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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方觉夏已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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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岩说的这些,陈澍昨天已经将消息带到他跟前。
她缺钱,为什么不来找他?
跟了他四年之久,难道还不清楚他对她,不只是上司对下属,她为他掏心掏肺上刀山下火海陪他满世界跑,他一个命令她就连续一周几乎天天通宵加班……难道这一切她都以为他从来没有看入眼里?她以为他果真冷漠如霜铁石心肠?
她错了,大错特错!
她那年纪颇大想法却奇多的老父亲,年过六十倒还天天记挂着要豪赌,在澳门赌场一掷千金,几乎输得倾家荡产,投靠老婆后又怂恿着小儿子一切跳入火坑……结果老小一起在赌场里玩得天昏地暗,直到心跳玩完快玩出了人命,这才不得不将用以救命的稻草抛向了跟着顾家三少在墨城叱咤风云的女强人,Ada。
顾元灏拿到了澳门赌场那边的欠债协议复印件,六千万……就买了他身边一手培养起来的金牌心腹。
不是不气愤的。
最气愤的却是因为Ada真的只将他当作发号施令高高在上的王者,是老板、是领导,不是在自己碰到困难时可以求助的慈善家,却是可以用背叛借以换得一笔可观的还债费用的利用品。
仅仅是一想到这一点,顾元灏就不想放过这个女人!
。
“顾家三少被自己最亲的亲信反咬一口”这一爆炸性消息果然在墨城新闻界赚了个盆满钵满。
顾允岩最近天天回老爷子家吃饭,一有空就佯装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事儿,毫无疑问,每一次都将顾允鹏的好心情赶得烟消云散。
顾允鹏紧跟着就给顾元灏施加了压力,一次又一次。
除了顾允鹏,还有前前后后因为中天实业横插一脚导致多少受了些损失的公司,以及顾安堂董事会里的一些保守党派的叔伯长辈,即便嚷嚷声响尚未达到排山倒海,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顾元灏给出一个满意的官方答复,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案件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罪责!
顾安堂需要推出一个这样的人堵住泱泱众口,只要他顾元灏同意将Ada丢出来在众人睽睽之下对做的这一切供认不讳,顾安堂就会换得一如既往的平静。
Ada的未来、中天的报复、Ada家人的生生死死,都将与顾安堂再无关系。
只要他肯做出这个决定。
顾元灏又一次耐心听完了顾允鹏的电话,他抽着断断续续的水烟壶,顾元灏伴有间或的沉默应答,直到终于可以挂断,他漆黑色的眼眸静水流深,听到熟悉的敲门声,他的嗓音里有罕见的疲惫:“进来。”
是陈澍,“三少。”
顾元灏扬起了手,“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已经做了决定。”
他的神色是不容置喙的果断,带着毫无商量余地的决然,在决断商业大案时特有的凌厉和狠绝几乎全在这一瞬涌上了他的眼眸,在顾元灏的眸内沉淀得愈发浓郁,让陈澍再寻不到机会开口求情。
这几日内第……数不清到底是多少次为Ada求情,每次都是特意挑了三少情绪尚可,波动不算明显的时刻,而三少每次也都是不动声色,或者说,让他再想一想……这总让陈澍觉得绝壁中是有一丝希望的,然而现在,他终于还是决定要残忍割断一切了!
“请三少再考虑一下!”
“我没教过你如何控制情绪吗?”语气已然薄怒,顾元灏眼神示意他出去。
陈澍合上社长室的暗枚红色大门,沉默叹气。
还有一个人说话的分量举足轻重,如果夏初妤愿意帮Ada求情,三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陈澍当下就去了QA部门,得到的却是特别不巧的消息——夏初妤今天请假,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
雪是什么时候停的,初妤倒是真想不起来了。
这几日被Ada事情的后续反应给压得疲于奔命,而当事人宛如彻底从这个时空消失一般,好像白白欠着那无数个解释就一走了之,让她想要帮忙都只觉无从下手。
一路找到芙蕖苑。
Ada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
听说是三室两厅,听说她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购下这栋房子,包括装修在内都是她独自督导完成,她没有赊欠半点贷款,亦没有问亲朋好友借过一分钱,听说就在之前,她将她远在乡下的爸爸妈妈弟弟全部接了过来,而现在,不知道她是否后悔这一切的改变。
一路走到她的单元楼下,夏初妤忽然停驻不前。
楼栋前傲然开着几株遗世独立的梅花。
粉白色的花瓣三三两两被垂落在地,宛如洁白落雪铺满地面,象征着这里曾有过多么猛烈的一场风暴。
可让初妤眼光变得柔软的是,她仍然能看到还有许许多多剩下的梅花高高挂在枝头,傲立风雪。
夏初妤按下电梯键,顺着手中地址一路找到Ada所在的楼层。
大门竟然敞开,初妤胸腔内忽然浮起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
“Ada姐?”恐慌伴随着心跳加速,夏初妤连敲门都顾不上,已是闯进了大开的房门,几乎将房子里各个角落都扫了个遍。最后在房间床沿边的地板上看到了蓬头垢面的Ada。
身上穿着的还是前几日的衣服,几日不见下巴已然瘦了两圈,估计这么多天都不曾好好进过食。她的神情茫然,双目空洞无神,对初妤的呼唤置若罔闻。
“Ada姐!你这是怎么了?刚刚有人来过?”
初妤又加重了语气,Ada终于察觉到眼前精心维系着的平衡空气被谁人打破。
她转头看向来人,神情霎时就充满了戒备,双手撑地往后移了几步,满目恐惧地看着夏初妤。
夏初妤被她的反应惹得无端想哭,她下意识走近几步想要安慰Ada,谁料脚尖不小心碰到一个半敞开的纸盒子,初妤低头望过去。
就是这一眼,让Ada陡然尖叫!
无比凄厉的惨状,伴随着频频闪躲却只能困于原地不住颤抖的动作,深深刺痛了初妤,眼前的女人如何能与她印象里那个果断干练、表情永远没有起伏的女强人相提并论,此时此刻的Ada宛如被拔掉了所有刺的刺猬,浑身是鲜血淋漓的悲怆,正一脸惶恐地盯着那个绿盒子看,眼神无比森然,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随时会呼啸而出!
夏初妤按下心绪,蹲低身子,慢慢将手伸向了那个盒子。
她间或看了一眼Ada,对方只是牢牢盯着盒子,身子还一反常态地往后缩,并不曾有什么反抗的动作。
等初妤将盒子拿离地面,朝自己移过来时,Ada紧张的面容反而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夏初妤不自觉皱了皱眉,怎么觉得有一股血腥味若隐若现?
☆、若旧人终是不覆让时间替我送上祝福①
她打开盒子,在看清楚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后整个人如遭雷劈!伴随一声高声尖叫,盒子应声而落!
里面的东西一不小心滚落了出来。
Ada立刻惊恐地往后直退,直到退无可退,脊背与墙壁紧密贴合再无缝隙。
而盒子里的东西也终于不再滚动,稳稳停在了两人中央。
那是一截断了的手指,鲜红的血液还没干,现下染得盒子边缘和地板上都是触目的红……Ada忽然扶着墙沿就开始呕吐,一眼都不敢再望向鬼魅极了的断指,夏初妤连忙起身去给她倒了水,回来的时候顺带关上了敞开的大门俨。
她也是不太敢触碰那截断指,只是拿了毛巾将地板上的它给覆盖住,自欺欺人地假设见不到了也就暂时安全了。
好不容易待到Ada情绪微微回稳,夏初妤问她:“你遭到中天的恐吓了?我陪你去报警。”她的语气刻不容缓,却遭到Ada的激烈反抗:“不可以!不可以报警!稔”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红艳如血的蔻丹死死掐着初妤的皮肤,掐得她生疼!
“Ada姐?”不知道她这些天究竟接到了多少类似“断指”这样的恐吓,但是从她如此大起大落的反应猜测,中天对她下手绝对够狠,而在整个墨城,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只有顾家三少了。。。。。。
夏初妤心思百转,低着头想着对策,直到Ada忽然莫名开了口:“从前帮三少处理事情的时候,多少也会碰到类似这样的情景。你知道的,岩少爷的手腕不比这些人温柔多少。。。。。。人身恐吓之类的东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每天都会上演。”
初妤点头,手抚上她的肩:“Ada姐,你能这样想最好。”
“可是这根手指头。。。。。。它是我弟弟的啊!”
说着说着Ada开始掩面痛哭出声,夏初妤亦是被这个消息震得浑身一僵!
“他们去澳门赌博,赌得走火入魔,他们以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替他们抗下一切,可是那帮人都是吸血鬼啊,我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为什么不找三少帮忙?”
Ada惨笑一声,摇了摇头:“原本是要求助于三少的,只可惜后来听信了我爸的保证,他说只此一次。”
夏初妤想起顾元灏说的,Ada第一次的背叛是在他们重逢的伦敦,那时还是盛夏光景,距离当下亦过去了小半年。。。。。。莫非Ada的家人竟然在澳门赌场停留了半年之久!那该是欠下了多少赌债!
Ada抬头看了神思恍惚的初妤一眼,眼神里忽然涌起一股歉意,她捏了捏初妤的手,初妤反握住她的,这才觉察到她的双手早已冰如寒窖一般。Ada说:“烧伤后,人的可见血液里的乳酸量会不断增加,随着组织毛细血管功能障碍的加重,病人的缺氧血症也会逐渐增重,这在医学上称为‘Anoxemia’。”
初妤皱眉,不明所以,又听到:“所以几乎顾安堂的每次意外,都是和火有关。”
“你对火源特别有研究?”
“其实我和张勍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类似的实验课程需要完成,顾安堂的试剂室内所有药剂一应俱全,而且我和张勍作为三少、岩少爷的特助,都是都可以随意出入的。至于松节油那些易燃易爆试剂,虽不是我自己配得,供货的渠道亦是不少,我随时都可以拿到。。。。。。可是三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我。”
Ada的声音又开始颤抖和哽咽,似乎充满了悔恨,初妤瞧见她拼命地咬着下嘴唇,那里已经不复红色,转为一片青紫。。。。。。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不平整的曲音扰人心伤,“如果我想做的天衣无缝,这一场和ODS的并购案依旧会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以三少对我的信任,也许会给他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失。可是我心里很煎熬,我不想再受控于中天,不想再去为我的爸爸、弟弟承担本该属于他们的苦果。。。。。。那么多的债务,以我一己之力,简直杯水车薪。”
。。。。。。
。
夏初妤走出Ada公寓大门的时候,发现那株梅花又飘落了些许花瓣,落在白雪之上,失去了梅花的枝干,干秃秃得有些寂寞。
她看了一眼手机,有三四通未接来电,统统都是顾元灏。
初妤回拨了他的号码,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在拼命地组织语言。
“初妤。”
“我手机搁了勿扰模式。”
顾元灏勾了勾唇,怪不得打她电话一直是转到语音信箱。
“听说你请假了,身体不舒服?”
她不答反问:“元灏,我想见你,可以吗?”
顾元灏停下了手中正在敲击的键盘,点头,“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来。”
一晃已经在路口等了半个钟头,顾元灏才终于姗姗来迟。
见她始终模样吞吐,他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初妤打开盒子,是两张陶艺展览的入场券。
“就在这周末,这次是以前没听过的一个商人,但听说你挺喜欢陶艺的,所以想着带你去看看。”
说实话,在看到“陶艺”这两个字的时候,夏初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双晶瞳骤然清光微亮,旋即长睫眨过将反应无声压了下去,她点点头,“以前是挺喜欢的,去看看吧。”
不过在这之前。。。。。。
〃顾元灏,我想求你一件事。〃
“让我不要为难Ada?”
“你怎么知道!”她霎时坐直了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
顾元灏唇角稍提,那表情颇为不屑,就好像在说,“你一共就那么点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了。”
“顾元灏。。。。。。”
初妤扯了扯他的袖子,竟然开始眯着眼撒娇。
这让顾元灏一时承受不了,但生意人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怎么报答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以前我帮了你那么多次,这报酬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夏初妤瞪大了眼睛:“这还要还?!”
“那是自然。”顾元灏一脸正色,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要不你来顾安堂实习的这几个月,工资全部抵掉?不行,那好像也不够还。。。。。。”
“呵、呵呵呵。。。。。。顾元灏你开玩笑的吧。”
谁知顾元灏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倒还真让她不怎么确定了,初妤抿抿唇,“虽然说我不是为了工资来顾安堂的,可是。。。。。。”
“不是为了工资,那不正好。”
“不是啊!”她忙摆手:“工资也是衡量幸福指标的很重要一项,你不能这么狠心剥夺我的幸福感!”
“先前你赢得歌舞青春大赛,不是已经有了十万块奖金,之后又连续全国巡演,场场爆满,现在还有接不完的广告单,虽然大部分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可所有的这一切应该足够你幸福好一阵子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你们主管Maggie那个每季一灭的政策,说不定你正好可以幸福到离开顾安堂的那一天。”
夏初妤气得无力再争辩,不就是求他救个人嘛,而且那人还是以前对他勤勤恳恳的秘书,可他倒真毒,一来要收了她的钱,二来咒她早早走人。。。。。。夏初妤咬牙切齿,“顾元灏你简直是全天下最小气最不念旧情的*oss!”
某男摸摸下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更得把这罪名坐实了才对得起你。”
“我错了,顾元灏我错了行不行。”
“你错哪儿了?”
“我。。。。。。”初妤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双眼睛围着他来回转,她错在明明不是他的对手还想要和他一逞口舌之快。
顾元灏见她面色通红,忽然就淡淡笑开。今天晚上他的心情看来真的很好,似乎眼下这些步步紧逼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也是到事后夏初妤才知道,其实顾元灏压根一开始就没打算将Ada推出去顶罪,他早就安排好这一切退路,至于初妤对他的恳求,他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从她那儿赚了笔好处费罢了,何乐而不为。
☆、若旧人终是不覆让时间替我送上祝福②
在这一连串的较量之中,以及事情败露之后几乎一夜之间如雨后竹笋般纷涌而起得各方压力,对方就是算准了,整件事情对于顾安堂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声誉。
无论如何,顾元灏必须得给众人一个交代。
而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Ada,她本人亦是供认不讳,只要顾元灏顺水推舟对外宣布将Ada杀无赦,则不管是声誉问题还是交代问题,都可以落下相对圆满的帷幕俨。
可惜偏偏所有的人都算错了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点——顾家三少。
这个异常年轻,却有惊人理智的商业新贵,魄力非凡,果敢坚毅,常人皆以为他单薄冷酷双拥,早已被商场上的刀光剑影浸润得刀枪不入一丝感情也无,谁知他到最后依旧将众人耍得团团转,倒是做了如此顾念旧情的决定。
原本并购案就是企业间再正常不过的竞标,根本不需要如此多铺天卷地的媒体报道,所以每每记者蜂拥而上想要从他口中窥得一二,无不是撞上了顾元灏的三缄其口,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一个答案——无可奉告。
至于对内。。。。。。
身为墨城金字塔尖的顾安堂首席社长,多少人觊觎却求而不得的至高荣耀,顾家三少如所有人预期,在内部高层会议上做了声情并茂的发言,宣布绝对会符合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对始作俑者Ada追究到底!且公文上处罚条例的条条框框皆做了解释,让在座的叔伯长辈们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满足,然而第二天,全墨城就再也遍寻不得Ada一家人的身影!
顾安堂的人虽然气愤,奈何与会之前顾元灏让他们每人都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书”,现下当真是叫苦不迭稔。
顾元灏面对质问,眉峰间不显山也不露水,仅是淡淡一句:“与我无关。”
顾允岩此刻倒是出人意料地站在了顾元灏这边,轻飘飘一句,“想必我元灏侄子定是言出必践之人,断然不会将大家耍弄于股掌之上。”
一向不和的两人,连顾允岩都开了口,倒真叫众人无法再掀起风波,一连隔了几日,这件事也就算是被压了下来。
“我可没指望你会帮我。”
顾允岩笑得张狂:“Ada的事情让我瞧见了你难得一见的情绪波动,最近这段日子你不好过吧,我只要一想到你一边要思考着怎么向我们交差,一边还得琢磨怎么顶着压力把Ada送走,我就觉得这样子的拉扯对你来说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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