢束缚着,他没法走到闻喜身边去,她让他觉得如果她不愿自己走过来,他就再也走不过去了。
  闻喜吸气,她不能逃跑,那是袁振东,她没有理由逃跑,他们是夫妻,如果他觉得痛苦,她必须得与他一起面对。
  她放开扶手走向他,在离他两步以外的地方就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不大,又薄又软,手指冰凉。
  那是一双他揣在掌心里十年的手,任何时候都让他觉得心软。
  只这么一下,袁振东就哽咽了。
  “小喜……”
  他反握住她,艰难地叫了这么一声,差一点就要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头。
  闻喜长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简直刚在地狱门前转了一圈。
  她摸他的脸,就像在摸一只大狗。
  “我知道你难受,不洗澡没关系,先上床好吗?”
  “可是你不理我。”他被她牵着走,一路还要无比委屈地指控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没有了。
  闻喜耐心地:“不是的,我没有不理你。”
  他又不肯走了:“你有!”
  她好笑又心酸地:“好吧,我有,可是以后不会了。”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下去:“不,你不会原谅我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他比她高许多,这样的动作让他可以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背上突然的濡湿。
  闻喜回过身去,抱住他的头。
  只有没有罪行的人才有对别人扔石子的权利,她没有资格原谅或者不原谅任何人。
  袁振东至此安静了下来,闻喜拉他进卧室,让他在床边坐下,开始给他脱衣服脱鞋,等他躺好了,又去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擦身体。他一动不动地任她做一切,然后在她拿开毛巾的时候突然坐起来,用力吻她。
  毛巾落到地上,也没有什么声音,闻喜被动地接受着丈夫略带些蛮横的亲吻,舌头的力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因为带着醉意,揉捏她身体的力道也是过重的,她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而且也不想反抗。
  他那么伤心,她也有罪恶感。
  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那毫无抵抗的,柔软而温暖清香的身体简直是最好的催情剂,袁振东喘息着进入闻喜的身体,醉意令他的身体敏感,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至极的呻吟。他曾经那样迷恋她的身体,柔韧,修长,完美的芭蕾舞者,可以轻而易举地弯折成任何不可思议的角度。曾经他只要看着她就会胀痛到无法自制的地步。而闻喜永远是安静的,就算在最激烈的性爱当中,她紧闭双眼抿紧嘴唇承受一切的样子带着一种禁欲般的性感,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
  他在螺旋般上升的快感中加快速度,飞快地冲刺、爆发,然后在最终的抽搐中倒在她身上,汗湿的额头紧紧贴在她的脖颈间,辗转着,压抑而颤抖地呻吟。
  几分钟后,他在高潮后的空白与虚脱中用梦游一般的声音说:“小喜,原谅我,我爱你,永远爱你。”
  她抱住他的头,轻声回答:“好。”然后转过头,在被角上轻轻擦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泪。
  闻乐坐在咖啡店外等闻喜,阳光太刺眼,她移动位置,让自己可以完全躲进遮阳伞的阴影里。
  香槟色大车在街边停下,闻喜推门下来,然后与驾驶座上的袁振东告别,但袁振东也下了车,不顾街边保安的要求,又与妻子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朝闻乐的方向挥了挥手。
  闻乐等闻喜坐下,才把手里的咖啡放下来。
  “姐夫没工作做?这么空,是要改行当司机了吗?”
  闻喜点了杯咖啡,回答:“他要去开会,顺路。”
  闻乐点点手表:“下午两点啊。”
  “我们一起吃的午饭。”
  闻乐捧住脸:“如胶似漆啊,我只在姐夫追求你的时候见过他这么殷勤。”
  闻喜笑笑:“不好吗?”
  “你高兴就好。”闻乐现在已经不帮袁振东说话,一切以自家人为前提。
  闻喜看她:“你呢?下午两点,不上班?”
  闻乐咳一声:“我来看场地的,楼上,两千平方米,老板交给我了。”
  “忙里偷闲?”
  闻乐又咳了一声:“姐姐,我有事要问你。”
  闻喜撑住头看她。
  “关于方远……”
  闻喜慢慢问:“方远怎么了?”
  “昨晚我不是说,我遇到他了。”
  闻喜点头。
  闻乐有些心虚地从包里拿出照片递上去:“我给他看了这个。”
  闻喜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然后把它背面朝上放在桌上。
  “乐乐。”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闻乐被姐姐这样看着,心里突然一跳,顿时紧张了起来。
  4
  她也不等闻喜说话,自己举起手认错。
  “我偷偷藏的,对不起。”
  闻喜并不追究照片,只问:“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闻乐说实话,虽然尽量简短,但也花了五分钟才说清来龙去脉,说到自己在特警队门口等着见方远一面,情不自禁低了头。
  闻喜缓慢呼吸:“你在警队门口等了一个星期?”
  闻乐再不隐瞒:“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我一直都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喜的脸突然失去血色。
  闻乐惊慌失措:“对不起姐,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可我一直都记得,我,我一直都会想起……我不想你白白受苦。可他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他说除非你亲自去见他。”
  “方远……”
  即使只是念出这个名字都让闻喜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让她想用力按住它。
  闻乐微张着嘴等待她的下文,闻喜停顿得太久,她就按捺不住了。
  “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她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闻喜看到妹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他当然是我的朋友。”
  闻乐长出一口气,顿时放松下来:“我就知道。”
  闻喜看着她的情绪起落,突然有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乐乐,你在想什么?”
  闻乐涨红脸:“你没看到他的样子,简直恐怖,如果他不是你的朋友,我怕……”
  方远,恐怖?
  闻喜无言以对。
  方远留给她最多的是一个温柔回顾的侧脸,他总是在等她跟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但他们像两条交叉线,短暂的交会之后,终于渐行渐远。
  她以为他会恨她的,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怨恨她。她在漫长的时间里曾经反反复复地想象过他没有她在以后的生活,它们无一例外地有着最美好的场景。她比谁都希望他幸福、快乐,有一个美丽贤良的妻子,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要比她幸福,这样她才能觉得好过一点,才会觉得自己也有资格平静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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