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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太太一时没有理解莉迪亚的吐槽。
　　“是他。去吧，反正舞会是圣诞以后。”
　　莉迪亚最后还是妥协了，形势比人强，不去怎么行。
　　…………………………
　　午餐以后没多久，玛丽就有一点坐不住，坐立不安的样子被莉迪亚看在眼里。
　　“乘天还没有下雨或者下雪，我们出门吧。”
　　莉迪亚难得没有打趣，还替玛丽找好了早出门的借口。
　　“好啊。”
　　玛丽自然满口答应，她今天一身粉裙，娇艳美丽，少有的用心打扮自己。
　　于是，莉迪亚和玛丽乘着马车出门去了，目标贝克街。
　　一路上还算顺利，眼看天气阴沉但到底在风中没有带上雨滴或者雪粒，贝克街就在眼前了。
　　这是正凑在窗边往外看的两姐妹正好亲眼目睹了一起惨案的发生。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血腥的一幕已经结束了。
　　被攻击的年轻绅士捂住伤口也无法阻止脖子上血液的喷溅和死亡的来临。
　　行凶的人则被突然涌来的警官们控制了。
　　而酝酿了许久的云层终于飘下了雪花。
　　雪花被风扬起，公平的洒在每个人的头上，那个被捕的人笑得张狂，看着血泊中还未死去的人笑得尤其得意，疯狂是他看那个将死之人的眼神。
　　在血泊里尝试救人的是和警员一起出现的华生医生。
　　福尔摩斯就站在华生的身边，看华生对他摇了摇头，知道他们来迟了，这个男子已无生还的可能。
　　马车里，两人早已不敢再看，车夫也停下了马车。
　　玛丽抓着莉迪亚的手已经冰凉。
　　“伦敦不是一直那么危险的，是吧？”
　　“当然……当然！这个只是偶然罢了。”
　　莉迪亚的脸色也像玛丽的一样，惨白的，但她依然努力安慰玛丽，也安慰她自己。
　　对于莉迪亚来说，这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生命的逝去，事实上，她甚至看到过自己的逝去，但这样血腥惨烈的是第一次。
　　雪花融化在还温热的血液里，很可怕……
　　“莉迪亚，你还好吗？”
　　福尔摩斯已经到了莉迪亚马车的旁边，他在发现这辆马车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对于马车的碰巧出现惊讶非常。
　　然后看到就在不远处的案发现场，他很担心，脚步也就匆匆了。
　　“玛丽也在吧，你们还好吗？”
　　华生也很快发现了福尔摩斯的动向，一时也担心坏了。
　　“不是太好。”
　　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回答的是史密斯太太，她依然是镇定的模样，但是她对两位望着这里的绅士摇摇头。
　　“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吧，这里离221b近，去那里喝杯热茶缓一缓吧，实在不行，我也好配点安神的药水。”
　　华生担心的不行，恨不得可以透过马车看到里面的玛丽。
　　“可以，那就先去221b吧，麻烦两位了。”
　　史密斯太太又回了马车，示意车夫慢慢行驶。
　　而华生和福尔摩斯，当然是快点回去换下带着血腥味的衣服，准备好热茶。
　　至于忙着抓人收拾现场的雷斯垂德警官，这本来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侦探和医生就不打扰了。
　　…………………………
　　壁炉边，玛丽喝着红茶，和华生聊着天，脸色已经恢复了，也被华生逗得有了笑颜。
　　在窗边喝茶的莉迪亚也好了很多，她本来就比玛丽好一些，所以恢复得更快。
　　“约翰很会哄人呢，你看玛丽已经笑了。”
　　“约翰确实很擅长与人相处，这是他的长处，用自己的温和宽容善待他人。”
　　福尔摩斯非常客观的夸奖自己的好友。
　　“玛丽真幸运，我觉得很快，我就要失去一个姐姐了。”
　　这次目击到可怕一幕是不幸运的，但是对于玛丽和约翰来说，这是一个契机，两个人肉眼可见的更亲近了。
　　“为什么不是收获一个姐夫。”
　　福尔摩斯有些看不懂莉迪亚的不舍。
　　“因为姐姐在婚后就会搬离啊，当然是失去了。”
　　莉迪亚瞪了情商被智商长期占据的侦探一眼。
　　“你也会成婚的。”
　　福尔摩斯这是在安慰人吗？
　　“不一定哦……我们不说这个悲伤的未来了，来说说那个死去的绅士吧，他为什么被攻击？是因为最近的动乱？”
　　莉迪亚晃晃头，不再关注玛丽那边的动静，好奇的看向大侦探。
　　“你说反了，最近的动乱是因为他才对。死去的人是拥有几个大纺织厂的资本家，罢工是从他那里开始的，谋杀也是他指使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还是被人发现了，所以刚才他被自己指使谋杀的工人的家人杀死了。”
　　说起自己的案子，福尔摩斯先生的话才多了起来。
　　“这么说，这个案子以后，动乱反而可以平息了？”
　　莉迪亚没想到是这样，她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没错，伦敦的混乱结束了。”
　　福尔摩斯喜欢案子，但也喜欢伦敦，这次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出手，在苏格兰场的帮助下，总算在圣诞节前结束了这次动乱。
　　“那你的圣诞节打算怎么过，和家人团聚？”
　　莉迪亚看着窗外依然安静的街道，询问大侦探的圣诞安排。
　　“事实上，我的父母还在外国游玩，所以我大概会和约翰在贝克街过圣诞。”
　　福尔摩斯没有那么重视圣诞节，所以回答的不是那么肯定。
　　“哈德森太太不是要去自己弟弟那里一起过圣诞吗？”
　　莉迪亚已经开始幻想凄凄惨惨戚戚的221b圣诞了。
　　“哈德森太太当然会留下，没有她怎么行。”
　　福尔摩斯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吧，你和约翰多幸运。”
　　莉迪亚觉得哈德森太太真的是难得的好房东了。
　　“这还用说。那你呢？回朗伯恩？”
　　夏洛克在说到哈德森太太的时候很温和，就像在说自己的长辈一样。
　　“对啊，应该会尽快出发。”
　　莉迪亚喝了一口红茶，发现她上次看到一半的书还在老地方，随手拿起来，似乎还是她上次读到的位置。
　　“今天一早，约翰就去买苏珊家的点心了，他得罪你了吗？”
　　福尔摩斯把点心放到莉迪亚的面前。
　　“我这是给他表现的机会，对了，夏洛克，麦考夫。福尔摩斯是你的哥哥吗？”
　　莉迪亚终于想起她想要问的事情了，睁着她的大眼睛看向福尔摩斯，眼里是满满的好奇，但这个好奇带着亲近，就好像在说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哥哥的名字。
　　似乎看出了莉迪亚的亲近，福尔摩斯笑了，在窗外纷纷的雪花也无法让他觉得寒冷。

第二十五章　第四场舞会1

　　“是啊，你怎么知道麦考夫？不过他确实提到过你，似乎想要和你见上一面。”
　　夏洛克。福尔摩斯——伦敦出名阶段的咨询侦探，在因为莉迪亚的好奇眼眸而露出一个一闪而过的笑容之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关于自己哥哥的问题。
　　他昨天才见过自己的哥哥，当时麦考夫让他介绍莉迪亚给他认识，被他一口拒绝了。
　　“啊！看来他对我的小生意有兴趣呢。我今天收到他的信了。夏洛克，透露一下，你哥哥是干什么的？”
　　莉迪亚更好奇了，不由自主的靠近福尔摩斯，对他真的有一个哥哥觉得神奇，不知道两兄弟像不像呢。
　　“麦考夫他为政府和女王工作。”
　　福尔摩斯不动声色的看莉迪亚靠近自己，就隔着那么近的距离，莉迪亚还是有些苍白的小脸就在眼前。
　　“那他厉害吗？和麦克林伯爵比呢？”
　　莉迪亚眨眨眼，因为这样简单却神秘的介绍更好奇了。
　　“很难说，从地位上来说，当然是伯爵高贵，但是从能力来说，麦考夫可以做到伯爵做不到的。”
　　福尔摩斯因为麦克林伯爵这个名字而隐隐的皱眉，似乎不想从莉迪亚那里听到这个名字。
　　“嗯……那他和女王很熟悉？”
　　莉迪亚感觉得出麦考夫。福尔摩斯不是简单的人，而夏洛克的话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她只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麦考夫。福尔摩斯就是她想要找的合伙人啊，有能力，如果和女王或者皇室熟悉就更好了。
　　瞬间把麦克林伯爵嫌弃的没边。
　　“还可以吧。怎么啦，你还想要和女王搭上线？”
　　夏洛克有问必答，但是对于莉迪亚的问题还是意外的，女王吗？
　　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想要认识女王吗？
　　“太好了，圣诞以后见一面吧。”
　　莉迪亚很高兴，前面的血啊，雪啊，都不重要了，这个好消息等下要赶快告诉史密斯太太。
　　莉迪亚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夏洛克的距离，独自雀跃着。
　　而玛丽和约翰那里更是已经看不到别人了。
　　所以哈德森太太过来的时候不得不高声提醒大家。
　　“爱情鸟们，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要早做打算哦！”
　　“爱情鸟……们？”
　　莉迪亚注意到那个“们”，所以看向福尔摩斯。
　　只发现他浅色的眼眸就在她的眼前，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越过了朋友的线，莉迪亚猛的后退，把桌子上那本看到一半的书撞了下去。
　　…………………………
　　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朗伯恩的班纳特家格外的热闹。
　　全家到齐就不说了，班纳特太太的弟弟——加丁纳先生一家也和莉迪亚前后脚到达朗伯恩。
　　两家人聚在一起，四个大人，一群孩子。
　　年长的班纳特家五姐妹和加丁纳家的一群小豆丁愉快的玩在一起。
　　这天，莉迪亚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亲手包装需要送出的礼物，凯蒂来串门了。
　　“你不去陪弟弟妹妹们玩吗？”
　　莉迪亚一边继续往礼物上绑礼花，一边问最近玩疯了的凯蒂。
　　“我倒是想啊，但是看到简和伊丽莎白，他们就不围着我了。莉迪亚，你准备了那么多的礼物啊。”
　　凯蒂抱怨了一句就自己治愈了，看表情也不是真的想和自己的两个姐姐争宠。
　　“是啊，一批要送去伦敦，还要写很多的卡片呢，你要来帮帮我吗？”
　　莉迪亚的床上铺着各种礼物，还有一叠需要附上的圣诞问候卡片。
　　“还是算了吧，别被我弄乱了。这些我可干不了，还怕帮倒忙。要不我还是找玛丽去吧，至少可以和她聊聊天。”
　　凯蒂虽然坐到了床边，但看莉迪亚有条不紊的动作着，就立刻放弃帮忙了，觉得还是玛丽那里比较安全。
　　“那就先陪我说会儿话吧。玛丽在干什么？看书吗？”
　　莉迪亚手上不停，但嘴上也不含糊，还有空询问玛丽的动向。
　　“她在织围巾和手套，最近可勤奋了，你在忙着准备礼物，她也是，都常常不见人。”
　　凯蒂说着不愿意帮忙，但还是坐下来帮莉迪亚做些辅助的工作，比如裁绸带，递东西什么的。
　　“原来是在赶礼物啊……对了凯蒂，简最近怎么样？”
　　莉迪亚猜到那么用心的礼物一定是给约翰的。
　　把手上包好的一个礼物放到一边，莉迪亚专心的问凯蒂，关于简的情况。
　　“不太好吧……她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但是谁看不出来呢，经常魂不守舍的。”
　　凯蒂抿嘴摇头，手上还在帮莉迪亚划丝带，一根根整齐的铺在床边，方便莉迪亚拿。
　　“莉兹没有安慰她吗？”
　　莉迪亚也拿起一个没包好的礼物，继续自己的动作。
　　“有啊，就是好像没有效果。”
　　凯蒂凑过去和莉迪亚说悄悄话。
　　“我偷偷的和你说哦，我听到简说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和你去伦敦的。”
　　“其实宾利先生确实是在伦敦有事，圣诞节前赶不回来很正常。”
　　莉迪亚倒没有像凯蒂一样神秘兮兮的，而是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莉迪亚你现在真的很没劲唉，连和你说秘密的乐趣都没有了。我找玛丽去了，她现在都比你有趣！”
　　凯蒂没有得到莉迪亚的配合，觉得无聊就找玛丽去了。
　　“哎……陪不陪我还不是有那么多的礼物要整理。”
　　莉迪亚看着凯蒂蹦蹦跳跳的走了，再看看自己要做的事情，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把很多礼节性的小礼物交给史密斯太太和露丝来整理的结果了，至少现在整理的都是莉迪亚认识的人的礼物。
　　…………………………
　　很快，圣诞夜就到了，班纳特太太和加丁纳太太非常忙碌，各种准备圣诞大餐的菜单，圣诞布丁和火鸡是少不了的，别的美食也不少。
　　圣诞树也被孩子们装饰一新，班纳特家看起来圣诞气息浓郁，所有人都乐呵呵的。
　　互相赠送的礼物已经堆在了树下，总有加丁纳家的小男孩、小女孩去那里望望自己的礼物在哪里。
　　晚餐之前，大家举杯，连最小的男孩都可以喝一点点蛋酒，碰杯，晚餐开始。
　　“我们两家人可以聚在一起过圣诞，真是太让人愉快了。”
　　班纳特先生愉快的感慨着，最近有加丁纳先生的陪伴，他过得很愉快。
　　“可不是嘛，有玫（may，加丁纳太太的名字）在我多么轻松啊！还有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班纳特太太也感慨道，她和自己的弟妹碰了碰杯。
　　加丁纳夫妇也表达了愉快的心情。
　　其他小辈则笑眯眯的看着长辈寒暄，认真的吃着圣诞大餐，火鸡和鹅肉是大家喜欢的重点。
　　当然也有几个加丁纳家的小豆丁心不在焉，只想赶快吃完就可以玩圣诞拉炮了，那小眼神一直往放拉炮的角落看。
　　…………………………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莉迪亚和加丁纳夫妇一家在圣诞以后没多久就要去伦敦了。
　　这一次，简在加丁纳舅妈的邀请下，决定一起去伦敦。
　　莉迪亚也问了玛丽，上次他们的博物馆之行也没有执行，莉迪亚以为玛丽会一起去的。
　　“不……莉迪亚，这次我不去了。”
　　玛丽很快就拒绝了莉迪亚的提议。
　　莉迪亚有些不明白了。
　　“玛丽……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一切都很好，只是莉迪亚，我是玛丽，是朗伯恩的玛丽，这无法改变。”
　　玛丽的表情还是很好，似乎这不是一个会让她难过的决定。
　　“所以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莉迪亚担心约翰和玛丽有什么争吵之类的。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玛丽有些哭笑不得，但莉迪亚的认真模样也让她觉得温暖。
　　…………………………
　　伦敦，麦克林伯爵的舞会。
　　“马丁先生有事找我吗？”
　　给面子来参加舞会的莉迪亚随意的晃着红酒，这是她一年以后再一次来这里，还是一样的角落。
　　“莉迪亚小姐，又见面了。”
　　马丁先生非常绅士。
　　“是啊，又见面了，马丁先生还是那么年轻英俊。”
　　莉迪亚很真心的夸奖，反正这次舞会她已经约好和麦考夫。福尔摩斯见面了，既然有了新的合作伙伴，对旧的，不用心的，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
　　“莉迪亚小姐心胸宽广，伯爵会这么匆忙的放弃我们说好的合作也是逼不得已。实际上在去年的10月，福尔摩斯先生就已经在给伯爵施压了。等到了12月，罢工和动乱，也是出于无奈才给莉迪亚小姐去信的。”
　　马丁先生解释得很详细。
　　“这没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不愿意拿钱了，自然也不用出手帮忙，这是很正常的逻辑。”
　　莉迪亚不在意，她扣下了第四季度的利益没有给这个不给力的合作者，要知道一年中最有商机的12月他们给她摆了一道，那这钱财她就只能自己消受了。
　　“看来莉迪亚小姐现在是有恃无恐了。”
　　看出来莉迪亚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不打算把第四季度利益奉上，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马丁先生如果真的是无害绅士的话，又怎么可能成为代伯爵处理生意的人呢。
　　“马丁先生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麦克林伯爵合作吗？要知道当时贝尔夫人推荐的，主动找上门来的人可是各色爵位应有尽有啊。”
　　莉迪亚依然从容的看着露出些峥嵘的马丁先生。
　　“哦……为什么？”
　　马丁先生的脸色微微变了，看着莉迪亚就好像想要看透她，看透她的思想。
　　就在莉迪亚与马丁先生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有人插入了。
　　“你们在说什么？马丁先生你好，莉迪亚，你好。”
　　一个高壮且穿着正式的男子出现了，他熟稔的和两人打招呼。
　　而他身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让莉迪亚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福尔摩斯先生，我只是在和马丁先生解释当时我答应和麦克林伯爵合作的原因。”
　　莉迪亚笑着往旁边退开一步，让新出现的福尔摩斯兄弟成为三方谈话的一方。
　　“哦？是什么原因呢？”
　　麦考夫。福尔摩斯有兴致的询问莉迪亚。
　　“当然是因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