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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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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回却有了声气,反问我:“你既非幻象亦非是我,如何料定我所见是谁?”
  “……”
  静了片刻。
  “其实,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他显然犹豫几次,才把问题问出。
  而他既然把话问到这份上,再多掩饰也是无谓。我索性一次把前因后果讲出,自己是如何撞见殿主,如何到达域穴,如何在域穴之中巧遇铁心兰,如何见铁心兰受尸毒所害,又是如何被江无缺误会,受他一剑启发,闭气假死,金蝉脱壳……
  一口气说完故事,问他如何,他良久“哦”出一声,竟将这几月以来千辛万苦、生死骤变、急流汹涌……一个“哦”字给哦了过去。
  “你不高兴,我还活着?”
  “高兴。”他道。
  “你不生气,我愚弄你?”
  “……”
  “你气我?”我挑眉看他。
  他苦笑一下,“我何来资格?”说着收紧手臂,“只要你活着……”便是这样一句不着头尾的轻叹。
  “那么江无缺,你今后作何打算?既然知道我没死,这锦瑟和谐的戏怕是也演不下去了。”
  我想从他怀里挣脱,却又忌惮他病中,不敢使力,挣了两下也不曾成功。
  “你既然假死时能听外界声息,就该听到我对他人所说:孙盈余是江无缺的妻子,终此一生都是。”
  我心口颤了一颤,“不要开我玩笑。这样说……铁心兰怎么办,那江云怎么办?”
  “……”
  “江无缺——”
  “能否叫我无缺?”他打断。
  我心中略略挣扎,回道:“不习惯。”
  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那日过后,我所担心之事起了天翻地覆质的变化。
  我原本担心江无缺清醒,见我活着便要撵我。那时我怕自己心小,受不了三番四次揉来碾去,一疼之下不着边际,便唯有从这仙云栈上跳下去一途。
  可如今他知我活着,反倒比从前更将我看得紧迫,一眼不见也要四处寻找。
  我心中藏事,知道一日两日尚未显怀,十天半月也瞒他不住。
  殿主那人,亦不知上辈子与我何等冤孽,怎么结个珠胎,如此□□。
  而等江无缺大方起来,我却不想下山见人,宁愿旁人当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这样便又起争执。江无缺要带我下山,我知那后果,是他已下定决心要与我一生一世。
  可是我不知他想法,他从来也没说过爱我。
  他当初娶了铁心兰,铁心兰人走茶凉,他便要娶我。
  若来日我有个万一,又来第三个人与他爱恋痴缠,就当十年不够,那么二十年好了,对方施恩照料,他一样要感恩迎娶?
  我有时甚至会想,哪怕江无缺亲口说爱我,也未尝能证明他真心。那爱字之中多少怜悯多少偿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谈什么长相厮守根本就不是本质,我欠他一句实言。
  而他却欠我一个交代。
  只不曾想,这交代,到来时出其不意。
  “想什么?”是日,我在窗前看雪,江无缺不知何时进房,出声打断我发愣。
  “想……你如何才能把心交给我。”
  “掏出来如何?”他含笑,衣袖一抖,却是不知何时握了柄匕首在手,慢慢举到我面前。
  我也懒得多问,抓起那匕首便一举抵在他心间,抬头看他,见他面沉如水,眉头不动。
  “你心里不舒服,”他道,“若是讨还两剑能令你释怀,我今日听你处置,千刀万剐,至你满意。”
  “你……”举着短匕,“这还是准备好的?”
  “无论你信与不信,那时我并非故意伤你。”他握住我的手,“除此之外,我已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补偿与你。”
  “放手!”我甩开锐器,转过身背对于他。
  “你若是想听我解释,为何狠心绝情,动辄拔剑……”声音自后传来,沙哑之余,便是叙事一般平淡。“我解释不出。”他道,“我想不出一个真正的理由来为自己分辨,那些应当能让你满意的理由我一句也说不出口。所以甘心被你追回两剑,不是为你,是为了让我自己好过,否则只是日日设想如何会对你狠心至此的原因,便已足够将自己逼疯。”
  “……”
  “盈余,”他挨着我身后,“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伤你是真,若不是你体质异于常人,莫说今次,恐怕早在当年苗疆,你已死在我一剑之下。”
  “那你就发誓再也不会伤我啊!”我猛地回身,却不察两人竟靠得如此之近,呼吸相对,我怔怔看着眼前之人,“你只要发誓,再不会对我出手,若是孙盈余第三次伤在你剑刃之下,你必当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他静静看我,却好一阵没有回应,少顷才道:“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若是告诉你自己每一次都并非想取你性命,更非要置你死地,你是否会觉不可思议。”
  我一阵沉默,令他微微苦笑。
  “你想听实话么?”他问,“域穴那时,我本是要去救你。可我还不曾救到你,就已在心中悔恨懊恼。恼的是,自己如何走了这条救你之路。心兰一样被困,我乃人夫,如何放着妻子身陷险境,自己却悖道而行?盈余,我那时一路祈求,祈求心兰平安无事、化险为夷。可是在我见到你之际,却发现她满身血泊,倒在你噬咬之下。我那时想起前事,想起自己初闻你被江玉郎所擒,方寸大乱,我竟然猜想你在我不知之处受尽酷刑,甚至生出幻象,幻觉你被那人冷酷折磨,是以被心兰察觉端倪,留书出走,代我先行……”
  “害死她的不是别人,是我。”江无缺话音嘶哑至极,也镇定至极,“是我受一时幻象所迷,连累心兰。”
  我本想伸手对他轻抚安慰,却左看右看都觉毫无必要。他声色沉静,补道:“那刻我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见你满手是血、满身是血,便不能控制去向你拔剑,甚至不知如何记起了多年前被自己抛诸脑后的告诫——昔日苗疆初次清醒,我脑中就已有一道声音对自己无日无夜警醒,那声音叫我辨识好歹、分清对错,决不轻信他人,尤其是……”他望着我,视线仿佛能穿透皮肉,刺人心尖,“尤其是一个人……那人甜言蜜语,不过□□,虚情假意,才是其本貌。”
  我胸口窒闷起来,愣愣地瞪住江无缺。而江无缺口中的虚情假意,不用问,一定就是我了。
  “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一开始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人。”
  “好了,别说了!”我叫停。
  他却也好似受我感染,声音不由得抬高起来,“我也并不想这样看你。由傀儡术醒来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与你熟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梦醒来,梦中的人来到眼前……可是真相却远不似梦境,当我发现你身份,当我得知你因何前去苗疆,又因何与我共处,我忽然间发觉天地倒转,所有对的都变成错的,所有我相信的,全都变成虚伪机心。自那时开始,我便不能控制自己对你猜疑,看你面前言笑,便忍不住猜想你背后用意,猜你究竟又要来骗我什么……我不能不去想,因为我不知自己哪一日醒来,就可能忘了面对的是谁、面前所站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不能允许自己为了一个虚伪做戏之人背叛至亲,甚至去寻一条永无止尽、万劫不复之路……”
  “我叫你别再说了!”
  “你此刻终于听到我真心之言,是否更加恨我?”他低笑两声,“这便是你一直问我理由、我却一直解释不出的原因。对你拔剑,是心意使然,是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必然,所以连我都不能担保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我只能说,你不如杀了我为好。”他唇间笑意加深,“反正云儿亦不需我去陪伴,只会觉得我碍眼。”
  “那我呢?”我问,“我好不容易挤走铁心兰,坐上江无缺正室的位子,名分还未暖热,你就这样对我?”
  “你不必再骗我。”他道,“此次相见,在你意料之外。你从未打算露面,更没有打算久留,是也不是?”
  “……”我回答不出。
  他敛眉讪笑,回身走向床边,不多时取出我藏在床板之下的一本书册。我一见那无名书封,顿时想起今趟上仙云栈的目的。即刻想向他解释,那本书名为丧神诀,我是为传他丧神诀而来,但我如今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丧神诀是谎,舍不得他是真。
  谁知那书册被江无缺拿在手上,看似随意地翻动几页,脱口便问:“这一本,就是江湖间鼎鼎大名、无人不倾力而夺的丧神诀?”
  我不想他粗粗几眼便能识得宝物,又发觉他神色略有不对,可江无缺一向疏淡,表情里从来看不出太多。
  随即听他又问:“你何处得来此物?由你爹那处偷得?”
  我想起自己从未向他提起,便解释:“殿主火烧飞雁山庄之前,我就已在密室之中找到了丧神诀,并将它通篇背诵。但是无论殿——无论江玉郎、还是我爹,他们谁也不知我已得有宝物。所以后来我被囚域穴,我爹宣告天下说我勾结江玉郎窃走丧神诀,其实不过是借他人之手对付江玉郎,而不是真的得悉此事。当日在域穴,我也曾试炼此功,的确神奇非常。只是我资质不够,而你却天资聪慧,再加上你曾筋脉尽断,真气溢走,从头修炼内力不仅可以心无旁骛,而且免去走火入魔之忧。是以我把它默写出来,想找个时机送你。”
  我一口气说完,江无缺静静看书,也不理我。忽地把书一阖,他举步走向炉火之前,雪山上保住满室温暖,全靠这熊熊之火。
  他把手上的书往火舌上送,指尖一松——
  “你做什么!”我脚下生风,箭步到他身旁一把抢下书册,转头不可思议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侧脸映着火光,倒是君子如玉,皎皎光洁。
  “你既已给了我,”他道,“便当由我处置。”说着向我伸手,“拿来。”
  我紧紧攥住自己字句默写的心血,万一哪日忘了其中只言片语——
  可面前,江无缺伸出的手坚持举着,从也没见他如此执着。
  “不行。”我拒绝,“天底下只有丧神诀能令寸断的筋脉重愈,你若想恢复武功,就只有修炼它一途。”
  “我不想。”
  我不防他答得如此迅速,一时失语,看着他握住我手腕,另一手从我手中拿走丧神诀抄本。
  “烧吧。”我悻悻道,“你烧了这本,难道我默不出第二本?”
  他已将书送往火前,我甚至看到上涌的热浪烧燎了纸张,可江无缺忽然转过身,几步走到圆桌之前,书册扔在桌上,背对我道:“那你便将它收好。”
  隔了隔,又道:“带着它走,从此再不要出现于仙云栈。”
  我足足愣了半晌,才找回声音,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既心系丧神诀,想来也看不上这雪峰清贫,区区陋室,留不住你。”
  “你什么意思?!”我冲他叫,“这样便要赶我?一时间温言软语,一时间又冷若冰霜,江无缺你有病是不是?!”
  我等他回话,等得心都凉透,也不见他回转头来。
  胸口发胀,腹间也因气怒交加而隐隐作痛。我转身欲走,却听那人自身后低吼回来:“是!我是有病,我筋脉尽断,手无缚鸡之力。在你心中,根本早已知晓我再非当年的江无缺,为何不认?如今的我,不过废人一个,是否已不值你费心一睇?!”
  “你说什么?”我回身,莫名其妙瞪住这说话之人,“江无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技冠群雄,还是风光无俩?你以为我图你什么,图你武功特别高强?”
  “你图我什么,自你第一日步入仇皇殿,第一日接近我与江玉郎,”他望着我,一字字点明,“你就已图谋深远。”
  “什么叫图谋深远?!”我大声问,心里却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茫然,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认不清眼前这个长身玉立之人。“你言下之意是说,我把丧神诀给你,是可怜你,因为我看不惯你武功全失的模样,因为我喜欢的是当年那个明玉功震慑武林的花无缺?”
  “不。”他却摇头,“你并没有想将丧神诀给我。否则,早前我问你如何能死而复生,你说龟息假死,却只字不提是哪一个人、哪一门功夫教会了你龟息之法。为何不提?盈余,若非我巧合之下见到此手抄之书,你是否永远也不会告诉我,自己早将普天之下人人趋之若鹜的丧神诀据为己有?”
  “我……还未寻到时机罢了。”
  “时机?”他凉凉惨笑,“我又怎会不知你为人?世间高位,能者居之。你为你爹谋事,自然懂得那名利之巅的诱惑。人各有志,我无力阻拦,可是自苗疆开始,五仙禁地,你设计杀死五仙始祖,手段狠绝,难道也是为了你爹、或是情急间自保?你不过是觊觎那永世长生的尸蛊之力罢了。后万象窟事败,你救我于旦夕之间,而我记忆全失,世间相信依赖、独独是你一人而已——你却又为何要将我送往九秀山庄?是因为九秀山庄有你想要的东西,小鱼儿、我、云儿,全都不过是你寻回你爹、重整残局、反败为胜的棋子!”
  “我没有!”
  “那又如何解释九秀冰窖,你诬云儿与你有肌肤之亲?可记得那日你跪在我面前,求我让你嫁给云儿。父子至亲,你欺瞒他,却还要来恳求我答应让你继续对他利用?云儿就此一生毁于此事之上,你跪我求我那时,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怕是从来也没有。因为在你心中,襄助你爹、攀上那至高之处才最最紧要,只要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孙盈余什么都不在乎!”
  我心中剧痛,却听他一连笑出声来。“而我竟然会以为……”他笑得垂下头去,“我竟然以为你会甘心与我长此作伴,可区区一间仙云栈,哪里比得上天下第一来得风光吸引?你之所以无可奈何现身见我,怕也是看了我如今潦倒可怜之相,生出恻隐之心,一时不忍弃我而去罢了……”
  “算了。”他道,走至床边坐下,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也不抬头,看也不看我,“你走罢,不必再因我束住手脚。”
  而我被他无的放矢地斥责一通,本该勃然大怒、摔门而去。可见了窗外日光,喷薄明亮,江无缺所坐之处,偏偏黯淡无色……竟果真如他所说,心里生出了不多不少的怜悯触动。
  在那个人心中,究竟有多少误解多少按捺不表,他只将情绪埋在心底,可是遮遮掩掩,终究扭曲不堪。至今日,辩无可辩,言语无解。
  忽然之间,下腹处升起针扎一般痛楚。我转身想要出门,却竟然连伸手推门的力气都没有,脚一软跌坐地上,当即一枚冷汗滴落手边。
  这一番声响,自然惊动了坐于床间的江无缺。
  他几乎是在我整个人倒地的片刻来到我面前,我咬牙而笑,想不到他还会如此着紧于我。
  疼痛忽至,冷汗涟涟,我甚至已不能喘息,身体紧绷。心道早前不死心,夜间连服三副去子药,以为当即无效便也只能作罢,谁知隔了半日,竟在这时发作。
  可当江无缺慢慢将我扶入怀中,我终忍不住兴起颤栗。那人的身体冷得令人不适,可我颤栗,绝非因痛,亦非寒冷,而是害怕。
  江无缺不顾我挣扎,翻出我手腕把脉,我只觉心间已彻底无望。想他身为移花宫弟子,昔日又被我以身孕一事骗过,那么这一次,再怎么样,怕是也骗不过。
  他把完了脉,面无表情地放开我的手。
  我一面痛,一面想要扭曲着逃出他怀抱,谁知他按紧了我,低低说了一声:“别动。”
  那尾音之处的颠颤,便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许久之后,“盈余,这是做梦么?”他忽然问。
  我不得不承认,便在这时,我真的心痛于他不忍于他了……那么受罪委屈,到头来,照顾着杀妻仇人的女人。
  却偏巧不巧正是此时,房外传来一声重喝:“孙盈余,给本座出来!”
  那是一道无论如何不该在此间出现的声音,冰冷尖利,带着股恨意、要将世道毁尽的癫狂。
  “孙盈余,你当真以为借死遁逃便能逃过一生一世,本座要的人,即便是一根头发,也由不得旁人染指!”
  不多时又传来小鱼儿厉喝:“江玉郎,你想人想疯了吧,孙盈余早已转世投胎,你寻到此地又能寻得什么!”
  殿主不予置喙,缓声在房外道:“孙盈余你再不出来,此地无论活人死人,统统要给你陪葬!”
  “唔……”我痛哼一声,即刻想到雪崖之上铁心兰的坟,便使尽力气推了推江无缺,想要他将自己带出门去。
  可江无缺竟然没有回应,不仅毫无回应,反倒目中深黯,像失了魂一般。
  房外声音愈发吵嚷,再也不是殿主与小鱼儿两人。而我在吃痛之间骤然听到头顶一声喃呢:“原来是他……为何是他……”
  说话间将我身体捏得剧痛。
  忽然又传出“嘭”一声巨响,我心中一凛,于混沌当中的视线豁然明亮。却见头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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