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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挽红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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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思一回,想一回,不知不觉中,已有缠绵悱恻的哀伤幽婉,在眉间眼底一一浮现,止也止不住。
情致哀婉的娇颜、黯然伤神的言语,直逼入人心,李稹眸中明光流溢,大有伤神之态,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抬起手来,似要抚上黛玉的鬓发。
见了他的手势,黛玉不觉一骇,骤然清醒过来,惶恐退后一步,迅速别过头去。
这样断然的拒绝,李稹自是深深懂得,以他的身份,所面对的女子,向来都是千依百顺,何尝有过这样的经历,心中不禁略有些不悦,但更多的,仍是对眼前女子的怜惜和关切,手不觉停在空中,凝成一个僵硬的姿势。
许久,李稹方稳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音,湛然道:“姑娘似乎满腹心事,可惜我与姑娘虽然见过两面,却到底并不相熟,若是执意追问,未免显得唐突,更会让姑娘难受堵心,所以,姑娘放心,我绝不会多说什么,不过,有一样东西,我倒很想送给姑娘。”
他说到这里,伸手拈住一片自身前飘拂而过的梅瓣,唇齿间蕴上了和暖的笑意,旋即道:“落花飘零,幸有惜花人,我与姑娘甚是投缘,十分怜惜姑娘所受的伤害,愿尽微薄之力,护姑娘周全。”
这番话说得从容有礼,言词间蕴含着温文尔雅的暖意,黛玉惊怔之余,不知不觉地抬起头来,凝眉瞧着他,却见他唇角的笑纹璀璨而清朗,论雅致似清风竹露,看风姿如兰桂吐芳,给人以温润如玉、春风拂面之感。
此时的他,与前次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正惊愕之际,却听得他继续道:“我这里有一块玉佩,现在送给姑娘,代表我对姑娘的承诺,倘若今后姑娘再遇上什么事情,只要拿出这枚玉佩,我必定不辞辛苦,为姑娘尽力。”言罢,果然解下腰间所系的瑞玉连环佩,温然递了过来。
诚恳而温柔的话语,一点一点倾入耳中,黛玉惊愕许久,候领会他的意思,心头的思绪纷至沓来,止也止不住。
几度沉浮朱门中,看尽繁华,览尽红尘,一颗红颜心,早已经倦怠苍老,瘦到了虚无。
日子那样的苦,那样的难捱,但最难受的,却是身边空空落落,孤单无依。
记忆中,何尝有谁站在自己面前,郑重许下承诺,说一声无论如何,都会护自己周全?
此刻,这个尚算陌生的男子的言语,溅入黛玉最温软的心,氤氲出丝缕感动和温暖,让她觉得,心仿佛茶盏里被水浸泡开的一朵朵白菊,欢畅而适意;让她感受到,原来,红尘之中,还是有东西值得人眷恋和感动。
虽然与眼前这个男子甚是陌生,但此时此刻,他眼底流露出的诚恳和关切,让她愿意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虽然如此,但以黛玉素来清傲的性情,哪里肯收玉佩,因叹了一口气,徐缓敛了神色,摆手道:“刚才是我失态,实在抱歉,只是我们两人,彼此还不熟悉,何必许这么重的承诺?罢了,玉佩你还是收回去,但你这份好意,我会记在心里。”
李稹料不到她会开口拒绝,怔忡须臾,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却到底还是不肯放弃,镇定心绪,微笑道:“我也知道,自己的举动甚是唐突,但是,我是真心怜惜姑娘,想帮助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黛玉仍旧摇头,推辞道:“你的心意,我能够明白,但是,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不想违背,希望你能够理解。”
说到这里,抬起眼帘,羽翼般整齐的长睫轻轻颤了几下,旋即欠身道:“无论怎么样,今天我都很感动,也很感激。”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因叹息道:“生平第一次对人许下承诺,没想到你竟不肯接受,我这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样唉声叹气,眉间眼底,皆是失望之色,倒是黛玉见他的神情、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不免渐渐放松了下来,伸手拂了一下被风吹起的鬓发,眸光清浅从他身上流转而过,旋即轻启丹唇,淡淡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你这个人,似乎没有之前那般让人厌恶气恼了。”
李稹轻轻“唔”了一声,已经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美丽更胜凝露白梅的少女,笑嘻嘻地道:“我对姑娘这样好,姑娘竟厌恶过我?这话说出来,实在叫人难受。”言罢,微轩剑眉,叹息一声,再将手按在胸口上,佯装出一副痛惜不已的模样。
见他蓦然之间,便露出这样矫情的神色,黛玉睁大眼睛,再也忍耐不住,唇畔一缕似笑非笑的影子,一点点扩大,逐渐幻变成一朵甜美如花的笑纹。
这样笑着,连带着伤感了许久的心扉,也生出一丝浅微的欢喜来,人也渐渐轻松起来,只道宫墙深锁,身在此处,必定满是寂寥落寞,到如今才发现,原来不全是寂寞,竟也有如此恬静安详的好时光。
第7章:烟花
时已入夜,天际悬着一轮下弦月,宛如弯钩,月色却极明,直直倾泄而下,整个皇宫仿佛都笼在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中,又仿佛罩在清浅的银光中一般。
月光下的黛玉,徐徐展露笑容,虽然眉目间依旧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颦纹,但娇美清新之处,早已胜却出水芙蓉,更有一种朦胧出尘的清丽。
如斯风姿,映入李稹眼里,李稹眸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惊艳,赞叹道:“姑娘容华倾城,笑起来明媚如花,更添几分绝世风姿,这样美丽,真不知这世上有谁能及上一二?”
黛玉本是脸薄之人,听了这番溢美之词,不觉霞飞双靥,慢慢垂下眼帘,心中羞涩之余,又有些担心,眼前这个男子,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只怕夸赞两句,接下来便又是戏谑玩笑了。
果不其然,李稹笑了几声,语意旋即一转:“凡是佳人,命运多半都是极坎坷的,姑娘也不例外,不过,也没有关系,昨儿个我便劝过姑娘,身为女子,无论多清傲,总是要嫁人的。”
“姑娘的品格,又是个极出众的,只要愿意选婿,必定有上百上千的王孙贵族奔过来,真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到那时,只要挑个出众的,自然能够扬眉吐气,终生有靠。”
这番话说下来,黛玉心头重新生出恼怒,半晌才稳住声音,斜睨他一眼,凝眉叱道:“刚才瞧你静默不语,倒颇有点气质,不免夸了两句,不料你立刻露出本性来,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李稹仍旧笑嘻嘻的,毫无半点愠色,却温然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姑娘何必生气?”
黛玉面色越发不豫,心中又羞又恼又无奈,赌气地背过身子,泠声道:“你尽管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李稹也并不惊慌,身子一旋,已经转到她面前,带着笑意道:“姑娘不必太害羞,尘世多风雨,一个人默默承受,终究不如两个人温暖,对着姑娘这样的佳人,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心甘情愿地呵护姑娘,绝不会让姑娘再受半点苦楚。”
他这样紧紧绕着话题打转,黛玉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将迷离的目光投向别处,心头却在百转千回,几乎被纷乱的思绪湮没。
再怎样看淡世情、孤清冷傲,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但凡是韶华之龄,心底里,始终都会有期盼,希望能在最美的年纪,遇上最真最好的人。
只是,有期盼又如何?终究敌不过冷酷的命运。
苏武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到后来,又如何呢?终究落了个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的下场。
卓文君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如此情致婉转的心思,走到后来,到底还是被辜负了。
叹一声,世间的缘分,原是这样的可遇而不可求,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想寻一个真心待自己之人,但是,世事无常,岂会随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走?
谁是谁的弱水三千?谁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一心不渝?
尘世多风雨,一个人默默承受,终究不如两个人温暖,这话说得多好多冠冕堂皇,可是,有那么容易吗?
见黛玉脸上笑容尽失,转而露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李稹怔忡须臾,心头不禁又怜又伤,立刻敛了神色,叹息道:“是我说错了话,姑娘别为这个伤心,不然,我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黛玉别过头,冷笑道:“你心绪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为了让你心安,我就得控制自己的心情?”
这番话说得甚是冷淡,李稹听了,不由深悔自己造次,叹息道:“看来这次姑娘是真的动怒了,这样吧,我带姑娘去看一样东西,再求取姑娘谅解罢。”
说着,扬唇笑了一下,眉宇间泛着温润如玉的光华,旋即道:“请姑娘移步,随我出亭一观。”
黛玉哪肯答允,抬眼望向天,声音冷寂而疏离:“我不爱去,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抬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衣服,携过雪雁的手,转身便走。
李稹凝睇着她含嗔带娇的容颜,剑眉一轩,却并没有生气,仍旧是一脸的笑意,放软了声音道:“刚才姑娘说过,会在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若是如今便离开,岂不是出尔反尔?”
闻言黛玉脚步一滞,又顾念着他到底赠了“琼玉复颜膏”,顿了一下,方道:“罢了,你嘴巴是轻薄了些,但我却不愿做失信之人,且留下就是。”
听得她愿意留下,李稹不由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道:“姑娘请随我来。”说着,轻舒云袖,踏步出了沁香亭,折往梅林的东南角。
黛玉见状,虽是满心无奈,却也即刻携了雪雁,曳地长裙拂过蒙尘玉阶,踏着满地月光,随着步了出去。
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李稹止住脚步,回头微笑,抬手一指,道:“已经到了,姑娘请看。”
黛玉怔忡须臾,睁大眼睛,随着他的手势看时,却见石畔处搁着许多物事,排列得甚是整齐,却瞧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眉心若蹙,黛玉抬眸望向李稹,诧异地道:“是什么?”
李稹回望着她,神色甚是温默,徐徐答道:“这是进贡的烟花,据说是江南的能工巧匠做成的,甚是精妙。”
唇角浮现出一缕笑意,如破冰而出的潺潺温水,旋即轻言细语道:“我与姑娘,虽然彼此不问来历,但听姑娘的口音,分明是娇软婉转的吴侬软语,由此可知,姑娘必定出自江南,便特意吩咐人,备下这些烟花,不值什么,只是盼着能聊慰姑娘思乡之情。”
这番话徐徐道来,说得波澜不惊,黛玉听在耳中,心头却掀起一阵惊颤,思绪如潮如海,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微垂眼眸,黛玉的声音低微下来,一扫之前的轻嗔薄怒,却带了一丝担忧:“你行事说话,异于常人,我是知道的,但是,这里到底是皇宫,岂能容许人轻易放烟花?不如还是罢了,以免多生事端。”
李稹眸色转深,宛如澄澈的墨玉一般,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欢喜:“姑娘在担心我?”
黛玉一窒,别扭地转过螓首,冷声道:“谁担心你?我不过是想着若是放烟花,必定会引来侍卫,到时候我也会受牵连,岂不是自找麻烦?”
李稹但笑不语,一双眼眸却紧紧盯着黛玉,眸色深邃,似能看进她心里,许久,直到黛玉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方抬手一摆,温语道:“姑娘真心为我着想,我心底很是高兴,不过,我与这皇宫渊源甚深,放一放烟花,绝没有什么妨碍,姑娘且站远些,细细瞧烟花即可。”
他这样信誓旦旦,从容不迫,倒让黛玉不知所措,顿了一下,方蹙着烟眉,不言不语地带着雪雁,退到远处。
须臾,耳际传来一阵破空声,黛玉抬头看时,见夜空中有烟花绽开,银光洒落,璀璨如锦,果然是产自江南的极品烟花。
黛玉“呀”了一声,惊叹之余,心头生出一丝欢喜,身在异乡,竟也有机会见到故乡的烟花,实在难得。
依稀记得,当年在苏州、扬州,每逢佳节新年,处处张灯结彩,丝弦喧闹,更有无数烟花,如春花一般绽放,姹紫嫣红开遍,映亮整个天空。
时隔多年,这样的锦绣团团,竟仍能在眼前重现,如何能不让她惊喜万分?
仿佛时空交错一般,却到底还是有许多的变化,而最大的不同,是当初陪在身边的,是至亲的父母,而如今,却是一个尚算陌生的男子。
这般心念一转,再抬头仰望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繁华如梦的景象。
巨大的烟花高高升起,骤然层层开放,银光碎金两色交织,映照着连绵的宫阙楼台,闪烁粼粼,乃是百鸟出巢、双飞蝴蝶、凤凰朝日之类,放得满天星火流光,有如白昼一般。
烟花丛丛簇簇、此起彼伏,绚丽多姿,似是绽开了无数的喜悦,黛玉心头一阵满足,不知不觉间,有一抹浅笑自唇际蔓延开来,雪琢玉雕的面容,映着烟花月光,越发显得容华绝世,明艳不可方物。
此刻,她沉醉于烟花的灿烂迷人,不远处的李稹,已经止住点燃引线的举动,却惊艳于她的绝世姿容,心醉神迷其中,但愿长醉不愿醒。
今夕复何夕,共此良宵时。
火树银花合,将最灿烂最辉煌的一刻尽情展现出来,却又转瞬即逝,消失于尘埃中,然而,这种转瞬即逝的美丽,才最让人痴迷,让人念念难忘。
如此的耀人眼目,却偏偏如此短暂,带着点滴悲凉的意味,让人乐极生悲。
黛玉目不转睛地瞧着,满心的欢喜,渐渐淡了下来,骤然溅入一点哀伤,眸间浮现出晶莹之色,不觉竟有两行清泪悄然流下。
李稹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行到她身边,声音清浅盈于耳际,恍惚带着宠溺怜惜的意味:“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黛玉取了手绢,慢慢将眼泪拭掉,却并不说话,李稹定定看着她,眸光一瞬也不瞬,叹息道:“我为姑娘放烟花,本是想宽慰姑娘,解解闷儿,不想倒惹得姑娘伤心,实在失策。”
黛玉眸色如波,清浅掠过他的脸颊,落向暮色沉沉的远处,低低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何必说这样的话?是我自己觉得这烟花虽好,却太短暂了,不免有些心酸罢了。”
李稹轻“唔”了一声 细细品味着她的话,叹息道:“原来是为这个,姑娘本就柔弱,又这般多愁善感,未免于身体有碍。”
黛玉默默不语,眉目间却依旧有清愁萦绕,漫卷漫舒,朦胧似有还无,看得李稹满目怜惜,半晌方重新开口,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惋惜和心疼:“若只是为烟花,姑娘实在不必伤心,虽然它灿烂的时间的确很短,但是,美丽过,燃烧过,便很值得,何况,又有人欣赏怜惜,哪里还会有半点遗憾?”
他说到这里,向黛玉行近一步,右手轻抬间,几乎要抚上黛玉眉际的颦纹,却硬生生将手势停在三尺之外,放软了声音道:“我与姑娘虽然并不相熟,却看得出姑娘即便笑的时候,眉目间也有清愁,足见心事甚深,我向姑娘许诺过,绝不会开口追问什么,但是,我很想告诉姑娘,人生在世,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在能够尽情开心的时候,何不放开心胸,豁达地欢笑一场?就算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就算再短暂,心底始终也是欢喜的,就如烟花,哪怕只是灿烂一小会儿,也已经很好很满足了。”
黛玉斜睨他一眼,冷寂许久的心,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不禁深深一颤,既感慨于他对世事的敏锐洞悉,也震撼于他的一片心肠,的确诚挚而热忱,对眼前这个人,也就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心念百转之间,黛玉勉力镇定下来,颔首道:“你说得很对,我的确不该时时顾念以后的事情,而忽略眼前的好时光。”
将手绢收进袖中,旋即舒眉而笑,明眸善睐,徐徐道:“也罢,我就学一学你的豁达,反正将来的日子,尽够我难过了,至于现在,还不如暂且放下,尽情欢笑几声。”
见她已经改容,李稹心中涌起一抹欢喜,却又痛惜她的言语,定定睨着她的娇颜,微不可闻地道:“我在的话,便不会再让你难过。”
寥寥数字,低柔如呵出的一股气一般,沉寂在晚风中,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言语中所彰显的,是百折不回的决心。
是的,决心,虽然彼此相识只有两日,但是,这个钟灵毓秀、清雅脱俗的女子,让他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触。
时间这么短,也许还不至于生出什么情愫,但是,他已经清楚地认知了这个女子,明白了她的纯真心性,决议在今后的时日里,定要用心护她周全,溶化她眉间眼底的清愁忧虑。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低微,黛玉虽然离他甚近,却也并没有听清,细白贝齿轻轻一咬,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李稹聚拢心神,连忙摇了摇头,含着明润笑意,凝望着黛玉,轻轻道:“那儿还有些江南的烟花,姑娘可要亲自过去放?”
黛玉沉吟须臾,欣然点头,应承道:“有些事情,自己动手更有趣,雪雁,我们一起过去罢。”
说着,便携带着雪雁,踏步行到石畔。
到了那儿,果然还剩余了许多烟花,做工精巧,品样繁多,寻常难得一见,黛玉挑挑拣拣,同雪雁一起持了星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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