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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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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猜出了一些事,就好像他的某一位至亲必然与两位宫主存在渊源,就好像他也知道,她们养他,爱并不一定多于恨。
  一个人,如果被人养来惟命是从,那这个人除非无脑,否则便应该知道,自己的主人,并不一定要真正爱护自己,她们只是需要他,像需要一件器具。
  但邀月对这件器具灌注了恨意,她没有发觉,这一点竟然被江无缺提早地发现了。
  而江无缺只是摆在心里,同时默默去关注另一个人罢了。
  当我问他:“你真的,喜欢怜星宫主?”问题出口时,甚至我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这竟然可以成为一个问题。
  毕竟那人是他的师傅,比他大了近二十岁,且不说最开始的奸计,只是对他的隐瞒,令他们两兄弟手足相残的恶毒用心,他事到如今,千万不该,是带着这样一副痴迷的神情,再回忆起当初月色下的种种。
  江无缺自然知道我的震惊,只是笑,一边又将眉不自觉地蹙起……“是。”他答,毫不迟疑,毫不隐瞒。
  这便是江无缺的第一个秘密。
  我无法想象。
  “你喜欢自己的师傅?你知道她们或许利用你、你也知道她们或许与你有仇,你却仍然喜欢她们其中的一人?”
  他垂下眼,借此掩盖其中可见的艰涩。
  那么出谷之时,令整个江湖盛赞的无缺公子又是何来?那个十全十美、毫不沾情爱的神人,原来并不是不解□□,只是早已尝过了,且苦不堪言。
  因为我相信,无论多么强烈的迷恋,江无缺都不会宣之于口,那人是他的二师傅,他可以摆在心里敬爱,但在心底处、又无时无刻不怨恨自己存下作卑劣之念,一时要强压着不显露声色,一时又要怪自己亵渎了那月下孤清之人,自责不已。
  江无缺这人,便就是个一生为他人而活的人,你可以说他无欲无求,求了又自知不得,索性最初时便选择做那个没有爱恨喜怒的花无缺。
  所以完美无缺是假的,不懂痛苦欢愉是假的,不懂得生死离恨、不懂得追求嫉妒,全部都是假的。
  是那样一个单纯至极的人、强硬地、伪装出来的假象。
  “那铁姑娘呢?”我问。
  提起铁心兰,江无缺的注意被转移,他淡淡念起那个名字,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于他,也只是另一桩生死两隔的无奈。
  提起铁心兰,我想到的,却是那个除去美貌、只剩善良坚定的女子。
  这是我听说书人形容的,铁心兰很美,但除此之外,武功不济,头脑不济,可说是拖泥带水、女子三心两意的典范。这是别人评论的,我只听,并不参与讨论。
  不过我的两位哥哥却总是羡艳不已,他们认为单是美色就绝对足够了,至于武功才智,那才是影响男人从女人身上获取趣味的真正拖累。
  至于有人争,代表那个女子够美。
  我此时去看江无缺,果然在他脸上寻得了一分温柔之色,往日囚室中的场景也变得清晰,那个要一起到老的约定,定情的玉簪,都是江无缺曾在梦中呓语的内容。
  忽然地,我有些希望,江无缺是真心喜欢铁心兰的,那么于人于己,都会是一段更为轻松自在的前路。
  然而……
  “第一次见心兰……”江无缺轻咳两声,胸口的旧伤让他的声音出现闭塞,他却阻着为他顺气,捻着眉心向下道:“那时我出谷去杀小鱼儿……路遇铁姑娘,她于山林间迷途,要我带她一同去峨嵋派……”
  “是去找燕南天的宝藏吗?”我趁机问。
  江无缺略略一笑,“有人会将宝藏藏在别家门派的禁地吗?当然不是,心兰要找的,是小鱼儿……”两句话里两次“小鱼儿”,江无缺的声音略略发紧,却没有将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继续道:“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一张藏宝图,将我迟早要遇上的人,全都引到了一处。”
  这话里,还是暗指小鱼儿。
  “后来怎样了?”我问,“铁姑娘那么美,你是否一见钟情了?”
  对方的神色却只是一僵,隔了许久,才问:“你怎会如此以为?”
  “不是吗?说书先生不都是这么说?铁战之女长得人比花艳,但凡男子瞧上一眼,那都是要销魂的——难道江公子没有销魂?”
  江无缺无奈地笑了,却也没有否认,我以为这代表他默认,谁知他忽然又问:“那说书先生是如何说我二师傅的?”
  我怔住,“绝……绝世之姿。”
  他点点头,“这倒是了。”
  并不在我意料之外,江无缺果然,真正倾心之人还是怜星宫主,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去招惹铁心兰,毕竟那时,是他的出现,扭曲了江小鱼与铁心兰的感情之路。
  “你想,”江无缺缓缓问,“人可在一朝一夕间改变吗?”
  我明白,他在回应我的一见钟情之说。
  “峨嵋后山,”他道,“我本是要遵师命亲手杀掉小鱼儿的,但他花样百出,认准我非亲自动手杀他不可,便先故意招蛇来咬,后又拿刀抵着自己相要挟,往后退的时候更是失足落崖,总之我是找不到机会亲手杀他的。”
  而我却不觉得如此,“或者是你一点都不想杀他。”
  江无缺略略摇头,“与我见面不过一次、且无冤无仇、最终仍是死在我手下的人……小鱼儿并不是第一个。”
  “但你还是不想杀他,因为你们是兄弟,说不定会有感应。”
  “我们是兄弟,”江无缺驳斥,“并不是妖怪。”
  我轻轻笑了。
  “你知自己整日没笑过了吗?”他忽然道。
  我摸自己的脸,“是么?”
  身边的人点头,也不多说其他。
  “江无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时小鱼儿落崖,你知道他是诈死的吗?”
  沉默片刻,他摇头。
  “那这么多风浪都过来了,连你都杀不死他,落崖也摔不死他,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能将小鱼儿变成一条死鱼儿,所以你要相信他。”
  江无缺微微叹出一口气,我也想与他一同叹气,但我不敢。这话,听在墙后之人的耳里,怕是又不知该如何去想,殿主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掘地三尺也必要见到尸骨,又怎会那么容易让江小鱼在他眼前诈死?
  这话,更不过是我用来安慰江无缺的说辞,而江无缺,却也转向我,舒眉后道了声:“谢谢……”
  之后他有些迟疑,仍是轻叫:“盈余……”
  “嗯?”很久没有听他如此叫我的名字,抬头看他,却只敢看到他的鼻梁与下颚,不敢看他的眼,只因我忽然觉得心虚无比。
  他道:“我不想骗你,心兰,她一直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她曾真心喜欢小鱼儿,也怕我心有芥蒂,然而我此刻告诉你……她没有亏欠我,一直都是我欠了她。”
  我猛地心惊,忽然有种冲动,很想叫他住口,好像一切都已近了,我甚至能预感到他下句开口要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别人的秘密,江无缺的秘密,我从头到尾、一点都不想知道!
  “江无缺……”
  他摇头打断我,笑了笑,很淡的一句话,道:“从没有一刻,我忘记二师傅……娶心兰,是因为决战之后,我本就已万念俱灰……”
  ……
  当燕南天宝藏事毕,峨嵋后山断崖,江小鱼失足落崖,铁心兰对毫不心慈手软的江无缺既恨且恼,江无缺一生从没伤过一个女人,但那一刻,铁心兰涕泪横流、声嘶力竭,他当下,便软下心来。
  其后与铁心兰同行,两人偶遇初出恶人谷的燕南天。那时燕南天误认江无缺为江小鱼,更是逼着江无缺与铁心兰成亲。铁心兰一心想着小鱼儿,只是她以为江无缺也喜欢她,怕伤了无缺公子的心,便是悖了初衷也应承下来,却是江无缺,死、也不妥协。
  为何所有人都以为他口不对心,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明明爱铁心兰入骨入心,却又不愿对方有一丝一毫为难,宁愿自己伤心,也要将那一片痴情愈埋愈深。惟有江无缺比谁都清楚,他哪里是什么好人,这世上并没有人是真正完美无缺,他只是,需要放一种真实又美好的东西在身边,以此来慰藉自己。
  事实上,铁心兰之于江无缺确是特别的。她清新、自由,不愿也不会藏匿自己的心意,那种勇敢甚至不顾一切,江无缺既羡慕又不敢直视。他对铁心兰格外好,一半是因为天生温善,一半是因她身上有他没有东西。铁心兰可以为救小鱼儿毫不犹豫除掉衣衫,江无缺却永远做不到像她那般,为心中之人,不惮任何事情。
  “或许,因为她与我们都不同……”江无缺苦笑,“有些人怕死,有些人却是到死,都没有勇气说出心中所想……心兰,看到她对小鱼儿的用心,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更是觉得她难得……”
  听故事的人常说,铁心兰左摇右摆水性杨花,甚至连小鱼儿都说:铁心兰看着无缺公子时,眼中的光全是亮的。只是在说这话之时,小鱼儿是带着酸意的。江无缺却比谁都看得通透:铁心兰并不是太聪明,因此才格外忠于自己的心意。她不若小鱼儿精灵,又怎么会懂得小鱼儿对她言语上的轻蔑与嘲弄,只因看不起她喜欢他。
  越是喜欢自己的人,小鱼儿就越是瞧不起、越是要去欺负,即便心中喜欢对方也喜欢得厉害。
  所以女子是要哄的,世上再没有第二个苏樱,能受得住小鱼儿的恶言恶语、恶行恶相,因此就算没有江无缺,铁心兰也未必会一直追着小鱼儿跑。但铁心兰又确实是爱小鱼儿的,无论自己受何种委屈,无论自己的好心被对方如何轻视,她始终义无反顾……正是这一点,令无缺公子视若珍宝,更将尽心竭力守护铁姑娘视作自己的一种责任。
  而江无缺,也只有真到了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才会放弃这份责任。当身中白夫人的销魂针、针入笑穴之时,他癫狂笑着央铁心兰去找小鱼儿,那时他身不由己,并不是想见铁心兰失声恸哭。但也正是那次死里逃生,坚定了他心中再不能压下的另一个念头。
  “决战前,心兰来求我不要杀掉小鱼儿。那时我曾想:为何所有人都不希望小鱼儿死,我便就该死么,甚至连二师傅……也希望留下的那个人是他……但我已做好打算,战败后必要留一口气,我要亲口告诉怜星:我对她,已非师徒之情……如此想时,赴死,反倒成为此生最为期盼之事,因为不论她怎样看我都好,我终是找到了机会,坦诚自己的心,却没有想到……”
  江无缺顿住,这个没想到,终究又逃不过一场求而不得、上天入地再难成就的遗憾。
  “决战之时……我盼小鱼儿能使出五成手段,只要五成,我便就死了……但那时,我已不是有心让他,人群中,大师傅亲手冰封二师傅,我眼睁睁看着她们争执,却不能停下决斗去阻止整件事发生……因那时,我终是明白到……”江无缺闭起眼,已经出口的话令他面无血色气息纷乱,然而还未出口的,却令他骤然心痛、扪胸痛咳起来。
  “你知不知道……”他拉着我,仿佛他必定要在这一刻、将这句话说个完整,否则下一刻,将再没有勇气开口重复:“……世上总会有一种人,手脚落残却毫无怨尤,终身受制依旧甘之如饴……二师傅在临死时,她本有机会自救,我也有机会救她,但那般结果,从来都不是她乐见……有些事,收藏了太久,藏不住时,一个眼神便可将尽心掩盖的所有秘密暴露……长夜明月,可知为何明月之旁总伴孤星?……死别一刻,我才终算看了个明白。”
  江无缺握拳,像死人般的手,又细,又白,唯剩瘦骨支撑,当握拳时,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其实非分之想这种东西,并不需讲求身份,也从没有合情合理一说,将死之时,二师傅向大师傅看去最后一眼,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心兰看小鱼儿时是那般,我看着二师傅时,想必也是那般……
  “从头至尾,二十年复仇之计便是死局,并不是姐妹二人同时倾心玉郎江枫,也不是假意献计以保婴孩性命……怜星想救的人,从来都是邀月,只是仇恨如火,最终谁也救不回谁而已……
  “星月苍穹……在二师傅眼中,大师傅是她头顶的明月,因此她拼着一死,也不愿见大师傅泥足深陷,复仇成功又如何,她不过是想要她解脱……因此我没有出手救人,逢敌之刻、生死大战,我脑中所想的,却是一些再平淡不过的小事,例如……原来我并不是我爹的影子,因为二师傅眼里从来无我;例如,死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当痴心妄想永世不偿,在所有人期盼中死去,也算死得其所……
  “只是我没料到,原来真相竟是那般,小鱼儿死而复生,所有人都来恭贺我与江小鱼兄弟相认,所有人都在庆幸移花宫宫主阴谋破灭,但我又该如何,我本是准备一死了之的,因此前一刻并不伤感,但是下一刻,我却连死的理由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是那般高兴,我便应当欢笑与他们同喜,可是我做不到,我在刚刚……死了师傅……”
  江无缺垂下眼,轻讽的笑意早已变得模糊不堪。“所以,我不可轻易言死令身边之人伤心,更不能负了心兰,她为救小鱼儿劝我手下留情,但我死,她也愿为我抵命……只是令我想要生死追随之人,不是她,对她的好,因为我需要有一个人,去对她好……”
  轻轻舒出口气,他仍是看着自己握拳的手,这么多年,如此之久,只因他不想叫任何人失望,所以守了一个秘密将近十年,十年前他想死而不得,自那时起,他如何做到在人前欢颜,如何让自己忘却怜星、忘却那个人最后看向邀月的一眼,如何骗过铁心兰,如何骗过聪明绝顶的小鱼儿——心念俱灰之人,他又如何多活了这十年?
  “对不起……”我伸出手,没碰上他以前终是收回。
  “对不起什么?”他问。
  “我不该追问你以前的事……”
  “……”他摇头,“一件事憋在心中如此之久,再不说出来,只怕……”
  “江无缺,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很轻一声门响,殿主覆面的脸,不早不晚,出现于囚室的铁门后。
  我与江无缺同时抬头去看,但这一刻,我看的不是门外,而是江无缺的脸。
  他该如何反应,若是知道我诱他说出这埋藏已久的秘密,他会如何想我,大概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也不会恨我,因他连邀月都不恨,正因为如此,他才令自己的人生变得无以复加得可悲。
  “江无缺,对不起……”我轻声道。
  他有些诧异,显然觉得我第二声道歉有些多余,而他却还未及开口讲安慰我的话,殿主便已走到我身侧,一把拽起我的手,将我提了起来。
  与我对视一眼,殿主这一眼中的含义非常明显:若我敢轻举妄动、或是不听安排,我家中的那四口人命便再难安好。
  “你输了。”悦耳的嗓音温和迟缓,眼光并不看向江无缺,却在看我。
  “想知道的你已知道……”江无缺此时也是在看我,即便如此,说话的对象却也不是我,“她本就是你的人,我从未指望她拿真心待我,此番你既如愿令我吐露所有秘密,今后,便是将她杀了也好、放了也好,只求你千万别将她再摆到我面前。”
  我愕住,江无缺再一瞬的目光凉寒若冰,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看人,而他现在正看着我。
  原来他早知道我骗他,却为何愿将秘密和盘托出?真的只是憋了太久才要说出来?我想不通,但我至少知道,他方才所言往事句句属实,江无缺并不是江玉郎,绝不会拿这种事骗人。
  “既然是最后一次,”殿主仍是看着我说话,语气轻柔又蛊惑,“那就再看最后一次吧。”忽然靠近我,伸手一扬起便扣住我的后脑,再用力往下一压,我不受控制,脸被硬生生地推到江无缺眼前。
  江无缺闭眼。
  “你若闭眼,我便立时捏碎她的天灵盖。”
  言毕,我同时感到头上方五根手指传来的压迫。
  江无缺睁了眼,近处与我对视,“对不起……”我道。
  他静静看我,没有殿主期待中的生不若死,也没有遭人背叛的一点一滴痛不欲生,一切都很平静,但我却清楚得很,这一次,或许是我平生最后一次再看江无缺。
  而他的眼中,已无生念可言。

☆、第二十章

  四年前,那时我于仇皇殿囚室最后一次见江无缺,在那之后,再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我,被殿主软禁,至死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后来黑衣人自昆仑返还,在我说明一切后,将我救出仇皇殿。
  原来黑衣人便是易了容的小鱼儿,他诈死,只为将对仇皇殿的探访由明处转到暗地,以此削弱殿主戒心,好趁机钻空。
  只是不料,无论他如何明察暗访,始终都不能参透仇雠根底。常理说,江玉郎与小鱼儿也算得上对头,凭小鱼儿的机智,以及对江玉郎的了解,要猜出他的身份本应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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