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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挽红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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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舍不得,却不得不如此,”黛玉杏眼微阖,泠然道,“但是,江南是我的故乡,只有回到那里,我才能拥有一份真正的安宁自在。”
说到这里,徐缓站起身来,看向白云轻荡的窗外,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悠远,声音中皆是憧憬、向往之意:“林家已经衰落,但是,在那个地方,我可以远离世俗,远离纷争,再也不必处处留心地过日子。”
“何况,江南风景如画,对着江南山水,泛舟其间,乃是人间快事,想来,到那时候,即便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朱墙碧苑,我也会过得很好很好。”
少女情怀,原是极美好的,可是,她得到的,却只是一段痛苦,和漫天遍地的流言嘲讽。
因为受过伤,因为太知道喜欢一个人的艰难苦涩,黛玉心头,已经凝上一层薄冰,不肯再对人动情。
如是,哪怕自己明明知道,那一日所邂逅的水溶,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她也是心如止水,不曾有过半丝情愫。
听得黛玉言语温婉平静,却隽着深深的坚决,雪雁立刻明白,水溶已然动情,黛玉心底,却没有生出相同的情思。
眉心微蹙,雪雁悄然一叹,虽然心中很是遗憾,却不能说出来,只点了点头,应道:“姑娘言之有理,倘若能回江南度日,想来,必定是人生大幸。”
说到这里,心中蓦然一动,世上的情事,大抵都要经历百转千回,才能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雪雁唇角扬起,舒展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道:“不过,雪雁觉得,有人必定舍不得让姑娘离开,必定会尽全力,来挽留姑娘,到时候,不知是否能走得成。”
黛玉因心无旁骛,也不疑有他,只淡淡笑道:“你是在指外祖母吧?我原也虑着这些了,她是必定舍不得的,不过,只要我自己拿定了主意,便不会有问题。”
雪雁唇边含笑,也不好点破,便含糊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说了一会子的话,因被周瑞家的纠缠了一番,黛玉心情依旧有些郁郁,便想去找水湄说话解闷,却又想起她已经进宫,只得罢了,只守在自己房中,做画看书,以作消遣,打发漫漫辰光。
时光流逝而过,暮色渐至,用罢晚膳后,见月白风清,黛玉一时兴起,便让雪雁在铜鼎里焚上百合香,将琴取出来摆好,自己净了手,坐在窗下,静静弹奏起来。
清芷阁内的陈设,皆是极精致之物,眼前黛玉所用的,便是水湄特意命人送来的凤梧古琴,通体乌黑,隐约可见其上若有若无的丝丝浅紫色暗纹,琴弦如缕,自然是极其难得之物。
深吸一口气,黛玉调音试弦毕,洁白如玉的纤指,轻轻搁在琴弦上,一缕琴音便从指尖流溢而出,叮叮咚咚,琳琅婉转。
黛玉凝住心神,明澈的目光静静看向夜空,纤指勾挑抹勒,弹奏的,是柳永的《望海潮》: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因素来蕙质兰心,又自小便已经开始练习,黛玉的琴艺,本就难有人能够企及,如今静夜随兴而奏,心无旁骛,曲音更是悠扬悦耳,曼妙似轻云出岫、碧波荡漾一般。
虽是歌颂繁华的华美之作,在黛玉的手指下,却减淡了绮艳华丽,多了一份空灵清雅,悠远醇澈,颇有流雪回风、清丽幽婉之妙。
一曲罢,黛玉徐缓合上眼睛,安静养了一会儿神,再睁眼时,却见一旁的雪雁摇头晃脑,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样。
见状黛玉不由一怔,因轻咳一声,问道:“雪雁怎么了?”
听到问话声,雪雁这才回神,抿唇而笑:“姑娘的琴弹得太好了,雪雁一时听呆了,连曲音已经终了,都没有察觉。”
说到这里,抬眸看着黛玉,眉目间皆是敬服欢喜之色,随即道:“雪雁虽见识浅薄,一般的道理,却还是懂得的,想来,能将琴弹到这种程度,姑娘的琴艺,必定可称天下一绝。”
闻言黛玉自是好笑,摇了摇头,轻轻道:“罢了,不过是随便弹奏一下罢了,哪里就那么好听了?倘若被其他人听到,还不笑死。”
话音刚落,却听得窗外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林姑娘不必过谦,溶亦觉得,听过林姑娘的琴曲之后,其余的丝弦之音,再也不能入耳。”
第47章:伤怀
清越却低柔的话语声,随着暮色下的清风,徐缓飘至耳际,说不出的悦耳动听,黛玉怔了一下,方徐徐起身,回眸看了过去。
湘帘轻卷处,但见细细的珠串盈盈荡漾,水溶一袭紫衫,踏步而入,在离黛玉五步开外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其时,月色清幽,双烛轻摇,光华流转中,水溶长身而立,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温文尔雅,璀璨如斯,虽是凉风习习的秋夜,却让人仿佛身处温煦和暖的四月暮春中一般。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黛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虽然依旧丰神俊朗,依旧神态潇潇,却似乎在短短几天,清瘦了不少,眉宇间亦隽上淡淡的惆怅,挥之不去,不复昔日的淡然自若。
见了这副情景,黛玉心中略有些吃惊,却因心底坦荡无私,只敛衣行礼,并不开口询问。
水溶伸手虚扶,微笑道:“闲来无事,来这边走动,听到林姑娘在抚琴,一时流连,忘记离开,还盼林姑娘勿要觉得唐突。”
言语之际,留心看去,见黛玉身穿一袭淡碧色的绢衣,底下是流云轻彩百合裙,衬着身形窈窕纤弱,轻罗外裳,长襟广带,整个人似带着回风起舞的风采,惑人心神。
许是因时已入夜,眼前少女已经卸了妆,并无半点胭脂水粉,青丝间亦只挽着一枚碧色玉簪,清减素淡,却添了一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气韵,越发显得姿容清丽雅致,国色天成。
清美至此,水溶眸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痴迷之色,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流连忘返。
黛玉心思淡然,并没有察觉他的失态,只含着盈盈浅笑,摇头道:“自然不会,只是拙作粗糙,恐污王爷清耳。”
水溶这才回过神来,眉宇间温雅如玉,连忙道:“虽说人生在世,不可恃才而傲,却也不必过于谦虚,柳永之作,本是歌颂江南的锦绣繁华,林姑娘细细奏来,却让人听出了一份清婉空灵,琴艺之佳,自不必言,‘三月不知肉味’的典故,溶如今终于懂得了。”
随即微轩剑眉,温声道:“只是,刚才林姑娘弹到最后一句时,琴音不甚顺畅,似乎带了凝滞呜咽之意,不知溶说得可对?”
听得曲音中萦绕的伤感忧婉,竟被面前的水溶一语道破,听曲之时,他有多用心多认真,不言可知了。
这且不论,自来世人便道,琴为心声,却是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可见,虽是身在红尘,众生芸芸,却是难觅一知音。
柔肠轻转,黛玉不由有些恍然,当日伯牙抚琴,高山流水遇知音,惊喜万分,如今,竟也有人能听懂自己的琴声,就算再淡看世情,心底深处,到底还是极开心极欢喜的。
这般出了片刻神,黛玉方抬起螓首,大方地道:“古史典籍中说,‘曲有误,周郎顾’,倒不想王爷耳力如此之好。”
见她淡抿柔唇,言笑晏晏,姣好的侧脸沐浴在清华的月光中,似一朵半开的白莲,别有一种明澈澄净之美。
水溶怔忡了一会儿,才微笑道:“林姑娘如此夸赞,溶实在愧不敢当,不过,林姑娘这个典故,却似乎用得不太恰当。”
闻言黛玉微微愕然,凝眸看着水溶,轻轻欠身道:“愿闻其详。”
水溶眉宇疏朗,声音越发温柔脉脉:“这一句‘曲有误,周郎顾’,原是指抚琴时出现了错误,便会立刻被周瑜察觉,林姑娘的琴音,音律皆是极准确的,不过略有些幽婉罢了,称不上什么错误。”
说到这里,唇角舒展出一缕清朗笑容,旋又道:“据本王看,之所以会这样,想必是林姑娘在抚琴时,将自己的情感溶入其中,才使得琴音越发动人心弦,是不是?”
见他屡次猜中自己的心意,黛玉杏眼微垂,如羽翼般整齐秀气的长睫轻轻颤动,心中亦不免生出一丝悸动。
她从不曾盼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这么懂自己的心,这么明白自己眉间心底的忧伤感慨。
心中感慨不已,却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颔首道:“王爷果然睿智过人,这支曲子里,我的确凝入了自己的感情。”
说到这里,看向暮色沉沉的窗外,眉眼间仿佛有无尽山水,笼着淡淡烟愁,叹息道:“柳永此诗,说‘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作此诗时,他仍客居江南,举目看去,皆是秀丽天然的山山水水,当真是人生乐事。”
“而我自身,却是自小离乡,客居京城,与他的处境,大相径庭,不知不觉间,便生出一片乡愁,下意识地在琴曲中带了出来。”
她这番吴侬软语,娓娓道来,虽是凝着一片感慨,却始终浅淡缥缈,仿佛轻烟薄雾一般,呵气能化,落入水溶耳际,却让水溶的心,生生一痛。
一时之间,水溶竟是无话可说,只痴痴立于原地,瞧着她单薄纤柔的背影,爱怜眷念之情,一点一滴涌上心头,无法平息。
一时世界皆静,不知过了多久,黛玉终于自沉思中清醒过来,回眸而望,却见水溶清润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澄澈中透着一丝明润,清清明明、浮浮沉沉,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感情。
迎着这样的目光,黛玉略有些犹疑,却因心头空明淡然,并不愿深问,只噙了一抹浅笑,不好意思地道:“一时想起家乡,心有所思,在王爷面前失仪了。”
说到这里,秀眉轻轻一蹙,心中倏然一惊,思绪纷飞而来,难以止歇。
——虽然已经来京十年,但是,碧水青山,景致如画的江南,已经深深凝在她的脑海里,梦里梦外,日日夜夜,那一份回忆与思念,始终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这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她性情敏感纤细,向来将心事藏得很深很深,纵然在宝玉面前,亦极少流露出自己思乡的心声。
为什么,如今到了这里,竟会在只有一面之缘的水溶面前,将自己的衷肠心思,尽皆倾诉出来?
轻抚云袖,朱唇吐出一声微叹,其实不必询问他人,答案自己早已知晓。
是因为,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轻松洁净的气息,是因为,他深深懂得她的琴声心事,让她觉得自在怡然,不知不觉地放下一切心防,也便,情不自禁地,将最真实的心意展露出来。
这个发现,让黛玉震惊不已,柔肠百转,却因在她心头,凝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寒冰,虽是漾起几圈清浅的涟漪,却到底还是渐渐平静下来,不曾牵动半丝情愫。
正沉吟之际,听得水溶的话语声徐缓传来,静静萦在耳际:“林姑娘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林姑娘的心意,本王很明白,年少时,本王曾到江南一游,觉得人杰地灵,非别处可比,至今难以忘怀,林姑娘是苏州人,自当更加怀念才是。”
说到这里,唇角轻扬,声音越发温情脉脉,似江南的春水伏波:“今夜清谈,林姑娘肯在本王面前流露真情,本王觉得甚是荣幸。”
见他清澈的目光里,皆是似真似幻的喜悦,脸上含着极灿烂的笑容,让人目眩神迷。
月光、烛火相映,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明洁的光晕,越发显得其人美如冠玉,气度非凡,仿佛清风临月、露润青竹一般。
如斯风华,落入眸中,黛玉虽是心如止水,亦有片刻的失神,连忙低下眼眸,定下心神,含笑间话语一转,悠然道:“王爷三言两语,便道出我曲音中的韵意,必是极精通音律之人,我极想请王爷弹奏一曲,请教一番,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不过片刻的静寂,便听得水溶轻声道:“林姑娘之心,溶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姑娘珠玉在前,溶必定无法超越,倘若无法入耳,还请姑娘包涵一二。”
闻言黛玉“噗哧”一声,清怡而笑,嫣然道:“刚才王爷还说,虽不可恃才傲物,却也不必过谦,如今为何竟要说这些谦虚之词?”
她这番话温婉道来,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让水溶惊喜万分,原来,对于自己所说之话,她并非一听而过,而是放在心上了。
心念这般飞转,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只含着一抹明雅欢快的笑纹,缓缓行到窗前,轻挽长衫,在凤梧琴前潇然就座。
琴弦如丝,泛着清亮的光华,犹带着浅浅淡淡的幽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却清新异常,闻之沁人心脾,令人魂醉神销。
水溶怔了一下,立刻想起这张琴是黛玉方才用过的,这缕清雅香气,必定是她留下的,不由得心中一荡。
心醉神迷间,想起佳人犹在等候听曲,水溶立刻深吸一口气,修长洁白的手指,搁上细细的琴弦,按着音律,静心弹奏韩愈的《幽兰操》: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这是一支古琴名曲,以兰起兴,以兰相喻,言君子无论处境如何,都清高自守,绝不改变自己的心志。
在水溶的手底下,琴音一丝一缕,婉转三叠,颇有清淡高远、飘然出尘之韵,令人叹为观止。
一曲终了,黛玉却觉得耳际余音袅袅,只管默然出神,心头一阵激赏:文武双全,谦谦如玉,君子当如是。
因抚琴本是极耗费精神之事,划下最后一个音符后,水溶不由觉得心神有些疲乏,因微合眼眸,养了片刻神,方回头看向黛玉。
却是一怔。
但见此时此刻,黛玉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里,只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身影,虽然知道她只是无心为之,水溶心中依旧欢喜莫名,倦怠之情一扫而空。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却是无声胜有声。
这一刻,佳人近在眼前,虽是难以企及,水溶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仿佛处在一场美好的梦境中,沉醉不已。
——是的,若然你在我身边,我便能忘却一切,觉得凡世的喧嚣与宁静,世俗的富贵与荣华,皆不过是过眼云烟,终究抵不过,你的一瞥,更比不上,此刻与你的悠然相对。
倘若,如今的美好,是一场梦,那么,我宁愿在这场梦里,醉上一年十年,百年千年,永远都不必醒来。
见了这般景象,雪雁自是不愿开口打散这一片宁静,只垂手而立,眉梢眼角,却流转出一抹笑意。
眼前的北静王,出众至斯,即便琴艺,亦与自家姑娘不相上下,而有才气之人,多半会互相许为知己,惺惺相惜。
所以,虽然黛玉心意淡泊,但他们两人的故事,仍旧让人期待。
一时四下皆静,唯见红烛轻摇,泛出明亮的光芒,静静落在黛玉、水溶身上,平添一份风采,光圈中的两个人,皆眉眼清润,气度翩翩,宛如一对璧人一般。
不知过了许久,黛玉终于从迷离之中清醒过来,击掌道:“那天见北王爷显露轻功,已是大开眼界,倒想不到王爷琴也抚得这样好,当真是文武全才。”
虽与黛玉只有一面之缘,但对黛玉的性情,水溶还是明白的,情知黛玉至情至性,此刻她这番话,必定都出自真心,却因自己与她,还甚为生疏,倘若此刻自己含糊应一声,便再也无法在此地停留,不得不起身告辞。
心已失落,此生难更,于他而言,能在这女子身边多停留一刻,多听几声吴侬软语,便是赏心乐事。
心中有这样的心思,水溶便深深凝睇着黛玉,含着一抹笑纹,轻轻道:“溶身在繁华之地,却抚隐逸红尘的琴音,想必在林姑娘眼里,很是矫情吧?”
黛玉温婉摇头,软声答道:“北王爷不必疑,这样的念头,我连想都没想过。”
回望着水溶,凤眸中明光轻漾,笑语如珠,随即道:“先贤有云,‘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可见,心的飘然出世,比起其人身处幽静之地、不理世俗,意境还要更高一些。”
“何况,我心里很清楚,芸芸众生,大多身处尘世,绝不可尽皆隐逸,江山社稷,须得贤者辅佐,才可令天下大安,百姓安居乐业,创建太平盛世。”
“北王爷身居高位,始终尽心尽责,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样样都做得出色周全,渐渐有了‘少年贤王’之称,却从不为权势富贵所束缚,保持一颗淡然出尘之心,这样的性情,实在绝世仅有。”
“所以,对于北王爷,我心里绝没有别的感触,唯有敬服二字。”
“而今日王爷所抚的《幽兰操》,淡泊高远,让人悠然忘俗,倘若要我来评价,当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了。”
自出生以来,水溶一直向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安逸生活,却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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