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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世纪的往事。加诸于卡诺恩身上的新的记忆也好，职责也罢。都远比再不能想象的曾经要来的重得多。

　　　　怨恨净化，卡诺恩也没有消失。法伊为了以防万一留下最后的封印解开，卡诺恩彻底完成了法则的传承。

　　　　即使在历代的法则中还是个‘孩子’，可也已经不能够用‘因为是个孩子所以不是很懂’这样的话来推脱了。

　　　　这是从质的蜕变。

　　　　“虽然不甘心，可是事实证明，你总是对的……”这是卡诺恩出来对莱塞斯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的很平静。没有怨忿也没有回避。

　　　　红色的发，金红色的眸。雪白的羽翼收拢消失。最终的最终，卡诺恩选择了米凯尔的姿态作为法则的最终形态。

　　　　他周身的力量稳固而没有侵略性。但很浑厚。

　　　　莱塞斯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需要他看护着飞的雏鹰，昔日的雏鹰已经丰满了他的羽翼，如今展开足以遮住天空的翅膀，站在他的面前，平视着他。

　　　　活了很多年的年长者其实总是缺乏了较为年轻人的激情。因为经历多了，自然除了感慨外，大概也不会再有一惊一乍的大惊小怪和偏激亦或者豪情壮志。

　　　　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是忽然那么有一天，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当初想象得那么的难以接受。

　　　　于是我们长大了。

　　　　当然，也有到死也很固执的。人类的寿命终究是太短了。耗尽一生才给毕业的人生课堂，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拿到毕业证书的；拿到了……其实那毕业证书大概也没有特别的用处。

　　　　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四个字。

　　　　不过如此。

　　　　事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戏剧化。本以为最终会陌路最终会不死不休的两个天敌，在默认的状况下，没有预兆的‘和解’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平稳。只是若是说想要回到当年光明骑士那一世，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意识到生命是有限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和心中的想法，也会由于这个条件而限定了范围。

　　　　反之亦然。

　　　　无论未来如何，就目前来说，莱塞斯和卡诺恩还是一致对外。至于互相有没有留后手，却是不好说。毕竟他们都不是愿意不顾一切信一次，将主动权寄希望于对方思想上的人，不，是神。

　　　　“这次解决的是风系的那家伙。虽说是辅助系，但其实……比火系的可要狠戾多了。”莱塞斯吊儿郎当地靠在柱子边上，轻佻地勾起嘴角，“但最麻烦的是水系。”

　　　　“能得你这声夸赞，倒也不容易。想来也是，风系是很好用的能力。”

　　　　“现在他的神格归我了。”

　　　　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转过身对着竖琴的卡诺恩眸中迅速地划过一道深沉的暗影。

　　　　现在的他，还能够容忍莱塞斯的吞噬神格。

　　　　现在。

　　　　“对付‘水’以前，先清理掉点杂碎。”莱塞斯话题一转，“刚才那孩子的模样倒是有点光明骑士的继承传统，真让人怀念呀。”

　　　　“他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所庇佑的孩子。”不过却不是泽田纲吉那个世界的Giotto。

　　　　法则之下，没有同一个世界的时间能够逆流。时间机器在同一个世界也是行不通的。这不是一个死循环，找不到替补，使‘循环’出现裂缝的话，世界会瞬间毁灭。

　　　　“他让你想起以前的你了吗？”莱塞斯托着下巴，问。

　　　　这句话倒是让他昔日的学生回过头来，对方甚至想到了什么，而愉悦地笑了起来，尽管这种愉悦感不是他带来的。“不，我那时候哪有他那么好玩。”

　　　　“其实挺好玩的。”莱塞斯笑眯眯地免疫了卡诺恩多少有点沉下来的杀人目光，“最起码我小时候没你好玩，我的老师没你好玩，然后我为你代收的下下代光明骑士弟子也没你那么好玩。”

　　　　卡诺恩想，如果自己再年轻那么……唔，多少年来着？一定当场就卧槽了。

　　　　“等解决了差不多再来找你玩。”莱塞斯摆摆手，又从窗口蹦跶了出去。

　　　　卡诺恩打定主意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要问他他是不是打算用切身行动来说服她这个法则——门的诞生是毫无意义的。

　　　　此外……

　　　　“……总觉得我最近听力不太好……把‘找你玩’听成了‘玩你’……”

　　　　一边永远都不待见莱塞斯，见对方走了才闪出来的白蛇，听到自家主人的话差点扭了腰（！？）。

　　　　“要出去透气？小心隐匿踪迹，教堂这种地儿可不待见蛇。”卡诺恩关照了句，白蛇是她仅剩下在身边的……新的契约使神——在她正式继承了法则后。

　　　　乾达婆王和阿布罗狄因为她那时候力量极度削弱，无法再维持契约，被规则强行遣送回了原本他们所属于的世界。

　　　　她无能为力。

　　　　其实承传完整后，她才知道，所谓受到世界法则庇佑者对法则本身的意义。

　　　　并非是单方面的宠溺，而是互利。

　　　　法则给予泽福，可以说代表了法则一部分意志的受益者，同一时间也是这个维护和支撑这个世界的力量中心点。是一个连接。

　　　　庇护者越强，对法则来说越好，世界也会越稳定。

　　　　所以偏心什么的，也真怪不得人啊。

　　　　虽说顶了米凯尔中性的样子，实质上更习惯女子并且也在成为法则的时候总算将自己的性别永远固定在了‘女’这一栏的坑爹货，侧过头，开始考虑，明天的训练，从哪里开始好呢？

　　　　首先，要让他们改掉赖床的毛病。

　　　　毕竟俗话说，良好的生活作息，是一切成功的根本嘛。（？）

　　　　作者有话要说：

　　　　《殊途》主题曲的干音六月份完成~请耐心等待~

　　　　下面直接可以进入相应大大的微博~

　　　　团队：千歌未央

　　　　词：苏结衣

　　　　曲：小清水亚美《storm》

　　　　唱：幻枫冷月

　　　　后期：小啾

　　　　画：李阳晓乐

　　　　海报：蛀牙

　　　　——2012。5。8

　　　　然后晋江尼玛又抽进不去后台！留言坑死坑活回复了几个，等我！TVT！


第三章　彭格列起床仪式

　　　　奇迹不过神一时兴起的意欲

　　　　——《殊途主题曲》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光晕。睡梦中的Giotto似乎有所感一般，突兀地睁开了眼。

　　　　然后默然看着他的那位俊美得就如同圣经中的米凯尔大君一般的教主老师，带着明显遗憾的神色。

　　　　指尖蓝色的光噼啪一闪，那炸响声不大，却在瞬间就让Giotto头都发麻了。

　　　　“老师……”男孩艰难地开口——尽管在多年后，某位已经当上boss进化成腹黑这种生物的彭格列感叹过年幼时对自家老师抱有一丝期待是多么傻多么天真……“您要干什么？”

　　　　“叫你起床。”

　　　　回答很简短，中心很明确。

　　　　“……”Giotto的沉默不是说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光，那声音，那感觉……绝对是电流吧喂！

　　　　激动的Giotto重心偏移，忘记普通人怎么可能随意地用指尖就释放出电流这个问题。

　　　　“老师，多少伏特的……”

　　　　“不清楚呢。”米凯尔托腮，随意地说，“从前经常用着就很顺手，无论是对敌方还是我方……不过也有过再也没睁开眼睛的例子。”

　　　　“……”那是被电死了有木有！Giotto凌乱了。

　　　　他从来没那么感谢过他那无与伦比的直接——他差点就被老师谋杀了啊！

　　　　仿佛是看出了他所想，米凯尔站起身，淡淡地说，“放心，你不会有问题的。”

　　　　Giotto觉得听到这句话的他完全没高兴的感觉啊喂。

　　　　米凯尔转身离开，不过是十几秒后，Giotto不出意外地听到隔壁堂弟杀猪般的惨叫身，一脸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腹部。

　　　　是他的错觉么，为啥觉得有点胃疼……不不不，一定是错觉吧，清晨肠胃运动也会有这种生理反应不是么……

　　　　Giotto，你这么自欺欺人是没前途的。=_；=

　　　　于是对于超直感的启蒙，在早期，完全是为了避免长梦不醒不知不觉就被自家老师变成死人而开始掌握起来的。

　　　　所以真相这种东西，偶尔还是别让后世的人知道不较好，不然比较崩溃。

　　　　而当年各种习惯，尤其是面对不安分的鸣人和卡卡西，都让米凯尔觉得雷电系是方便调教的快捷手段。这一点显然也沿用到了他对学生的方式上——或者换种说法，法则对受庇佑的孩子特有的宠溺方式？

　　　　还是别宠溺我们了成么。他大爷。

　　　　——by：被法则宠溺过的孩子们。

　　　　就如同米凯尔事先打过招呼的一样，热身结束，正式的训练开始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被弄得半死不活单方面斯巴达的人，只有Giotto一个人而已。相比较之下，诺威和G的训练进度……米凯尔不怎么管了。

　　　　“你是我的学生。”被问及，米凯尔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他们与我无关。所以要为他们制定训练计划，自然也是你来。”

　　　　之前诺威嘴上抱怨为什么米凯尔是Giotto的老师，但训练还要稍带上他的份，但实际上是他比谁都努力训练想要变强。因此即使米凯尔不再强制性地让他和G训练，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这一点，G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最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愿来到这里。

　　　　变强，然后，改变。

　　　　比起莱塞斯来，米凯尔实在是个不错的老师。除了一些偶尔小小的恶趣味外，他是个严于律己，也以身作则的人。她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教授Giotto，只要Giotto不想停下努力的步伐，只要Giotto提出想学。

　　　　时间一晃，转眼过了三年。

　　　　这三年中，Giotto在偶尔一次凶险的模拟战斗中激发了死气之炎的力量后，除了研究掌握这个力量外，就是看G和诺威有没有可能得到这样的力量。对于他的行为，米凯尔不置可否，也不阻止。

　　　　这个世界上，有一定的人是有这样的天赋的。不过没有媒介帮助，就算是Giotto，要随时的使用这个力量也很困难。

　　　　法则给予的庇护体现的是他这个力量独特罕见的属性和能力，还有就是运气了。

　　　　也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还有各种战斗时的buff。

　　　　啊……似乎参进来奇怪的东西了。

　　　　在米凯尔宣布Giotto出师后，领着诺威和G消失了三周的Giotto回来了。

　　　　彼时他们的身上不再是离开前一直在教堂中，类似于圣歌团的白底红色缎带缠绕成十字架模样的服饰，米凯尔放下手中好像永远都不离开手的精装书，看向Giotto黑色的风衣。

　　　　衬托得那头金发倒是愈发的耀眼了。

　　　　米凯尔可有可无地想。

　　　　只是，在米凯尔大教堂穿着黑色的服装堂而皇之地走进来，真是该说……

　　　　也就看在这三位是熟人的份上了。

　　　　“老师。”最前面，俨然是几人之首的Giotto走近米凯尔，在距离他三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米凯尔坐着没有动，只是侧过头来看向他。

　　　　他的笑容没有温度。

　　　　Giotto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我和G、诺威他们回到了西西里岛，我们的故乡，创建了自卫团——这是我们当年的梦想，保护平民，让他们不再受到侵害……”

　　　　可是，在开始的时候必定是以暴制暴。与其说是自卫团，不如说，是由平民组织的黑手党罢了……

　　　　教廷可以和政府保持中立，可是教廷永远都不待见黑手党。

　　　　这一点，Giotto是知道的。

　　　　可是米凯尔没问过他想要做什么。他只是给予。

　　　　他用他的行动告诉Giotto，无论是什么样的梦想，你都可以放手去做。

　　　　今次来，Giotto却带着一种多少有点决绝的伤感。

　　　　也许今日一别，再不相见。

　　　　当有一天，他所组建的自卫团，真的能够让黑手党们却步，想必米凯尔大教堂，也不会再欢迎他了吧。

　　　　不，其实，在他决定的那一刻，米凯尔大教堂的大门就对着他们三人关闭了。

　　　　但Giotto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那是他最初的决定。

　　　　米凯尔提供的通往他向往道路的桥梁。所以他通过了桥后，就算不能回头，他还是会继续走的。

　　　　今日，他来此不是恳请老师的谅解，而是告诉对方他的决定，然后表达自己对对方教导的感激之情。

　　　　如此而已。

　　　　“叫什么？”米凯尔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勃然大怒的样子。

　　　　这么想的Giotto忽然有点失笑，怎么可能勃然大怒呢。他强大的师长啊，永远都能这么从容地笑着。

　　　　“彭格列。这是我的姓氏。”贫民窟的孩子要舍弃姓氏，因为在那里，姓氏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可是Giotto到底是一直记得的。

　　　　“嗯。”米凯尔应了声，没有表态。

　　　　Giotto等三人对着米凯尔再次郑重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教堂的大门合上了。

　　　　米凯尔低垂下眼帘，似乎走神了。

　　　　“不肖弟子。”从头听到尾的莱塞斯闪身出来。只是无论是口气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都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是认真的在说这句话，果不其然，他接着说了下去，“普通，作为老师的都最起码爆喝这么一声吧？毕竟教廷可是‘光明’的一方，黑手党的势力是恶，即‘黑暗’的一方。”他声情并茂地用起了久违的咏叹调，努力地表现出一种感情丰富的样子，“啊~一定是可爱的弟子受了黑暗方的诱惑，才会误入歧途，真是太让人痛心了。可恶的黑手党~~”

　　　　“……”听前面，米凯尔还能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听到最后那句话，米凯尔只剩下了想要扶额的深深无力感。“你……还真是一百年如一日的有活力……真让人赞叹。”

　　　　“哪里哪里。这么漫长的生命，如果还不学会给自己找乐子，那简直就是折磨……不不不，是对永恒生命的亵渎……也不对，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浪费啊！”

　　　　“……”米凯尔想吐血。

　　　　泥垢了你真的够了啊！

　　　　早就失去了青春活力的米凯尔难得被撩拨得在心中掀桌，结果这种爆发状态却也只max持续了3秒而已。

　　　　“之后你打算如何？我的法则大人？”

　　　　习惯了莱塞斯不正经的语调，米凯尔过滤掉不适时宜的奇怪词语，回答道，“只要看着就好。”

　　　　“就这样？”

　　　　“还能如何呢。我是不会出手的。何况，‘米凯尔’怎么能和黑手党混在一起，你是想要动乱吗？”

　　　　“要插手很简单，你忘了我曾经教你的吗？”

　　　　听到这句话，卡诺恩的笑容微凝，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懒得如此而已。何况，也是全没必要的。”

　　　　莱塞斯这次才露出了听到满意的答案时的样子，同意地点头，“也是。说到底，是不同的物种嘛。”

　　　　“物种……”

　　　　“怎么？”

　　　　“……你可以换一个词。”

　　　　昔日的学生对依旧很得瑟的老师提出了委婉的建议。

　　　　可惜对方永远都不是虚心接受建议的一类人，“就食物链来说，上端的是没必要考虑下端的……话说我们是食物链的顶端了啊，爬的很辛苦吧，亲爱的卡诺恩？”

　　　　“……”米凯尔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手上的书中，视线灼热得仿佛要把书都戳出个洞。

　　　　会和莱塞斯纠结用词的她真是个傻瓜。

　　　　米凯尔想。

　　　　不，实际上和莱塞斯纠结逻辑这个问题都是错误的。

　　　　————【晋江抽搐　=　=　看不到文件，需要重新修改，多算了字数，少了96个字，于是我复制一下】————

　　　　会和莱塞斯纠结用词的她真是个傻瓜。

　　　　米凯尔想。

　　　　不，实际上和莱塞斯纠结逻辑这个问题都是错误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字：忙！

　　　　忙得不能调戏你们了，我该多忙呀！QAQ

　　　　然后上面那个方框也看见了……叹气，以后补偿给你们。



第四章　远道而来

　　　　难忘，血海深仇的心伤；难忘，手无缚鸡之力的下场。

　　　　——《剑三战魂》

　　　　***

　　　　镇魂曲的圣歌响彻大殿。米凯尔用他那独特的，仿佛能让灵魂都沉静下来的声音低低吟诵着安魂的诗歌。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恬静，看上去总是专注的模样，让人看过去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不自觉的，也会在心中，请求神的宽容。

　　　　看上去像是个混血儿的孩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堂，明明在人群之中，但那融合了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