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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今天枝夕看靓仔了吗-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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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敌人不是敌人,说朋友也不是朋友,如今他重伤被捕,根源也来自于她身上——到如今,枝夕并不清楚要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样一个定位模糊不清的故人,更何况七年前那次,本就是她撒了谎。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荼毘醒来以后第一个说要见的人,仍然是她。
      枝夕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想。
      她沉默着,心中所想浮浮沉沉,每一条都延伸出了千丝万缕的线,待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但面前的人却始终没有开口打断、或是询问过。
      她不提,他也就不问。
      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异色的眸中波澜不惊,水平如镜。
      “……焦冻,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错,但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钻牛角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轰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他身边逃出来吗?因为我撒了谎。”
      “我骗了他,我许了一个虚假的承诺,然后趁他不备逃走了,很卑鄙吧。”
      “如果只是面对一个简单纯粹的‘加害者’,我想我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心理负担,可是焦冻,我直到后来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要对一个人说出那种话,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我甚至怀疑,那个时候,他是孤注一掷,来相信我的。”
      说到最后,她的呼吸已经不稳,未被握住的那只手无意识地绞起衣摆,指节都泛起了白。
      枝夕在那时根本没细想过这些问题,现在想起来,她感觉自己真是可以击毁荼毘对这个世界所有善意与信任的存在。
      “枝夕。”
      “……什么?”
      “事实上,我只是难过。”
      “让你一个人待在有着未知危险的地方一个月,自由被限制,我觉得很难过。”
      轰焦冻垂下了双眼,握着她的那只手却使了几分力,“我很后悔,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身旁。”
      她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又是否伤害了别人,他全都不关心。
      他只是怕她受委屈。
      枝夕呆呆地,张了张嘴,“……不讲道理,焦冻,你这样是不讲道理。”
      “我从来也未和你讲过道理。”
      男人说完,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她唇角的水珠。
      “……算了,我们走吧。”
      她不愿再自我纠结,站起来朝玄关走去,衣摆却被拉住。
      “枝夕,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没有关系的。”
      “呃,”枝夕一怔,“但这是警方那边的要求,还是要配合……”
      “没有关系,”轰焦冻重复道,手指松开,作势要去拿手机,“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
      “——焦冻,”
      枝夕喊住了男人,声线里终于合了一丝久违的笑意,“我没有那么脆弱啊,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就退缩。”
      “我们走吧。”
      这一回愣住的换做了轰,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顿顿地道:“……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枝夕边说边朝玄关的位置走去,“早去早回,我还想回来睡个午觉。”
      “好,下午好好睡一觉吧。”
      轰一直紧绷的唇角松动些许。
      看来已经振作起来了。
      ……
      到达病房外时,一名穿制服的警官正在走廊上等他们。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之一,八木元一郎。这一次请二之夕小姐过来是因为罪犯荼毘的要求,”年轻的警官说起话来长驱直入,十分利落,只是在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为了从他口中获取更多有关逃犯的情报,我们在商讨过后选择满足他的要求。”
      轰焦冻站在一旁,敏锐地听出了一些微妙的地方,“是因为用量刑来威逼他没有用吗?”
      他说话一向很直接,当着警方的面直接说出“威逼”二字面色也丝毫不动,八木元一郎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检查报告出来,除了这一次由英雄爆心地造成的重伤之外,荼毘本身的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被检查出患有多种器官衰竭,时日…无多。”
      枝夕的手指微微一动。
      身旁的人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八木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只提出了要见二之夕小姐,我们向上级提出申请时也只递交了二之夕小姐的名字上去,所以还请英雄焦冻先生在外等候片刻。二之夕小姐,请你换好衣服后进这间病房。不要担心,罪犯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病房里有与外界相连的麦克风,你们的对话都可以被听见,一旦有不对劲我会马上进来。”
      “好的。”
      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轻笑。
      外面三人皆是一顿。
      透过重症监护病房的特制玻璃窗,枝夕看到里面的光线有些暗,病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眼,正看着她。
      透明的呼吸面罩后,他的唇角似是勾了勾,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那笑意没有任何“友好”的成分。
      他微微侧过头来,目光落到黑发女人被牵着的那只手上,两秒过后,被电流解析又重组后有些失真的声音传出:“……怎么,你们,就这么忌惮我?”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病房里听不见外面的交流声,但他却表现得好似已经把警官与女人的对话全都收入耳中。八木元一郎皱了皱眉,催促道:“二之夕小姐,你先去换衣服。”
      枝夕回过神,“啊、好的。”
      ……
      病房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一盏不甚明亮的小灯作为光源。
      女人的目光从病床周边的各类电子仪器上一一划过,她看不懂那些数值,唯一清楚的只有那心率监测仪的屏幕上,有规律起伏的那条线。
      这证明男人还活着。
      她不再犹豫,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荼毘。”
      病床上的人戴着呼吸面罩,双眼阖着,身体被掩在洁白的被单之下,看不出任何起伏,仿佛已是一具尸体。
      枝夕等了一会儿。
      没有动静。
      又过去了一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枝夕不确定对方身上还有几处是好的,也不敢乱碰,略略一犹豫,手落在了男人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
      “荼毘,你醒一醒。”她小声喊。
      他的眼睫动了动,双眼缓缓睁开。
      却没说话。
      一时间,病房里只能听见仪器的声音。
      “……你来了啊。”
      片刻的静默后,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粗粝的磨砂板。
      枝夕被他这样的声音惊得小幅度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如常,“嗯,我来了,你想要说什么?”
      “很着急啊,枝夕。”
      语气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荼毘偏过头,幽蓝色的眼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两秒,落到了她脸上。
      “你很着急,是想快点离开这里,对吧。”
      “……”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逃离我身边,是为了回到雄英。”
      从她给的幻境中挣扎而出后,荼毘以为最坏的结果便是如此了。
      “可是你没有。”
      她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他在暗处盯梢了她那些朋友许多年,以为能从别人那里获取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
      若非那间狭小的房间里,她留下的琐碎依旧存着,荼毘几乎要以为那一个月是自己臆想出的一个梦。
      男人的嗓音沙哑,已经不再是枝夕记忆中的音色,他仿佛在风霜刀剑里走过了许多年,声音里满是疲惫。
      “……你告诉我,那一个月,你在想什么,枝夕?”
      “那一个月我想了很多事,想得最多的是如何离开你。”
      枝夕站了起来,俯视着他,本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却做得仿佛老友时隔多年的寒暄。
      “——离开你,是为了自救。”
      到底还是心软了。
      枝夕想。
      她本可以不把真相告诉眼前人的,让他到死都背负着被欺骗的痛苦。
      虽然那一个月里荼毘不曾伤害过她,但枝夕从未把他囚禁自己这件事一笔勾销,她心里有一杆秤,衡量着他人给予她的一切。
      她可以不挂怀,不计较,但这与不原谅也毫不冲突。
      “荼毘,我的个性,在我从那间房里醒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恢复了。”
      “我的确骗了你,我在你面前扮演了一个月的盲人。”
      “我还在枕头下面藏了刀片,那是用来防你的。”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
      “枝夕,”
      一直安静的男人打断了她,他看着她,眼底浮动着一层薄薄的光。
      很怀念的样子。
      “还是这么温柔啊,你。”
      枝夕哑口无言。
      荼毘大概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就算是这样,你也没资格指责我'。
      他知道她完全有理由这么说,因为七年前,本就是他做错了。
      可是这种话,由她来说,是对她自己的心狠,是对他的宽容。
      因为她本就是这样温柔的人,即使内心澄澈如明镜,爱恨的界限也分明——却还是不忍。
      所以,他替她说。
      “我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是我咎由自取。”
      男人的手动了动,在被单里摩挲着伸出,轻轻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很冷,也很干燥,指缘薄且消瘦,粗糙的,是经年的伤口堆积。
      “枝夕,是我错了,给你道歉了,好不好?”

      第135章 别扭的道歉

      在名为二之夕凛的女人离开后没多久, 八木元一郎与其他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员终于从逃犯荼毘的口中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 关于其真伪性还有待验证,但至此, 这段由七年前的敌联盟发动的袭击事件, 终于在七年后画下了一个句点。
      那天, 直到最后,枝夕也没有回答荼毘的那个问题。
      她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在勘察部的工作越发忙碌,最近市里的犯罪率隐隐有上升趋势, 导致许多英雄事务所的工作量都有所增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枝夕的生活中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收到了来自爆豪胜己的邀约。
      实际上自那个不愉快的夜晚过后,枝夕的生活一直是连轴转, 待到回过神去回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心情早已消散得所剩无几。但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明白这个邀约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一种变相的道歉。
      而这个主动服软的人还是爆豪胜己,实在不可思议, 若不是相信对方的为人她会以为自己被叫出来, 是要被杀人灭口来着。
      但枝夕也明白,在那件事上她有许多不足之处。他们都不是逃避的人, 这件事也不会因为逃避就自动理顺, 因此没有犹豫,她很爽快地应下了。
      …
      黑发女人终于到达时, 距离爆豪胜己之前提出的见面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他敢发誓, 这是他人生中最有耐心的一次——换做任何一个人他肯定最多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要是还没到他就掉头走人了,保不准下次见面还要把对方揍一顿。
      可偏偏现在这个让他等的人是不知枝夕,一个屡屡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的家伙,他能有什么办法。
      等着呗。
      哦,对,还不能摆臭脸。
      ……靠。
      “抱歉,路上遇到了车祸,迟到了会儿。”
      女人朝他走来时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苦大仇深”。
      不是以往笑吟吟的模样。
      爆豪听得一挑眉,“车祸?你……”
      说到一半,他有点不服气,硬生生地把“你有没有受伤”改成了“你被撞没”。
      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一脸复杂。
      爆豪:“……”
      他刚刚绝壁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说。
      轻咳一声,他把手中的点心盒子递了过去,眼睛看向别处,“那什么,刚、刚来的路上销售员送的,我不喜欢吃这些。”
      男人唇角微微抿着,眼神飘忽,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紧张,偏生要装作镇定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违和气势。
      最主要的是他看起来本就很凶,手里却还提了个粉嫩嫩的盒装蛋糕,简直格格不入。
      枝夕不动声色地把爆豪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淡声道:“哪家店这么好啊,还给路人送这么整块的蛋糕?我也想去。”
      爆豪:“……”
      ——靠她就是故意的吧?!
      奶金发色的男人眉心一蹙,不由分说地把盒子塞到了女人手中,别过头,“你管那么多,走了。”
      枝夕:“噢。”
      他们现在是在校门口附近的公交车站这里,离雄英的大门总共也不过几步路。虽然对于市里的大多数高中而言还是暑假时间,但雄英一向有开学早的传统——学生们的假期很短,还时常被各种训练填满,这一点枝夕早就有见识了。
      爆豪胜己和她,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校门口新修了保卫亭,今天值班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大叔,见到是大名人,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爆心地先生,来学校看老师吗?”
      “…嗯,”爆豪应了一声,又感觉有点别扭,补充道:“喊我爆豪就好。”
      总感觉当着她的面被长辈这么喊,怪怪的。
      枝夕对于他的玲珑心思一无所知,她只是看着保安大叔露出礼貌的笑,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行动,对方话题骤然一转,“带着女友来啊?好浪漫哦。”
      枝夕:“……”
      “不是,”爆豪出声解释,他轻轻朝身后投去一瞥,“她不是我女朋友。”
      枝夕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居然还挺主动地解释了。
      下一秒,听见男人又来了句:“我还在追。”
      “嚯,那可要加油了!”保安大叔也是个特别会来事的人,顿时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枝夕的身上,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这位小姐,我们英雄爆心地真的是个好男人啊,要把握好机会哟。”
      爆豪胜己在一旁笑得特别得意洋洋,要是身后有根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
      告别了八卦程度堪比妇女主任的保安大叔,枝夕跟在爆豪身后又走出了十几米,越想越不对。
      “胜己,”她停了下来,与回过头的男人双眼对上,认真道:“你真的打算追我?”
      单刀直入,是熟悉的风味。
      爆豪胜己已经有了免疫力,面不改色地懒懒一抬眉:“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但是今天约她出来难道不是为了讲清楚之前的事吗?
      见她站在原地,兀自陷入了纠结状态,男人双手插兜松松垮垮地站着,也不催:“你能和废久谈恋爱,也能被阴阳脸追,换老子就不行?”
      话说得正儿八经,语气却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爆豪说完,转头继续向校内走,枝夕小步跟上,颇斟酌地问:“那你今天喊我出来……是来母校约会吗?”
      成功地把他惊得脚下一个趔趄。
      “不、知、枝、夕,”爆豪胜己咬牙切齿地回头,阴恻恻:“你一定要逼老子把话说得……算了。”
      又突然泄了气。
      他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看得出来吗?那是雄英的第一栋女生宿舍楼。”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当年……你住的那栋。”
      “哇喔,”枝夕很配合地转移话题,望着已经与记忆中的外墙颜色完全不同的公寓发出惊叹:“粉刷得很不一样了呢。”
      她边说边向四周打量,“说起来,我刚刚进来时就想说,校门口的设计也变了很多,教学楼和操场也是…感觉都和我记忆中的雄英完全不一样了。”
      “你住过的那间,一直再没有别人住进来。”
      男人突然淡淡说道。
      枝夕一怔,夏日的阳光刺目,她贴着行道树的阴影走,这时却忍不住抬起头,朝对方看了过去。
      有点逆光,她眯着眼,有些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她听到他这么说,声音低沉带着哑意。
      枝夕咽了口口水。
      自见面之后,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撕去了平静的伪装,露出忐忑的底子来。
      “……胜己,”良久,她自阴影下走出,伸出手轻轻扯住了爆豪的衣摆,“我想了很久,在那件事上,我的确做得不对。”
      “我总是想着不能让你们担心,所以选择了一直瞒着,那晚听你那样说,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一直瞒着,才更让人担心吧。”
      “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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