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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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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那样一日的来临,将一个族群赶尽杀绝,并不是屠户拿了刀剁小鸡那般简单,当凡人面对异族,究竟是多么大的决心,能令一个人不顾一切、疯狂屠杀?
  这时,摩迦罗的元神被吞天内丹打出江瑕体外,万千光束由那个倒下的躯体中衍生,随后光芒汇聚,在众人面前成型。
  小狐女胡瑛有句话说得好:你是猪头,死了也是死猪头。
  所以我已经做足准备,从未见过的摩迦罗真身,当是一个如何肥头大耳、肚满肠肥的山猪王形象。
  但很显然,我失望了,并且站在远处的大多数人,同样抱以瞠目结舌的神情。
  灵魂出窍的摩迦罗,在最开始的一霎还有些茫然,他未能分辨是何等法器击中了自己,但随后,当幽幽的魂魄凝成实体,这个霸气、并且眼耳口鼻都相当俊朗的山猪王化身,很快恢复了镇定。一袭妖媚红衣悬浮半空,再开口,本是低沉厚重的嗓音,却偏偏令人听出一分动容。
  宁芳这一战,摩迦罗必将输得极惨。
  他的败势早已注定,在当年强抢若湖不遂之时,在年少的若湖第一次与江瑕公子相遇之时,摩迦罗早已注定痴心错付,无所收获。
  如今,面对若湖必定要收服自己的决心,堂堂山猪王的表现,是直至最后一刻都在试图挽回,当发现吞天内丹被用来对付自身的同时,他也早已不再掩饰应有的失落与愤怒。
  水塘之侧,红芒高涨,声声喝问,竟连身后的一池镜水也起了波澜。
  “本王究竟做错什么,还是当真哪里比不得他?!你可以为一介凡人,诛吞天,背弃族人,置整个火狐族安危于不顾,却为何不愿对我稍假辞色?!”
  “若湖……我仅仅需要一具肉身,一具能够回复妖力,给予你关怀、照顾的躯体……但为何,你非要逼我一战?!”
  而当所有不甘与忿恨转为质疑,换来的也只是一句哀求:“求求你,求你放过公子!”
  这种声泪俱下的渴求,有时候,比斩钉截铁的冷言拒绝、更为令人心寒。
  摩迦罗无言以对,他以为,他的一厢情愿,终能换来另一方的回心转意,至少,是最仅有的一点点感动,动起手来,也会有稍许的迟疑。
  他并不是要向任何人宣战,他只是不满自己心爱的若湖被人轻待,因此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但结果,是若湖视他、如临大敌。
  任何人都应该觉得可悲,却唯有摩迦罗,最后的最后,撞上南墙,不愿回头。
  江云等不及,他看不得自己的兄弟被/操控,满手人血,却无知无觉地就这样被人掠夺去身躯。因此他最先出手,左右同伴,接连上场、呼喝助阵。
  摩迦罗极为自负,失了躯体,魂魄的力量依然强大,负手迎敌,间或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条件,像是:“若湖……我可用江瑕身份好好待你,他如此薄情,我却不会……我不会多看世间女子一眼,更会将他周围花花草草尽数抛弃……为何你不舍他取我,为何非他不可?!”
  当然,问话不会得到回应。
  山猪王恼羞成怒,威力大增。然而在我看来,他却是一路的退让,出手留情,下手不忍,一步步后退,直至那极尽兴盛的红芒,到最后,也一点点失去其色彩。
  阳光不烈,彼岸的枯叶飘零轻落,这端,却早已掀起骇然巨波。
  最后一回合,所有人使出浑身解数,水泽上空,江云挥剑,熊霸出拳,几名女子从旁协助,罗琴、长弓、软鞭齐齐祭出,挥袂振袖,场面混乱且激烈,我有些紧张,忽然听得殿主在一旁低声安慰:“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你应该更希望他们有事。”我反口便驳了回去。
  面具后的眼神讳莫如深,“的确,”他笑了笑,“我是如此希望。”
  于是沉默下来。
  战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那个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山猪王,便在前后左右联手夹击之下,落败。
  但他并不是输在人少,而是即使赢了这一场对战,对早已失去族群、躯体、甚至生命的山猪王而言,得不到眼前之人,一切也就不存在任何意义。
  没有吞天内丹,摩迦罗依然不会赢。
  冷风过后,水面平息,明澈如镜。
  我离得远,看不清摩迦罗脸上真正神情,不知他望着若湖、看向众人,是怨毒、还是恼怒狰狞……但我却忽然记起恶人谷望月台的那个夜晚,那里连接火狐族入口,摩迦罗每每占据江瑕身体,一月也就为了那几日,默默地看着一只小狐狸自那个入口出出进进……
  那时的月色,莹白,记忆犹新。
  那时他在望月台对我所说的事,至如今,我仍能道出几件。
  全是若湖成长的点滴小事,自他第一次见她,认定了她——那些连当事人都懵懵懂懂的琐碎往事,记得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行事乖戾、自大到极致的山猪王。其实,他真的比任何人想象得更早、更早更早、便已开始了守候。
  小胡瑛说得不错,一见钟情并不可信,人往往会被第一时间产生的情愫所骗,但谁又能做到一脚踏出,永不回头?!
  “事实证明,”我自言自语,“猪说的人话不能信,前面的海口全是白夸了,什么无所不能山猪王,连几个孩子都打不赢……”
  “孩子?”殿主却笑,“那可是我精心培养的恶犬,急了,还会咬人。”
  “江云早不是你义子!”我扭过头,怔了一下,殿主已在定定看我。
  看了会,他便将视线收回,“知道什么叫鬼迷心窍吗?明明可以得到一切,却输得一败涂地。”
  这番话,很好地印证了我的猜测。摩迦罗不是惨败,若他拼死一搏,结局不一定会是如此。可他没有实践自己的宏愿——杀光世人,屠了这个人界,将若湖抢、也抢回那属于二人的洞天福地!
  “从前有只猪,相中了一朵小红花,但它只知拱土,将花旁方圆百里的土都拱尽了,却始终舍不得把它最为珍爱的小红花、连根拔起、带走收藏……”
  “看来,”殿主附和,“这是一出悲剧。”
  言语间,火狐族另一样宝物蕴神珠冲天飞出,将摩迦罗灵识收入封印,从此以往,世上便再无山猪王摩迦罗!若湖不必担心有人对江瑕不利,武林大会上,再不会有妖物借着别人的躯体行凶作恶,一段痴缠告一段落,剩下的,便是对于感知被抛入意识深渊的江瑕的关切,无人有时间唏嘘,更不会有人再提起那个名字。
  连若湖,都只是心系公子,噩梦终过,谁又会在乎梦中之人去了哪里,心中如何……
  ……
  摩迦罗一事告罄,我与殿主道别,至宜昌寻得江无缺,二人即刻动身前往苗疆。
  然而好事将近,我却变得迟疑。曾几何时,或许会无比盼望这一日的到来,殿主没有反口复舌,江无缺即将解术清醒,那么故人重逢何其美好,怎样都好过现今,相伴左右,却咫尺天涯。
  但经由摩迦罗一事,我忽然认清了一个事实,一个我从来不愿去正视的事实:我与江无缺之间,谈情份是自欺欺人。一切都只是骗局,为了引仇皇殿主深陷其中的骗局,就连昔日不计代价的患难与付出,囚室中那么多次相濡以沫,也只是做戏给那个人看。
  没错,我是发自内心去演,但当真相被拆穿,其实孙盈余早已不复存在。
  这世上有如摩迦罗一般不死不休之人,若我是他,却不会为一个女人牺牲至此。但反过来,当我奉命击杀江瑕之时,亦或冷眼旁观江无缺受人摆布之时,那么长的时间,并不是一日两日,而是整整八年——我早应该明白,论自私,我比摩迦罗更甚。
  因为我知道,救醒江无缺,他自然无法理解我这莫名生出的倾慕之情,而当他看清孙盈余此人,迎来的,必将是我一个人的无解之局。
  却偏偏还要将这条入苗之路走得彻底,因我早已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人一成不变的神色,他跟着我,亦步亦趋,然而眼中却只余空洞,茫然的神情,自然会令我害怕,怕他一生如此,再也回不到当初。
  一路向南,翻山越岭,苗疆。
  仍是江无缺说的,这苗地的景色隽秀别致,远有群山深险、鱼鸟珍禽,近有牧牛青草、流萤飞水……那时两人还窝在仇皇殿囚室的狭小角落,天窗透下幽光,二人却聊天聊得起劲,种种昔日遭遇的回味重现,放佛他口中的,便是我亲眼可见的,如今一一兑现,十岭八寨的民风淳朴,异于中原的风情轶事,我拉着这个人的手想要惊呼,一回头,却只看到人面如初,情境不现。
  但毕竟解术在即,若江无缺能恢复神智,我也可聊作自/慰。
  然而山路难行,出了人多的苗寨,渐渐进入无人区域。
  殿主所给指出的这条路,要越过一大片丛林,那林中不见天日,树木原始古老,毒虫奇草比比皆是,深沼泥潭遍地可见,有时我甚至怀疑,殿主是要害我,因此故意指引我来到此处,要我自生自灭。
  但好在我不是孤身一人,再阴晦冷寂的场所,若总有一个人坚定地踩着你的脚步,跟在身后,也会变得无所畏惧。
  此时正是冬令,幸而苗地气候温宜,才解除我最大的烦恼——惧冷。
  但明知山林外阳光明朗,才对比得眼下身处之境,一藤一叶皆是阻障,光线格外昏沉,雨落不尽,不知何时才是见光之日。
  至于这段路的尽头,乃苗人口中所谓的圣教总坛、《风物志》当中的五仙教、中原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五毒教。
  所谓五仙,蛇、蝎子、壁虎、蜈蚣、蟾蜍……为此五种毒物。
  而五仙教建教百年,源于苗地、兴于苗地,本与中原各派无任何交集,但不知为何,却有如此大的魔力,能令傀儡师在各方势力争夺丧神诀的紧要关口,放弃本身重责不顾,只身一人,前来拜会。
  殿主的解释,似乎是济州偃术与五毒蛊术源出一脉,如今五仙教出了乱子,因而发出檄函,向自己的同宗求助。
  殿主不见得说了实话,但也无需刻意隐瞒,因我来了此处,就必然会看到前因后果。
  便这样一路走下去,直至山风转疾,最后的微光也已失去,夜气变得深重。
  野外的冬夜,即便是林子里的鸟兽深眠,也不见得会有多太平。尤其是这样的夜晚,我举着火把,盈盈的一盏光,却照不亮前方三尺,盘根错节的树木,影影绰绰,有时头顶掉下一根折枝,噼啪一声,都会弄得人心惶惶。
  后来我才发觉,原来是这一路太过寂静,寂静得异乎寻常,有什么可能,这整个山头,偌大的一片林子,醒着的、活着的、发出声响的,只有我与江无缺两人?
  但若还有其他活物,却为何一点动静都听不分明?
  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我打了个寒颤,手上的火把,便“噗”的声,灭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苗岭,夜间。
  树林中又走了半日,我问江无缺可曾听过一声虫鸣,他说没有,我便愈发疑心起来。
  可路还是要走,我不能因为自己怕鬼,便要他与我手牵着手,温软抚慰。
  但又看不惯他眉目低垂,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你倒是安慰我几句,”索性中途耍起小性,“不然我怕我根本走不出这林子……”既然前路难料,为何不趁来得及的时候径直折返,那么至少,我还能将他留在身侧——忽然之间,脑中生出这种想法。
  江无缺此刻已走到了我前头,却没有闻言回身。
  我自顾找一处树干靠着,也不提点他,也不想再出声,不是真怕了什么,是自己在跟自己生闷气,明明如此想要他清醒,却瞻前顾后,连一片稍显狰狞的树丛都能成为借口,或者我根本不想面对如今的他,就算他醒了,也不再是当年囚室中那个看淡生死的囚徒,也不会是我想要的结局。
  周遭林木幽深,夜色浓郁,我将脸埋至胸口,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忽而有不软不硬的东西触在头顶,吓一大跳,赶紧抬头,江无缺已举着火把站回我面前。
  是他在拍我的头,一面拍着,一面口中还在认真地重复二字:“不怕,不怕,不怕……”
  “这也算安慰?”我问。
  火光柔媚,面前的这个人,不懂得哭,也不懂得笑……但他在我最需要之时,陪在我身侧。
  他开口答:“是。”
  “若面前是铁心兰,你也这般安慰?”
  “是。”
  “若是怜星宫主呢?”
  “不敢。”
  “就是喜欢你直白……”我抓住他的手,“那你记住,这世上只有一个孙盈余,只有孙盈余才需要你这般安慰,不是铁心兰,也不是你的怜星师傅!”
  他听不入心,但他答:“好。”
  “那么你可喜欢孙盈余?”问完即刻补充,“不许说不喜欢!”
  “喜欢。”
  我便笑了笑,挽过他的手。心里也渐渐明白,无谓在这种时候扭捏作态,眼下再矜持都好,醒来时他也不会记得,那何不随了自己心意,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与他不离左右的人是我,若我还懂得知足,此刻便应觉得满足。
  平复心情上路,然而未走几步,“啊”的一声,脚下被绊了个正着。
  也没有多想,低头去看,黑暗中有些模糊,但也算瞧了个实在——就在树底的野草之中,藏着一双眼瞳、一双惊恐而骇然大张的眼瞳,俯首间,正直直地与我对视。
  那是人的眼睛,来自一具死去多时的尸身。死人有什么好怕?我如此安慰自己,顺手拿过江无缺手中火把,执光便照。
  尸体的姿势为仰躺,肢体蜷曲,衣衫破烂,全身伤痕累累、绽开的皮肉也因此向上翻卷,肤色惨白怪异,并且不见血污,应是被细雨冲过,下陷的胸口,其上还留有一摊小小的水洼。
  我蹲在一旁,将尸体翻了面,除去背部贴地的一块皮肤出现溃烂,这人皮肉腐化的程度并不严重,说他死去多时,是因为他四肢的肌肉已经萎缩变形,而脸上却仍保持死前一刻绝望扭曲的神情,皮下是骨,神态狰狞,嘴巴又超出常理地大张,便像在这张死相恐怖的脸上,硬生生开出一个黑洞。
  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具尸体让我想起九龙祭坛的山顶,那种与尸体为伍的不适感,忽然之间,死尸的胸膛猛地颤了一下,我以为自己眼花,就算是尸僵,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死去多时的尸体身上。但是有一点奇怪的是,如果这个人死在这里,那么以这片雨林的气候条件,他的皮肉不可能只是小面积的腐烂,除非——
  除非他死后,有人改造了他。
  “糟!”当意识到事有不妙之时,却往往为时已晚。
  还没时间站起,地上的尸体便似受了感召,直勾勾地挺坐。也就只在一瞬,我与一张死人面孔擦着面皮相撞,撞到正!
  而等我慢慢抬高视线,对方也一点点、迟钝地扭过脖子。
  尸臭扑面,气温骤降,目光混沌,却在那一丝混沌之中,我看到了对于生命的渴望——那是一种,将一切生命抹杀、将黑暗延续、将鲜活之物归为同类的渴望!
  我倒抽冷气想逃,但是用力过后,却发现双脚早已失去知觉。
  殿主说过,若有朝一日遇上嗜血的活尸,第一是斩掉他们的头,第二还是斩掉他们的头。
  我虽然不知这具尸体爱不爱血,却仍是在第一时间大叫——“江无缺!快,砍下他的头!”
  话落之际,便是一颗人头滚落于地。
  令人赞叹的出手,迅疾,且狠辣,一瞬间,危机解除。
  我有些傻眼,甚至还未从方才的惊恐中回神,但眼看着无头的尸人向一侧翻倒,肢体僵硬,如无人操控的木偶般、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重重落地,回归静默——真的不是想要同情,只是觉得,尸体后那个所站的持剑之人,比起真正的死尸、其实更为令人惧怕。
  如墨之夜,模糊不清的人影,明晃晃的剑刃。
  前一刻,他还拍着我的头说“不怕不怕”,而今手起刀落,比切菜还要利落,难怪连殿主那样一个残忍之人,都不由得心悦诚服。“铁面……”殿主曾如此称赞杀人后的江无缺,“真听话,听话得像一只狗……”
  不过也全靠了这般的江无缺,才能在一切尚未发生以前,将隐患掐灭。
  我自地上爬起,镇定后才发现手腕被抓出伤口,后知后觉地有了痛感。
  随手洒了些药粉止血,再想走,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书上说,野外遇到孤狼,千万不要心痒去杀,因为会引来狼群。狼群追人,无休无眠,不会停止,直至追上你,将你生吞活剥为止。
  却没人告诉我,原来南疆的尸人,也有同样的特性。
  其实我并不是很确定,是因为砍掉一只活尸的脑袋,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慌张、弄出了太大的声响,终引来群尸追赶。
  本来,我是嫌这密林静时太静,却不曾想,原来这一路走来的每一颗巨木之后,草木繁盛之处,每一片阴影之下,竟都藏着那样一具扭曲怪诞的死尸,会行会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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