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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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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去替代她。
这一次,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本应保护的人有去无回。
他伸手就要去摘除明楼身上的炸药,坚决道:“你来带队,我留下来炸楼!”
“不行!”
明楼断然拒绝,语声急促:“如果不能拖住敌人足够长的时间,让我们的人将易燃易爆物充分堆积好,贸然引爆不但牺牲了大家,还有可能达不到引起连环爆炸,彻底销毁楼中所有东西的效果。我有通行证,又会日语,完全可以跟他们周旋一阵,完成任务的机会要大很多。”
正说话间,战俘营方向此起彼伏的枪声越来越密,夹杂着日军的吆喝叫骂奔跑声擂在耳鼓,几乎所有的探照灯都向那边聚拢了去。
“黎叔!”明楼咬牙低吼了一声。
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不决,黎叔于这一刹那做出了最艰难的抉择。
“你,保重!”
一扬手,小分队迅速撤离,沿来路朝枪声密集处奔去。
明楼欣慰地对他抿了抿嘴角,那一丝浅浅暖暖的笑容就此定格在黎叔泪眼模糊的视线中。
“您说阿春?”川岛次郎一下子从座位站了起来,双目放光:“她,她没死?”
“坐好。”中村指了指椅子,面色平静地叮嘱道:“记住,我今晚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绝密。”
“是。”
川岛应着坐回去,努力平静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急急问:“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春她在哪里?”
“密码本事件后,我开始暗中调查藤田芳政。起初倒不是有多怀疑他,只是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这种例行调查是必不可少的。可到了军火被劫,他在苏州站打完电话便遭遇共/党袭击,立刻从罪人变成了烈士,我反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十天前,侥幸生还的阿春秘密联系了我,她所说的证实了我的怀疑。”
“您相信她?”
“我说过,做我们这一行,从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但相对而言,虽说汪曼春是个中国人,可她的背景,倒是比藤田更令我放心。”
“她叔父,是我在东京帝国大学的同班同学,这么多年一直私交甚笃,却不幸在除夕夜惨遭杀害。她自己,是我们特工学校培养出的精英骨干。我做了她三年的训导主任,你也曾是她的教官,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川岛点头。
“而藤田明知道我与她的关系,还为着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线索,未经向我请示便将她关押起来,刑讯逼供,结果证明都是反日分子的诬陷,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我看在他全心扑在密码本的调查上没有追究,谁想事情最终演变成这个样子,还妄图推卸责任逃避惩罚,实在是卑鄙无耻,罪不可恕!”
“老师息怒。”川岛连忙劝慰道:“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时刻保持冷静,不能被自身的喜怒哀乐而左右么?您说的阿春被冤枉这件事,后来被周佛海反复提及,一直捅到汪兆铭那里,指责我们不信任新政府。这八成是明楼在背后兴风作浪,借题发挥。”
“你说的很对。阿春身上唯一让我不放心的,就是她和明楼的关系。这也是我,迟迟没有为她恢复身分的原因。”
“老师的意思,是不想她重回76号?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让她以山崎春子的化名,暂时在镇江大井弘医院养伤,不可露面,暗地里继续帮我调查藤田芳政。”
“老师,无论藤田是不是真的投共叛国,他已经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呢?”
“这你就错了。他人虽然死了,留下棋局未终。如果他真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那他生前的矛头指向,就极有可能是误导。而他留下来的间谍心腹,又怎么能够被信任呢?”
“黑天鹅。”川岛恍然:“您怀疑她?”
“我只是觉得藤田为了明楼,有点太不遗余力了。明楼心深似海,确实值得提防。可我们从他来上海前,就已经开始了深入调查和严密监控。凡事做过了头,就变得可疑。藤田芳政在密码本事件后,擅自耗费这么多资源,打造出来个赝品来引诱试探,大有不把明楼定为抗日分子不罢休的劲头。这到底是为皇军进行身份甄别呢,还是在转移注意为自己脱罪呢?”
“的确,您说的很有道理。”川岛边思索边道:“藤田身上疑点太多,这个黑天鹅也不堪大用。”
“无论藤田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黑天鹅目前都已经没有价值。”
中村语气冰冷:“事发当时,明楼悲痛欲绝,而黑天鹅一切准备就绪,就不妨让她趁虚而入,出来试试。到现在两个月过去,既没有任何收获,阿春又完好归来。我认为,是该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了。”
“老师的意思是?”
“我已经向阿春,透露了黑天鹅的信息。相信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老师,您这……”川岛惊愕不已:“黑天鹅毕竟是我们的人。”
“不,她是藤田芳政的人。”
中村打断他,冷然道:“我们除了有她的特务编号和简单资料外,对她根本一无所知。”
川岛定了定神,问:“那我们对明楼的近距离监视……”
“何必要舍近求远?阿春,本就应该是特高课的人,由我们直接操控。藤田为了控制明楼不择手段,依我看,控制了阿春,便是控制了明楼。”
“可如果明楼真有问题,我们又怎能保证阿春不会被情所惑,为了他而背叛帝国呢?”
“我相信,她不会的。”中村回答得十分自信而笃定。
“老师,您说过,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川岛不由小声提醒。
中村笑了。
“不错。汪曼春对帝国的忠诚,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确信,一个母亲为保全自己的孩子,是可以做任何事的。你说呢?”
明楼在踏进这个基地的指挥心脏——主楼的那一瞬,听到了来自仓库方向的第一声巨响。
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一波波的大小爆炸层出不穷。这必然会吸引去很大一部分日本兵,减轻战俘营方面的对敌压力,有利于更多同志安全撤离。
任务进行至此,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完成它。
悄无声息地闪身越过空无一人的门房,冷冷的淡白色荧光灯下,宽敞空荡得显得阴森的走廊在面前一字铺开。明楼深吸口气,随着步伐调整呼吸,谨慎而又迅捷地一路巡查下去,越走心中越是疑惑:眼前的一切越来越不像是埋伏,而是一幢实实在在的空楼!
方才进来前,已将楼外周边勘察清楚的行动队员告诉他,这里不但没有警哨巡逻,且所有的电话线均被割断。此番架势,倒像是有人捷足先登,为他们扫平了障碍。
这是何方神圣?其目的又何在呢?
莫名的奇异感突然涌起,明楼缜密如机器般高速运转的头脑有瞬间的混乱,恰如阅读对川岛次郎的调查资料和收到夜莺报告不明来历预警时的片刻遐想心乱如麻。
然而他没有时间细思,亦不敢多做推想,确定安全后便迅速招呼其他人进楼内分头行动。基地遇袭,敌人必会派人前来保护和转移重要资料及研究样品,他们最多只有十分钟点火撤离。
明楼快步走向地下室。那里有保存各项实验记录的资料库和储藏毒素菌种的冷冻仓,是此次行动必须保证销毁的中心爆炸点。
视野随着蜿蜒而下的阶梯慢慢展开。忽然,一个裹在医用防护服中的人影出现在走廊远方,正伸手开一间实验室的门。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工作么?明楼蓦地顿住脚步,手里紧扣一枚手术刀屏住了呼吸。
明楼走路寂然无声,而对方却仿佛感知到他的存在,身形突地一凝。只短短刹那停顿,那人反手一挥,一缕银光如箭直刺明楼面门,人已闪电般隐入屋内,自始至终头都未回。
明楼本能地掷刀格挡。“叮”地一声脆响,手术刀与飞镖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剧烈的火花。
明楼在瞬间怔愣后立即冲过去,拔枪靠在门边稳定了一下狂乱的心跳,轻轻推开了门。
一股剧烈的腐蚀性气味迎面扑来,逼得明楼退后几步,闭气掩住口鼻。眯着眼再次探头看去,诺大的实验室内烟雾升腾,水池中满满堆积的各种材料器皿在镪水的浸泡中滋滋冒泡,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明楼紧关上门倚墙而立,额角突突抽痛得厉害,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又在发烧,出发前吃的药已经压不住症状,忙又摸出一把阿司匹林胡乱生吞下去。定神看了看表,暗暗估算着自己的体力,他不再理会这里,沿走廊将每间实验室内的危险化学品悉数打碎,压缩气瓶分放在最佳引爆位置,撬开资料库所有的抽屉柜子洒满酒精,四面围放甲烷和氧气瓶,中央堆积酒精灯安置引火线。
走廊东翼一切完成,明楼正要转向西侧的储藏室和冷冻仓,楼梯上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明楼背抵着墙侧身隐蔽于拐角处,将枪对准了楼梯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两个人的声音,轻且乱,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日本兵。
明楼放缓呼吸,静静等待着那个最佳的时机和角度。
“不许动!”
一声日语低喝使得刚下楼来的二人齐齐停步。为首那人突地举枪回指,和现出身形的明楼打了个照面。
“组长!”
来者,竟是朱徽茵和被她牵拽着的佟雪鸿。
明楼一惊:“你怎么……”
询问的话尚未说完,佟雪鸿突然趁朱徽茵这片刻放松挣出她的掌握,夺枪卡住她的脖子,将枪口顶住她的头。
“明长官,放下枪。”她冷冷开口:“否则我杀了她!”
“不要!”朱徽茵大叫。
“闭嘴!”佟雪鸿手臂用力,朱徽茵登时呼吸困难,涨红了脸剧烈地挣扎。
“佟雪鸿,松手!”明楼厉喝:“放了她,我们来谈一谈。”
“你先放下枪!”佟雪鸿极端戒备地盯着明楼,稍稍减轻力道,拖着朱徽茵一步步退回楼梯。
楼外,激烈的枪战和一声声的爆炸仍在继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此时,每一刻的耽搁,对自己和队友所造成的危险便成倍增加。
朱徽茵咽喉被扣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明楼毫不犹豫地撂下枪,对佟雪鸿扬了扬手:“你要的是我,朱徽茵对你没有价值,放她走。”
她拼命摇头,泪水滚滚而下,满心愧疚自责。
“放她走了,恐怕我就没有机会这样和明长官说话了。”
佟雪鸿一扫狼狈露出得意的笑容,第一次感觉在这个清傲如雪的人面前扬眉吐气:“明长官把这里闹得好大的动静!可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
明楼平静点头:“我猜到了。”
“是吗?那你还要继续?”
明楼只微微勾了勾唇角,坚定而又漠然。
“明长官果然是对别人的命比对自己的命还要在意些。可怜的朱小姐,不知是该欣慰,还是伤心呢?”
她话音未落,耳边响起“咔嚓”的声音,两条手臂俱是一麻。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脖子一紧,整个人便如小鸡一般被悬空拎起,呼吸猛地窒住,双肩脱臼软垂,连扑腾都失去了力气。
“别杀她!”
朱徽茵于恢复自由的同时拼命呼喊出这三个字。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但这些都不重要,混乱间只一个念头焦灼如火地印在心头:“别杀她!她不能死!”
站在楼梯上的人闻言愕然松手,放下佟雪鸿向明楼征询着问:“大哥?”
明楼低低叹了口气,努力克制着心中翻腾的情绪淡淡道:“夜莺,青瓷,你们违抗命令擅自行动,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他的声音不高,表情亦不见怎样严厉,而那股无形的威严和压力,令一路发疯般飞车赶来的阿诚顿时噎住。被欺骗后的激愤和焚心般的担忧恐惧,积了满腔的质问此刻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朱徽茵更是知错地深埋下头,愧不敢言。
“你们的错误我会向南方局汇报。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协助黎叔掩护我们的同志撤离。”
明楼沉稳下令,越过朱徽茵要从阿诚手中接过佟雪鸿:“她,交给我来处置。”
“我不——”
阿诚忽地来了脾气,可最后那个“走”字还未出口便被明楼猛地推翻在地。呼啸而来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顶擦过去,温热的液体“蓬”地溅上脸颊。
“大哥!”阿诚狂呼,霎时心胆俱碎。
“不要紧,擦伤。”
耳畔,明楼低沉镇定的声音稳稳传来。几乎崩溃的阿诚勉强凝神去看,见他边拿手帕压住汩汩冒血的胳膊边扭头唤:“夜莺?”
“我没事。”掩身在楼梯后的朱徽茵惊甫未定地拾枪上膛,喘着气发急道:“可那个佟雪鸿趁乱跑了!”
“楼下的人听着,长官有令:放下武器出来投降,皇军保证宽大不杀。否则格杀勿论,死路一条!”
沉重的日本军靴踏在楼梯上的整齐步伐,伴着生硬的中文在楼道里森森回响。
“不管她了,你们听好——”
明楼心念电转,飞快吩咐道:“敌人是冲着资料和样品来了。东翼的资料库我已经处理好,西翼的冷冻仓却还没来得及行动。阿诚,我和夜莺掩护你去,时间紧迫,直接用炸药!”
他取下缚在身上的炸药递给他:“记着:冷冻仓内所有物品务必全部摧毁,绝不能留下一丝一毫。”
“是!”正蹙眉为他处理臂伤的阿诚随手接了,问:“那其他的房间呢?”
“你不用管。一会儿开起火,自然就成了。”
明楼说着推了推他:“好了,这点小伤!”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没事。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
明楼指着西走廊和阿诚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拍了拍浑身僵硬的朱徽茵,温言道:“别紧张,就像当初演习训练那样。听我的口令,阿诚先走,然后是你,我来殿后。”
“组长……”
握枪的手,同低嚅的声音一样微微颤抖。
“放心,我就在你身后。”
令人安心的沉宁嗓音和暖笑容,仿佛一切顺理成章,没有什么他做不到。朱徽茵在这一瞬平静下来。有什么好慌惧的?与他并肩战斗,血火相随,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她感觉幸福的事了!
“检查武器——1,2,3!”
暴起的枪声随着这道尾音震彻楼宇,打头的日本兵纷纷扑倒,荷枪实弹的大军潮水般涌下,一片织密的火网刹那间封锁住楼梯。血花飞溅火舌吞吐间,明楼凝神轻扣扳机,正在叫嚣的机枪立时停止了扫射。阿诚瞅准时机纵身前跃,闪身一拐,轻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走廊深处。
日本兵狂暴的怒嗥声中,轻机枪再度突突响起,弹落如雨连绵不绝。明楼一梭子弹又快又狠例不虚发,直接干掉第二名机枪手后,挤在一处的敌人接二连三陈尸狼藉。殷殷鲜血顺着楼梯无声流淌,汇聚成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沟。
“朱徽茵,走!”
短短一阵火力压制,已足够朱徽茵远离楼梯口冲入走廊。隐身墙角,依着明楼的样子专注瞄准击毙机枪手,再平枪连射以威慑敌人,阻其进势。
“组长,走!”
二人交叉掩护着缓缓后撤,越发配合娴熟从容不迫。楼道里的每一个拐角,每一扇门后都可暂作隐蔽游击袭扰。白炽灯光映着敌人眼底的疯狂杀意越聚越浓,集中火力猛扑。机枪数度喷绽出噬人的火舌,又数度平息下去。弹痕累累遍地碎片中,刺鼻的化学试剂味渐渐充斥走廊。
“蠢货!这里是实验重地,不许用机枪乱扫!”
从暴怒中慢慢清醒的日军分队长终于叫骂起来:“都散开!分头包抄!”
绵密不断的枪声和缓下来。敌人放弃了一窝蜂的无头硬攻,逐渐分散开来,徐徐往前摸行。
明楼微微松了口气,他们为阿诚争取到了时间。
“组长,我没子弹了。”朱徽茵忽然小声说。
“没关系。”依然是那般镇定自若的语气,明楼似乎是早替她算好了一般回答:“紧急出口应该就在你身后一百米处,看到了么?”
朱徽茵本抱定了壮烈牺牲的决心,听他的话惊讶回望,果见不远处一道红色箭头标示出口方向。
明楼背对着她,默默用淌着血的手抽出最后一支弹夹:“我掩护你冲出去。出门后沿花圃走五十米右转,你就回到来路上了。不要停留立刻离开这里,明白吗?”
“那你呢?”
明楼冲冷冻仓方向努努嘴:“我和阿诚一起走。”
“可您的药……”
“没时间了!夜莺同志,76号的工作需要你。请你控制好个人情绪,服从指挥。”
不等朱徽茵再说什么,他啪啪两枪结果了趁机悄悄摸上前来的敌人,低声命令:“快走!”
稀落的枪声再次密集如雨。朱徽茵遥遥凝望那一角坚毅如山的背影,没有时间再说什么,也不需要再说什么。所有的事,通透如他智慧如他,早都心领神会无须多言。他给了她作为上级和师长所能给的最大爱护和谆谆教导,始终手持火炬走在她触不可及的黑暗前方。她拼尽全力为他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却到底不是那个能与他比肩同行的人。她终究无法挽留他独自远行的脚步,最终能做的,不过是一名军人最基本的服从。
76号的工作需要你。我们的党,我们的抗日大业都需要你。
朱徽茵咬牙擦去满脸的泪,不再迟疑地毅然离开。
又一阵枪弹对垒过后,明楼放下空枪,握紧最后的短刃。
日军的两个小分队已剩下不足十人。这在全盛期的明楼放手一搏完全有机会,只是如今的情况……
明楼紧了紧殷红血透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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