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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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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恶作剧、或是我眼花,面谱上勾勒着苗家异神的凶恶形象、鲜艳刺目。那是前任五仙教主所特有的图腾,但她已死去多时,而今又忽然出现,我眨眼后便失去踪影,更不能确定那是林木晃动时所生出的幻觉、还是果真预兆着什么……
但即便预兆着什么,谁又有功夫在这种日子详查?
我此刻更为在意的三个字,是:江无缺。
对于他,傀儡师总说我太过得一想二,标准的得到了人、又想要心。
但我该如何说,其实我并不想见江无缺如此努力,更从未想过要与他共谱什么姻缘,将人留住了、留得长久了,日后该怎么办?只为成就我爹的一个局势,以身相许,我替他不值。
更何况,还有铁心兰……而若我只想要那个毫无感觉由我摆布的江无缺,当初也不会千里迢迢将他带至苗疆。
一日阳光,由朝升至暮落,耗尽了所有光华。
婚宴却仍未结束。
是夜,江无缺被灌了许多酒,回房时,酒气浓重。
我从未见过他失态,今夜也没有,他可以走笔直的步子,颊上有微熏的晕红,他坐在床边,说自己不胜酒力。我知道,昔日宜昌街头,他也曾被极好的酒糟醉倒。但这不等于,他可以将这一夜借酒醉混过,我宁愿他说实话、不愿同房,也不想他不清不楚地当头倒在床上,一睡不醒。
因为过了今夜,还有明夜。
日复一日,他要如何敷衍?
夜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昆仑山巅的情景,一个人站在雪下,拿着血迹斑斑的铁棍,很狼狈,四处寻找。他想找到活人来祭棍,但身边已全是尸体,一路干不了的血色顺棍滴落,他走得极慢、也很累,却不愿停下……
猝然惊醒,便已觉出不对。
江无缺根本没睡,我迷迷糊糊时,见他披衣外出。月色下光着上半身,将阎小四日间提来的一桶泉水,当头倒往身上……数九寒冬,我在房檐下的阴影中看他一身浸透,若不是仗着内力深厚,这几近冻结的一桶水下去,不伤他半条性命,也会令他大病一场。
想不开啊……其实我也很想有这么一桶冷水浇得自己通透,但我没有他那种勇气,我怕冻,也怕伤寒不治,一命呜呼。
水珠流过,折射冷淡光晕,江无缺月下的肤色青白到诡异,其实他裸/露的背影有一种令人为之怦然的美态,即便皮下的骨骼嶙峋凸起,但脊上的那条曲线伸展有致,腰很细,细过女子,却没有女子的妩媚与香艳……一点都不健硕的人,背影反倒让人觉得坚毅。湿发落下,遮去一身伤痕,我看得有些气促,转身蹑手蹑脚回房。
以前朝夕相处,也不会心生遐想,如今两人之间,横陈着各种阻障各种不堪,我却在脸红心跳间做着如此荒诞的美梦……
当江无缺将身子擦干重新躺回我身边,我装作熟睡向他靠去,伸出手臂将他抱住,他试图推开我却不能,为我盖好被子之后传出轻叹,我把脸埋进他怀里,像贴着一块巨大、而无法消融的冰晶……
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两人俱都不得好眠。他说绝不后悔,但如今才只是刚刚开始,我却在他冷水淋身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看到了结束。
曾经相伴,不离不弃,所以娶我……就像当初娶铁心兰那样,决战之后,万念俱灰,所以娶谁都是一样,娶谁都不是因为心中所向……
第二日,阎小四嚷嚷着说他头天提来的甘泉水不知所踪,那水是用来煎药的,不知谁坏心给倒了干净。
……
近日失眠。
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江无缺娶了我,但两人似乎比任何时候更累,相处得小心翼翼。
或者只是我心中太过芥蒂,江无缺真的对我很好。若是与人说话,我凑了过去,他便会主动牵过我的手;吃食上的事,也像真正夫妻那般,一副碗筷,糕点可以你咬一口、我再将剩下的一口吞入腹中,从不避讳,只除了一件事。
他以为我不知道,无人时对着一盆兰花发呆,再亲昵都好,也不愿碰我。
亏我还担心了那么久,若同床时他主动贴近,我该如何应对?
假夫妻易做,名份上的事,回到中原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这个世上,有许多骗局可以延续一生,许多人可以假戏真做,但也有许多时候,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就像我与江无缺的夫妻之名。
好在我不用寻其他借口将他留在苗疆,于是开始烦心另一件事——丧神诀。
该说傀儡师办事不利吗,五仙教的秘辛,知道最清楚的人就是前任教主。教主落到他们手中,无非是被严刑拷打一番,但刑罚换了一样又一样,却什么也问不出。最后将人锁入水牢,竟将人给锁死了。如今那水牢之中,只剩一具溃烂走样的浮尸,听说全身上下最完好之处就是头发,据守牢的狱卒形容,那是他们见过最妩媚的长发,游荡在浑浊的水面之下,也造就了迄今为止最恶心诡异的一具女尸。
而另一条线索,是五仙教禁地。
说实话,我还未得了空闲旧地重游。一、我练不了缩骨功;二、我也不想将禁地的确切位置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五仙教那些虎视眈眈的长老自不必说,单傀儡师一人,就足够我提起全副心神防备。
丧神诀一事,我始终觉得,他对我尚有许多保留。否则到了今日,为何我总也看不明白对方真正目的:究竟是想找到什么、或是要证明一个如何的答案——他曾说,我爹怀疑万象窟宝藏真伪,江别鹤父子可以故布疑阵,但一个五仙教派百年的历史不会造假,那只由五仙教中骗去的红宝石耳坠,世代相传了多年,再没有谁比我更清楚,那宝石上光芒的诡异,殷红得、可以交织出无数人的鲜血……
毫无头绪,只能安心养病。
这日晌午过后,我将自己一人关在房中午睡,想若没有我在身旁,江无缺应当可以自在一些。
但睡也睡不踏实,梦境频换,最后似醒非醒之间,我觉得脸颊微凉,伸手抹了一把,是水。
睁开眼时,便看到一缕滴水的长发、悠悠地悬在鼻尖晃荡,于是顺着那些发丝将视线抬高,蓦地、人就清醒了过来。
头顶是一个呈大字型、蜘蛛一般吸附住床梁的女人。女人的肢体惨白,微微肿胀,像是被水泡发的馒头。她直直地望着我,长发垂下,两人只隔了数尺的距离,因此我看得很直观,除去那些又湿又长不断往下滴水的头发,其实她的整个身体、包括脸,都在向外渗水。
或许水太多,将人都泡得烂了,连眼眶都烂了,五官无一处完好。
我忽然又想起那些狱卒的形容:水牢中的女尸,全身最完整妩媚之处便是一头直直的长发,而眼下这缕长发便吊在我的眼前打转,我只感觉头皮发麻,毫无媚态可言。
这时,接近腐败的女人想是已将我看够,便要开口说话,然而她一张口,一大滩清水便直接从她嘴中涌了出来。水落到我脸上,她却仍是想说话,本身溃烂的面孔便开始扭曲,到最后根本已在尖叫,我却什么都听不见,唯一能支持我观点的,是那些从她身体中急速溢出的清水,越来越多、疯了一般,最后连人形都化作了水——
我终是克制不住恐惧,叫了一声,从床上翻坐而起。
脸颊全是冷汗,门外一人冲入房中,我才回神,原来又是一梦。
当夜,我便下定决心,要夜探五仙教水牢。
从小我爹就教育我,成大事者,绝不可以被人牵着鼻子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出症结、掌控先机。
我这几日噩梦,成亲那日所见的面具,水牢中的教主尸身,怎么看都不是巧合,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指引,就必然是有人在捣鬼。
出门前我将昏睡的药散混入熏香之中,足够江无缺一觉睡到天明。
水牢的入口,用最简单的声东击西躲开守卫,走下狭长阶梯,才发现这座地底水库一般的牢房,竟然颇具些规模。
没有囚犯,自然就没人巡视。
最后一段螺旋状俯瞰的石梯,每隔几层有一盏火把照明,但又远不足以将整个宽广的空间照亮。脚下,是一面平整并幽深的水池,若有犯人,便会被锁入独立的牢笼之中,再将牢笼沉入水底。
这其实是一种极为摧残人意志的刑罚,牢笼很小,人的身体便无法在笼中舒展,整个笼子完全被淹没,身处其中的人就会如遭遇灭顶,若想呼吸,只有将口鼻贴上笼顶,并且不是一时半刻,而是永远保持那种姿态。更别提吃喝拉撒的所有秽事,全部要在水下进行,就算心理上受得了,皮肉泡得久了,也全要烂掉。
我下到底层,水中并没发现尸体,如今已过了多日,该处理的早就处理,倒是有几件破烂衣裳,孤零零地飘在异味极重的水面之上。
“你终于来了。”忽然,一道格外柔媚的女声由背后响起。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三枚金钱镖夹在指间,猛地回身,一眼看见地上矮了一截的投影,便傻下眼来。
☆、第六十六章
死而复生的五仙教主,全然不顾我眼神的古怪,过路时顺手摘下墙上火把,将我引至水牢深处的一条甬道。
甬道幽暗蜿蜒,入口隐蔽,内里墙壁皆是一种坚硬无比的深色石岩,以手指划过,湿湿的,一层青苔。
我问为何会在这种地方存在密道,前侧带路的人忽然回过头来,火把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是五仙教主,”她答说,“在哪里建密道,我说了算。”
话毕又转身带路。
我看火光中被包覆的身形,体态如稚子,脚踝赤/裸,精巧的百褶短裙,蓝底无花。
她像是从未长大过,更难以想象那个将缩骨功练得伸缩自如的女子。
因为无法想象,所以必定存在疑点。
我便又问起水牢中的女尸,走在前面的人再次停下,转过头来,让我看清她脸上一见难忘的青獠面具。“那个人不是我。”她道,衣发有些凌乱,全身繁复的银饰也早已除得干净。
原来她也从未相信过傀儡师此人,冲着丧神诀而来的人,必定会在哪一刻、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将你出卖。
“送你入禁地之时,”她答,“我便已与另一人调了包,再未回过那个洞穴。”
“你怎么不找个孩子来掉包?”我却问。
“孩子意志薄弱,如何存必死之心,如何耐得住严刑拷问?”她答得理所当然,“再者,有你这个虚晃一枪在前,谁又会怀疑练功恢复原貌的教主已非本人?”
“但为何我总觉得你无法复原,你真的可以长大吗?”
前端便一时没了声音。
一路无话。
但这一路实在太长,我由腹中饱食、走到饥肠辘辘,心里憋着许多疑问,忽然,听到那孩童背影以极低的声音问我:“青春永驻,拥有漫长的生命不好么?”
那你说好不好呢?我在心中腹诽。
此刻便换做她来问我:“你又知道自己为何会找来此地?”
“不是你将我引来的么?”我说起成亲那日的面具,午睡之时的水鬼,听得前方一声嗤笑:“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我从未在你面前真正出现。”她道,“世间有一门功夫,只需一点重复的声音,反复加强的动作,便能令被施加者于本身无意识的状态下、按照指令做事。”
“催眠术?”我心中一讶,却不想她在何时催眠了我。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轻易将我忘记,”她解释,“你却是听了守卫们煞有介事之说,将水牢中女尸自行实化,又被自己所想吓到,才会决心来水牢一探。否则——”她顿了一霎,“否则以你整日儿女私情之心,又怎会有兴致理会旁事?”
她眼中之人,原来如此不堪。
我窒了窒,本想开口反驳什么,又想起卧房中径自安睡的江无缺,沉溺那人早不是一日两日,无从辩驳,只是隐约觉得这样不好,耽误了该做之事。
“你我的约定,”她不疾不徐地走着,不疾不徐地问道,“还作数吧?”
她指的是江无缺清醒,我便要入禁地为她取来圣水一事。
“作数是作数,”我答,“可惜那五仙秘宝被我吞下肚腹,再还不回给你。”
“那是尸毒所溶的精粹,你好生吸纳。”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人如此干脆,背后之事耸人听闻,她却不当成秘密,随口说出。
而我从她的口吻,几乎就可以断定,所做约定她不会轻易罢休,即使尸毒入了我血肉,她也要拿血肉来抵。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问,“你已害过我一次,我不想再死第二次。”
“你怕?”她声中带笑,却也不再突然回头、用那一张凶煞狰狞的面具来吓人。“你若真怕,不会到此刻才有此一问。对你来说,与丧神诀相关之事才是首要之事,你与那人都是一样,可以为了丧神诀不惜一切。”
“那人,是指傀儡师?”
“走得有些闷吧,”教主忽道,“不然我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传说中的逐鹿一战,成就了许多神话中的名人,但那毕竟是人间之事,远古之时天地界线再隐晦都好,天人始终是高高在上的。
“昔日大战,蚩尤座下有风伯雨师,黄帝手中有应龙女魃。”教主背身道,“这四人中,以女魃最为杰出,其余三人不可同日而语。野史有载,魃着青衣,上有引火竭泽之能,下有散瘟布疫之禀,逐鹿一战大捷,其身染浊气而滞留人间,化为旱魃。旱魃肆虐,为祸华夏,黄帝因不忍子民受苦,背信弃义将女魃逐往北地,自此北疆大旱,水木丰饶之地,尽化沙土。”
故事便停在这里,我有些诧异,问身前手执火把之人:“讲完了?”
“有何感想?”她问我。
“人尽皆知之说,”我反问,“该有何感想?”
“不觉得有些受骗?三皇五帝,博爱仁慈,原来也是如此卑劣之人。”
“正因为是万民君主,才不该有偏私之义。旱魃为祸,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民怨沸腾,人皆弃之有何不对?”
“全天下人都可驱之弃之,但唯独轩辕黄帝不可。因女魃即天女,昔日泰山之顶,赐兵符印剑青衣之人、天帝之女,倾慕黄帝风采而徘徊人间,夫妻琴瑟和鸣逐鹿大胜,共历过患难,怎可在用过后便逐之弃之?”
“你怎会知道?”那是洪荒之时的传说,千年之后,无人可以确信自己真正了解什么,但这位苗疆出身的五仙教主却可如此笃定,“难道女魃才是你们苗人的先祖?”
“自然不是。”她语调平静,是自始至终的平静,虽然话中之意是要将一个人讨伐,但那人毕竟太过遥远,而今成为一个故事,无法令人身临其境。
“黄帝是怎样的人,看他如何对待战败部族,便可略知一二。”
逐鹿战后,轩辕氏千里追杀蚩尤,将之头颅斩下,躯体肢解,其皮为靶,胃中充草、做脚下蹴鞠。九黎族人四散溃逃,却仍是被逼入绝境,几欲灭族。
成王败寇,从来都是与人无尤,但输的人已经放弃抵抗,为何还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我忽然想起禁地之中的那副长卷,当轩辕黄帝将一把黄金之剑高举过头顶,其时他的脸上,又何尝有一丝为人的悲悯?
“因此你们的先祖才想要报复?”我终于参透关窍,“是因为黄帝对待蚩尤的手段太过残虐,引出了你们的复仇之心?”
“是。”教主答,脚下的步子未停,甚至比前一刻更为平稳快速。“先祖们倾注心血,终于西北之极,找到了当年黄帝封印天女的地下陵寝,那时他们的想法也与如今的你们相同,寻得天下间无上心法与最强之兵刃,如此才可与称霸中原的炎黄二族一争长短。”
“那么结果呢?”我问,“他们失败了?”
“并非。”教主的声音妩媚,于封闭压抑的空间中更显柔美。“比起无上心法抑或最强力量,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更为世人追逐……便是上窥天道。”
“天女?!”我忽然想起此人。
“不错。万象窟中,我族先祖得见天女。天女将黄帝作为一一细述,并密授天机,要先祖们再造一个万夫莫敌的战中之神,屠戮中原,为她血恨。”
“那所谓的天机是——?”
“尸蛊之术。”
我蓦地颤了一下,这一整个冬日,恐怕还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为阴寒,又湿又冻,潮气中漂浮一股腐朽气味,那是一股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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