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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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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再出色,可又如何与林黛玉比?
  宝钗拭干了泪,说:“我都快十九了,这一年大二年小的,现在连姨妈都不多谈和宝玉的婚事了,宝玉也定和这爵位无缘,自个儿总不读书,反不如石家的婚事。若是成了,哪日女儿还有望一副凤冠霞披。”
  长安县丞是从七品官,其夫人只是敕命孺人,没有凤冠霞披。诰命夫人是六品以上官员的夫人。
  母女虽感慨万千,却在第三天回复了王熙凤,若是男方同意,便合庚帖,无所妨碍即可定下日子。
  石礼也听了石张氏谈利弊,重点在才貌双全、贤惠大方、家资富饶上面。
  石礼心想,薛宝钗兄长不成器,也就是他无法借多少妻族之力罢了,总的来说,他在京都反而是依着三叔一房在官场打开局面。
  而三叔一房现在是有吏部尚书李家为姻亲,文渊阁大学士林如海为至交,贵妃娘娘为依仗,他本不是那种寒门士子要依靠妻族。
  样样都好的姑娘他哪里能求,当时想求苏馥儿自然是意外一面惊艳到了,同样也是看出她无父无母,他能配得上。
  在妻子家世好、兄长成器和妻子自己才貌双全的选择题中,石礼显然是求后者的,于是稍做考虑也应下了。
  薛家得了这消息,火速向贾母和邢夫人告辞搬回自己家去,贾母作势留了会儿,但薛家去意已决。
  薛蟠去年借着太上皇大好而大赦天下被放了出来,他本就住在薛家在京都的屋子里。他安排了小厮仆妇一起搬家,薛姨妈、宝钗,连带着在京待嫁的宝琴也一起搬出去,但得过了两三天,也就在自家重新安定下来。
  薛家母女回家住的第三天,石礼就找了冰人上门提亲,薛家应下,然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具在十日内完成了。迎亲日也是急得很,定在了六月十六,万事大吉。
  宝钗近日自然是和绣娘们在屋中赶制自己的嫁衣,但薛姨妈和薛蟠准备宝钗嫁妆时,也是感叹家中景况大不如前。从前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现在薛家商铺留存的才到从前的一半,而且,好些铺子根本就不赚钱了,薛蟠根本压不住那些精明滑头的老掌柜。
  因为景况不如前,更觉银钱的珍贵,薛姨妈不禁想起王夫人早年从她这陆续借去的银子统共也有十一二万。初进京小选,薛姨妈就给了钱给王夫人打点,足有五万之巨,可银子花了,事情却没成。之后,姐妹俩就私下有意让宝玉娶了宝钗。
  有了这一桩事后,薛姨妈觉得这是姐姐也是亲家,便是一家,元春在宫内艰难,王夫人自己手头紧,她借些银钱给她无妨。
  将来宝玉继承了荣国府,公中宝贝和贾母的私房都是他的,宝钗只要嫁他,最终也亏不了去。
  现在宝钗定下婚事,与他们不是一家,那五万打水漂的打点银子可不去追究,明着借给她的可是十几万两呀。按刘姥姥所说,乡下贫苦人家一家人嚼用,一年也不过十两银子。
  薛姨妈性子再软,如此巨款也不能就算了,当时王夫人也是打了欠条的。本来若她不还的话,有这张欠条,宝钗嫁宝玉也等于多十万两嫁妆,不然宝玉要是说她嫁妆薄如何是好呢?
  薛姨妈与宝钗计议,总要开口问王夫人取回银财来,但此事绝对不易做。薛姨妈是王夫人的亲姐妹,多少是了解她面上慈眉善目,但骨子里素来心狠贪财。
  宝钗到底比母亲有成算,况且这直接关系到她的嫁妆压箱底银子的薄厚——薛家此时再拿不出这么大笔的现银出来。再贤惠大方的女子,涉及到下半辈子的生活,哪里能像没事人的?
  宝钗道:“这一事不烦二主,不如还是找凤姐姐商议怎么开口吧,我们私下里找姨妈,怕是说不清了。”


第147章 宝玉吓晕
  薛家母女搬出去后宝钗火速定下亲事的事; 也传回贾府了的,或者说传给了贾母、王夫人以及贾母身边的阖府尴尬人贾元春知晓。
  贾母、王夫人都被现实浇了个透心凉,从前两人还为宝玉媳妇的黛钗之争暗中婆媳较劲,现在是黛钗一个也没有捞到。
  这薛家母女加上宝琴在梨香院住那么久; 可宝钗定亲的事却也先瞒着她们; 定下了后她们才知道。
  贾母看不上宝钗; 可是人家这么丝毫没有犹豫地舍了她的心头肉宝玉定了别家亲事去,她又满腹不是滋味。
  贾母知道的当天下午就不舒服,回屋在塌上懒懒的气郁了一会儿,终是年纪大了才睡着。
  而王夫人服侍了贾母之后出来; 听说宝玉病了没去上学; 便和元春结伴去宝玉屋里看看。到他屋外却前前后后均是没人守的,又听宝玉屋里丫鬟笑闹一团; 她们没有声张就直接进去,只觉里头乌烟瘴气,吃酒赌钱嗑瓜子叫嚷吆喝,无所不至。
  王夫人顿时气上心来,元春扶着她才站稳; 而她当下发作起来; 丫鬟们具都跪地求饶。
  却说王夫人此时已不得不住到东院去了; 而邢夫人住荣禧堂,哪里会来管宝玉屋中如何?元春虽还在府里头; 可她一来服侍贾母忙——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生存法则; 二来不怎么爱到处走动; 她总觉得整个府里头丫鬟婆子都在暗地里笑话她,是以元春竟也管不着宝玉了。
  宝玉自己又是最纵丫鬟最爱女儿的,这时天高皇帝远了还得了?原就是比别家小姐还金贵的丫鬟不就都上了天吗?
  王夫人发了一团火,又因问宝玉在何处,诸丫鬟不知,秋纹知道却不敢答,晴雯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却也没说。
  李嬷嬷却风风火火跑进来,借着王夫人的势对着丫鬟们好一阵发作,贾元春打断她,问起宝玉。
  李嬷嬷道:“宝玉是越大越不听我的劝了,竟是被这些狐媚子勾坏了。好不容易袭人那起子骚狐狸出去了,哼,还有一大波呢,个个做出来骚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说起来我都替她们脸上臊!”
  王夫人虽然二,原著中会对小小年纪和宝玉成就好事的袭人倚重,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实的残酷到底让她想让宝玉争些气,她已不能为他谋爵了。爵位的事不是她说了算,不是她哥哥说了算,而是皇帝和朝廷说了算,皇帝显然要维护正统的“传子不传弟或侄”。而各大宗室亲王、郡王也会反对,因为他们都怕皇帝见着“传弟传侄”的例子会加重对他们的疑心。
  王夫人问道:“我是素知嬷嬷一心盼着宝玉好的,听你说来还有什么事不成?”
  李嬷嬷早因宝玉偏着丫鬟心生不满,原来她在荣府里还有些脸面,现在却不成了。盖因接连有大房搬进荣禧堂,贾琏得官,贾环中举,宝玉虽然有贾母扶持,地位到底不同了,大家也都清醒地看出来,将来这荣府不是宝玉继承不说,他本身也没有那样的才干造化。
  李嬷嬷很是想发作一下不成样的丫鬟,今日王夫人像是也正在气头上正可借势,便道:“宝玉现在怕是在麝月屋里洗澡。”
  李嬷嬷都是人老成精的,这些子事哪有不明白的,爷们儿遇上狐媚子都是这样。狐媚子们偷偷摸摸却以为她不知道,她只是为了爷儿们的脸面不点破而已。
  李嬷嬷这样的年纪,能看出五六分姑娘和妇人的不同来。况且那些浆洗婆子不会看床单和衣物吗,李嬷嬷在婆子间混,婆子私下嘴碎,她总能知道的。
  而王夫人却是大吃一惊,但想宝玉此时是爵位、媳妇一个没有捞到,想他聪慧若是稍稍上进,将来也好有个前程,这称病不去上学却是……
  王夫人带了李嬷嬷气呼呼赶去麝月屋子,麝月是继袭人之后的大丫鬟,屋子虽不如何华丽,但也有独立的一小间。
  元春在后宫呆久了,哪有不知事的,但无论她是什么尴尬年纪,并非妇人之身,总不好这时去那场合,便借口离开了。
  王夫人却让李嬷嬷破开门去,里头人听到声响,发出一声惊呼。王夫人越过屏风,澡盆子里早没了人,水却湿了一地,一直湿到床脚。
  床幔里依稀有两个人影,刚才王夫人也听到了宝玉的声音,心中顿时大怒,冲跟来的李嬷嬷说:“把那贱蹄子给我拉出来!”
  王夫人想想诸事不顺,此时也是气过头了,好似所有的错都是这骚蹄子造成的,只想发作了她解恨。
  李嬷嬷哪里会客气的,冲过去掀开床幔,就从被子下拉出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来,不是麝月是谁?
  麝月一边哭嚎哀求,一边叫着宝玉救命,宝玉早吓傻了,哪里管得她来?
  李嬷嬷几个巴掌扇过去,骂着:“贱蹄子,好好的爷们都是被你们这些狐狸精勾搭坏了!”
  麝月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王夫人平日慈眉善目,但是这口郁气积了许久,叫着将人打死了事。原著中怀疑晴雯时尚只撵出去,这麝月运道太差,竟是当场抓住,撞上王夫人不顺心时。
  原著中就是如此,晴雯虽然未必对宝玉不动心,但宝玉让她陪他洗澡,晴雯拒绝了,麝月、碧痕却是没有拒绝。
  宝玉身在一片森林之中,他是神瑛侍者转世,身上又佩戴着顽石,他正邪两赋、真情与贪欲的结合。他贪恋红尘欲的一面可不会为一个袭人守身,再说少年男子喜欢漂亮女人,贪枕席之欢也是天性,与他灵魂上的怜惜女儿并不矛盾。
  最大的错是,他不会为自己的欲承担起责任,后果都是别人受着。
  李嬷嬷拖了人就出去,麝月哪里肯的?这光着身子出去,她还能做人?
  她到底还年轻,李嬷嬷力气不好,她还能对抗一分。又因这事不好让许多人跟来,除了王夫人只有李嬷嬷一人。
  麝月看向缩在床上发呆的情郎,他要求和她一起洗澡,她也素来是喜欢他的,推拒一二哪里能守得住的?
  “宝玉救我!宝玉!”麝月苦苦哀求,但那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犹如一块木头,毫无反应,与方才极乐时生龙活虎判若两人,与之前为林姑娘订亲的事而失魂也差不离了。
  李嬷嬷听麝月叫宝玉,更生恼怒,耳光煽去,又在她光溜的身子上使劲掐了几下,掐过之后全是红痕,将会变成乌青。
  麝月撕心裂肺地叫喊,看向宝玉,泪光闪闪,羞愤难当,这些慈眉善目的王夫人只作不理。
  待李嬷嬷再要拖麝月,她悲从中来,然后是生出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楚的怨恨,不知哪里的力气挣脱,然后跃起身,人直接往床塌扑去。
  王夫人到底关心宝玉,正一阵惊呼,麝月却砰一下闷声,头撞在床塌上,整个床塌咯吱一声响,摇动起来。
  而这个少女,或者说少妇之身的少女就这样撞死在塌前。
  宝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额头鲜血流满面颊的女儿,她一双眼睛仍不甘地睁着,就此香消玉殒。
  宝玉像受惊的鹌鹑,忧惧交加,竟受不住晕了过去。
  王夫人,李嬷嬷也大受惊吓,最后又不得不招了焙茗来,伴同几个小厮将宝玉穿戴好,送了他自己屋去。再让几个粗使婆子,找了张席子裹了麝月的尸首出去埋了也就了事了。
  想那原著中晴雯、金钏儿多少受贾宝玉的牵累而薄命,他也最多祭奠,钻研文章写篇祭文就是真心了。麝月却比她们还要惨,因为正是满怀着失望与怨恨惨烈地撞死在床榻上,死时满脸的血吓病了宝玉,宝玉哪里还有心思给她写祭文呢?麝月就背负着耻辱去了,嘲笑她的人比同情她的人更多,在现代,对女人尚且比男人苛刻得多,就别说古代了。但是,因为麝月之死,让宝玉屋里的丫鬟们倒是清醒几分,宝玉面甜嘴甜心也甜,但关键时候是不管用的。这让愿意爬他床的丫鬟大大减少。
  ……
  翌日,王夫人还正当烦心时,却也要往荣庆堂去侍候婆母,也想贾母为宝玉的前程拿个主意。且宝玉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还是瞒着贾政的,否则还是要挨打。
  正在贾母厅中说话,邢夫人、王熙凤并薛姨妈过来了。
  贾母其实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情和她们说话,正说着宝玉的病。又因黛钗相继定亲,宝玉又和丫鬟厮闹出人命,婆媳少不得考虑为他娶亲,好有媳妇管着他。
  史湘云已然和卫若兰定了亲,又是落空,王夫人便想到王子腾的嫡女王熙鸾,长得虽不及王熙凤,却也是少有的美貌,父亲还是从一品的官。王子腾虽被驾空,但官阶还在,余威仍有。王夫人决定舔着脸去问问嫂子。
  面对邢夫人、王熙凤和薛姨妈时,贾母和王夫人面上当然不让人看出什么来。
  两人还恭喜了薛姨妈,薛姨妈又再次谢过,说:“这些年到底借居在梨香院,多有打扰。”
  贾母笑道:“都是自家亲戚,合不该这么见外,宝丫头既有了好去处,我们也替她高兴。”
  薛姨妈道:“这还多亏了凤哥儿,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大的脸面?女婿到底曾是石太傅长孙,亲家虽远在琼州也是四品知府,只怕过了今年总还能升一升。女婿进士及第,如今也已有了正经差事,宝钗嫁过去,婆母不在身边,等于是当家太太。我真是安心了。”
  薛姨妈已然见过石礼,宝钗偷偷在帘子内也瞧过,她们已有心里准备,但是石家子具是好相貌,石礼年过三十,但他也不算寒门,所以显得年轻英俊。
  王夫人跟着笑,只不过有几分勉强,她如今不能代表荣府出门走动,越发不爱出门。是以,石礼进士第几名也是不知,不过进士之难考,便是名次不靠前,也是很了不起的,在圈子里并不会如何被低看。
  王熙凤笑道:“我这是自己表妹做成媒来嫁给表哥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谢媒红封也可自个儿赚了来!”
  邢夫人笑道:“凤哥儿这张嘴也是的,难怪当初就是娘娘也是能哄的。”
  王熙凤笑道:“我哪里能哄贵妃娘娘去,那不成了欺君了?”
  邢夫人一点也不以“我爸是李刚”为耻,不多久总是要提一提好侄女的,贾母听了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第148章 元春尴尬
  众人又笑谈了两句; 薛姨妈忽冲王夫人说:“如今宝钗也要出嫁了; 我们正为她准备嫁妆。实不相瞒; 近年府里铺子的生意实在一年不如一年。蟠儿却是个不成器的; 这京里几个铺子竟都是在赔钱的; 江南的铺子也折卖了许多出去。宝钗好歹是嫁给官宦人家,我也只这么个女儿; 嫁妆不能太过寒薄。可我如今实在是转不出这么些现银……”
  贾母尚没有如何,王夫人眼皮子不禁一跳; 而坐在贾母身边贾元春也生出不祥的预感。
  薛姨妈又道:“当年进京来; 原是为征采之事; 此中还托姐姐奔走,花下五万两上下银钱还是未成; 也是宝钗没有这造化,我们仍是很感激姐姐一番劳累的。”
  贾母不禁脸色很不好看,古人讲究含蓄; 面上重礼义轻财帛,哪有这样当众说多少银子的?果然是商户人家。
  但是话说回来,征采个公主郡主身边的才人伴读花下五万两银子都没成; 那也真是绝了。王子腾当年都能为贾雨村这种有前科的谋个朝廷实职官,所以,王家人若真心打点,不说公主吧; 谋个郡主伴读是多大的事呀。五万两花下去还不成; 那宝钗是得有多差劲呀?
  王夫人说:“是姐姐对不住妹妹了; 但当年蟠儿的事也瞒不住,那几位郡主家里不乐意,又有什么办法?”
  这也是奇怪了,上皇的八公主比宝钗大三岁,当时早有伴读。而九公主、十公主和徒元义的两个公主却与宝钗相差五六岁年纪,不太合适。所以当年只有在各宗室亲王郡主家要谋求了。
  邢夫人这时忽微微一笑,说:“弟妹,从前我是不懂的,但是这皇家宗室也要规矩脸面,事情没成还收五万两银子的却是哪家?这也太不像话了点,哪日我进宫去见娘娘,定要说说,好教圣人也知道,宗室里也有这般不厚道的人家。薛太太孤儿寡母的也是可怜,怎么能仗着是宗室吞人五万两银子,事却一丝也不办的呢?”
  薛姨妈为这事找王熙凤商量,王熙凤现在精明,经过上次的大开眼界,她知道这个家中真正坑她的是谁,与她有利益冲突的是谁,也明白大房要先团结一致。姑妈吞掉了原本属于他们夫妻的那么多东西,仗着她“教养带大”贾琏的“养母”身份,他们到此还难以追究了。但是薛家姑妈是姓薛的,是好姑妈的亲妹妹,看她如何说。王熙凤现在反正是乐意做从王夫人身上刮层油下来肥自己的事。
  王熙凤想单靠自己怕是不成,这种“好事”也拉上了“战友”邢夫人。而邢夫人最是贪财,知道薛家讨回银子,必有重礼,不说万两,五千两怕是逃不了,哪里能不动心的?
  这又不是借邢岫烟的名头在外触犯刑律,不过是帮忙讨债,也做个见证。薛姨妈其实性子还软和,此时出面不过是为母则强。但只让她自个儿来,面对一辈子凌驾她之上的长姐,她还真不行。
  这个姐姐她虽然原是来亲近,但是姐姐和女儿相比,当然是女儿重要,再退一步,儿子不成,将来女儿女婿少不得是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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